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震年不是不相信盛航的话,但近海那块地,他好像势在必行,不管有没有利益可得,“别忘了,你欠我一次!难道庄宁恩在你心里的价值,还比不上一块地?”
他可是真会拿盛航的软肋来“唰”他。
“你少给我拿她来说事!如果你不听我的警告,执意要那块地,ok,我帮你。但身为朋友,不希望看到你的投资失利。”盛航一再提醒。
“投资失利,总比在女人身上失利好吧,我应该比你好。”
邵震年每一句话都隐含了另外的意思。
“好与不好,我心中有数。”盛航执起外套,转身离开。
“有个屁!瞧你那样,一分钟不见会死啊!”邵震年咬着唇,对盛航诸多抱怨,也只有在和盛航这个认识十多年的老朋友面前,邵震年才会展现自己的真性情,否则,平时都是冷酷耍帅狂拽的个性。
盛航心里确实是不平静的,万般的无法平静。
和庄宁恩之间总觉得隔了很深很深的隔膜,不管如何努力好像这一层隔膜无论如何都捅不开。
“哦,对了,给我查个人。”盛航又顿住了步伐。
“情敌?”邵震年很敏感的察觉。
“叫陆成,以前在法国生活过。这几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要他现在的地址。”
陆成销声匿迹太久了,久到让盛航不得不起疑心。
“如果承认是情敌,我就帮你查。”承认是情敌会死么?
“是同父异母的兄长。”
盛航的回答让邵震年脸上掠过惊讶,同样,这个称呼让盛航觉得可笑,他曾说过,绝对不会承认他的身份,但其实潜意识里,已经早早承认了,不然也不会那么心直口快的说出他是兄长。
【作者题外话】:近海这块地是伏笔哈。
第三百七十六章 撕心裂肺的疼
盛航的电话不停的,疯狂的砸向庄宁恩,那样肆意又霸道的铃声,就像他本人一样不容任何人忽视。
即使庄宁恩不想接,却知道若是不接,电话那边的人一定会疯掉。
“喂。”庄宁恩的声音是有气无力的,坐在南成大厦中心的门口,她挪不动步伐。
庄家和他们徐家的恩恩怨怨,一时半会,庄宁恩无法消化,但潜意识里又绝对绝对不想让盛航知道。
若是让盛航知道,不知该会多取笑她。
她曾经那么维护,袒护,爱护的庄家,那么的想要竭尽全力去帮助的庄念薇,到头来,一个个都是她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
电话里,盛航一听这个声音就特别的不对劲,瞬间蹙眉,“怎么了?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原本的一腔怒气,在听到庄宁恩的声音似藏着难受时,怒气顷刻消失不见了。
庄宁恩深知盛航敏感,他一定会察觉出什么,尽管她努力的掩藏了,还是被盛航觉察到了。
“没有啊……只是……只是有点冷……所以,声音听起来就有点怪怪的吧……你找我……有事吗?”
她的极力掩饰,反倒让盛航愈发的起疑心了。
盛航望了望他这边的天空,烈日当空,即使到了夏末,但也不至于冷吧。
却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庄宁恩,的的确确是冷了,从头至脚冷个彻骨。
“我找你有事吗?”盛航重复了她这话,听起来似乎十万分的可笑。
他的重复,让庄宁恩立刻敏感的得知他在生气,这个时候才想起,盛航送她去医院的时候,是她自己说好会打电话给盛航的。
“对,对不起……因为临有点事,耽搁了……”庄宁恩的泪水不受控的流,声音哽咽,心下是那么迫不及待的挂断电话,可这个电话不能挂。
盛航越听越觉得有问题,询问,“你在哪?”
庄宁恩顿了顿,没有隐瞒,“在南成大厦前。”
“南成大厦?”盛航自是知道这儿离市中心有多远,“你没事跑那么个鬼地方干嘛?莫名其妙!”
今天的庄宁恩,确切的说应该是,在医院分开之后的庄宁恩,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在那等着,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的声音,没有一秒钟的耽搁,便马不停蹄的去找庄宁恩。
庄宁恩则依然身处在一个完全混沌,不真实的处境里,仿佛一切都是假的,这不是真的。
甚至,宁愿不要知道这些是是非非,不要去探知爸爸妈妈的死……
盛航从邵震年的住处开往在郊区的南成大厦,正常车速下至少是两小时,可这段路程,拥堵的时间很长,等到盛航快到达目的地时,天闷热得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洒落。
南成大厦周围的人群步伐匆匆,所有人都可以预料到即将会有一场及时的大雨来解一解这暑气,唯独庄宁恩坐在那儿,并不只是在等盛航来接她回去。
或许,这个时候正需要一场倾盆大雨来冲洗刚才所得知的一切,让这一切跟随着大雨一同被冲走。
很快,雨势加大,天空灰色暗淡了下来,好比此时此刻庄宁恩的心情,全然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盛航的车到达南成大厦门口时,阶梯上坐着的人儿,那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竟然在那儿傻乎乎的淋着暴雨。
霎时间,说不出的愤怒和生气,伴随而来的是心疼。
盛航冲入雨帘,大雨虽然掩盖了他一部分的怒吼,而庄宁恩的耳畔依然还能听到他的盛怒,那么的生气,火气连连的叫人难以承受。
可她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盛航,反而,因为他的生气,甚至脸上暴露出来的怒色,倍感到一阵熟悉和亲切感。
庄宁恩就这样傻傻地望着他,眼前是大滴大滴的雨水犹如幕布一般阻隔着她和盛航,却能清楚的看到他,“你来了。”
听似平淡起伏,没有波澜,但只有庄宁恩最能感受到这三个字的含义,这个时候,盛航之于她的意义是多么的重要。
他甚至好比是一棵救命稻草一般,在她心痛,难受得快要死的时候,是他及时的出现。
“又发什么疯!”盛航依然是斥责的口吻,然而心底却像是炸开了的油锅似的,放肆的翻滚,凌乱不堪。
每一次庄宁恩不对劲的时候,就说明她一定是遇到了问题,盛航的眉心始终无法舒展,这个时候的不开心应该是和庄家有关,和庄华兴的病情有关。
“先上车!”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头上,下一秒搂住庄宁恩的肩膀,就这样疼惜的护着她从大厦直到车内。
他的声音,以及脸色,在在表现出盛航的凶悍,凶巴巴的一看就知不好惹,但对待庄宁恩的举止又是那么的man有爱,凝聚了他的真心。
“你最好给我马上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庄宁恩,我告诉你,别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耍花样,我包容你,不是因为你特别,你知道吧。”
不是特别,从来就没觉得有什么特别过人之处。
但就是那样的爱着这个毫无特色的女人。
到了车里的庄宁恩,外加上盛航这般凌厉的口吻,才让庄宁恩真正的意识到,真的好冷。
“阿嚏。”不由自主的颤抖了。
原来电话里,盛航从她口中听到的那句好冷,是真的,不是假的。
“对不起,我……我好像有点冷,所以……但是我知道,我不会任性的,跟你说过什么,这一次我会记得,可现在……你能不能什么都不要问,也不要说话,让我哭一会儿……就让我哭一会儿……很快就会好的。”
在盛航来之前,她给过自己无数个理由和警告,绝不可以在盛航面前哭,她越哭,便越会让盛航讨厌她。
只是一到车上,见到这张熟悉的脸,庄宁恩便不受不控制了,扑倒在他的怀里,不希望让盛航看到她那张哭得丑渣渣的脸,“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其实没事……就想哭哭而已……”
第三百七十七章 热情1
庄宁恩一再的重申没什么事,只不过想哭哭而已。
她越是这样一再的说自己没事,盛航的疑惑更甚,如果没事,还会哭成这样,但似乎庄宁恩又不想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盛航这一刻除了能抱着她,什么也不能做。
即使暂时两人和好了,庄宁恩也没有闹分手之类的脑残事,但盛航却比谁都清楚,他和庄宁恩之间始终有着芥蒂。
庄宁恩哭得七晕八素的,眼泪簌簌的垂落在盛航背脊,仿佛真是水做的人儿,怎么也无法停止哭泣。
“不要哭了……还是小孩子吗?哭就能解决问题?”这个女人真的好像永远也长不大,永远都是这副模样。
耳边盛航的声音响起时,她才想到可能哭得有点过分了……
可是,庄宁恩这个时候对盛航的依赖却是那么的浓郁,好像只要自己臂弯间的力道松一下下,眼前的这个男人就会眨眼间离开似的。
盛航拨开了她缠黏贴向自己胸膛的身体,目光严肃专注的落向庄宁恩的脸蛋上,糯湿的发丝贴在她的两颊,眼眶红红的,让盛航越看越眉头紧锁。
“为什么难过,是因为庄华兴的病情?”他还是忍不住的询问。
提到庄华兴的名字,就好比是庄宁恩心底的一道伤,本来就伤痕累累的,一提伤口溃烂化脓。
她摇头,直觉不想提他们,“不是说了让你什么都别问嘛!”
“我可以不问,但你别让我看到你哭!”庄宁恩可能永远也不知道她的泪水总是能很轻易的牵动他的心。
庄宁恩早早就习惯了他恶狠狠的口吻,每一次他这样说的时候,就表示盛航很紧张在乎她。
越是如此,庄宁恩才不愿意让盛航替她担心,这是她的事情,是她与庄华兴,庄家人之间的事,不想让盛航牵扯其中。
努力收敛了泪水,湿哒哒的衣服令她不由自主的感觉到阵阵凉意,不管盛航会怎么想她,庄宁恩微微任性的将身体里进盛航的怀中。
甚至,这个时候,她希望自己能缩得更小,藏入盛航的怀中。
盛航也感觉到了她身上的凉意,正因为她身上湿润沁凉的触感,才提醒她必须快点开车找个地方给她烘干衣服。
“我要开车。”盛航提了一句,口气还算好。
“哦。”她就那样没有任何表示的“哦”了一声,依然一动不动的缩在盛航怀里。
一直以来,只有他给怀抱,才能让庄宁恩有丝丝的安全感,她贪念至极的嗅着盛航身上的味道,那样的味道令她暂时的可以抛开一切。
“你搂着我,我怎么开车?”最近庄宁恩的缠黏和热情,盛航不知道到底是来自于什么原因。
他也不想去多做深究。
究其原因还不是担心在知道原因之后,会令自己失望。
听闻,庄宁恩恍如才意识到她是多么不知脸红的缠着,绕着盛航,此刻的举动就好像是电视里面经常上演的小狐狸精,在车上拼命缠着,勾引着金主的恶心画面。
只是,即使是那样不堪的画面,庄宁恩还是有点不想松手。
盛航就不能让她抱一会吗?
而庄宁恩的性子还是没办法做到死皮赖脸的,最后不情不愿的松开了双臂,让盛航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