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又来威胁人这招,真的生气了要!
    最后,云初语还是坐在了黎彦朗的车后座上。
    黎彦朗停下车,单脚撑地,伸手把云初语的两只手抓过来,放到自己腰上,说:“扶好。”
    云初语扣着黎彦朗精瘦的腰身,脸一下子红了,幸好黎彦朗背对着她没看到,不然真是丢死人了。
    黎彦朗踩着单车出了度假村,顺着公路往东走,来到一片人烟稀少的沙滩。
    放好车,两人把鞋袜脱了放在车边,赤脚漫步在沙滩上。
    黎彦朗刚刚换了淡蓝色衬衫和米色休闲裤,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言不发地往前走着。
    走了一会儿之后,云初语见他老是不说话,几次欲言又止。
    黎彦朗注意到了,但是他暂时没有理会,只是在想接下来的事该怎么说。
    忽然,黎彦朗停了下来,转身面朝大海,低头看了看脚边,捡起几块石头,玩起了打水漂。
    待手上的石子用完了,旁边的人又递上来几个,黎彦朗接了过来,但是这次并没有玩。
    长叹一声后,黎彦朗淡淡地开口:“我妈妈是个非常有名的画家,从小我就跟在她身边学习绘画,我奶奶也是画中高手。当初妈妈能和我父亲结缘,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奶奶。只可惜,这世上有些人就是那么的不惜福,糟蹋别人的爱。我说的是我父亲,他,怎么说呢,才学够好,但是为人却比较差劲,没什么责任心,和我妈妈结婚以后还一直和别的女人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直到我十二岁那年,这件丑事才被有心人给捅了出来。然后,家里多了一个比我小一岁的弟弟,同父异母的,呵,你说好笑不好笑?”
    云初语盯着黎彦朗,一言不发,安静极了,因为这个时候无声地倾听和陪伴才是最好的。
    这正是此刻黎彦朗需要的倾听对象的状态,他继续说着:“这个弟弟原来也一直被蒙在鼓里,在他的认知里,是我和妈妈抢了他的爸爸。一开始他对我和我妈都很没有礼貌,不过,我妈当时不想离开我父亲,她还对他存有幻想,所以,对于这个弟弟的行为,我忍了。可是,他却越来越变本加厉,渐渐地竟然开始敢动手了。我倒是无所谓,不过就是挨几拳,被发现了就说在学校和人打架弄的。可是,我不能容忍他对我妈妈动手!所以,我设计了他,让他右手彻底废了!”
    说到这里,黎彦朗的眼睛里迸发出骇人的戾气,但是云初语一点也不怕,反而是心疼。
    “这件事被父亲发现了,他对我动了家法,差点没把我也打残了。要不是有奶奶护着,我这右手估计也再拿不起任何画笔了。后来,那个弟弟学乖了,但同时也变得更加危险了,因为不会叫的狗才是狠角色。在他的报复下,我妈妈发现了我所承受的委屈,她崩溃了!直接和父亲摊牌,要他立刻把人送走,否则她就带着儿子离开。可是,我那个父亲真是巴不得我妈给他的情人让位,根本理都不理我妈。那件事之后的半年,我妈用尽了一切办法都不能让父亲答应这个条件,甚至我父亲为那个儿子动手打了她,那是他们结婚十四年来,她第一次被打。我想,就是那一顿打,把她的心彻底打碎了,也把她生的希望彻底打碎了吧,所以,她才在我中考结束那天选择离开这个世界。我的奶奶告诉我,我妈在她的画室里割腕自杀了,在她身边是一副未完成的茉莉图。”
    云初语听到这里,心里绞痛着,仿佛亲身经历了那样的事情。
    “她就算是死,也要保护我。我妈在遗书里请求爷爷奶奶答应,那个小三永生永世不得进黎家大门,那个女人的儿子永远永远是私生子!本来我父亲是不答应的,狠闹了几次,都被爷爷压了下去,我想爷爷是想等事情平息之后,再做打算的,毕竟那个女人的背后所代表的利益对于黎家来说是一块不亚于莫家的力量。可是,那两个蠢人等不了,以为只要把我弄死就万事大吉了。可惜啊,祸害遗千年,我还没找他们算账呢,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被他们弄死。正是借助车祸事件,我一边求外公帮忙给黎家施压,一边求奶奶帮忙,总算是让父亲签下了协议,一旦他以后把那个女人娶回家,让那个儿子入族谱,那么,他黎孝贤将不再是黎家子孙,会变成一个被家族遗弃的可怜虫!”
    云初语不想再听了,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黎彦朗要和她说这些,但是她不想他这么痛苦地去回忆。
    云初语绕道黎彦朗身后展开双手,一把抱住他,闷声说:“别说了,会难过。”
    黎彦朗微微回头,浅笑道:“和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因为妈妈的事情,我已经决定以后不再碰画笔了。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不是因为一幅画,妈妈也不会中计,决心和父亲摊牌,最后导致那样的悲剧。说起来,我才是直接原因,这是我对自己的惩罚,我不能原谅他们,更不能原谅自己。”
    云初语在他背上摇头,更加用力地抱住了黎彦朗,说:“不是这样的!莫阿姨不让坏人欺负你,为了你,而勇敢地向他们宣战,就是不愿意看你受委屈、不开心!有句话叫做为母则强,你很幸运,有这样一位勇敢、爱你的妈妈。我想,莫阿姨也不愿意看到你用这样的方式自我折磨,惩罚自己。我妈妈曾经和我说过,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我能平平安安,健康快乐。我想莫阿姨肯定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们以后可以怀念,但是能不能不要悲伤,不要让与妈妈有关的美好回忆染上暗淡的色彩。”
    不悲伤地怀念,真的可以这样吗?黎彦朗不确定,但是他对此并不反感。
    松开抱住他腰间的双手,把已经哭成泪人的小豆芽拉到身前来,笑着说:“貌似该伤心的是我吧,怎么你倒哭的这么伤心,不知道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你不难过了,我也不难过。”
    云初语这句话,让黎彦朗心头有片刻的灼热,很是温暖。他忽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说道:“你真的只有十二岁吗?为什么你说话的口吻这么想像外婆。”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云初语一愣,在想是不是她说得太过了?
    “所以,能不能原谅我那天的拒绝,我不是针对你,不想教你,只是当时本能的想到了妈妈,想到了那些不愉快。”
    “我从来没怪过你,教画画也不是很难办的事,等开学我让妈妈和学校老师打听,总能找到合适的老师教我。还有,我又不是要学艺术,你那么厉害,我们家请不起你。”
    黎彦朗因这话笑得更加灿烂,伸手揉了揉云初语的头发。
    “别揉,都乱了!”云初语爱美,不让他破坏自己的发型,退后几步。
    黎彦朗表示不揉,让她靠近些,两人席地而坐,听着海浪涌动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
    在晚霞的余晖中,伴着海浪的声响,黎彦朗听到身边的人,轻轻浅浅地叫了一声“阿朗哥哥”。
    此刻,黎彦朗的眼中温柔如水,光彩盛放。
    以后,他就是有妹妹要照顾的人了。
    正文 第四十五章入学考考入学
    自认亲宴过后,云初语在半自愿半强迫的状况下开始了为期三天的集训,因为三天过后,她就要去参加树人一中为特殊入学方式的学生准备的考试。这次的考试在规模上和正规性上比不上中考,但是,请相信,能让树人一中给开“后门”获得入学方式的人,除了个的别“皇亲国戚”以外,其余都是被遗漏的好苗子,所以,这次的考试只会比中考难,而且是难上许多。
    第四天的早上,云初语只身一人来到了树人高中。
    本来她妈妈、舅舅和姨妈他们都是要陪着过来的,被她拒绝了。这次的考试,对她来说,她非常有信心,再者,她可不愿意就为了这两三个小时的时间而让她妈妈错过赚钱高峰期。这一个多月来,妈妈的早点摊子生意越来越好,很多是回头客,也有不少慕名而来的人,要不是他们家人手不够,她真想扩大经营,反正卷饼生意的核心在于酱料,一般人是山寨不了的,有扩大经营的基础。可惜,这些事情都得靠后排,等她上学的事情定下来,她就要开始第二波的赚钱计划,而且这一次,她想齐头并进,提高效率。
    盛夏清晨的阳光明媚但不热烈,伴着清风徐徐,空气里弥漫着树人一中的校花——月季的芳香。月季的自然花期一般是从每年8月开始,到次年4月结束,在花语中,月季代表等待有希望的希望,是幸福、光荣、美丽、长新的象征。
    刚刚一路走过来,她目睹了树人一中闻名全城的月季墙的盛景,果然传言不虚。在这样景色宜人的校园里学习,树人学子该是非常幸福的。
    传达室里,云初语安安静静地坐着,等人过来带她去考试的教室。
    十分钟之后,来接云初语的是一个姓冯的女老师,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学校的制服,扎着一个马尾,打扮偏于保守。
    云初语起身,向她问好。
    冯青是专门负责这次入学考试学生接到工作的,云初语虽然没有迟到,也不是最后一个来的,但是在五个考生中属于来得晚的了。
    冯青一进门,看到云初语,没想到来参加这次入学考的学生竟然看上去这样小,不确定地问了句:“你是云初语同学?”
    云初语微笑,点头称是,很有礼貌。
    “你今年满十五岁了吗?”
    云初语摇头,不再让冯青发问,直接告知:“老师您好,我叫云初语,今年十二周岁了,今天是来参加贵校的入学考试的,麻烦老师了。”
    冯青张大了嘴巴,十二岁周岁,这个年纪应该是在读初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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