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弘皱了皱眉,看着两人那无比委屈的模样,叹了口气开口道:“映秋是个性子和善的,她定不会与你为难。
二弟妹性子的确冷清,但是与映秋素来交好,想必也是听闻了此事,这才一时气不过找了你的麻烦。
你以后尽量不要和云曦争执,还有之前我听闻院中有人唤你为夫人,以后切不可如此,否则你让映秋如何自处?”
许欢宜怔了怔,见冷凌弘仍是处处维护严映秋,心中暗恨,却也知道此时还不是挑拨的时候,便连忙说道:“公子别听喜鹊胡说,欢宜自是知道少夫人心善温柔,只怪欢宜让少夫人不舒服了!
欢宜以后会好好尊敬少夫人,也会严格监管下人,绝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冷凌弘闻言点了点头,他说了两句安慰的话,便有些受不了屋内的腥臭味,只交代了几句就转身走了。
冷凌弘走以后,许欢宜便坐了起来,忿忿不平的说道:“真没想到冷凌弘竟是如此相信严映秋,我们说了这么多,他竟是一点都没有怀疑!”
“小姐你别着急,严映秋毕竟陪着大少爷这么久了,定是有些感情的。
可她如此愚蠢,以后哪里及得上小姐,更何况秦侧妃也不喜欢严映秋,这少夫人的位置早晚都是小姐你的!”
喜鹊欢快的说道,许欢宜的脸上也浮现了一丝笑意。
严映秋是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受不得委屈,也不会哄慰男人,许欢宜却是自小见惯了姨娘们争宠,自然知道谁握住了男人的心,谁才是赢家。
许欢宜抬手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皱眉尖声吼道:“这到底是什么味?什么时候才能掉!”
喜鹊也不知道,她们洗了好长时间,什么香膏都用了,衣服也都里里外外的换了,可这味道就像黏在她们身上一般,如何也洗不掉。
“最好别让我知道是谁做的,否则我定要了她的命!”许欢宜一想到冷凌弘刚才那嫌弃的样子,就恨的牙根痒痒,可她却又无能为力,只得暗自郁闷。
冷凌弘犹豫踌躇了许久,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这些日子他每日都想来看严映秋,可是他不敢看严映秋那失望的脸色和埋怨的眼神。
许欢宜也劝他再等些时日,等严映秋冷静一些之后再去。
冷凌弘在外面踱了半天的步,最后还是咬牙走进了严映秋的院子,刚到门口便听到了楠姐软糯糯的声音。
“娘亲娘亲,爹爹为什么不见了……”楠姐奶声奶气的说道,女娃独有的甜腻嗓音让冷凌弘轻轻扬了扬嘴角。
“你父亲事情忙,等忙完了就来看你了!”严映秋的声音还是一样的温柔悦耳,里面的点点愁绪楠姐听不懂,但是冷凌弘听的出来,心中更是觉得羞愧。
“可她们说爹爹不要我们了……”楠姐带着哭音,抽泣着说道。
严映秋自是一顿,语气微冷的问道:“谁说的?”
“不认识的妈妈和丫鬟!”楠姐觉得委屈,瘪着嘴,皱着两条尚还浅浅的眉毛。
“她们胡说的!爹爹最喜欢楠姐了,不要谁都不会不要楠姐的,下回再有人说这样的话,你就来告诉娘亲!”严映秋声音微颤,冷凌弘心如交割,立刻推门走了进去。
严映秋抱着楠姐,母女两人都抬起了头,楠姐兴奋的挥着两条短短的胳膊,高兴的大声喊道:“爹爹抱,爹爹抱!”
冷凌弘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兴奋的楠姐,将她高高举起,楠姐立刻开心的“咯咯”直笑,露出几颗小小的牙齿。
严映秋却是怔怔的看着冷凌弘,看着父女两人开心的玩乐着,她却低下了头。
冷凌弘陪楠姐玩了一会儿,见严映秋始终默不作声,便将楠姐交给了奶娘,哄着楠姐说道:“楠姐乖乖睡觉,明天父亲再来陪你玩!”
楠姐欢快的点着头,乖巧的缩在奶娘怀里,临走前还用小手拉着冷凌弘的手指,殷殷望着他,“楠姐乖,爹爹不要扔下楠姐!”
冷凌弘心中酸涩,郑重的点了点头,目送女儿离开,冷凌弘才转身看着自己的妻子。
严映秋低头敛目,没有抬头看冷凌弘,冷凌弘心里难受,她愧疚妻子,也对不起许欢宜。
他从未想到他竟会做出这种事来,这些时日以来不仅严映秋苦恼,就连冷凌弘也是一样。
“映秋……”冷凌弘唤了一声,严映秋却还是一动未动。
两人静坐无语,呆坐半晌,冷凌弘便开口道:“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去书房……”
冷凌弘刚起身,严映秋便伸手拉住了冷凌弘的衣袖,一双秋目盈盈含泪,“凌弘,你可是已经厌弃我了?”
冷凌弘心中酸涩,立刻坐在了严映秋身边,握住了她手,“映秋,我怎么会厌弃你?这次是我做错了,可我真的只是喝醉了,我对她是没有想法的!”
“我相信你,只是我这心里一直转不过来,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宽容大度的人。
可现在我才发现,我也是个善妒不容之人,我一样不喜欢与人分享我的夫君,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严映秋哀哀垂泪,她不像许欢宜在哭泣时总喜欢迎视男人的目光,让别人能看见她盈盈的泪光。
严映秋却是低着头,小声的啜泣着,晶莹的泪珠一颗颗打在她的衣裙上,她却仍倔强的不肯抬起头来,反是让人更加心疼。
“不怪你,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冷凌弘一把抱住严映秋,将她颤抖的身体环在了怀中,轻轻安抚着她的后背。
“凌弘!”严映秋拥进了冷凌弘的怀中,枕在他的肩窝,将自己这么多日来的委屈尽数发泄了出来。
她恼他怪他,恨他怨他,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舍得将他推给别人。
“映秋!”冷凌弘也是动容,在他心中,他最看重的就是这个妻子,更不愿她伤心难过。
两人紧紧相拥,一诉多日惆怅。
与此同时锦安王的书房里,一向温柔识礼的秦侧妃竟是与锦安王发生了口角。
“王爷,求求您与陛下好好说说,不要罢了兄长的爵位,哪怕是多罚几年的俸禄都是好的!”秦侧妃的双眼都哭肿了,若是宁平侯府倒了,她岂不就失了靠山?
“胡闹!这是陛下的旨意,本王如何能质疑!”锦安王吭声叱道。
“王爷!陛下与您兄弟情深,只要是王爷开口,陛下一定会考虑的!”秦侧妃跪在锦安王脚下,哀求连连。
“放肆!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吗?陛下的命令就是圣旨,容不得外人置喙!
更何况宁平侯的罪行罄竹难书,本王才不屑为他求情!”
锦安王的冷漠让秦侧妃哭的更加厉害了,她抓着锦安王的衣摆,声泪俱下,“王爷怎么能这么说?那是妾身的兄长啊,王爷怎么能见死不救?
更何况那些不过是一个知州所言,何见得就是真的,也许是有人故意嫁祸也说不准啊!”
“嫁祸?那秦峰亲率守城军围杀世子,难道世子还会冤枉了他?秦峰是宁平侯府的公子,除了你那位兄长,谁还能指使他?”
锦安王神色越加的不悦,从秦侧妃手里抽出了衣摆,冷声说道。
“王爷当时也没在场,怎么就知道世子说的就是对的!”秦侧妃的声音有些尖锐,因着宁平侯府一事彻底失了冷静,竟是直视着锦安王的双眼,尖声质问道。
锦安王豁然起身,秦侧妃一时不慎,摔倒在地,眼神中更是带着一丝恨意。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世子在说谎,那秦峰反是冤枉的?”锦安王的声音越发的冷寒,一双凤眸之中闪过烁烁寒光。
“妾身没这么说!妾身只是希望王爷可以一视同仁,帮帮妾身的兄长!”秦侧妃咬牙说道,竭尽全力压抑着心中的怨憎。
锦安王冷笑出声,居高临下的看着秦侧妃,再无往日半分柔色,“一视同仁?凌澈是本王的嫡亲儿子,宁平侯不过是你的堂兄,本王为何要一视同仁?
你如今的反应倒是强烈,只怕淑妃和湘妃娘娘都比你要沉稳许多!”
秦侧妃动动嘴唇,还想说什么,锦安王却是继续说道:“宁平侯府敢刺杀我锦安王府的世子,就算陛下不罚,本王也不会放过他!”
秦侧妃心中的怒火终是被点燃了,她站起身,眼神锐利凶狠的看着锦安王。
“王爷,你心里是不是还在记挂着那个罪臣之女?这么多年,你看似对冷凌澈毫不在意,实则你心里还是最疼他是不是!”
秦侧妃终于将压在心口许久的话问出了口,她早就隐隐发觉不对,锦安王看似对冷凌澈十分冷淡,实则却没有一件事不偏袒他的!
锦安王微眯的凤眸一冷,竟是下意识的掐住了秦侧妃的脖子,咬着牙齿狠狠说道:“你再说一遍!”
秦侧妃被掐得喘不上气来,她狠命的挣扎着,最后被锦安王一把甩出,扔在了地上。
秦侧妃大口的喘着气,锦安王俯视着她,声音沉沉的说道:“婉清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任何人不得污蔑她的名声!”
“哈哈哈……”秦侧妃倒在地上,哭笑起来,“冷奕!你好狠的心啊!玉婉清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那我是什么?
我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打理王府,难道我还不如一个死人吗?
冷凌澈是你的儿子,凌弘就不是了吗?他可是你的长子啊!”
秦侧妃想到她和欧阳桐争了这么多年,锦安王不过是冷眼旁观,不发一言,任由她们为这世子之位争了多年,却转手就给了冷凌澈!
她原以为这一切都是殷太后的意思,可现在她才看懂,锦安王没有一日忘了玉婉清母子,而他们剩下的人不过是一个蒙蔽别人的障眼法!
可笑她一直自视甚高,以为锦安王心中是有她的,直到当她听闻锦安王给了冷凌澈令信,她才知道自己真的被骗的好苦!
“凌弘是本王的儿子,只要他一直恪守本分,本王绝不会亏待他……”
锦安王给冷凌弘选了严映秋为妻,就是因为喜欢严映秋知书达理,他又给三女儿冷清芙选了一门清贵人家,也是为了保全她。
许多事他都是身不由己,可他也希望能尽量保全每一个孩子。
“什么叫恪尽职守?他才是你的长子,为何就不能当王府的世子,难道就只因为一个嫡庶之分吗?”秦侧妃不再掩饰,将自己心里的话全都喊了出来。
锦安王脸上的怒色不再,只冷淡的看着秦侧妃,在她的忿忿不平中,缓缓开口道:“因为他是本王和婉清的孩子!”
秦侧妃心口一窒,只觉得有一口气在胸口翻涌,可她未等出声,锦安王便冷冷瞥了她一眼,说出了让秦侧妃心痛欲裂的话。
“至于凌弘是如何成为长子的,你比本王更清楚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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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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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妖孽成双》
【前世】
楚千凝有两件事最后悔:
一是遇人不淑,错许芳心,一朝青丝如霜,
二是家仇未报,心有不甘,最终泣泪成血;
【今生】
楚千凝有两件事最纠结:
一是她有报恩之心,却始终寻不到恩人,
二是她一心想在报仇之后遁入空门,可那人却执意将她拖进红尘……
她活了两世,好不容易爬出了一个坑,结果又掉进了另外一个坑。
不过,后来的坑里有挖坑的人陪着她。
*
最初他保护她,是源于一份执念,没想到念着念着,就着了魔;
最初她接近他,是为了报答恩情,没想到报着报着,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后来楚千凝才明白,
她对他相思入骨,他对她执念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