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潇宜将吃完的粥碗放下,叫来纤柔收了东西之后,端着茶碗转过身来,就见姜祁坐在床边傻乐。严潇宜心中升起的那些许怀疑又重了几分。
但想到方才姜祁紧张的解释,还有对自己说的诺言,严潇宜心中暗叹:罢了!即便是那样,又能如何?不过是当成一个孩子哄着就是了。
想着,严潇宜拿着帕子轻轻为姜祁擦拭着唇角。
姜祁一愣,脸上的笑更加的傻了。
宜儿好温柔……
到了午饭时候,玉清院的小厨房本想着要好好在世子夫人面前展示一下手艺,可谁让世子病着,大鱼大肉的吃不了。而世子夫人也早派人交代,她的那份也清淡一些,如此管事的李嬷嬷也只得是放弃展示的念头。
姜祁看着严潇宜喝着百合粥,有些嘴馋。谁让清粥实在是寡淡无味了些,还有桌上摆着小菜,现在在姜祁眼里那就和鲍参翅肚一个模样。
姜祁不好意思说自己馋了,可眼巴巴的瞧着,也让严潇宜有些不自在。
严潇宜知道只能看不能吃有多难受。“纤柔,你将这些端下去,给我换一碗清粥好了。”
纤柔还未来的及应声,姜祁便伸手拦住。“别,宜儿别因为顾及到我,饿着自己。”
严潇宜只得是安慰道:“明天陈太医要来,到时候妾问问他,看看世子能不能吃些别的。总是清粥,身子也的确是扛不住的。”
姜祁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即便是不问陈太医,我也知道这清粥也就这两天罢了,可能是躺着的时候也没吃过什么有味道的东西,如今瞧着有些馋了。”
只是严潇宜瞧着姜祁可怜巴巴的样子,也是没了什么胃口,最后还是让纤柔将那些撤了去。
李嬷嬷见碗里还有剩,以为是世子夫人不满意,便忙向纤柔打听。
“嬷嬷安心,夫人只是担心世子的身体罢了。”纤柔安慰道。
李嬷嬷听罢,想着若是自家那位病了只能吃清粥,自己怕也吃不进东西了。如此,倒也安心了不少。
午饭过后,黄嬷嬷带着吉儿和纤巧回来了。
“禀夫人,东西已经入库整理妥当了。”黄嬷嬷将清点后的单子和库房的钥匙呈上。
严潇宜将库房的钥匙交给纤巧,说道:“纤巧,之前世子的库房都是你管着,所以今后依旧是你管着。”
纤巧一愣,但看一旁的姜祁冲自己的点头,便双手接过库房的钥匙,双膝跪着,俯身拜道:“奴婢遵命。”
“还有纤柔,你人头熟,以前怎样,今后依旧照样按照规矩来,府里拨下的钱,还是你去领。我让黄嬷嬷给你打下手,若是随我来的那些人有什么不妥的,告诉黄嬷嬷就是。”严潇宜继续道。
黄嬷嬷不是一个伶俐的人,但为人却是忠心。所以即便是严潇宜让她给纤柔打下手,也没有什么抱怨的。想着自己一定要代大小姐看好陪嫁来的那些人,别在国公府里惹了事端,给大小姐添了麻烦。
纤柔也是俯身应下。
“吉儿,你今后便跟在我身边好了。”严潇宜对一直默不作声的吉儿说道。
吉儿心中一松,也是明白了严潇宜并未有怪老夫人。老夫人要她好生照顾大小姐,那留在大小姐身边便是最好了。
严潇宜做事很有分寸,没有上来就把人全部换成自己的。这让得了禀报的大长公主很是满意。
“祁儿即便是真的……,起码严氏是个聪明的。”大长公主自我安慰着。
正提着笔为大长公主画像的姜文正听到这话,无奈的摇了摇头。“陈太医还未诊断,你倒是先认了。”
大长公主动了动有些僵的身子,朝姜文正摆手道:“本宫的腰都快僵了,你莫要在说话。”
“下官知错了,殿下再忍忍。”姜文正作着揖,一脸恭敬。
大长公主撇过眼,不再理他。
站在一旁研磨的大丫鬟柳叶瞧着姜文正的画作,心里忍不住叹息。
国公爷的画作怕是也就只有大长公主觉得好,这画中的人瞧着都不知道像谁。但是又想到大长公主那一手千里鸟飞绝的琴艺,柳叶低着头,不愿再回想。
不多时,姜文正终于画完了。
大长公主拿着画,乐呵呵的说道:“国公爷的画技是越来越好了,瞧!把本宫画的多好看啊!”
姜文正则是摇着头,说道:“本就是殿下容姿非凡,才有画中美人。”
一旁侍候的柳叶眼观鼻鼻观心,觉得自己是个木头人。
就在这个时候,林嬷嬷在书房外听候。
大长公主唤了人进来,只听林嬷嬷禀道:“殿下,明天是世子夫人归宁的日子,不知……”
“哎呀!我倒是忘了这事儿了。”大长公主说道。“去叫世子夫人过来。”
林嬷嬷领了命出去。
大长公主说道:“严氏的父母已经不在,虽说严培伦不厚道,可府里还有个老夫人在,严氏还是得回去。不然有些人怕是要说闲话。”
虽说大长公主喜欢严潇宜的安分,但更加喜欢她对待姜祁的态度。
姜文正见大长公主不满的样子,笑道:“若是严氏不愿回去,那便不回。严氏既然已经嫁入我们姜家,也不能受了别人的委屈。”
“也是,我们家还真不怕别人说闲话。”大长公主也道。他们宁国公府遭受的闲言碎语还少了吗?
姜文正乞儿出身,大长公主杀夫再嫁,姜祁横行霸道……
整个儿宁国公府再多的闲言碎语都能担的下来,何况严潇宜是被那严培伦送来冲喜的,不回严家又有何错?
作者有话要说: 姜文正乞儿出身,对名声本就不在意。
大长公主若是在意名声,就不会亲自斩杀前驸马。
这样的两人,他们的儿子有怎是一个在意名声的?
整个宁国公府,也就只有严潇宜是个守规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