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衣为玉湛送去了饭菜,她看了一眼摆放在桌子上的饭菜,这些天,她送来的饭菜,全部都是什么样子送进来,又什么样子端出去。
她眉头微皱,“你就这么不想留下来?”
玉湛看了她一眼,他冷声道:“我们已经和离,而且我与你之前的夫妻关系是假的。当初我与你成亲之前,就已经对你说得清清楚楚。”
“我不明白。”
“你还有何事不明白?当初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早已经离开了汴城。”
所以,她多么感谢当初的自己,她没有听他的话,所以她才得以在现在又能见到他。
“我无论是从样貌还是身世上来讲,都不差,为何你从来不肯多看我一言,也从来从来没有与我亲热过?”
白玉衣这么说,他倒是明白了。
“我实话告诉你,我已成亲,我有妻子,也有孩子。”
她听到他的话,如遭雷击,“什么?”
“我来汴城,是要完成我的任务,所以我不得不拥有一个崭新的身份。我的妻子很贤惠,我的孩子很听话,我每年都要与他们相见。”
白玉衣后退了几步,她喃喃道:“不可能,这是你骗我的。”
“我并未骗你,你若不信,大可去问你爹。”
问她爹?
她爹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情,若是她爹知道玉湛已经有了妻子孩子,他怎么还允许自己嫁给他?
“我爹不会知道这事。”
“不知道?呵!”玉湛嘲笑地看着白玉衣,“你爹曾经是户部尚书,他管什么,管农商户之事,我的假户口做得滴水不漏,我的挂名生意做得有模有样,都是你爹的功劳。呃!对了!还有我与你的相识,也是在你爹的安排下,我们才得以认识。虽然在这件事情上,你爹利用了你,不过他却和我约法三章,不能让我欺负他的女儿,所以这些年,除了我对自己妻儿的责任感以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爹不许。你爹大概还想着,这件事情办完以后,能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我爹不会,他不会。”
玉湛依旧笑着,他先是说着一件再平凡不过的事情。
“他如何不会?你们白家,祖祖代代都在汴城为官,但是都当的不是大官,你爹有野心,人到晚年,也不过做了一个户部尚书,他不服,却又性子懦弱,任何事情都圆润处理,害怕惹祸上身。不过他却有一个梦想,想要你的大哥可以位高权重。所以当西城王子找到他的时候,他虽犹豫了几天,却也答应了他。西城王子允诺他,若是此事成了,以后白千云的官品,位至宰相。”
“你为什么要将这些都告诉我?”
“这不是你先问我的?我说出这些,也顺理成章。”
“你就不怕我将这件事情说出去?”
“不怕,反正你说出去以后,白府的人一个活不了,西城太子还可以少兑现一份承诺,多好。”
他说完这句话,对着白玉衣的脑袋一敲,她倒了下去。
玉湛脱了白玉衣的外衣,穿在自己身上,然后足见轻点,出了房间。
白小玲回了将军府以后,也暂时将那件事情放了一边,那件事情他们需要去找赫连白商量,赫连白虽然醒了,不过以他的那副身体,要再养几天才行。
她让左倾派人抓了一些小龙虾去留香馆给谢珺,让谢珺去找几个塘子,将小龙虾养起来。
监视白府的侍卫也并没有话传来,想必玉湛在白府,也没出什么事情。
这一日,白小玲刚洗漱完,准备去田里看看她新种的蔬菜,左倾便来了。
她道:“夫人,寿王正在将军府门口等着你。”
看来是去看望赫连白的时机成熟了。
白小玲朝着将军府门口走去,赫连启依旧骑着马,然后将军府门口还备了一辆马车,左倾扶着白小玲进入马车,轩初驾马,几人一同去了东宫。
东宫之中的侍卫,比起之前只增不减,侍卫确认了他们几人的身份以后,便对她们放行了。
走到东宫的大厅,赫连白正坐在一张轮椅上,他穿着一袭白衣,膝盖上盖着一张白色的羊毛毯。他脸色苍白,尽显病态,虽是秋季,但是也天气炎热,不过赫连白却手脚冰凉,宛若置身寒冬。
在他身上,依旧有一股浓重的药味,自从他醒来以后,胃口不好,但是他却也强迫自己多吃一些,可每天那几大碗苦药喝下去,就更没有胃口了。
白小玲对他行礼道:“臣妇参见太子殿下。”
“起身吧!”
他的声音有些虚浮,显得底力不足。
他看了左右侍卫一眼,然后道:“你们都下去。”
赫连启走到赫连白身边,然后帮着他将膝盖上的羊毛毯盖好,他道:“哥,你最近感觉如何?”
“睡了太久,腿脚无力,身体也虚,恐是要再将养一段日子,才能恢复行走。”
赫连白看向白小玲,他又道:“沈夫人,那日你对我说的话,可是真的?”
“是真的。”
“那我便放心了。”
赫连启道:“哥,我们今日来,便是为了昨日我告诉你的那件事情。”
“那事我仔细想了一下,你们都过来。”
随后,赫连白将整个计划前前后后仔细说了一遍,说到后面,竟是猛烈地咳嗽起来。
赫连启为他顺着后背,“哥,你若觉着不舒服,我们明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