拿到钱的孩子,还是会说好听话的,“谢谢爸爸。”说完,喻蓝星背着书包直接出门了。
她盘算着既然准备和董乘浪成为狐朋狗友的话,那董乘浪帮她扒了方优的裤子,是得好好答谢一下。
她准备下午放学,请董乘浪吃顿饭,以示自己可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
请董乘浪就得请陈嘉懿,这样的话,才显得她不小气。
去哪儿吃……让他们来挑吧!
反正她对这儿不是太熟。
可是喻蓝星在学校门口等了很久,也没有等来董小白。
下午的预备铃声响起,董小白才踏着铃声走进教室。
把松松垮垮的书包往他旁边的空座位上一放,身板坐的笔直,就连背影都散发着“谁都别烦我”的气场,简直满溢了。
喻蓝星看见陈嘉懿想要戳他后背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很久,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放下。
她抬了抬眼皮看向陈嘉懿,她无比确定话痨看懂了她的意思。
可是,话痨只撇了撇嘴,罕见地一句话都没有说,确实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情了。
一下午的课间,董小白都是趴在课桌上度过的。
心情很颓废,就连下周三月考这么刺激的消息,都不能让他振奋分毫。
放学的铃声响起,陈嘉懿猛地一拍董小白的肩膀:“走,兄弟,哥请你吃饭,吃大餐。”
大餐还是可以有的。
董乘浪慢吞吞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却听见喻蓝星忽然发问:“什么样的大餐啊?”
一转身,正好看见她偏着头,眼睫轻眨,看起来真的是相当惊艳了。
那边的陈嘉懿挠了挠头,问她:“你去吗?”
“那得看吃什么了?”喻蓝星说。
“那得看你想吃什么了?”
陈嘉懿觉得和她绕不清楚,又拍了拍董乘浪的肩膀,“浪哥,你说,咱带不带她?”
这哥啊弟啊的切换实在是太随意了。
董乘浪已经从桌位上走了出来,路过喻蓝星的旁边,挑衅地说:“逃课喝酒,去吗?”
还别说,喝酒不是事儿,但逃课,喻蓝星真犹豫了。
她问:“会被叫家长吗?”
“你当自己还是小学生啊!偶尔逃个夜自习,用得着叫家长?”董乘浪嗤笑着说。
这么低级的激将法,喻蓝星是不会上当的。
她再一次确认:“真的不会让叫家长?”
“不会。”董乘浪略微不耐烦地道:“哎呀,算了,你还是不去了吧!”
喻蓝星想去的啊,她一回京城,就开学了,周末都是和家里人在一起,还从来没有跟所谓的朋友出去过。
她迅速收拾好了书包:“要是请家长的话,你搞定啊。”
学校的门口小吃店居多,但没几家真正好吃的。
董乘浪立在校门口,一招手招停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址,喻蓝星竖着耳朵听,都没听清楚。
她只好问:“咱们去哪儿?”
董乘浪张开了手,跟鬼爪子一样在她眼前舞动,还像电视剧上的恶人一样坏的那么明显,嘎嘎地笑:“上了我的贼船,你还想半道下去吗?”
喻蓝星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腿上,又问一遍:“咱们去哪儿?”
大腿火辣辣的疼,可心里莫名的爽,他这是抖m吧?
心里的认知实在是太惊悚了,董乘浪一秒变得正经:“去荣域大楼吃火锅。”
喻蓝星翻了他一个白眼儿,早说不就不用挨打了。
吃火锅的好处就是谁爱吃啥就吃啥。
喻蓝星点了个鸳鸯锅,锅都还没开,那边的两人已经各干完了一瓶啤酒。
她抿了口可乐,还是没有主动打听董乘浪的烦恼是什么。
即使是做朋友,朋友不愿意讲的事情,也是不问最好。
朋友的心情不好,就像现在这样,聚在一起吃吃喝喝。
喻蓝星把肥牛虾滑丸子一股脑地下到了锅里。
火锅其实也就是吃一个热闹。
尤其是林家的饮食清淡,像这样子吃饭,真是很少见的。
她偷偷地尝了一点点辣椒,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舌头尖火辣辣的,可乐被她喝完了,她抱起董乘浪的啤酒,猛灌了一大口。
董乘浪都看傻了。
陈嘉懿拍着桌子叫:“哇,好酒量,再来点。”
再来个……屁啊!
逃课就算了,一身的酒味回家,是要气死她爸的嘛!
其实这顿饭也没有吃多久,七点半就结束了。
喻蓝星坚持溜回了教室,董乘浪和陈嘉懿喝的太多,酒味太浓,决定去操场上吹吹风。
喝的有点儿爽,两个人勾肩搭背,在操场的跑道上释放酒后的青春活力。
董乘浪醉眼迷离地问:“多少钱?”
“什么?”陈嘉懿没有听懂。
“这顿饭吃了多少钱?”
“不是你付的吗?”
董乘浪一下子酒醒了,毫不留情地踹向了陈嘉懿的屁.股。
卧槽,头一回跟女生吃饭,居然让女生买单,这话要是传出去了,他董乘浪还要不要在启程混了!
喻蓝星到的特别巧,班主任徐薇还没有到。
她偷偷地从后门进去,轻轻地坐在了座位上,深吸了一口气,紧跟着拿出了数学练习册。
做好了这一切,不经意地一抬眼睛,正好发现了频频回望的赵淳儿。
赵淳儿一对上她的视线,表情僵硬了片刻,便扭过了头。
喻蓝星耸耸肩,翻开了练习册。
嗯,x y 1=0的倾斜角是……数学不好的人头大如斗。
第11章 月考
人生的真谛大约就是断舍离。
喻蓝星觉得这次的一刀两断比较轻松,毕竟亲密的关系并没有建立起来。
赵淳儿不想理她,那就算了呗,反正一个坐在最前面,一个坐在最后面,本来就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距离。
关键也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去伤感,知道嘛,连续好几天她连做梦都在算三角函数题,一醒来,眼眶发红,不用回想,梦里肯定是没算出来。
悲了个催的!
面子使然,她一点都没打算告诉林深处月考的事情。
周三考试的早晨,喻蓝星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考试,喻小蓝特意让她吃的一根油条和两个鸡蛋。
可是家里没有油条啊,她把早餐面包切成了长条,权当代替了那个“100分”的“1”了呗。
唉,再吃了两颗蛋。
喻蓝星出门的时候还在想,也不求考一百分了,能多点就多点吧!
“我走了。”喻蓝星冲着屋子里喊。
林景星的学校离的稍远,司机张叔已经备好了汽车。
他通常都是七点十五才出门,毕竟是小学生。
林景星等到他姐走远了,又偷偷地溜回了屋,走到了他爸的跟前,“刚才那个赌约不算。咱们不赌我姐今天是不是考试,咱们赌她能考多少分。”
“可以。”
“那我赌她及格。”
林深处慢条斯理地放下了叉子,“那你这是挖了个坑给我跳呗!”
可不,他赌他女儿不及格,甭管她及格不及格,他都是错。
万一这小子嘴不严,赌约被他女儿知道了。
那她要是及格了,他这个做爹的就是唱衰女儿。
那她要是不及格,就是他这个做爹的咒的呗。
眼看他妈就要下楼,这赌就打不成了。
林景星焦虑地皱眉:“爸,你就说还赌不赌吧?”
“不赌!”林深处斩钉截铁地说。
丫的,大的不听话,小的一肚子心眼儿。
老狐狸不发威,真当他是吉祥物了。
喻小蓝下楼的时候,发现女儿已经走了,而儿子有些闷闷不快。
她一眼向林深处扫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