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易:“弄坏了我赔你一件。”
“我就要这件。”丁娴说,“这是向涵姐特意为我准备的。”
一提起向涵, 她就想到她先前发的那些消息, 下意识地往自己身上想,时易会不会一直这么宠着她, 惯着她,等有一天耐心用尽,她的那些小性子,他会不会觉得厌烦。
可能是成长环境的因素,丁娴从小就自卑,就算是考上了理想的大学,和时易在一起,她对自己仍旧没什么信心,别人都说她长得漂亮,性格好,可她总觉得这样的女孩子街上一抓一大把,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出神间,时易已经将拉链拉了下来,露出姑娘光滑白皙的脊背,他盯着看了几秒,握住她双肩,低头下去,唇还未触上,丁娴忽然转过身来,他扑了个空,索性去亲她的唇,“我帮你弄开了,你怎么谢我。”
“时易哥哥。”丁娴偏了偏头,问他,“你会不会一直对我这么好。”
女人都想要这样的承诺,明知爱情没有保质期,明知就算是承诺了也不一定代表什么,可她就想听男人亲口对她说,仿佛这样,心才能够得以安定。
“会。”
丁娴又问:“那如果我被你宠坏了,变得骄纵任性,你还会对我这么耐心,不厌倦我吗?”
时易迷迷糊糊地低“嗯”一声,将她反过身来,埋头啃她的脖子,丁娴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身后,她试图转过来,男人却控住她腰身,兀自吻着,她突然有些恼,“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在听。”
“你骗人,你就只想着那事儿。”丁娴是真的有点生气,她感觉他在敷衍她,“你们男人想那什么的时候是不是都特会哄人,女人说什么就应什么。”
时易动作一滞,他拧了拧眉,将姑娘身子翻过来,去看她脸上的表情。
小姑娘盯着他,眼睛微微有些红,“我刚刚说的话你根本就没有认真听对不对。”
“我有听。”时易突然有些无措,他抱住她,轻吻她的眼睛,“丁娴,我有认真听。”
丁娴这会儿都觉得自己特矫情,又没多大点事儿,怎么就忍不住想哭了呢,难道真是他把她宠坏了,稍微有点不合心意,就觉得委屈?
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调整了会儿情绪,“时易哥哥,刚向涵姐跟我说,沈彦对她没以前那么有耐心了,我就在想,你以后会不会也烦我。”
时易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姑娘脑子里就冒出这样的想法来,这个沈彦,真是害人不浅。
他看着她,刚要开口,丁娴又道:“你先出去,我把衣服换下来。”
“丁娴。”时易没松手,仍旧抱着她,认真道,“我没骗你,不管什么时候对你说的话,都是真心话。”
比起花里胡哨的甜言蜜语,他更喜欢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可是他怕自己不说,小姑娘又会胡思乱想。
“我知道。”丁娴这会儿不是恼他,是恼自己,深入想得太多,冒出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就把自己给带进去了,她轻声,“时易哥哥,你先出去,让我静一静,好不好。”
时易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还是松手出去,他实在搞不清楚女人的脑回路,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不高兴了,难道真是他太频繁,姑娘觉得他说那些话都是为了做那事?
可每一次亲密,两人都达到了极致的愉悦,那种灵魂之间的交流,那种拥有彼此的快乐,不是语言所能代替的。 丁娴把衣服脱下来,洗了个澡,让脑袋彻底清醒下来,她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明明是她过于自卑,却要把这种情绪加注在他身上。
时易对她已经够好了,能给她的都给了,如果不是他,她还是一个人,没有家,没有人关心,更没有人爱。丁娴闭上眼,脑中出现的是时易那张英俊的面庞,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刚刚让他出去时,他脸上似乎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
越来越自责,丁娴关了水,匆匆套上睡裙就往外走,时易正站在窗前打电话,她走到他身后,轻轻拥住他,侧脸贴着他的后背。
时易微微一愣,他结束与沈彦的通话,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姑娘说道:“时易哥哥,对不起,我刚刚不该那样对你。”
转变太快,时易有些懵,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握住姑娘紧紧圈着他腰身的双手,轻轻掰开,转身看着她,“丁娴,我想跟你有肌肤之亲,那是因为我喜欢你。”
“我知道。”丁娴又去抱他,仰头与他对视,“刚刚我脑子短路了,我跟你道歉。”
他那么不会表达的一个人,为了她,改变了很多,他会哄她,会讲笑话逗她,会一遍一遍地在她耳边说,丁娴,我喜欢你我爱你。
丁娴抱得更紧了些,脑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时易哥哥,你自己都说过,你比我大了整整十岁,你不会跟我生气的,对不对。”
时易有些无奈地笑道:“你是在提醒我年龄比你大很多吗?”
见他在笑,丁娴松了口气,嘴角不自觉地跟着上扬,“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老男人。”
她跳起来在他唇角亲了亲,问道:“时易哥哥,你真的没有生我的气吗?”
时易摇了摇头,把她抱起来,走到床边坐下,低头看着她,“以后不准再胡思乱想了,就算我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也要好好沟通,不沟通,自己闷在心里,胡乱猜疑,只会影响彼此之间的感情,你看沈彦和向涵,明明两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就因为缺乏沟通,弄出一堆问题来。”
丁娴:“知道了。”
“我宠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愿意宠着你,你也值得,我或许不会说得那么好听,但我一定会做到。”时易牢牢盯着她的眸子,“丁娴,你很好,在我眼里,谁都比不上你,所以你不用担心会失去我,因为在这世上,能够走进我心里的,只有你。”
丁娴是跨坐在他腿上的,她双手吊着他脖子,听他说完这一席话,感动极了,她沉默几秒,垂了垂眸子,声音非常低,“那以后我们结了婚,有了小孩,你还是要宠着我,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要好好跟我讲,不可以凶我,更不可以因此讨厌我。”
细想之下,她就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以后的事情都是未知的,更何况,如果她真的变得刁蛮任性,不讲理,连她自己都讨厌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别人还喜欢她,对她一如既往的好呢?
如果有一天她变得不像自己了,她希望他还能待她如初,耐心地指出她的错误,就像那年她考试照抄,他跟她讲道理一样。
时易说:“我和孩子一起宠你,对你好。”
丁娴望着他:“你宠我,我们一起宠孩子。”
时易问:“那我呢?”
丁娴:“我和孩子一起宠你。”
时易轻笑,“我们一家人互相宠爱。”
丁娴抿唇笑,圈着他脖子的手往下一拉,她仰头吻住他,闭上眼,舌尖缓缓滑动,钻入他口腔里,像他吻她那样,细细搜寻,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亲了半天,男人一点反应也没有,丁娴皱了皱眉,抬眼看他,“你怎么跟个木头一样。”
时易双手撑着床,笑着看她:“没劲了。”
“你骗人。”丁娴蹭了他两下,“你明明就……”
时易抓住她一只手,往自己腰腹间带,“你帮我脱。”
还说没生气,这男人心机好深,分明就是想让她用这样主动的方式来哄他,看样子,今晚他又要给她出各种难题了。
丁娴把睡裙脱了,勾住他的脖子,再次贴上他的唇,于此同时,手上用力,“吧嗒”一声,男人腹部的皮带扣开了……
第62章
这男人坏起来真是花样百出, 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又要那样,分明是有意为难她,丁娴弄得累了,耐心磨尽, 往床上一倒, 罢工。
时易反身压着她,笑道:“这样就不行啦,看来真是缺乏锻炼。”
丁娴睨了他一眼,还没开口, 唇就被封住,时易握住她双手,举过头顶, 十指相扣。
现在,换他来伺候她。
……
完事儿,时易把丁娴拉进怀里, 还不忘表扬两句:“我家丫头真聪明,一点就通。”
丁娴着实累得慌,眼睛湿漉漉的,脸上红晕未散,她懒得搭理他, 缩进被子里睡觉。
时易关了灯, 刚躺下来,姑娘就翻了个身, 与他相对拥着,她习惯性地把脚丫子搭在他肚皮上,还调皮地用脚趾头挠他肚脐眼。
时易摸着她的脸颊,闭上眼,任她折腾。
皮够了,丁娴抬眼看他,“时易哥哥。”
“嗯?”
丁娴嘻嘻笑了声,“没事儿,就想叫你一下。”
“傻丫头。”时易揉揉她脑袋,把她抱得更紧了些,“以后别瞎想了,你那么好,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厌烦。”
“那如果以后我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对,你打我骂我,罚我都可以,但是不可以不要我。”
“怎么会。”时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刚不是做得很对。”
想到那些,丁娴一张脸羞得绯红,推了他一下,“我不是说这事儿。”
她正色道:“可能是因为从小就没有什么人爱我,所以我非常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同时又害怕失去,我总觉得,只要没了你,我就一无所有了。”
因为不曾拥有,因为太过幸福,反而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总怕有一天会梦碎。
时易并不知道,姑娘竟是这样的缺乏安全感,他紧抱着怀里的人儿,“丁娴,你永远都不会失去我,我会好好疼你,把你这么多年缺失的爱都补回来。”
“时易哥哥,你真好。”
“下次再说我不要你,我可真会罚你。”时易用力捏了捏她的脸蛋,“狠狠地罚,绝不留情。”
“为什么?”
时易抓住她的右手,握着细细的无名指,还没开口,姑娘就反应过来,连忙紧紧抱住他,“不说啦不说啦,以后都不说啦。”
时易笑笑,在她额头印上一吻,他家丫头年龄虽小,倒是懂事,自己会反省不说,你正经跟她讲道理时,她都认真听着,从不无理取闹。
在他眼里,她就是瑰宝,生怕被别人发现抢了去,又怎会舍得不要。
真是个傻丫头。
本以为就此安静入睡,谁知,过了一会儿,怀里的姑娘又说道:“时易哥哥,我想爸爸了,再过一个月就是他的忌日,我们一起去看他,好吗?”
“肯定要去的,我要娶他的宝贝女儿,还不得去跟他好好说说。”
想到以前丁智刚硬要跟他称兄道弟,时易就有点想笑,这下,他得管他叫岳父了,总觉得有点别扭,如果丁智刚还在,估计又要嫌这个称呼把他喊老了。
不过,时易现在在想一个问题,倘若丁智刚真的还在世,会不会同意他娶他的女儿呢?
他可稀罕他的宝贝女儿了,总是满脸笑意地跟人说:“我女儿遗传的全是我和她妈妈的优点,又漂亮又乖巧,还经常考第一,这世上啊,没一个男人配得上她!”
女儿是他的心头肉,若他还在,估计会给自己出难题.
沈彦和向涵没料到,因为他俩的事儿,还引发了这么一出,不过他们一点也不担心,就凭时易和丁娴之间那股甜得齁人的劲儿,能出什么问题?
这不,在他们婚礼当天,两人都不忘秀秀恩爱。
看着穿上黑色西装的男人,丁娴再一次发出赞叹,“时易哥哥,你今天好帅!”
时易捏着姑娘滑嫩白皙的小脸,“我的丫头才是漂亮。”
室内几人:这里只有你们两人吗?
沈彦和向涵:今天到底是谁结婚?!
免不了又被调侃一番,丁娴羞得满脸通红,时易看着她,那眼神里的宠溺都快要溢出来了。
到达酒店,婚礼正式开始,牧师念完宣誓词,两位新人看着对方,说出那意义颇深的三个字:“我愿意。”
沈彦握紧了向涵的手,十指交缠,从相遇到相知,再到相恋,有过争吵,有过分离,最终,他们因为一个爱字,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此生,不离不弃,相伴到老。
新郎官将美丽的新娘子拥入怀中,深情相吻,掌声雷动,在座所有人送出最真挚的祝福,时易听到一声啜泣,低头一看,小姑娘竟感动得哭了,他抬手帮她擦着眼泪,笑道:“再哭妆可就花了。”
“人家感动嘛。”丁娴也不想花妆变得难看,她使劲眨眼睛,想把眼泪憋回去,却没有丝毫作用,索性大大方方地靠在男人怀里哭了起来,“他们的爱情好像我看过的一本小说,两人一起经历重重困难,结果却因为性格不合,彼此伤害,多次分分合合,最后又都为爱妥协,走到了一起。”
在这世上,能够遇到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就已经很不容易,有些人深爱着对方,却因为种种原因,注定无法在一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