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
    “我们属不属于骗大众同情心?”童琪一上午收到的私信和艾特差点直接瘫痪了她的微博客户端,“感觉现在网友们都更坚信你病危了。”
    严穆其实也只想骗骗宋明骞,没想到这一届网友这么优秀:“嗯……我们的回应又没有说谎,关键是没说谎的内容公众不信,那就只能等我‘慢慢’痊愈之后再让他们感慨医学奇迹了。”
    不管怎么说,严穆的情况确实在好转,实验药的效果不错,换过之后压住了排异反应,烧退了不再耽误吃饭,大夫给的建议是这次先别出院,反正他们不差钱,不如住院随时观察情况,等换季这几天过去,他情况更好些,直接进行手术。
    “等换季这几天过去,也等宋明骞和严天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一了。”
    严穆这样告诉童琪,发现他处理这些并不耽误休养的童琪便随他去了。
    很快,严穆就查到了宋明骞和严天华混在一起的真相。
    原来严天华的天行集团这两年一直亏损,不止亏损,二股东还持续吃进股份,不甘心自己大势已去的严天华早把主意打到了严穆这个儿子身上,有意让严穆帮自己一把度过难关,只可惜严穆从未回应过他的道歉和示好。
    这时一个叫宋明骞的年轻人联系上了他,告诉他严穆很可能活不久,并且把遗产全留给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为了证明宋明骞没有说谎,便有了他们一起去公正机关查遗嘱的戏码。
    得知严穆当真命不久矣的严天华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心痛才三十岁的儿子生生熬干了身体,而是开始思索怎样才能从那个不相干的女人手里夺取属于自己的合法继承权。
    宋明骞就给他提供了一个可行性很高的办法,需要严天华出钱出人脉帮他建立鸿坤,然后依附这个上市公司的壳子,他一方面在宋老爷子那里威胁到宋老大的地位,另一方面还方便帮严天华集资打压二股东。
    他骗取严天华信任的第一笔钱,是严穆以愧疚之名赔给他的。
    宋明骞用这笔钱告诉严天华两件事:一,你那个便宜儿子是真的有钱,现钱就不少,名下的产业更是个顶个潜质好赚钱多,光他这些年做投资在一些企业埋下的股份,就足够帮天行渡过困境。二,我有办法把这些财产弄到手,因为我是你儿子养给他心尖宠的备胎。
    宋明骞遇到童琪其实是偶然,但他知道严穆一直不近女色是事实,看到童琪从严穆车上下来就觉得事情不简单,装作打电话从他们车前过时听到严穆和夏初的交流更验证了这点。虽然不知道原因,不过童琪之于严穆绝对是想碰而不敢碰的存在。
    他同样了解到和严穆厮混的草包朋友很多,挑了其中最没心眼的一个接近,没两顿酒就探到了严穆的那点小心思,他是身体残废怕耽误童琪,想快点作死自己把遗产全留给她。
    宋明骞没那么傻,听什么就信什么,他一边加大对童琪的攻势,一边私底下和严天华勾结在了一起。
    查到遗嘱真实性又建立鸿坤之后,严天华对于宋明骞的利用价值到此为止。他确实以严天华的名义对鸿坤进行集资,为此联系到了杜弘林所在的投资公司,好巧不巧搭上了杜弘林的线,杜弘林还作为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日常负责和宋明骞对接。
    童琪把宋明骞的照片发给时蜜,问她最后去杜弘林公司的那次,有没有见到照片里的人。
    时蜜立刻认出来:他坐在主位,因为年纪轻看起来又一表人才,所以我印象很深记不错。
    那之前的猜测便彻底通了,简而言之,就是宋明骞利用和严穆的关系骗得严天华信任,但又不想让他真从严穆的遗产中分一杯羹,所以最后不但变卦收购天行把严天华逼得跑路,还闹出了如今这么一手。
    “可他安安静静地等你死了不好吗?干嘛还要冒着大风险给你换药。”
    “那不对啊,他不是在宋家不受重视吗,和杜弘林俩人从哪拿的钱收购天行?”
    夏初和徐朗作为帮严穆跑外勤的左膀右臂,在提出自己的质疑之后接受到了严穆同情又怜悯如同看傻子的目光。
    严穆回答夏初:“我看起来像是要死的样子吗?我活得这么好,就算他没有远见看不出老子能活得比他长,大概也怕他爷爷死我前面再让宋老大当了家。”
    时蜜替严穆告诉徐朗:“像你这种资金全来自于家里的不懂,集资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合法的难弄,但非法的很容易,每年跑到国外去多少贪官,哪个手里的钱干净敢放心花,要想把这些钱砸出响来就得通过这种方式海外洗钱。怪不得杜弘林那段时间瞒我瞒得这么死,卷来这么多非法资金,他也不觉得烫手。”
    这句饱含了专业知识和专业术语的解说夏初没听懂,徐朗却听懂了一些,越发觉得眼前这个能跟上严穆思维的姑娘太机智,太好看了。
    只用来陪打麻将绝对屈才,他应该把她雇在手下当私人投资顾问,省得严穆每次都是有好项目他自己投,专挑那种收益比定期理财高一点的丢给他,顺便还鄙视他的智商。
    徐朗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附赠的优惠条件赶得上他半副身家,但时蜜还是有理有据地拒绝了他。
    “首先我的职业是搞投资,不是搞投资人,私人投资顾问的职位不在我职业规划内。”时蜜挑了挑眉,把这个只被顾亦晗拒绝过的男人打击得恹恹的,“而且在你之前,严总已经雇我了,早在一个月前他就问我有没有兴趣在他不在的日子帮他管管公司,哪怕只有一两个月,代理ceo这个机会对于我来说也挺难得的,所以你才看到我这个月频繁地跑这里,就是和严总进行工作交接,等严总进行手术之后,我会暂时接管公司业务。”
    徐朗听到这里,已经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不是没发现时蜜最近经常出入严穆病房,但他以为时蜜是被他的魅力打动,像时蜜这样的女孩子不会将好感表现得明明白白,万一她是觉得只要来这里能经常看到他呢……
    所以徐朗才为了不叫她失望,“大发善心”地比夏初泡在病房里的时间还长,好让她一来就能看到他,结果严穆居然在没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征用了他为之一个多月没交女朋友的女孩子!
    “畜牲!禽兽!大牲口!”徐朗不太会骂人,憋了半天才憋出三个在严穆和夏初看来完全是小学生级别的名词。
    严穆挑起唇角笑了笑,这一笑满是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期许。
    童琪捧过他的手,丝毫不介意其他人目光地与他十指交握。
    她的严穆一直很厉害,只要他想,任何方面都能做得登峰造极。
    而现在,她要和这么厉害的严穆,一起生活一辈子的。
    第50章
    严天华想靠着严穆的遗产东山再起, 宋明骞也想先继承严穆的遗产,有了抗衡宋老大的资本再把宋家的家业收入囊中。
    童琪对他说:“你看多亏你没死, 不然你要真死了留给我这么一片烫手山芋, 是我玩得过那些心机屌还是你留下善后的夏初玩得过那些心机屌。”
    严穆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是啊,多亏没死。”
    叹了一口气, 又笑着感慨:“后妈想恁死我,亲爸和情敌想等我死了继承我的遗产, 我上辈子怕不是炸过百八十个养老院, 这辈子才能和这样一群人扯上关系。”
    他开玩笑似的说起这些,却把得知这些事的夏爸爸夏妈妈和童爸爸童妈妈难受坏了, 尤其是童妈妈, 过去听夏初妈妈说严穆这孩子如何如何不容易还不太有真实感, 现在亲眼见证严天华这个爹连设计儿子遗产的事都干得出来, 再想到严穆年仅三十岁落下的这一身伤病,简直又气又心疼。
    “呸!活该破产,都不配当人。”童妈妈和童琪打电话的时候还在骂, “你这几天多陪严穆说说话,千万别让他因为那个混蛋爹影响心情,现在他把身体调养好比什么都重要。”
    这一听就是已经拿严穆当自家人了,童琪瞥了一眼坐在病床上对她挑着眼梢刻意发骚的男人, 没忍心告诉她妈妈, 这个人早过了会因为那些事伤心的年纪,现在能全心全意地玩死严天华和宋明骞两个人没商量。
    严天华的行踪不好找,严穆索性先拿宋明骞开刀, 主治医生这边已经拿到了他要给严穆换药的录音,按理说可以作为他谋杀未遂的证据。
    不过毕竟严穆没出事,他要求用的药也没用,如果宋明骞的律师厉害,可能没办法定他的罪,那么就需要严穆再从另外一个方面入手,就是他涉嫌的非法集资。
    “不太好弄,这小子太鸡贼了,各方面证据处理得要多干净有多干净。”徐朗为此连老爸和大哥的人脉都用上了,“不然就算不为了帮你把姓宋的折腾进去,我也得为了时蜜帮她把杜弘林折腾进去。”
    他摆明了重色轻友的态度让童琪这个给时蜜当闺蜜的人方方的:“徐少,你是不是对我家小蜜太上心了?”
    徐朗将喝了一半的水拍在病房里的床边柜上:“时蜜怎么成你家的了,就算严穆先我一步雇了时蜜给他干活,但我不信这代理ceo还能让时蜜当一辈子了,我迟早把她弄来给我做私人投资顾问。我这是为我未来的合作伙伴出气,像你这种看久了严穆拿兄弟当傻子糊弄的人根本无法理解本少爷的高尚情操。”
    他好像根本没意识到他为时蜜费了多少心,也没意识到他提起时蜜名字的模样像个双商不在线的大龄迷弟,童琪无奈,看在徐朗追时蜜的方式毕竟和他过去撩骚小姑娘不同,便决定让时蜜自己把握这些事,因为她看时蜜对待徐朗的态度,也不是特别厌烦排斥。
    至于宋明骞非法集资的证据,严穆是不指望他这个化身恋爱脑的兄弟来拿了。
    严穆联系了顾亦晗,问她有没有兴趣入老本行演一出戏。
    戏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以他自己病危为背景,然后由顾亦晗联系宋明骞,把她父亲和医院院长的关系告诉他,顺便说一下她已经知道了这一切全是他策划的,不过让宋明骞别慌,看严穆当真病危就知道她到底站哪边,方便的话约出来见个面,她可以对一切守口如瓶,但也要宋明骞帮她做件事。
    “你只要演出你和我之间一直有矛盾有隔阂,现在终于找到机会落井下石的感觉就行。”严穆也算充分发挥了他中戏导演系毕业,还拿过金鸡最佳导演新人奖的优势,把顾亦晗叫来很有导演范儿地说戏。
    可童琪在一旁看着,总觉得顾亦晗好像还没从上部宫斗的剧中走出来,她也算那部剧的小粉丝,原著喜欢,拍出来的效果更喜欢,经常会在官博上搜些花絮解馋。现在顾亦晗看严穆的眼神,和她在剧里看皇后的眼神一模一样。
    果然,听他说完这些的顾亦晗笑了,笑得风华绝代笑里藏刀:“严老板,就这要求你特意把我叫来说戏,这要求你觉得我还用演吗?从我和夏初谈恋爱那天咱俩的矛盾隔阂就没消除过。我俩刚确定关系你出车祸,我俩开始准备婚礼你复健,我俩结婚前一天夏初说结婚挺好单身派对不需要,你非得借着单身派对的名义把他拉出去喝酒,他怎么劝你都没用愣是把自己喝个半死,后来婚礼生生因为你延迟一个星期,你数数你干那些缺德事,现在你还敢派我去套路宋明骞,你也不怕我俩真达成共识回来恁死你。”
    她这番话一说,不止过去确实作天作地的严穆有点心虚,连带着童琪都跟着面皮上臊得慌。
    怪不得顾亦晗那么温柔知性的大美人每次见严穆的时候都犹如宫斗之神上身,严穆的所作所为就算不换个性别,也和诱导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褒姒没什么两样。
    而被定义为荒唐君王的夏初好像压根没听明白“嫔妃”之间的话里有话勾心斗角,他只就严穆在这件事上本身的决定表示了异议:“严穆你这样可不地道哈,童童好不容易才从宋明骞那个深坑里爬上来,你自己老婆栽进去是她瞎,你把我家亦涵再踹进去算怎么回事?亦涵是影后我也是影帝啊,也就是我脾气好才能跟着你混下去这些年,我也有理由顺水推舟宰你泄愤啊,你说这个我也能演。”
    针对他的迷之自信,严穆只问了他三个问题。
    “你知道从我手里把炎夏股份套出去的流程吗?”
    “你知道非法集资需要涉及多少人,又通过怎样的渠道吗?”
    “我们这次没剧本,你忘了你上那个《真正的演员》综艺,你作为导师在情境发挥的环节被新生代学员秒成渣了吗?”
    前两个问题夏初根本没听懂是啥,听到最后一个不甘心地辩解:“那是学员本身不安好心,让我去演大学老师还给我什么追击问题让我讲,我要算得明白追击问题还当什么演员,我小时候在作业本上写的也是我要当科学家啊,我就去研究宇宙飞船上天了!”
    童琪:“……”为什么研究明白小学追击问题就能去造宇宙飞船,现在科学家的门槛已经那么低了吗。
    顾亦晗:“……”现在只希望闺女的智商真不要随爹,不然将来都不用棒棒糖,捡根树杈说这是棒棒糖就能骗走了。
    严穆:“……”关爱傻子的眼神.jpg。
    最后还是由顾亦晗出马,私下里找到了宋明骞,以自己想趁着严穆病重把炎夏股份弄到手为由,把让宋明骞帮忙集资作为她冷眼旁观甚至助纣为虐的交换条件。
    宋明骞不傻,没那么好糊弄:“炎夏只占严穆资产的很小一部分,夏初跟了他这么多年,他未必不念旧情,怎么还至于让你亲自想办法筹钱从童琪手里骗。”
    顾亦晗反应很快:“夏初是跟了他好些年,但他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吗,除了他自己谁都信不过,当年两个人出来做工作室的时候说好的工作室股份一人一半,结果他看夏初不懂,愣是比夏初多占了0.5%的股权,相当于夏初自己名字的工作室,给他打了十年工。后来创立炎夏,因为我没那么好糊弄,股份是照一人一半给了,但夏初从头到尾没享有过一点公司决策权,他既然不仁别怪我落井下石。”
    人类是利益动物,既然涉及到分钱不均,那么顾亦晗对严穆的不满也不难理解,只是思及夏初的为人宋明骞还有怀疑:“顾小姐今天来这里,是和夏总商量好的吗?”
    顾亦晗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这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你最近免不了和童琪接触,不排除夏初会因此主动接近你的可能,我希望我们之间的事情能够对夏初保密。”
    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宋明骞意识到这对在娱乐圈里以恩爱出名的夫妻可能没有表面那么幸福甜蜜:“方便透露一下原因吗?我在顾小姐这里已经没有秘密了,作为合作伙伴总得彼此了解。”
    顾亦晗目光冰冷:“告诉你也无妨,你应该发现了,无论严穆对夏初如何,他都不会生出害严穆害童琪的心思。结婚之前,包括结婚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被蒙在鼓里,只当他人傻厚道,直到后来他有一次喝醉自己说漏了嘴,从高中开始对童琪念念不忘的可不只是严穆。”
    涉及到自家老公心口的朱砂痣白月光,顾亦晗没说得太明白,宋明骞却听懂了,结合她迫切希望自己接手童琪心思,不再怀疑。
    他要走老路集资,必须把之前的非法集资流程再走一遍,这一遍就足够严穆这边留下证据了。
    严穆住院满一个月,医生觉得他的身体基本可以承担手术的损耗,便提出给他把手术时间安排一下。
    宋明骞那边的证据拿得差不多了,严穆也不打算继续拖下去,和医生商量后决定把手术日期定在这周的周六。先做摘除胳膊和腿上钢板的手术观察情况,如果认为他的身体还可以承受,第二天再开胸,除肋骨上钢板顺便进行胸廓改型手术。
    经过这段日子的调养,只是手臂和腿上摘除钢板的手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关键是开胸这一步。
    即便医生一再强调手术风险不高,到了手术的时候,童琪在外面还是担心得要命。
    “严穆让我给你的,你紧张的话可以看看。”夏初被她来回踱步晃得眼晕,递给她一个信封,“我俩有一天不知怎么的说起我高中时还给你写过情书,虽然你当时理解能力太差也没看明白,他是把这事记住了,这次手术之前特意把这个交给我,说如果看你害怕就转交。”
    童琪愣愣地把信封捧过来,拆信的时候手几乎一直在抖。
    他知道她在害怕,那么他是不是也能感受到她的期许,平安地渡过这次手术,前半生的劫难已经过去,他们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她小心翼翼地将信封里的东西倒出来,除了一封信外还有一纸合同,合同的内容是她的第一部 ,也是承载了他们整个青春的小说《致青春里最好的你》的影视版权转让协议。
    “致我最好的童童:
    我托夏初在你害怕的时候把这封信交给你,我不知道现在我进手术室多久,但既然让你害怕了,应该挺久了吧,你不要怕,见信当见人,我们说说话。
    一开始想写这封信,是因为夏初告诉我,他高中的时候给你写过情书,他那个写八百字作文都费劲的脑子居然生生东拼西凑了一千多字。虽然他表达能力有限你看一遍没看懂当现代诗投稿给了后座的语文课代表,不过既然他写过,其他男生也写过,只有我从没写过不像话,既然做不了第一个给你递情书的男人,那么当最后一个未尝不可。
    童童,这也是我第一次写情书,我不太知道情书上该写什么,那么就从我是怎样喜欢上你的开始写吧。
    在遇到你之前,我其实是不相信爱情的,因为严天华和我母亲离婚的时候说过他们在一起不过是家族联姻,根本没有爱情。我那时只觉得爱情这东西真是扯淡,可以把出轨和外遇包装得如此冠冕堂皇。
    可是后来我遇到了你,你带着微笑对打架打输遍体鳞伤的我伸出手,好看得让我再也移不开眼。
    现在回想起来,我对你的感觉应该是所谓的你看我一眼,我就和你走吧。
    再之后我们交往又分手,短短三个月是我前三十年的人生里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你曾经问过我,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从晋江开始有霸王票那天就在你更新的每一章下面砸深水,那么不是很早很早就识破了你的笔名。
    我告诉你是秘密,因为觉得如果叫你和夏初知道我大学里最难捱的那段日子是靠看你的小说撑下来怪难为情的。
    我应该是在大二,也就是你第一本小说快要写完的时候,在晋江榜单上注意到了《致青春里最好的你》。我那时吃了上顿没下顿,接了帮隔壁戏剧文学系学长写论文的活,他的论文主题是网络文学的日益兴起,我为了写论文去各大文学网站扒榜,正巧看到了这篇。
    我熟悉你的写作风格,熟悉你的笔名,我们高中时流行过一个《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梗——知道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吗?因为我喜欢你。看完电影后你问我知道苹果树上为什么会结橘子吗,答案和上面一样,因为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足以让一切不可能变成可能。
    当然我最熟悉的是我们的故事,你的两个主角,严蔚然和季童在故事里经历了我们经历的事,笑过闹过分手过,只是严蔚然找回季童用了一年,我却让你等了整整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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