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这是故意找茬有没有?路公公听闻皇上这么说,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皇上可是知道皇后撤了熙德容的牌子,这会还问,不是找茬是什么?
    “回皇上的话,熙德容主子之前受了伤寒,皇后娘娘传了话说未免伤了龙体,先撤了熙德容主子的绿头牌。”敬事房的太监是一点都没有想到皇上尽然还记得那位,好在他们敬事房只是听命行事。
    “哦,熙德容还没好?”景帝纯粹只是心里不得意,要找些抒发口,发泄一下,不过皇后手伸得还真长。
    “回皇上的话,具体奴才也不是很清楚。”敬事房的管事都有些开始冒虚汗了,这是什么事儿啊?
    “既然熙德容病了,那朕就去看看她吧。”景帝看着这些牌子是一点性趣都没有,唯一一个有意思的还被撤了牌子。
    “诺”敬事房的管事是一点也没有那个意识去劝谏皇上小心龙体,远离生病的妃嫔。这些都是命硬的人会做的事,他们可没那个底气:“那奴才这就去添禧楼知会一声,也好让熙德容主子好好准备着。”
    “嗯,”景帝原经过上午那事,今晚是怎么都不会去添禧楼的。不过下午听小路子说最近她过得有些不得意,景帝就想着她还虚着还是去看看吧,也好让她过得舒服些。至于皇后那,他也应该敲打敲打了。他这后宫里奴才都能爬到主子头上了,就不知道皇后是怎么管理后宫的?
    添禧楼里,沈玉珺已经知道皇上今晚要来,也就早早开始准备了。宫人们更是藏不住喜意,到底皇上还是记着他们小主的。只要皇上记得他们小主,能时常来添禧楼坐坐,那他们也就有底气了。没见着敬事房的人刚走,御膳房跟内务府的人就立马来了吗?一个个眼高手低的,都快不记得自己只是个奴才了。
    皇上点了添禧楼晚上侍寝的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后宫里就都知道了。
    景仁宫里,皇后坐在榻上,闭着眼睛,看似在养神。不过她手里快要被扯断的珠串,泄露了皇后此时的心绪。
    “娘娘您切勿动气,”容嬷嬷原也想好好劝劝皇后,不过她也气不顺。这皇上政事上倒是清明,怎么在私事上就这么拧不清呢?这皇后终归是他的妻子,被他这么打脸,以后皇后还怎么在后宫立足?再说皇上也有一个月没入后宫了,这一进后宫就点了个嫔妃服侍。就不知这叫皇后的脸往哪搁了?
    “嬷嬷,本宫是不是错了?”皇后有些心累,原这段时日一直顾着慈安宫,想着只要她做到位,皇上就会顾念她一点,至少不要冷待她。可是结果呢,一如往前。她这只不过是想压压熙德容的宠,没想到皇上竟这般无视她。
    “娘娘,您的好,皇上迟早会知道的,您……”
    “嬷嬷,你不要说了,你还不明白吗?皇上这是在警告本宫,”皇后其实心里一直都清楚她这皇后之位是怎么来的,皇上是个记仇的,又怎会忘了呢?
    “娘娘……”容嬷嬷是皇后乳母,又怎么会不知皇后这么些年的不甘心呢。
    “嬷嬷,本宫想休息会儿。”
    “嗳……”
    罢了,皇上虽像极了先帝,但终究不是先帝。
    第31章
    清竹轩里, 沐婉仪依旧站在窗口,看向外面深绿色的竹林。竹叶上还积压着稍许的白雪, 显得有些寒凉。
    “小主, 这窗口风大,冷得很,您还是进去里屋吧,”大宫女红桥见主子已经在这站了许久了, 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呵呵, 风大?红桥, 你说我要是病了, 皇上会来清竹轩看我吗?”想她沐韵芷在进宫之前, 还很不削后宅那些争斗的手段,自视清高得很, 可是进了这后宫, 还不是一样要放低姿态,用尽心机以寻求那一点点的恩宠。
    “小主, 您怎么会这么想?那熙德容病了一个月, 虽说好像是无碍了, 但奴婢今儿可是瞧见了,弱不禁风的样子, 铁定是伤了身子。这后妃伤了身子,就算皇上再眷顾, 那也只是枉然, 到底是要埋没在这后宫里的。”
    “埋没在这后宫里?我看未必吧。”沐韵芷有些羡慕沈玉珺,虽说是大病了一场,但皇上尽然为了她打了皇后的脸,就知道她没那么简单。这后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她沈玉珺才进宫不到一年,怎么看着站得比她们都稳呢?
    不提沐韵芷是怎么想得,重华宫里的钱洛惜现在是气得快要冒烟了。今儿早上,她才刚讽刺过沈氏,没想到皇上晚上就去了那个狐媚子那,真真是气煞她了!
    吉祥如意站在一边看着主子气得又摔了好几个器具,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自从主子承宠之后,她们就觉得主子的气性是越来越大了,动不动就发作下面的奴才,搞得奴才们都不敢近身伺候。
    钱洛惜又砸了一套茶具,终是缓过气来了,坐在了榻上,看着站在一边瑟瑟发抖的宫女,气又不打一处来:“你们离得那么远干什么,怕本小主吃了你们不成?”
    “奴婢不敢,”吉祥如意闻言本能地跪地磕头。
    看着她们的奴样,钱洛惜突然感觉到好受些了。也是,她是主子,跟这起子奴才较什么劲啊,没得失了体面。
    钱洛惜想着沈玉珺那一副不争不抢的样子,手就无意识地抚摸着小腹,嘴角上勾,脸上的笑容虽显得明媚,但眼睛里却透着股寒气。沈氏,你也算是得意够了!
    戌时刚过,景帝就来了添禧楼。今日他倒没有拦着添禧楼的守门太监吟唱。不是他突然改性,只是上午刚偷听了墙角,虽说小路子料理过,但他终是有些心虚。心虚,对他来说还真是新意得很!
    沈玉珺迎了景帝进了添禧楼,先是帮他去了身上的大氅,再又拧了热巾子给景帝擦了手脸。
    景帝坐在了主位上,细细地看着面前的沈玉珺。小路子不是说这丫头都在装病吗,怎么瞧着好像是真病了?瞧她那小下巴,看着就感觉戳人,脸上的肉也没了,气色也比之前差多了。
    “瘦了?”
    “皇上的眼力还是一样的好,嫔妾是瘦了些。皇上看嫔妾是不是变得漂亮了?”沈玉珺听到景帝说她瘦了,鼻子就不禁有些酸涩,但眼睛还是多眨了几下,就怕一个忍不住流眼泪。景帝来了,沈玉珺不想搞得她很凄婉的样子,她只想大家都开心欢快些。
    “你觉得你漂亮了?”景帝来之前就已经知道她最近被宫里一些不长眼的奴才给作贱了。原想着他来了,就是给她机会诉诉苦告告状,没想到这小女人还有心思跟他打趣。
    “难道是变丑了?皇上之前不是还嫌嫔妾胖了吗,这会子怎么又嫌弃起嫔妾瘦了?”沈玉珺这一个月虽说后来是在装病,但也不全是。之前风寒外加月事,的确是差点要了她半条命,所以她还真是有些虚,估计一时半会也养不回来。
    景帝瞧着眼前娇娇悄悄的小女人,微微嘟起的红唇,感觉整个人都有些发热:“这里有你们主子伺候着,你们就都先下去吧。”
    沈玉珺终于跟景帝独处了,也不再矜持了。她真的是有些想他了,就直接走过去在景帝面前跪下,把下巴抵在景帝膝上,双手环上他的腰身,小脑袋还在景帝腹部蹭了蹭。
    “皇上,嫔妾想您了。”沈玉珺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羞涩,把脸严严实实地埋在景帝腹部。
    景帝闻言也没有出声,只是不由想起上午她跟宫女的叙话,想着想着眼神终还是没有那么毫无感情了,变得稍稍暖了些。骨节分明的大手也轻轻抚上了拱在他腹部的小脑袋。
    “哪里想朕了?”
    “哪里都想!”沈玉珺感觉她的脸滚烫滚烫的,比之前发烧还要烫些。但她还是想要向景帝表明心迹。她怕今儿不说,以后就没勇气说了。
    “哦?”
    沈玉珺虽然轻声呢喃,还埋在他怀里,但景帝还是听清楚了。景帝两手陷入沈玉珺的腋下,用力一提,沈玉珺就坐到了他腿上。他看着怀里小女人红得快要出血的小脸,水灵的桃花眼,勾得他只想吞了这丫头。
    景帝品尝着沈玉珺的樱桃嘴,一样的清甜,手也爬上了沈玉珺的腰身……
    “皇上……”路公公真的是想要掐死跟在他身后的如意。这大晚上的,伺候的奴才都候在外面,就知道皇上跟熙德容在屋里干什么。就这样还有不要命的非要打扰皇上,关键还要他这首领太监吱声。
    “皇上……”路公公又叫了一声,不过明显声音没有之前一次的响亮。他感觉他今儿要倒血霉。
    景帝一点都没有想要理会屋外小路子的意思,现在谁也别想打扰他。
    沈玉珺也听到路公公的声音了,知道应该是有事要找皇上。她就想坐起身来,哪知她刚刚用手撑了一下,就迎来了猛烈一击,差点击散了她的魂:“啊……嗯……”
    “专心点,不然朕会生气的,”景帝说完就堵上了沈玉珺的小嘴,缠着她与他共享欢愉。
    屋外的路公公在叫完第二声就不再吭声了,杵在那没有动作了。
    “路公公,您看……”如意真是有些胆颤心惊的,这小主真是越来越会作妖了。竟然让她来添禧楼叫皇上。她来了添禧楼,见皇上身边的路公公都候在外面,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这会子叫皇上,皇上不砍了她才怪!
    “我看啥?候着吧。”路公公一点都不避讳地翻了个白眼。还想他再叫,他可不想死。
    “可我家小主还等着皇上呢,太医也在重华宫……”如意还想说什么,但看着路公公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着她,就越来越没声了。
    “呵……还不算蠢。”路公公要不是看在钱美人肚子里的那块肉,他刚那会就会直接打发了如意,还吭声干啥,就没见过这么没眼力劲的。
    景帝终是心满意足了才放过沈玉珺,看着全身汗湿的小人儿,就有些不满道:“太瘦了,抱着不舒服。”
    沈玉珺这会连根指头都不想动,但还是回了话:“皇上放心好了,嫔妾已经大好了,胃口也有了,过些日子铁定能跟以前一样的。”
    “那就好,”景帝抱着沈玉珺,闭眼准备休息会,不过还是帮她把被子角给掩实了。
    路公公仔细听着屋里歇了,没什么动静了,才吩咐人准备热水抬进去。
    景帝洗漱好,穿好衣服,披散着头发就坐到了外面的榻上,喝着茶水。沈玉珺也在竹雨竹云的伺候下,开始收拾自己。
    “小路子,你最好告诉朕有什么大事儿,否则你这首领太监就换人来做?”景帝这人霸道惯了,又久居上位,最不喜别人没有眼色。更何况作为男人做那事的时候,最是讨厌被人打扰。
    “奴才该死,原也没事,可重华宫的钱美人差了人来请皇上,说是有大喜的事要禀了皇上。奴才一直拦着,可又拦不住,奴才怕她惊扰了皇上,才坑了声。”路公公做首领太监多年,自是知道话该怎么讲才对他有利。
    景帝闻言,心里当然知道钱美人所谓的大喜的事是指什么,不过没想到她这么沉不住气。呵,还真是一出一出的,没个消停。
    “钱美人差你来请朕,所谓何事?”景帝看向跪在小路子身后的如意。
    “回皇上的话,奴婢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我家小主有喜了。”如意终于见着皇上了,原想着皇上膝下子嗣不丰,听闻主子怀了龙嗣,定会欣喜不已的,就忍不住的声音大了几分,也好让里屋的熙德容听听。
    “有喜,太医诊过了?”景帝还是那副样子,没有什么多余的可以称得上是欢喜的表情。
    “诊过了,这会太医应该还在重华宫等着皇上呢。”
    “等朕,等朕干什么?”
    “啊?”如意没想到皇上会是这般表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皇上,您不去看看吗?”
    最后,景帝到底还是去了重华宫。为什么会去呢?因为重华宫的主位德妃娘娘派人来请的。景帝可以不理会钱美人,但德妃作为四妃之一,他还是多少要顾念一点的。
    沈玉珺泡在浴桶里,身子也舒坦了,静静地倚在桶边上,听着秋菊回报刚刚正殿里发生的事儿。
    “奴婢眼瞧着钱美人怕是不会跟小主好过了。”冬梅出声道:“这大晚上的,明知道皇上今儿点了小主您侍寝,她竟然还叫人来咱们宫里请,这不是借着肚子争宠是什么?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钱美人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现在竟然让她有了身孕,这以后尾巴还不知道要翘到哪呢?”秋菊想想刚那如意的作态就不得意,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看那得意的样,这钱美人才将将有了身孕,还没生呢,就这样不知收敛,怕是没什么福气!
    “你们也别不平了,想想钱美人的位份,就知道了她这孩子生了也跟她没什么关系,终究只是一场空罢了。”竹云可是见着重华宫主位德妃娘娘的那个积极劲,恐怕这孩子早就被人给预定了吧?
    竹云说完,屋里一片寂静。是啊,位份不够,生了也是替别人生,说不定有那狠的,来一招‘留子去母’,那就是什么都没了。刚刚她们还羡慕钱美人福气好,这会想想这哪是福气好啊,怕不会是催命符吧?
    “好了,有些话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不要再说了,”沈玉珺也想要孩子,但是目前她不敢要,也没那个能力要。她的孩子只能她自己养着,绝不能拱手她人。
    “小主,您也不要心急,”竹雨一直在给自家主子调理身子,自是知道她家主子一直有意识的在避孕:“您现在的位份是正五品,只要一个契机,升到正四品,咱们到时就可以放开手了。”
    “正四品?”沈玉珺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的性子,不切切实实地坐到三品的位份上,她是绝不敢有孩子的,她太怕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万一了。而且她相信沈家也绝不会容许流着沈家血脉的皇嗣归入别人名下。
    钱洛惜一朝有喜,还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也是,这后宫之中许久没有传出妃嫔有孕的事儿了,怎么会不叫人惊讶呢?
    沈玉珺今儿也开始正常去景仁宫请安了。虽说昨晚她侍寝,但相比较来说,远没有钱洛惜有喜来的引人注意。也好,这也算是要感谢钱洛惜了。
    所以今儿沈玉珺只是听了几句酸言,至于其他就没她什么事儿了。不过皇后今个倒是吩咐了敬事房复了她的绿头牌。说来皇后也只是不得意而已,沈玉珺也没有多言,谢了恩,还是一样的恭恭敬敬。
    刚回到添禧楼,沈玉珺才坐下吃了两口茶。小邓子就跑回来禀了话:“小主,皇上刚升了钱美人的位份,晋了良娣。”
    “她有孕,皇上给她晋位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沈玉珺倒是一点都不意外,良娣,也才从六品而已。看昨晚德妃娘娘的作态,沈玉珺有些讽刺地笑了,无欲无求,都是笑话!
    “现在各宫的娘娘都送了贺礼,有几个小主儿也亲自到重华宫给钱良娣贺喜去了。”小邓子一直知道他家主子是个把得住的主儿,他也一直用心伺候着,不想着哪天飞黄腾达,他只想在这宫里平安终老。
    “贺礼自是要准备的,至于你家小主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沈玉珺一点没有要搭理钱洛惜的意思,就算她有孕了还是一样远着她。沈玉珺是真怕惹上一些莫名其妙的官司!
    “小主说的是,咱们不但不要去凑这个热闹,还要远着些,没得让人攀扯。”秋菊可是对钱良娣的品行清楚着呢,那就不是个安分,现在又有肚子里的龙种和德妃娘娘护着,恐怕她还真的敢在宫里大胆起来。
    “秋菊说得在理,咱们是得远着她,”沈玉珺想着钱洛惜的心机,再想想自己跟她的那些牵扯,估计这钱洛惜早就恨上她了。她可要好好提防着,没得让人算计了去:“给钱良娣的贺礼,就送些皇上之前赏予我的那些布匹吧。反正咱们也不想跟她有什么瓜葛,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诺,奴婢这就去准备,“竹云想到钱洛惜就不齿,真是可惜了那些好料子。。
    不过钱洛惜也没得意太久,申时刚过,秋菊就来回话:“小主,皇上翻了冯贵人的牌子。”秋菊是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意的,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主子,见没多大反应,心里还有些吃不准。
    沈玉珺也察觉到秋菊的举动了,淡而一笑:“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你家主子脑子还清楚着,不会干出什么傻事儿。我本就没有多大奢念,皇上来了我这添禧楼,那我就把他当作是夫君,出了添禧楼,他就是皇上。君臣有别,我很清楚。”
    秋菊闻言也是松了一口气,她就怕小主钻了牛角尖出不来:“小主能这样想就对了。”
    “他是天子,一国之君,不会也不能只属于一个女人,这些道理,我又怎么会不知?”沈玉珺自小的教养就已经奠定了她的思想路子。“君臣”,那是他们要刻入骨子里的概念,她不会迷乱了,也不允许自己妄图迷乱。
    “现在钱良娣怕是没那么得意了?冯贵人可是恨透了她。”冬梅想想都觉得快意。
    “她得不得意,都不关咱们的事儿,咱们只管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沈玉珺吩咐竹云到:“底下的人还是要敲打一番的,让小邓子注意些小席子,如果找着错处了,就给打发了吧。”沈玉珺原还想多留小席子一段时日,现在怕是不能了。
    “诺”
    流云宫的东侧殿现在是一片喜气。冯嫣然早上听闻钱洛惜那个贱人有了身孕,还气得饭都吃不下,没想到下午敬事房的人就来了。还真是否极泰来,惊得冯嫣然差点忘了让人打赏。不过她身边有个精明的席芸替她料理着,到底还算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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