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陈香还待说些什么,一旁的陈东皱了下眉头,道:“好了,小妹,你去后院帮我拿些柴胡过来!”
    “好嘞大哥!对了顺子哥,你能顺便帮我看一下这个柴胡吗?我不太清楚……”陈香一边答应着一边转了下眼珠对着一旁忙活着的顺子说道。
    “噢,好的!”顺子一边答应着一边偷瞄了眼师弟,咽了下口水,不知怎地,总觉得师弟的眼神有点像那小刀似的往自己身子戳。
    “师弟,你…..你没事儿吧,那我先……先去后院了!”说着,一边走一边还摇着头摸了摸自己的后背,也没出什么汗啊,总觉着背后有些凉飕飕的?
    看着两人离开,陈东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哎,掌柜的,快给我抓药!”说着,一个穿着到处打着补丁的大婶进了药店,手里拿着张药单,一看就是急着抓药的。
    一大早上刚开门就来抓药,想着应该很急,陈东也没多想,忙接过药单,谁想大婶突然狠狠拍了一下陈的手。
    “你是谁,找你们坐堂的掌柜来,看你年纪轻轻地,万一抓错了药咋办,我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赔的起吗?”
    “大婶,我师傅生病了,现在药店是我在负责。您放心,不会抓错的,我在这柜台前已经站了三年,没出过任何错!”
    听了这话儿,大婶将信将疑地打量着陈东,有些怀疑地说道:“小伙子,你说得都是真的?”
    “可不是真的吗?东子,给我来三份麦冬,你小子手艺越来越不错了!”说着,济世堂对面茶楼的张掌柜进了屋。张掌柜在对面开着茶楼,是济世堂的熟客了,经常会来济世堂买些泡茶需要的药材。
    见面前的大婶还没反应过来,陈东就先转身去拿早就备好的麦冬。一边将药递给张掌柜的一边说道:“张掌柜,今天怎么也这么早?”
    拿着药包的张掌柜说道:“这不店里伙计今个儿早上突然发现缺货?也不知道那些小子昨晚干啥吃的,哪像你小子心细厉害,你师傅收了个好徒弟!”
    说着,张掌柜便对着一旁的大婶说道:“这东子说得话没错,看你应该是第一次来济世堂抓药吧!这济世堂的老客都知道东子,东子三年前可是通过了同仁堂李大夫的考验,年纪轻轻地就撑起了这家药店很是不容易!你要是就是抓药,有药方,一般的药,不会出什么错的,就放心吧!”
    听了这话,大婶心里倒是放下不少,想着,就将手中的药方递给了陈东。
    接过药方,刚想去抓药的陈东突然停住脚步,他仔细看了下药方,皱着眉头说道:“大婶,这药我不能给您抓,您这药方有些问题。”
    “小兄弟,啥?有问题?你话可不能乱说,我这药方是东城吴大夫开的,他可是治好了不少病人的,医术很不错的。”
    听了这大婶的话,陈东更是紧锁了眉头,东城的吴大夫他是知道的,医术名声都很不错。按理说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啊!
    “我说小兄弟,你倒是快给我抓药啊,我家那口子还等着呢!这方子有什么问题,你小小年纪能比那吴大夫厉害?”
    “大婶,我真的不能给你抓这药,您别急,先听我说。如果我没猜错,这药应该是治风寒一类的病?”
    听陈东这么说,大婶一边点了点头一边略惊讶地看了陈东一眼,她没想到眼前这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小伙子还真是有些本事的。
    见此,陈东便接着继续说道:“其实这药方别的都没什么问题,可是这里头最重要的一味药,用来发汗的麻黄用量太过了些。寻常药剂中麻黄份量一般最多不过一钱,可您给的药方里都已经开到了五钱,这份量一个不好可是会吃死人的!这药我是万万不能给您抓的!
    第91章
    看眼前这小伙子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又想到吴大夫以往的名声, 大婶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忙说道:“这……可是东城吴大夫开的方子, 这我这当家的可……”
    陈东看着大婶不知所措的样子, 便说道:“大婶,您说的这东城吴大夫的名声我也知道,只是您去别的药店打听打听,这麻黄从没听说过用这么大剂量的, 您看是不是吴大夫不小心写错了?”
    “这……我说小兄弟,怎么你们这儿抓个药这么麻烦?之前在德风堂抓药哪有这档子事儿!可真是麻烦的嘞!我家那口子现在还等着吃药, 这……”说着, 大婶开始有些着急了起来,毕竟这东西两城区距离可不远,一来一回的可不得费时间。
    “小兄弟, 东子是吧?你看要不你和我走一趟,去吴大夫那儿?你看你们这里头道道的我一个女的哪知道多少, 我大字都不识一个,要不你和吴大夫说下?”说着,大婶见陈东似是要拒绝的样子,忙哭喊道:“哎呀, 小兄弟, 就麻烦你跑一趟,你看这来回折腾的,我家那口子那耽搁的起, 他现在还躺在床上,你就好心帮帮忙……我们两口子肯定当牛做马……”此时的大婶早已一把鼻涕一把泪了,眼看着就要下跪了。
    见此,陈东忙出了柜前扶起了大婶,道:“大婶,您这样,我……”
    “大哥,你时间向来都扣得紧,这药店下午来抓药的人多,这人手不够,你就…….”陈香见自家大哥的样子虽然依旧皱着眉的样子,忙劝说了起来。她是很不赞同这个大婶的提议的,自家大哥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有那功夫,她宁肯大哥可以好好休息,再说大哥也没那时间。
    看着大哥犹豫的样子,陈香心里七上八下的,自家大哥什么都好,可有时候就是心太软,太有原则性。很多时候她宁肯大哥自私一些,这样就不会活得那么累了。
    然而事情往往都是害怕什么来什么。陈香接着就听到大哥答应了这大婶的话。
    “大哥,你去东城,这药店下午人手不够怎么办?”陈香忙找理由想要阻止。
    听了小妹的话,陈东笑了笑说道:“我很快就会回来,叫辆黄包车抄近路应该中午就能回来的,你上午和顺子师兄两个先顶一下!”
    一听这话,陈香忙嚷嚷道:“大哥,这车钱你出还是这大婶出?”
    一旁的大婶一听这话,忙哭诉道:“我哪有这钱啊!我自己都是从东城走过了的,就是听人说这里药便宜才来的!”
    “好了,大婶你先在这儿,车钱肯定和你无关,我先去吴大夫那儿商议一下这药方的事儿!看看是怎么回事儿!等商议好了我再给您抓药!”
    “哥,你这不是赔本买卖吗?这车钱比药钱还贵?你……”
    看着一脸不满的小妹,陈东摆了摆手道:“吴大夫的大名我早就听说过,一直想上门请教,这次借着这药方的事儿我顺便去拜访一下说不上什么亏本!”
    “小兄弟可真是个好人!姑娘,你们可都听见了啊!这车钱我可不付,这是小兄弟你自己个儿愿意的,和我没多大关系!”一旁的大婶一听陈东这立马就插缝说道,本身家里就没多少钱,家里那口子还得吃药,这冤枉费的车钱是怎么都不能出的。
    大婶这话让小妹陈香这会儿本就不高兴的心变得更不舒坦了,声音也高了起来道:“我说你这大婶怎么这么说话!”
    见这一老一少两女人有些要吵起来的架势,陈东忙道:“好了,都不用说了,小妹你先去后院忙你的,顺子师兄你看着点小妹,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和顺子师兄交代了下事情,陈东便叫了辆黄包车向吴大夫的住处赶去。
    “到了,先生,这就是吴府了!”,或许是身着长衫,加上书读多了,人的气质真的不一样,眼前这个车夫,年纪不大,见陈东一副读书人的样子,便下意识就喊了先生。
    陈东乍一听到先生这个称呼,也是愣了下,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当面叫他这个称呼的。一直以来因为年龄的原因,大部分人都是直接喊名的。也只有出版报社的编辑会这样称呼自己。
    看着车夫满脸恭敬的样子,陈东想车夫的尊敬可能不仅仅是来源于自己的车费,这份尊敬大概是因为车夫把自己看做是个读书人的缘故。这个社会,这个时代,即使民生凋零,战火频繁,以枪为大,但大多数时候读书人依然还是很受人尊敬的。只是陈东听了先生这个称呼,不知怎地突然觉得自己好似上了年纪似的。
    付了车费,胡思乱想后,陈东下了车,进了吴大夫的院子。
    吴大夫也称得上是个名医,和陈东师傅王大夫不同,他的病人的都是些富裕人家,都是人亲自上门请人去家里出诊的,诊费当然不便宜。
    一进院子,一个徒弟样的穿着粗布长衫的少年拦住陈东道:“我师傅今个儿不出诊,这位先生还请回去!”
    “奥,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济世堂的药师,我有事儿想拜访吴大夫!”
    “济世堂?”少年想了会儿说道:“那你先在院子这边坐一会儿,我去喊师傅过来!”
    陈东刚坐下没一会儿,那徒弟少年便和一个大概看起来年差不多五十多岁的老者像陈东走了过来。
    一见陈东,看着年纪不大,吴大夫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一脸和煦地寒暄道:“同行贵客上门,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吴大夫便向陈东问道:“我记得济世堂在西城,我这在东城,我和济世堂好像接触不多,不知贤侄上门所谓何事?”对于济世堂,吴大夫还是听说过的,但他开的药方一般都是指定同仁堂抓的药材。按理说,像他这样层次的医生,应该和济世堂没打过什么交道才是!因此,他才有这一问。
    见吴大夫都这样说了,陈东也就直接挑明了来意,说道:“是这样的吴大夫,您看这张药方可是您开的?”
    说着,就将药方递了过去,站在吴大夫身后的徒弟在师傅的示意下接过了药方看到药方上的签字,说道:“师傅,这的确是您开的药方,只是这张药方是……”
    “是什么?有什么话就直说!”听了徒弟的话,吴大夫皱了皱眉头问道。
    “师傅,这药方就是那个来您这儿撒泼的那个大娘的,就是前段时间您不是义诊嘛!那个大娘他丈夫不是染了风寒,您给开了药方,没治好,就上咱这儿撒泼来了,您不得以就给重新开了方子,谁曾想,还是没瞧好,那大娘反反复复都上门闹了好几次,您给改了好几次方子!我手里这方子就是那位大娘的方子!”
    听了徒弟这话,似乎想到了之前那个泼妇,本来还一脸微笑的吴大夫顿时屏住了眉头,道“把方子拿来给我看看!”
    吴大夫仔细看了下方子,然后对着陈东说道:“没错,这方子的确是我开的!可是有什么问题?”
    “吴大夫,是这样的,今天一早有位大娘拿着这方子来我济世堂抓药,但是我看了这方子上麻黄的剂量,却是不敢给抓了!这一般药方麻黄份量大都一钱左右,可您的方子上写得上五钱,这……”
    听了陈东的话,吴大夫便说道:“怎么,那位大娘难道没有去同仁堂抓药?”看着陈东疑惑不解的眼神,吴大夫便解释说道:“贤侄,你有所不知,一般而言我这边开的方子指定用药都是同仁堂的,你也知道这毕竟是有名的老字号了。至于麻黄用量,是这样的。这病人是风寒入体,药方上我开了麻黄,用来发汗,这汗发出来病情就了。一开始我开得是正常剂量,可是病人病情严重,迟迟发不出来,于是我便加大了麻黄的剂量,这也是没办法!”
    听了吴大夫的话,陈东略思索道:“等下,吴大夫,您说您的药方都是在同仁堂指定抓药的?”
    “是……”吴大夫话还没说完,他身后的好年就解释道:“这不一定,师傅!那个泼妇大娘是自己拿着药方去同仁堂抓药的!”
    “怎么?你没让人跟着去抓药?”听到徒弟的话,吴大夫脸色就更差了!
    “派了,可是师傅,那大娘她不让我们的人跟着,硬是自己拿了药方去抓药。”说到最后,少年跟着低下头来。
    “怎么都不和我下这个情况!”
    “师傅,我想着那大娘反正也没付诊费的,所以就……”
    听着吴大夫师徒两人的对话,陈东心里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说道:“我之前听那大娘说她之前都是在德风堂抓的药。”
    说着,陈东看了下吴大夫的脸色道:“吴大夫,这东城的德风堂您是否可有所耳闻,您说是不是它这药有问题?”
    “德风堂?”听到这三个字,吴大夫脸色刷地便黑了气来道:“我说怎么麻黄用了这么多剂量还没发出汗呢!原来是德风堂,怪不得!”
    第92章
    “师傅, 德风堂不就是那个黑心店铺吗?去德风堂抓药就是赌命!”吴大夫身后的徒弟惊呼道。
    听到黑心药店四个字,陈东便跟着问道:“怎么?吴大夫,听二位这意思, 这德风堂的药真的有问题?”
    吴大夫一脸不忿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这德风堂的药何止是有问题, 我看简直就是不配称为药店!”说着,吴大夫狠狠拍了下桌子, 深吸了口气,看着陈东说道:“贤侄,你应该是很少来这东城, 可能还不了解。这东城的德风堂是前不久才新开的药店。它的药价很是便宜,一开始去买药的人不少,谁知后来闹了好几次吃药吃死人的事……”
    “都吃死人了?难道就没人管了吗?”
    “管?谁敢管?这德风堂的药半真半假谁也说不清, 去抓药的人大都是些穷苦人家,这哪能斗得过德风堂,这德风堂后面可是有人!。”
    说到这儿,吴大夫再次冒起了怒火道:“哼这人就是青龙帮的刘四爷, 此人心狠手辣, 很是不好惹!可你说这药是假药也就不说了,这刘四爷竟然还将烟膏美名其曰为□□公然在药店售卖, 这人就是泯灭了良心,这人是在亡国那!”
    听了吴大夫的话,陈东心里一阵无奈,刘四爷, 他怎么会不知道!对于刘四爷这人他知道的远比吴大夫要多得要多。事实上,他真的没有妹妹想像得那么心善,他的心软很多时候都是看人的,从不会无缘无故。就像这次来吴大夫这儿,若不是听到那大婶说到了德风堂,陈东跑这一趟可还真或不准。
    陈东身边的人都在成长,曾经逼迫陈东卖身还父亲赌债的刘四爷凭着股心狠手辣劲儿也在这东城混得风神水起。陈东一直都知道刘四爷不是什么好人,想当年,这个刘四爷就已经开毒馆烟馆、妓院、收保护费,只要来钱快的偏门生意,这刘四爷几乎都沾。
    还了父亲赌债后的陈东心里一直很不安心,刘四爷临走前的话,总是让陈东有不好的联想。但也不知是忘记还是慑于陈东那半真半假的话,之后的刘四爷并没有找上陈东的麻烦。可这并不代表陈东不关注这人。
    越是注意观察,陈东对刘四爷就越是厌恶憎恨。父亲染上赌博和大烟或许是因为自身意志薄弱的原因,但不可否认的是刘四爷收下派人故意引诱也是占了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事实上,也是在最近,陈东才发现刘四爷的烟光毒馆为了挣钱,一直在私底下用各种手段扩充客源。他的父亲就是被王福叔故意引诱的,王福叔甚至还从其中拿了不少好处。
    不管是为了父母报仇还是为了什么国家大义,陈东都恨不得给这刘四爷捅上一刀!这样的人渣败让多少人家破人亡,让这个动摇的国家更是千疮百孔。
    刘四爷和德风堂的关系,德风堂卖假药卖大烟的事,陈东都知道。当那位大婶说到德风堂抓药的时候,陈东就隐隐有些猜到了大概,他最后之所以答应大婶的请求,其实是真的想借这事儿来拜访吴大夫。
    可看着吴大夫的样子,陈东有些失望了。他来找吴大夫,是希望可以借助嫉恶如仇吴大夫的人脉可以让德风堂倒闭。即使以他现在的力量斗不过刘四爷,但德风堂开张一日就害人不浅。吴大夫是名医,认识了不少达官权贵,若是能借助吴大夫的人脉,说不定…..只是听现在吴大夫师徒俩这么一说,陈东便知道自己的希望不大了。原来吴大夫早就知道德风堂的行径,可即使看不惯,却依旧没有任何办法。
    不过陈东依然还是不想放弃说道:“吴大夫,这德风堂这样丧尽天良!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它继续害人吗?就没有什么办法吗?这个刘四爷作恶多端,可说到底就是个地痞流氓,难道就没人能治得了他吗?”
    听了陈东的话,吴大夫忙让身后的徒弟关了院子大门,见四周无人,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贤侄,你年轻气盛,这里头哪是你想得那么简单!你可千万别冲动和人杠上了!不说你一个小小的济世堂,就是十个,你也干不过人家。实话和你说了,咱医药这行当里,大家都是同行,你我都知道同仁堂可算是这海城里的老大了,可那又怎么样,还不照样得避其锋芒!”
    听着吴大夫的话,陈东再次眉头紧锁道:“吴大夫,连同仁堂都不行?这怎么可能!这……”
    “贤侄,你先听我说,我说的是避其锋芒!要说势力关系,这所谓的刘四爷当然是比不上有着百年基业的同仁堂。但是,贤侄你得知道,这刘四是什么人呢,他可是混黑的,不要命的!同仁堂家大业大的怎么会这样的人作对。更何况你得知道这刘四背后可是有巡捕房的局长给撑腰!”
    说到这儿,吴大夫见陈东一脸不忿的样子,摇了摇头,继续小声说道:“听说这刘四和这局长的关系可不一般,不仅把自己的女人就连亲女儿都送出去了!这局长的年纪可是都能做爷爷辈的了!啧啧,这人呐,有时候为了权势,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巡捕房的赵局长?”听到这儿,陈东愣了愣,这个人他是见过几次的,以前他去教堂帮忙时见过。时至今日,陈东还记得赵局长每次来做祷告时一脸慈眉善目的样子。他没想到这样的人竟然会和刘四牵扯上关系。
    “是啊!这赵局长可是和那些个洋人走得很是亲密!他有洋人做靠山,在这海城可是得意的很!”
    “哼,师傅,这人就是洋人的一条走狗,是汉奸!”不知什么时候吴大夫的徒弟走了过来,听到师傅说起这巡捕房的局长一脸的唾弃。
    “可是赵局长看着不像是那样的人,报纸上也许是乱写的!”说到这儿,见吴大夫两人脸色不好,陈东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以前经常去西城的教堂,在那儿见过几次赵局长。他和爱德华神父的关系很好,还捐助不过不少钱财给教堂的孤儿!所以……”
    “呵呵,贤侄,你看着一副聪明相,可到底是见识太少了!赵局长这人我也见过,我见得次数可是比你多多了。”说到这儿,吴大夫顿了顿。
    陈东见此,见吴大夫犹豫起来,忙说道:“您放心,今个儿这话我是绝对不会外传的。您可以去打听打听,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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