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敏正竖起耳朵,却不想老夫人突然板着脸,一脸正色的教育。
“我知道了奶奶。”目光微缩,叶敏点头应了一声。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叶君威也曾提到过,只是叶敏还没办法做到真正的喜形无色。
“嗯,你知道就好,奶奶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但是,要真正做到让人忌惮,你这样还不够,今天奶奶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不想你以后在工作中吃亏,你明白吗?”
老夫人问完,自己倒是先叹了口气。
到底,敏敏还是太小了,这个圈子里,像她这么大的女孩子,都是被家里千娇万宠着的,哪里会将这么重的胆子压在她的身上。
只怪容家那个老混蛋和小混蛋,害得她叶家差点后继无人。
不过现在还好,苏梅怀孕了,敏敏也怀孕了,这小一辈,肯定越来越多了,到时候,她就真的可以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了。
“孙家老夫人,其实也不是外人,严格意义上算起来,她其实是孙老爷子的小姨子。”
看叶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老夫人这才开口,将她所知道的关于孙家的事情说了出来。
“孙家先夫人当年是得了天花夭的,当时孙家那娃子都快十岁了,就是小的,也六岁了,这突然没了娘,孩子们肯定是不好过的,再加上孙老爷子又是个一门心思忙事业的,哪里顾得上家里?”
“这孙家外家担心孩子们受苦,又舍不得孙家的权势,就将当时已经二十二岁,成了老闺女的小丫头嫁进孙家成了填房。”
“孙家两个夫人是堂姊妹,大家都放心,也不担心她会亏待了两个孩子,只是,我以前听秀蓉提到过,孙家的两个孩子,并不接受她。”
“可能是因为家族遗传,也可能是没娘的孩子早当家,那两个孩子都是沉稳性子,家里秀蓉基本插不上手。”
“秀蓉进孙家的第三年,怀了一胎,不过,孩子还没长大,等不及瓜熟蒂落就掉了,当时秀蓉说是孙家老大推了她,可家里佣人一致否认,并没有人看到。”
“事情就那么过去了,秀蓉也因为众口一词的诬陷孩子,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到后来,甚至直接跟孙老爷子分房睡了。”
“再后来,秀蓉因为那次月份太大的滑胎而伤了根基,落落寡欢了没两年,人就撒手走了。”
“我还记得,当时她那个孩子没了的时候我去看她,秀蓉那些颠三倒四的话,她一再重申,她是被孙家老大推倒的。”
“因为大夫刚刚查出来她肚子里的是个儿子,孙家老大说牡丹园里花开的正好,要给弟弟剪枝花,结果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那孩子都快八个月了,如果不是当时周围没有佣人,秀蓉又疼的晕过去了,那个孩子,其实是能活下来的。”
老夫人说完,深深叹了口气。
“所以,奶奶也怀疑,一切都是孙家老大做的,是他假借剪花之名,将人带到花园里推倒,又支开佣人,让那个孩子彻底消失?”
叶敏安静的听完老夫人的话,才苍白着脸,一手覆在肚子上,颤着声音问到。
那时候,他才多大,十三四岁的孩子,竟然就能如此心狠手辣,残害继母肚子里的孩子。
而且那个孩子还是他的亲弟弟,继母更是他的小姨,他,怎么做到如此冷静又狠心的?
“敏敏你不懂,秀蓉是个心高气傲又秀外慧中的女子,她特别有才气,眼界又高,否则也不会一直没有议亲,她是真的为了那两个孩子才嫁进孙家的,却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说着,老夫人再次深深叹了口气,为了那个可怜的女人。
“奶奶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要让你知道,孙家,骨子里就透着冷血无情,而且,手段狠辣,若非必要,奶奶不想你跟他们扯上关系。”
知道说别的叶敏不会听,老夫人这才解释,希望她能听进去,记在心里。
“可是,奶奶,就算我不招惹,人家也已经将注意打在我身上了,现在我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这场博弈已经开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知己知彼,谨小慎微,能在孙家手里,保住自己,保住叶氏。
其实,叶敏也不明白,孙家,孙致和,为什么会将主意打在她身上。
但是,叶敏不会忘记,孙致和看着她肚子的时候,那隐晦却又恶心的目光。
最近因为孙致和的原因,叶敏可是做了好几次噩梦了。
“你是叶家继承人,他们应该是想要跟你交好,从而合作共赢吧。”
老夫人不知道叶敏已经跟孙致和之间发生了矛盾,还在想着调和。
毕竟,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她只是不想叶氏受到影响。
“奶奶!之前孙家也是这么跟唐家拉近关系的,甚至不惜许诺联姻,可结果呢?短短十天,唐家就损失过半,就差易主孙家了。”
这一次,叶敏的态度特别强硬,直接跟老夫人争吵起来了。
老夫人老了,行事早就没有了年轻时候的坚决果断,处理起事情来,不免多了几分优柔寡断。
当然,叶敏不否认老夫人是为了她好,担心她刚刚接管公司,有些事情的处理会留下话柄。
当初在叶雅琴的事情上,老夫人就心软了了。
上次庆丰贺家的事情上,老夫人就再次表现出了她的怀柔政策。
可是,已经吃够了亏的叶敏,不会再听从老夫人的这种善意的点拨。
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清楚,孙致和接触她,绝对没好事。
叶敏没有告诉别人的是,自从跟孙致和见面后,她的心里,就隐隐有种不安的情绪在盘亘,每每扰的她静不下心来。
“罢了,现在你才是叶氏的掌权者,你自己觉得就好。”
老夫人没想到叶敏会突然如此坚决,愣了无足足有一分钟,才长长吐出一口气,看着叶敏说到。
“奶奶,我不想受制于人,不想成为那位孙老夫人,不管孙家到底打了什么样的主意,我只是想保全我自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