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江言之笑呵呵的说:“不是,是角。”
“蛟龙的角有多大?”裴震青同颜歆心生好奇。
蛟龙肉他们是吃过了,但蛟龙角什么样他们还不知道。
“也没多大,就比人手腕稍微粗了一些……”江言之一边低声解释,一边用实物做对比。
等等,从古至今所有文字记载,都没有说蛟龙角像鹿角啊!
生有“鹿角”的,只有龙。
想到这里,江言之感觉到了头部一阵眩晕,所以他泡酒喝的到底是什么,这是真实的世界吗?!
看江言之的表情,就算再迟钝的人,也知道其中有猫腻。
裴震青皱眉,“你怎么了?”
“没什么。”江言之迅速回神。
这个时候谁实话实说谁就是傻子。
“抱歉,裴先生裴夫人,我公司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怕被两人发现端倪,江言之随即就提出了告辞。
看着前后不到两分钟里就变了张脸的江言之,裴震青和颜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其中有猫腻。
“这老小子,肯定得到好东西了。”裴震青笑骂。
起码那角绝对不寻常。
颜歆叹气,“那能怎么办,东西是人家的。”
他们总不好厚着脸皮继续问下去。
这年头,还是生女儿好。看看江家,不过就是认了一个干女儿就成这样了。
回忆起乖乖巧巧的冯褚,颜歆突然又燃起了把她变成自家人的心思。
她孙子裴钦跟冯褚不来电,这不还有个单身三十多年的儿子嘛。
两秒钟后,一盆冷水从颜歆头顶浇下来,她的理智迅速回笼。
都忘了自己儿子的命格了,青云观观主亲自看过的,妥妥的克妻没跑了。如此,还是不要坑害人家小姑娘的好。
“走了,回家吧。”
裴震青和颜歆意兴阑珊的离开医院。
另一边。
江言之想起来那根龙角被自己大剌剌的放在办公室里,周围连个遮挡物都没有,他身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这个空挡,要是被人拿走了,他哭都没地方哭。
短短一个小时的路程,江言之光是擦汗都浸湿了七八张纸巾。
踏上公司的台阶,秘书就迎了上来。看到江言之这个样子,他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不会是体检出来什么问题了吧?
然而江言之一言不发,秘书也不敢问出来。
回到办公室,看着静静躺在那里的龙角,江言之当即松了口气。
“我回家一趟。”他道。
想了想,他又交代,“你不用跟过来了。”
老板很少会在上班时间做别的,然而既然江言之话都已经说出口了,秘书自然不敢怠慢。
大约四十分钟后,江言之火急火燎的回到自己现在的住处。
没有犹豫,他回到书房,打开了里面的保险柜。将龙角放进去,江言之这才缓缓的舒了口气。
如果不是东西的来历难以解释,他都想在银行单独开一间保险室,专门放它。
书房重新变得安静,江言之没有犹豫,一通电话就打到了江宁那里。
“喂,爸。”
听到熟悉的声音,江言之皱纹微舒,然后直奔主题,“小褚送你的东西还在吧?”
“在呢。”江宁不解,她问:“怎么了?”
深吸了一口气,江言之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是龙角!”
她不会是听错了吧?
大脑当机十几秒,江宁干巴巴的说:“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愉悦的笑了一下之后,江言之将今天遇到裴震青和颜歆的事说了一遍。
“让你妈把那东西放保险柜里,千万别丢了。”这可是能救命的。
“……好。”
听到电话里传来女儿的脚步声,知道她已经在动作了,江言之笑着道:“我记得小褚还没有住的地方,所以我准备吧名下的一套房产送给她,你觉得怎么样?”
龙角的珍贵不是寻常事物能比的,这样好歹让冯褚不那么吃亏。
“也行。”江宁点头。
她爸送了这个,那她跟她妈送什么?
一直到电话挂断,江宁也没有想出来。
算了,这几天跟她妈商量一下吧。
这玩意儿,居然是龙角……她就说小褚不是寻常人,江宁面前满满都是与有荣焉。
——
五天时间过去,到了黄敬松的婚礼时间。
裴琛简单粗暴的在红包里扔了一张银行卡,然后带着小铁牛和那两块坑坑洼洼的蛟角赶到了婚礼现场。
“裴琛,我觉得我可能要变身了。”冯褚低声道。
啃了半个蛟角,她的伤势开始恢复很正常,只是现在时间好像有点不对。
裴琛闻言,心头顿时一绷,“不会有事吧?”
小姑娘腹部豁开一个大洞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是他一辈子不愿见再到的画面。
“没事,就是得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一眨眼就过去了。”冯褚抖了抖牛耳朵。
是变身又不是化形,哪儿有那么困难。
裴琛目中闪过温意,他点了点头,“好。”
抱着小铁牛来到酒店门口,黄敬松一身新郎服,新娘站在他旁边,一脸温婉的笑着。
两人原本是在迎客,黄敬松在看到裴琛以后,当即就走了过来。往他身后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个异性的影子,黄敬松格外的失望,“你还真没把人带来啊?”
这也太没本事了。
看出了他在心中贬低自己,裴琛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然后将红包递过去,“你给我闭嘴吧。”
看在黄敬松今天结婚的份上,他懒得同对方计较。
其实,也未必是自己一个人。
想起之前小姑娘说的话,裴琛目光摇曳的厉害。
见他没带女人来,黄敬松把红包一收,接着就放他进去了。
因为黄家也是大家族,政商两界都有所涉猎,所以今天来的人很多,裴琛不出意外的在里面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至于没人没监控的地方,想来也只剩下洗手间了。
冯褚看着不远处的“男”字,她一张牛脸上满是纠结,“这样不好吧?”
作为一只活了两千多年的铁牛,她还没进过男厕所呢。
这里是整个酒店人流最稀少的一层,除了三三两两的侍者之外,裴琛没有看到别人的身影。
嘴角勾起来,裴琛道:“那我带你去女厕所?”
要是被人看见了,那还得了。
对比自己的籍籍无名,裴琛的脸面好像比较重要一点。
“……算了,还是男厕所吧。”
听到小姑娘这么说,裴琛不由得摸了摸她的头。
进去之前,裴琛在门口问候了一声,见没人回应,他这才迈步。
将单独的门给关上,裴琛还没说什么,接着他就看到一阵白光闪过,然后身边就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小姑娘又变回来了。
本能的摸了摸她的肚子,感觉到那里一片平坦,裴琛不由得松了口气。
“还疼么?”
“不疼了。”
“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还好,就是……有点腿软。”
……
丁政轩进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对话。
几乎是瞬间,他就握紧的拳头。
今天是黄敬松结婚的日子,哪个这么不要脸,敢在这里做这种事,这不是存心恶心人是什么?!
没有犹豫,丁政轩就把里面的一男一女定位成一对意乱情迷的野鸳鸯。
他目色沉沉,怒气冲冲的喊:“里面的人给老子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