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宁恩原本下定决心不会再来傲雄,可在金钱面前,她还是经不住诱惑了,她正是缺钱的时候,没理由不做这趟生意,更何况代驾中介公司这一次给的价钱又高。
难怪给得高呢,奢华豪气的法拉利发出亮堂堂炫耀的光芒在她面前招摇显摆,一看就知道是有钱的主,看来黎真真说得没错,遇上一个有钱的车主,说不定今晚能收到比较丰厚的小费。
盛航头深深的匍匐在双臂间,臂弯则是无力的倚靠在车前,头部犹如灌了铅似的沉,沉得好像下一秒快要丧命似的,可意识却又是那么的清楚,清清楚楚的记得他和郑旭年三年前发生的一幕,是他的年少轻狂险些害了郑旭年丧命……
他心里头积郁的烦闷和痛苦,再加上不喜欢别人迟到的习惯,这些一股脑儿转换成了对庄宁恩的凶悍,“既然知道不好意思,为什么还要迟到?嫌钱给少了么?”
言语里充斥着火气和蔑视,口气十分不佳,尤其是携带了醉意的口吻,令人听来格外的不舒畅。
庄宁恩不是第一次遇到过喝醉了酒发酒疯的雇主,也见惯不惯了,顾客至上,她没得选,就冲着今天给的代驾费不错,她忍了。
隐忍是她的专长,别人对她呵斥几句算不了什么,她耐着性子道,“先生,对不起,让您久等了,麻烦您开一下门,我马上送您回去。”
车内的光线暗淡,庄宁恩还没意识眼前喝得烂醉的人就是盛航,似乎这一刻将盛航这个名字,这个人彻彻底底抛在了脑后……
然而,当车门打开,盛航泛红的双瞳撞上庄宁恩的视线时,她顷刻怔在了原处,从头至脚变得沁冷不已。
是他。
居然会是他!
为什么天底下总是有那么巧合的遇见,巧合的事情……
“还磨蹭什么,快点上来开车。”仅仅是一瞥,盛航的头再度埋入了双臂间,醉意连连的言语里好像没有认出她来。
庄宁恩心跳如雷,“怦怦”加快狂跳,站在车外不知如何是好,直觉告诉她,她不应该上去的。
可是,若是被投诉,她想在这家中介公司继续兼职代驾工作的机会几乎是零,而且还会连累到真真。
他刚才的语气……似乎没有认出她来。
庄宁恩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干,只是盛航坐在旁边的话,她根本开不了车,“先生,我看您醉得不轻,我扶您到后车座休息吧。”
话音刚落,庄宁恩便开始行动了,可盛航极度不合作,死死黏在副驾驶上不动,“开车。”
似乎不太乐意别人碰触他的身体,大力的甩开了庄宁恩的臂弯,命令式的口吻即使在醉酒的情况下,丝毫不输威严。
无奈之下,庄宁恩只能任由他坐上副驾驶,横眉睥睨了他一眼,一脸不快的表情。
他真是无处不在啊!仿佛到哪儿,都会像瘟疫似的紧跟她不放……
庄宁恩更从没想到过有一天,她居然会成为盛航的代驾,简直是不可思议。
只是,从他们相识那一刻开始,不可思议的事情频频的发生在他们当中。
除却刚开始的咒骂,上车后的盛航明显安分了不少,一动不动的倚靠着前方,只有浓郁刺鼻的酒味盈满了狭窄的空间里。
庄宁恩始终眉梢紧皱,意识清楚的时候,她是格外痛恨酒精味道的,尤其是酒精差点坏了她的事,让她很不幸的认识了盛航后,庄宁恩开始对酒精敬谢不敏。
庄宁恩看了看事先真真写给她的地址,启动路径导航后,车开始平稳的行驶,心下却一点儿也不平静,双眸不经意间触及到盛航的后背,修长挺拔的躯干,这是多少女人所向往的……
但她绝对不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至少目前为止,她不是。
见盛航没了动静,估计是昏睡过去了,通常醉酒得人睡得跟头死猪似的,庄宁恩即是在如此的想法下,情不自禁的道,“也不知道庄念薇看中了你哪一点,长得和路人甲没什么区别,却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像盛航那天毫不给颜面的对她下评论,她现在,同样是很不客气的批判他,原本望向前方的目光,不屑的瞄了一眼安静的盛航,似乎用再恶毒的话语堆积给他,也不足以解恨。
没想到的是,他忽然出声,“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那也得有资本拽才行吧。”
轻悠悠的开口,冷淡又狂傲的语声里给深夜里增添了一道十足的凉意,也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发话,着实吓到了庄宁恩,她一个不稳,来了个紧急刹车,她和盛航身体剧烈的前倾,幸好晚了公路上的车不多,否则有极可能来一个追尾事件。
庄宁恩难以置信的看向盛航,他正以没事人一样,头从双臂间抬起,神色镇定,只有殷红的双瞳里表明了他究竟喝了多少酒……
“你没醉?”
庄宁恩如受到了欺骗似的,声音扬高了分贝,暗夜里,尤其是密闭的空间显得格外突兀。
盛航极为淡漠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满是嫌弃,满是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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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突如其来的热吻
“盛先生,既然没醉,自己开回去吧。”
事先以为盛航喝醉了,不太可能把她给认出来,她总是抱着一定的侥幸心理,可每一次都破灭得一分不剩。
盛航略微慵懒的斜靠向椅背,唇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是在嘲笑庄宁恩,“初次认识你,我便告知了你我的喜好,我不喜欢欲擒故纵的女人。”
“什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庄宁恩连续追问。
“欲擒故纵的含义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慢条斯理的言,闭上眼睛的他,除了疲惫之外,好像找不到任何酒醉的痕迹。
这一张嘴……庄宁恩狠狠地瞪向他,似恨不能撕裂这一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嘴巴。
即便盛航的双眸紧闭,却仍旧能准确的感受到庄宁恩炙热的视线,“开车吧,注意点,撞坏了车身,十个庄宁恩也赔不起。”
他就是这样藐视她的,肆无忌惮,丝毫不留情面的蔑视她。
庄宁恩压抑了一肚子的火气,却又无可奈何,今天他是老板,她没得选,紧抿双唇的举止似担心自己口不择言会对盛航做出言语中伤的事来,尽管他的确应该被狠狠的伤,但直到她完成“服务”为止,她必须忍了。
一段车程后,车内再度恢复了安静,静静的连彼此呼吸声也听得一清二楚!
“你好像很缺钱。”不是反问,而是肯定的陈述,直接下结论,就好像那天在庄家把那八个字果断的扣在庄宁恩的头上,不容任何人为其辩解,认定了便认定了。
她沉默,似乎学乖了,不搭腔,是最好的办法。
再说了,她缺不缺钱,关他屁事啊。
庄宁恩一心想赚钱的斗志昂扬心情,因为见到盛航突变得那般无力了,见到他似乎总没好事。
庄宁恩不说话,他也没强求,约莫半小时后,到达了目的地,富家公子的独门别院,显得那么僻静,幽深。
这才让庄宁恩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她要怎么回去啊?不知道这儿还有没有的士出没?
“喂,到了。”
因为烦躁的情绪拱起,庄宁恩的态度变得有点差,瞥了一眼熟睡的盛航,语声十足不佳。
盛航没有反应,她再重复了一遍,“我说到了。”
仍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庄宁恩霎时间不禁暗暗自嘲道,她这是做什么?把他送到这儿不就完事了,还需要把他叫醒干嘛,这个时候了,她应该担心的是她自己该如何回去。
做代驾司机遇到过比这更晚的时候,但地方却不会像这儿幽僻,至少能打到车回去,然而这里似乎想打车很难……
她顾不上那么多,庄宁恩转身的瞬间,却忽然被一道重重的力量压了下来,随之浓郁的酒味迎面而来,愈发放肆的占满了她的鼻梢,“干什么?”
庄宁恩惊叫,询问的语声里写满了慌乱,可盛航的力量却似乎在酒精后变得更为大力了,全身的力量交至庄宁恩的身上,密密实实贴在她的身体,隔着衣料还能隐隐约约察觉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尽管那一次,庄宁恩守住了最后的防线,可她的身材盛航算是一一领略了,时隔数天后,再亲昵贴近,居然有电光火石一般的炙热腾了起来,恣意的燃烧。
“放手……”
越是清清楚楚的察觉这一抹滚烫的温度,庄宁恩的危险意识越强,刚才她可是sb到家了,居然没有想到盛航这个混蛋有可能会对她霸王硬上弓,早知如此,她宁愿不干代驾也不要上他的车。
他视庄宁恩的反抗和挣扎于无物,全然忽视,置之不理,任凭体内的热源迅速膨胀,扩大,蔓延……
密闭窄狭的车内空气的温度一分一秒升高,急促粗喘的呼吸煽情的扩散至每一个角落里,庄宁恩的恐惧因子不断增加,“我让你放手……你听到没有……”
双臂被硬生生的钳制于盛航的掌心里,越挣扎,换来的只是尖锐的疼,她的徒劳无功令庄宁恩满是挫败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拂过,必须阻止盛航的放肆,否则情况会坏到无可挽回。
庄宁恩的抗议声听入耳际,无形之中加剧了他的征服欲,他盛航的人生字典里:他不想放手的东西,绝对不存在“放手”这两个字眼。
因此,庄宁恩口中所谓的“放手”,在盛航耳边听来,只不过是一顿可笑。
而他一时间也忘记了那一天对庄宁恩放手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他不喜欢碰干干净净,纯洁无暇的女人,这对他来说亦是一个负担。
但是,今天醉酒的程度似乎远远超过于和庄宁恩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至少此刻他身体里的冲动犹如饥饿了许久,突然间出匣的猛兽——快速,又饥渴。只要是食物,无论什么,一一试图掠夺干净……
可庄宁恩虽然有过一次糊涂的先例,但绝对不是随便可以被人欺负的,拼劲了全力抵抗,却最后连微弱的抗议声也隐没在盛航的唇瓣里。
盛航微凉的唇覆上庄宁恩红唇的那一刻,不是吻,而是狠狠的碾过她的唇,粗鲁的磕啃,仿佛要将庄宁恩的美唇全数吞入腹中似的……
他今天的力量格外的生猛,大力,有那么瞬间,庄宁恩几乎快要以为自己会被盛航给拆分入腹,身体颤抖得厉害,连心跳也跟着乱了节拍,伴随着盛航的节奏,忽停忽快。
“唔……”
终于,喉咙里能发出薄弱的声音,庄宁恩终于有了丝丝的机会,趁着盛航稍许停歇的瞬间,贝齿很不示弱的朝盛航双唇狠狠的咬去。
她好比失控的小豹子,充满了强悍的攻击性,使出全身力量只为击倒对方。
有疼意从唇齿间蔓延,发酵,还有浓浓的血腥味道肆意的散开,总算在“血腥”之后,彼此间的距离拉远了,庄宁恩胸口急剧的起伏,快要气炸了,没有多作思考的情况下,想也没想的扬起了巴掌,眼看一巴掌快要掴向盛航面庞时,手腕骨却被紧紧的圈住了,令她无法动弹,愤愤然抬眸时,和盛航嫣红又深不见底的眸光相触……
第十一章 欺负
庄宁恩感受到手腕间的疼痛正一分比一分加重,疼痛,耳畔掠过盛航如鬼魅般的声音,“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女人可以给我盛航耳光,当然,你绝对不可能是第一个。”
因为,他绝不可能给庄宁恩机会……
空气里传来“咯吱”的脆响声,庄宁恩的腕骨活像是快要断裂了似的,却不肯低头,“你疯了吗?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点,我不是庄念薇,你凭什么可以随便欺负我?”
胸膛口快要气炸了,虽然无论是双唇的碰触,还是身体亲密的接触,他们不是第一次,可这一次和上一次的性质完全不同。
上一次,即使她是被冲昏了头,是她主动的,是她占了主动的优先权。
可这一次,盛航竟不顾她愿意与否,强迫性的发疯。
庄宁恩受不了如此对待,自尊心遭到了剧烈的冲击,和盛航怒颜以对。
她出言不逊,尤其说脏话的样子像足了小女混混,她和庄念薇果然不是亲姐妹,庄念薇的高雅,和她的蛮横,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盛航再次缄默了,庄宁恩说了什么,他没有在意,他越是不说话,只会将他的冷静衬托出庄宁恩占据了大大的下风。
等庄宁恩咒骂够了,盛航才冷不防的丢出两个字,“下车。”恍如刚才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似的。
庄宁恩没有不下车的理由,即便有再多的不满和怨气,也只能逼自己吞下去,跟盛航这样的人继续争执下去,只是浪费她的时间。
重重甩车门的声音里无不浸透了庄宁恩的火大,真是晦气,竟让她遇到这么一个人。
最近,也不知道是招惹了什么霉运,只要遇到他,一切事情就会变得不顺畅,殊不知这才只是开始,这些不舒畅和之后即将发生的一切比起来,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了。
“小费,接着。”
从车窗口,盛航洒下一小叠钱当做小费赏给庄宁恩,随后,车子扬长而去,尾随着车身,地面上散落的百元大钞飞舞了起来,在空中舞出一个个弧度后再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