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附近就有家电影院,连车都不用开。两人拉着手走过去,选了场最近场次的电影,开海报是部挺文艺的爱情片。
    温轻看着售票处旁边的爆米花机叹气:“有点儿想吃爆米花,还想喝可乐。”
    都是很简单的心愿,但都不怎么健康。
    “吃吧,少吃点儿没关系。”厉海跑过去买了份单人套餐,反正温轻吃不多,剩下的都得他解决。
    温轻挑了个糖浆包裹得最好的大个爆米花吃了,边吃边对着厉海摇头:“男人啊,骗女孩子上床前真是好说话。”
    “……”厉海看旁边经过的情侣回头看他们,捂着温轻的嘴捏了捏她脸颊,“不许胡说。”
    温轻揶揄地对着他笑,露出心知肚明的表情。
    厉海清了清嗓子,装作不懂,拉着温轻入座。
    灯光熄灭,屏幕上的光映照在观众脸上,整个放映厅都是柔和的氛围。
    只是电影有些乏味,或许是太文艺了,节奏慢得令人想打瞌睡。厉海看温轻,温轻看得挺认真。
    少时爱人成熟后各奔前程,再相见时物是人非,心里都有说不尽的遗憾。
    这种前任的剧情实在引起不了厉海的共鸣,厉海向来是个爱恨分明,真的分了必定是彻底没了感情,不然分不成。
    就像他对温轻,心里说了那么多次狠话,到底是情缘没断,爱意总是死灰复燃。
    他想着,又去看温轻,发现她眼里有泪光。
    厉海想起来下午见到的程卫东。
    哼,这个女人最好不是在缅怀什么垃圾前任。
    他盯得太用力,温轻察觉到了转头看他,小声问:“怎么了?”
    “没事。”
    “哦。”温轻拿纸巾擦了擦湿润眼睛,又投入进了剧情。
    厉海托着腮想再看一会儿,但实在对磨磨唧唧的男主看不下去,再次走神。这次他看见了前排小情侣在线表演火辣热吻,啧,亲得真带劲。
    温轻大概是哭得有些心累,歪头靠在他肩膀上,不时地抽一下鼻子。
    他伸胳膊揽着她,拍了拍她的背,几乎是熬着看完了全片。
    散了场,温轻问他觉得电影怎么样,他敷衍地说:“还凑合吧。”
    温轻有些不乐意:“你都没用心看。”
    “我喜欢看枪战片,突突突那种。这个太慢了,看不进去啊。”厉海解释着,一出影院灌了一嘴的风,“要下雨了。”
    两人不再磨蹭,赶紧取了车回家,半路上雨倾盆而下。
    车里虽然备了雨伞,可风大雨急,停了车回到家的两个人都被淋得不轻。
    厉海把衣柜里留的温轻的睡衣找出来给她,让她先去冲澡。
    温轻让了一下:“你淋得比较湿,你先去洗吧。”
    “干嘛,想跟我一起洗?”厉海已经把上衣脱了,赤着上身擦雨水,“我很乐意啊。”
    温轻听了这话,又默默地跑去浴室了。
    两人冲澡速度都挺快,厉海洗完出来的时候温轻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罐可可粉,冲了两杯热可可,分给厉海一杯。
    坐在沙发上喝着温热的饮料,唇齿间都是甜甜的味道。
    “咚”的一声,卧室的窗户被风吹得撞到墙上。
    温轻离卧室门更近一些,听见声音就把杯子放下,跑进卧室开灯关窗。把卧室的几扇窗都锁好后,她站在窗前看外面的雨势,那雨来势汹汹,地上这么快就积了不少的水。
    厉海拿了条空调毯披在身上,从身后抱住温轻,用毯子把两人包裹在一起。
    “雨好大啊。”温轻身子向后仰,头靠在厉海胸前。
    “像你去我们家避雨那天一样大。”
    温轻微笑:“你那晚给我吹口琴,被你爸骂了。”
    “谁说我是吹给你的?”厉海不承认,“我只是睡不着了找点消遣而已。”
    “口琴你带过来了么?我想看你吹。”
    “没拿。”厉海一点儿都不遗憾,裹紧毯子,“我这么抱着你,你却想听吹口琴?你不想听我吹别的?”
    “吹,吹什么……”
    厉海笑得坏坏的,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吹拉弹唱我都会。”
    温轻红着脸,把脸转向一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我会很多乐器啊,你脸怎么这么烫?”他说着,手在她肩上的吊带上一拨,“你是不是热啊?”
    “唔……”温轻不知道说什么。
    厉海把另一边的吊带也拨开,手在她腰间用力向下拽了拽,吊带裙掉落在两人脚下。
    厉海依旧用毯子包着她,包的严丝合缝,任对面楼上谁看过来都看不见什么,只他自己知道毯子里面的情形。温轻羞恼得要命,小心挪动脚步把卧室的窗帘拉上。
    厉海明知故问:“不看雨了?”
    他说话的时候还一本正经,也确实穿着条短裤,只是贴她贴得紧,近到能看见她脖子上的小绒毛都战栗起来。手术刀口的结痂早已脱落,温轻脖子上的疤痕颜色很淡,看起来比别处肌肤更娇嫩一些。厉海在疤痕上细细舔吻,最后轻轻咬在她的喉咙上,听她眯着眼发出猫一样的呼噜声,喉头吞咽滑动。
    温轻转过脸求饶:“去……床上吧。”
    她都这么要求了,厉海自然有求必应,裹着人带到床边,连人带毯子一起铺在床上。
    关了灯。
    第55章
    55
    窗外风雨肆虐整夜, 屋里却是春暖人逍遥。
    清早厉海生物钟自然清醒时,房间里还是昏暗的。他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多了, 但听得到外面风声雨声狂响。
    他在工作群里发了个通知, 让大家这两天都在家办公,等台风过去再上班。
    收获了满屏的感激和点赞。
    厉海把手机塞回枕头底下, 侧着身子托腮看还在熟睡的温轻。
    她睡得安安静静,规规矩矩,看着很是安心。
    厉海不想让她安眠,坏心眼地去戳弄她脸,温轻转个了身, 背对着他睡。
    他附在她耳边小声地说:“狼来了!”
    温轻捂住耳朵:“厉海,我困……”
    厉海看了她一会儿,拉开被子钻到被子里面去。温轻身前的被子拱起个小山包, 耸动着捣乱。她被搅乱美梦,带了点儿脾气蹬厉海的肚子,厉海却拉着她的脚踝把她的腿架到自己肩上,去吻她的小腹。
    两人裹着被子闹了许久,温轻力气没厉海大, 抵不住被他得逞欺负了,欺负完还想睡觉, 可肚子咕噜噜地响, 饿了。
    厉海套了条短裤下床,去厨房找食物, 最后决定煮西红柿鸡蛋味的挂面。
    这个最简单,不至于失手。
    心满意足、神清气爽的厉海做起早饭来极其顺手,连窗外的瓢泼大雨都不能破坏他的好心情。先煮面,再做卤,搅一搅盛到碗里。
    他去喊温轻起床:“起来吃饭。”
    “腿软,起不来。”
    “不吃饭更没力气,快起来。”厉海把被子给掀了,温轻蜷着身子滚到床边。
    她终于抬头看他:“吃什么啊?”
    厉海不怀好意地笑:“下面给你吃。”
    温轻把头埋在枕头里:“我不吃。”
    厉海不再逗她,从衣橱里拿了件自己的衬衣扔到她身上盖着:“真的下了面,快来吃,一会儿坨掉了。”
    温轻这才慢慢悠悠地穿好衣服去了饭厅,下雨天冷,她一出来就打了个喷嚏,看着被风吹得咣当作响的窗子问厉海:“要不要贴胶条啊,风看起来很大。”
    “不用吧?”他在北方生活的时间更长,还没见过能把窗玻璃吹碎的台风。
    温轻大概是消耗了太多能量,吃面吃得一点儿形象都没有,几口就扒拉完了一碗:“还有么?”
    厉海去给她又盛了碗,笑话她:“你也没出什么力啊。”
    温轻不说话,把新盛的那碗也吃了,还喝了两口汤,抽纸巾擦了擦嘴巴,拽着厉海的手腕把他按在沙发扶手上:“我没出力么?你再说?”
    厉海躺倒,任人鱼肉的姿态:“不要因为我长得像娇花就怜惜我,来吧!”
    温轻拍他脑门。
    厉海已经主动把自己裤子蹬到脚下了,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抚摸她大腿,偏偏嘴还贱:“你不就是来吸我精血的妖精么,别端着了,快现出原形来吧,啧啧,你看你,都……”
    “你闭嘴。”温轻打断他,咬在他下巴上。
    两个人抱着在拥挤的沙发上翻滚闹腾,不出意外地跌到地板上,又狼狈地笑着爬上去。
    暴雨下了两天,厉海就跟温轻在家窝了两天,哪都没去,什么都不做,只做.爱。
    风月□□总是食髓知味,不厌其烦。
    等天晴了,假期结束了,又要开始工作。
    厉海开车先送温轻去店里,再去公司,得知昨天有公司来咨询他做的那个像素小游戏,想合作投产。
    又有新生意,厉海挺高兴:“谈去吧,给钱就卖,不抬价。”
    他一脸春风得意,向新揶揄他:“媳妇不来盯梢了那么高兴啊?”
    厉海正巴不得跟所有人炫耀自己热恋中,又不想把太私密的事说出去,矛盾地抿着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躲进办公室自己开心去了。
    他给温轻发信息问她在干嘛,温轻过了好长时间才回了句:“我这两天要回一趟家,我爸住院了。”
    厉海看到这消息直接给她打过电话去:“什么问题?严重么?”
    “好像是糖尿病。”温轻语气里有些担心,“之前我做手术的时候医生还问过家族病史,这么看的话,可能也跟遗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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