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节

    善保本就不是什么强壮的男子,永瑆又是毫不留情的一脚狠踹,善保登时便翻到在了地上,光洁脑袋重重磕在了墙上!
    善保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额头有些湿漉漉的,伸手一摸,才晓得,竟然是磕破了。他苦笑了笑,十一爷的怒火,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大。
    永瑆恨得咬牙切齿:“狗奴才!你的胆子倒是不小!窝藏爷的福晋,竟足足五个月了!!”
    善保急忙爬了起来,跪正了身子,“十一爷容禀,奴才没有窝藏福晋!奴才多次劝过福晋,是福晋执意不肯回去!”
    见善保竟还振振有词,永瑆气不打一处,恰好他手里还攥着马鞭子,于是手一扬,一鞭子便狠狠甩了出去。
    “不要啊!”只听得一声女子的惊呼,一个身穿潞绸寝衣的年轻妇人竟冲了出来,噗通跪在地上,抱住了善保。
    永瑆的这一鞭子,显然是来不及收手了,凛冽的鞭影便重重落在了冯氏肩膀上。
    “啊!”冯氏发出惨叫,整个肩膀上赫然已经出现一道血痕,鲜血转瞬濡湿了她整个肩头!剧烈的疼痛让她脸色转瞬煞白。
    “霁雯!”善保瞪大眼睛,他实在没想到霁雯会冲出来,替他挡了这一鞭子!
    冯氏咬着发白的嘴唇,“夫君……”
    永瑆看着眼里,眉头紧皱。
    善保忙保住自己的妻子,满是恳求地看着十一阿哥:“十一爷若要处置,奴才绝无二话!可霁雯这些日子,照顾十一福晋的胎相,也算是尽心尽力。能否请十一爷看在霁雯这些日子的服侍上,容奴才先给霁雯包扎上药?”
    永瑆冷眼瞥视,冷冷问:“隔壁小院的钥匙,交出来。”
    善保一愣,顿时明白,十一爷这是急着要去找十一福晋啊!他二话不说急忙取出了钥匙,恭恭敬敬呈递了上去。
    永瑆眼中依旧是冷意一片,“爷改日再料理你!”
    寂寂深夜,盈玥也还不曾入眠,大约是白天的时候午睡久了点,这会子倒是不困。她怀里抱着阿雪,正坐在梳妆台前,芮兰正在为她通头,桃木梳子的齿一下下刮在头皮上,轻重合宜,那叫一个舒服。
    “你很会通头。”盈玥抚摸着怀里的阿雪,笑着道。
    芮兰道:“这是夫人教的,夫人竟然为老爷通头,手艺那才叫好呢。”
    善保和冯氏,很是恩爱嘛。这些日子,盈玥也是看在眼里的,善保还真是个好男人,成亲三年了,妻子一直没有怀孕,他不但没有纳妾,连个通房都没有呢。
    “冯姐姐一心都扑在你们老爷身上,你们老爷对她也极好。”盈玥眼珠露出几分羡慕之色,这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芮兰笑着道:“是啊,老爷最疼夫人了。夫人一直没有身孕,先前还提议让老爷收了奴婢呢,老爷却坚持不受,还说三十岁以前绝不会纳妾!”
    这芮兰也是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盈玥看着镜中她,如是想着。
    正在这时候,外头守门的碧池突然惊呼:“你是谁啊!怎么可以闯进来!”
    第四二三章、本福晋被善保卖了
    外头守门的碧池突然惊呼:“你是谁啊!怎么可以闯进来!”
    盈玥皱眉,到底是谁闯进来了?
    她只听得碧池似乎被推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回头一看,瞬间呆住了。
    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一身风尘仆仆的气息,就这样突兀地闯进了她的寝室!那剑眉星目都紧紧蹙着,那双眸子在烛光下,竟有些波光粼粼。
    是永瑆……
    盈玥怔住了,他是怎么发现自己的行踪的?!
    芮兰见状,急忙护在了盈玥身前。
    永瑆毫不迟疑,大步上前,一把狠狠推开了芮兰。芮兰这样身量纤细的女子哪里经得起这样大力一推,啊的一声惊呼,她翻到在地!幸好地上扑了柔软的地毯,否则肯定要摔伤了。
    盈玥眉头一蹙,脸上露出浓浓的不悦之色。
    永瑆上前一步,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盈玥脸色凝沉幽暗,“你还来做什么?!”
    永瑆眼圈有些泛红,声音隐隐透着哽咽,“我只是个来接妻子回家的丈夫!”
    刚爬起来的芮兰愣住了,这是……傅夫人的丈夫?见状,芮兰再不敢上前阻拦,她是识趣退出了内室,关上了房门。
    盈玥登时眼睛一片赤红,“在你背弃诺言的那一刻,你就已经不是我的丈夫了!!”
    永瑆急忙道:“我没有背弃诺言!你冤枉了我!”
    “什么?!”盈玥愕然瞪圆了眼珠子,冤枉?!她冷哼道:“苏氏的身孕,难道是假的不成?!”她可是亲自感受到,苏氏肚子里那个微弱的生命!!这点断断假不了!
    永瑆正色道:“她是怀了身孕,但那孩子不是我的!”
    盈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但是她心中如何肯相信?她冷哼道:“不是你的,那是谁的?!”苏氏一个裹脚的汉族女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能勾搭上奸夫不成?!
    永瑆微微蹙眉:“这个我还没查到。”
    盈玥气得都要笑出来了:“我看不是没查到,是那个奸夫根本就是你吧!!”
    永瑆沉默了三秒,他吐出了四个字:“我有证据!”
    “证据”二字一下子击中盈玥心头软处,她怔怔看着永瑆,眼中忍不住透出三分希冀,“什么证据?”——其实她内心深处,何尝不盼着这一切都只是误会?
    永瑆正色道:“苏氏的身孕,如今已经有八个多月了。”
    盈玥呆住了,八个多月,可那个雨夜距今……不过才六个多月啊!
    “不可能!苏氏登门那天,我亲自感受过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很微弱,甚至比我腹中孩子还要弱一些!她怎么可能月份反而比我大?!”
    永瑆苦笑了笑:“胎相弱,只是因为她体质弱吧?而月娘你是半仙之体,咱们的孩子即使月份小,也比寻常胎儿强壮些,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盈玥怔住了,她当时怎么没想到这点……?
    “你没骗我?”盈玥脸色嗖的一冷,目光审视地打量着永瑆。
    永瑆叹了口气,坐在了他身旁的绣墩上,“你若不信,可以跟我回去核实一下。”
    盈玥皱眉:“你该不会是想把我骗回去吧?!”
    永瑆一脸苦笑:“这种事情,能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何况,以月娘的本事,只要你想离开,我能留得住吗?”
    盈玥暗忖,这倒也是,若是回去之后,发现永瑆是骗她的,她也完全可以再度离家出走。
    黯淡的烛光之下,永瑆目不转睛打量着盈玥的脸颊,他忍不住抬手抚摸着这个在梦中抚摸了无数次的脸颊,“月娘,你瘦了。”明明都已经七个月身孕了,却反而瘦了。
    看着永瑆眼中闪烁的泪光,盈玥也不由地鼻子一酸,“你是怎么查到我在昌平的。”
    永瑆微笑着道:“是善保禀报的。”
    盈玥:我……凸!居然被这小子给卖了?!亏得她还一直觉得善保是个好人呢!
    永瑆的手轻柔落在了她隆起的肚子上,他星眸亮晶晶的,下一刻便低头贴了上来,耳朵紧紧贴在盈玥肚皮上。盈玥这会子已经脱了外袍,身上只穿着一套浅水蓝的寝衣,只隔着这一层薄薄的寝衣。
    盈玥怔怔然看着永瑆,“你干嘛呀?”
    “都七个月呢,会踢人了吧?”永瑆的脸仍旧贴在盈玥肚子上,喃喃道。
    盈玥“嗯”了一声,有时候的确会被踢一脚。
    正这么想着,突然盈玥柔软的肚子上凸起了一个小包,显然肚子里的孩子又伸腿儿了!
    永瑆惊呼道:“他踢我了!”
    盈玥黑线了,怎么像个愣头青似的?!干脆踢死你好了。
    永瑆急忙道:“有没有踢疼你?”
    盈玥无语了,“只是伸了伸腿儿而已,不疼。”尚未出生的孩子,一般力气都很小,很少会踢疼了孕妈。
    随着月份愈大,她经常可以感受到肚子里孩子伸腿伸手翻身之类的,真的是很奇妙的感觉……
    永瑆松了一口气,眼中透着浓浓的思念:“月娘,我找了你好久……”他执着盈玥柔弱无骨的手,喃喃道:“我好担心,你在外头会吃不好、睡不好。你怀了身孕,我还不容易把你养了胖了些,你却又瘦了。”
    盈玥吸了吸鼻子,又煽情起来了。
    “好了,我困了,要睡了。”盈玥噘嘴嘟囔道。
    永瑆伸手理了理盈玥的鬓角,又瞅了一眼里头那张围子床,明显那是单人床。永瑆露出小委屈的神色:“月娘不会让我睡地上吧?”
    盈玥哼了一声,“今晚去小世界睡吧!”
    永瑆灿然笑了。
    盈玥又板着脸道:“不过要分房睡!”望玥殿里除了寝室有一张硕大的拔步床,还有两张贵妃榻、一张罗汉床呢!
    永瑆瞬间垮了脸,“咱们是夫妻,为什么要分房睡啊!”
    盈玥哼了一声,“再没看到证据之前,我不是不会彻底相信你呢!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听话,否则——我就不回去了!”
    这下子可真真是切中了永瑆的七寸,永瑆急忙哄着:“好好好,都听你的!”
    第四二四章、同床共枕
    小世界里,一派静谧。
    面阔九间的望玥殿,东侧最内两间是寝室,一架十二扇的缕金刺绣花鸟屏风将寝室一分为二,屏风内有一架硕大的千工拔步床,此床足有十柱,置于平地之上,周身大小栏板均为攒海棠花围,精工雕琢,堪称无暇。
    闱帐落下,宛若一个独立的小屋子,里头搁了脚凳、绣墩和小茶几,若是起夜喝水,都不需要走出拔步床范围。
    盈玥手里捧着一盏热腾腾的花生酪慢吞吞喝着,眼珠子睨了坐在绣墩上的永瑆一眼。
    永瑆嘿嘿笑着,“月娘,你看……这床这么大……”
    “滚!”盈玥嘴里毫不客气吐出了这个字。
    永瑆的笑容顿时变成了尬笑,良久之后,他郁闷地站起身来,“若是晚上起夜,只管叫我。”。
    然后永瑆便落寞地走了出去,去了屏风外头,脱了外袍,便躺在了那架贵妃小榻上。
    屏风是半透明的,盈玥看了个真真,不禁怔忪,“你怎么不去书房睡?”望玥殿西侧第一和第二次间打通成一个大书房,里头还特意安置了一架宽敞的罗汉榻,虽不及拔步床,但起码能伸展开腿脚,上头铺着柔软的条褥,睡得也舒服。
    隔着屏风,依稀可见,永瑆似乎已经有些困倦,他打着哈欠道:“隔着好几个间屋子呢,你若是起夜里,在书房里,怕是听不见。”
    盈玥沉默了数息,就为了起夜的时候能照料她,所以宁可睡在狭下的贵妃榻上。那个贵妃榻长度还不到一米六,她躺着倒是足够了,若是永瑆……势必要曲着腿睡。
    盈玥叹了口气,“算了吧,你进来睡吧。”
    “好勒!”躺在贵妃榻上的永瑆立时一个鲤鱼打挺跳了下来,如满血复活般跳窜了进来。
    他嘿嘿笑着,搓着手,灵敏如游鱼一般钻进了拔步床中,钻进了盈玥的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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