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睁开眼时,她微笑着回答,十分坚定:“我愿意。我愿意嫁给那个半夜不睡觉为我擦拭婚鞋的男人。我愿意嫁给那个只为我画肖像画的少年。我愿意嫁给那个不懂得表达却一直等待着我的慕骄阳。我以我全部生命起誓,从今天开始,我全心全意爱他,直至生命的终结和灵魂的消逝。”
那一刻,慕骄阳哭了。
泪水就那样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滴落在她的手背。
肖甜心微笑着看向他,然后握起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说:“慕骄阳,我都明白。”
他没有再去问她明白了什么,任何话都已是多余,或许他也不需要去明白,他只要用余生去爱她,护她,珍惜她,宠她就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神父将盛有戒指的托盘递到了俩人面前。
慕骄阳和她认真而执拗地看着对方的眼睛,为彼此戴上了婚戒。
就卡在无名指上,很牢很牢,连着通往心脏的血管,感受彼此同一个声音频率的心跳。
婚戒相对求婚戒指,显得十分朴素,为的是方便日常工作和生活时也能佩戴。
下面起哄声四起,都要求他亲吻美丽的新娘子。
慕骄阳看着她眼睛说:“肖甜心,我爱你,一辈子下下辈子都爱你。”
他今天穿的她为他设计的一套黑色的西服,他样貌本就古典,庄重的黑色衬得他眉眼越发深邃,黑曜石一般的瞳仁清亮又平静,既像秋日下的湖又像夜月下的海,深邃美丽得像会说话,而他雪白的脸庞上,眉间那点小红痣就显得更加的鲜明。她看了他许久许久。
像看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的目光也始终注视着她,等待她给予的承诺。她仰起头来亲了亲他眉间小红痣微笑着回答:“我也是。只爱你,慕骄阳。”
他低下头来,亲吻了他的新娘。
礼成。
他身体里的另一个慕骄阳,也微笑着闭上了眼睛,轻声说:“甜心,你会很幸福。为你千千万万遍。”
***
下午宴请宾客饮宴的婚礼,在庄园举行。
全西式风格,省去了那些繁文缛节。
靠海那边的花园早已布置好了。
拉起了无数的彩带和彩色气球。
回到庄园后,用过了午餐,慕骄阳就逼着她去休息了。可是她兴奋得睡不着啊!于是他就在床上抱着她给她唱歌,哄她睡觉。
这招还挺管用,后来她听着听着真的睡着了。
他也累了,正想和她一起休息,却听见了管家敲门。怕吵醒她,他连忙跑了出去。
原来是管家来报,之前的工匠们一时疏忽,把花圃里的木栅栏涂成了天蓝色。
慕骄阳沉吟:“甜心喜欢海棠。海棠花色粉红,粉白,或红,和天蓝色并不相衬,而且那一片花里还搭配了红玫瑰。若是原木色,或淡黄色也还算漂亮。”顿了顿,说:“我去油吧。”
管家动了动唇,但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后来,肖甜心睡醒了,就走到了窗边眺望,果然在花园一角里找到了他的身影。
他在给一排排的木栅栏涂上白油漆。
肖甜心心中一动,有温热的液体滚了下来。
隔着一整个花园,她轻声对他说,“阿阳,我爱你。很爱很爱。”
爱你年少时的单薄眉目,爱你成年后的历尽沧桑,爱你转身时的淡淡风华,更爱你为我停留时的静谧安宁。你把守候,凝成了时光里最无声无色又最坚固的爱。
***
身后传来脚步声,很轻盈,但他还是听见了。因为来的是他心爱的人呀!
他刚要回头,就听见她说:“英俊的王子殿下,需要我帮忙吗?”
他笑着站了起来,“你来这里做什么,待会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你会累的。”
她咯咯笑,动听悦耳像银铃。她就伏在他耳边吹着气:“那你晚上别那么折腾我就不累了呀!”
“休想!”他哼笑了一句。
“流氓!”她笑着回他一句。
她就站在海棠前,穿着一身火红的礼服裙,脸上脂粉未施,但唇不点自朱,那道弯眉不描也似着了墨色,美丽得不可思议。
他揽着她就是一通热吻,也不顾来来往往的宾客在那笑。
安静说,“慕骄阳,你也太饥渴了吧?!”
肖甜静:“妹夫,你不对了啊!整天虐待我妹妹。”
肖甜心红着脸推开他一些,说:“还是我帮你吧,快一点。”
慕骄阳点了点头说好,再递了一双白手套和一把刷子给她。
俩人就在太阳下刷木栅栏,阳光温暖,不烈,海风时时吹来十分凉快。
肖甜静叹:“妹夫,你和甜心感情真好。”
对着甜心姐姐总得友好,慕骄阳回过头来,微笑着说:“应该的。我该宠着她。你和景蓝的感情也很好。”
肖甜静脸一拉,走了。
慕骄阳:“……”我哪里得罪她了?
顿了顿,他说:“老婆,你姐姐很难伺候。”
肖甜心和安静都笑了起来。
第130章 洞房花烛夜
木栅栏漆好了, 是漂亮的白色, 慕骄阳涂得仔细又认真, 他漆的白色是最好的,一气呵成一点也不拖沓、重复。
因为他心静。
从前的他, 是自闭症, 心里静, 人也静, 他没有情感。可一旦他动情, 他就会给你最真挚最深沉的情感,他将他一整颗心都给你。
肖甜心握着他的手, 说:“阿阳, 能嫁给你真好。”
他就轻声笑:“傻丫头。”
“阿阳,我又想起了海棠春睡。那会儿你真傻,就是一根不开窍大木头。”她在海棠花下转了一个圈圈, 红色的裙摆散了开来。她转得太快,最后躺倒在他的怀中,她就伏在他膝上, 任红色的裙摆沿着碧翠的草地漫延开来。
她不就是海棠春睡么?!慕骄阳低低笑:“那一年, 你的睡颜十分娇憨。我就想, 你睡着时原来那么可爱,的确就是海棠春睡。”
衣衫染上星点白漆。她和他一起回卧室换衣裳。
他换上了那套她为他做的白色西服。而她再度换上了洁白的婚纱。
古堡的海边婚礼,简洁又奢华。
洛泽夫妇的一对天使宝贝做花童,托着肖甜心长长的洁白头纱,而哈比和好乖各穿了一身西服跟在天使宝宝的身后, 屁颠屁颠地一起走过红毯。
肖甜心无意中回眸,看见哈比扭得屁股乐开花,而嘴大大地咧着笑,真是可爱啊!她忍不住“嗤”一声笑了。
慕骄阳也回望,看见的却是想和念那对龙凤双胞胎花童,漂亮得不成话,走路还有些歪歪斜斜却在认真地走着红毯。他就俯下身吻着她脸颊说:“甜心,真想把你捆进我卧室里365天不出来,直到生出天使宝宝为止。”
她咬他的唇,“暴君!”
礼花在俩人头顶炸开,已是黄昏。
斜阳坠于深蓝的海面上,摇摇晃晃。肖甜心轻笑:“夕阳喝醉了。”
“慕骄阳也醉了。”他看着她动人脸庞轻声说。她就咯咯笑,十分欢快。
烟火很美丽,映亮了半边海面。像海中生出一朵朵鲜艳的花。
无数的玫瑰花瓣落在俩人身上。安静顽皮,一捧一捧地将玫瑰花瓣往肖甜心身上扔,居然落进了她心窝里去。女流氓肖甜静就喊:“妹夫,把花瓣咬出来咬出来。不对,吸出来!”
旁边一群人在笑,在起哄。
肖甜心羞得去瞪她,结果头顶一片阴影拢下来,吓得她刚想逃,身体被他固定着,他脸已经埋了下去,果真用唇舌去撩,去挑,去勾那片花瓣。
“阿阳……”她的声音都在颤抖,而他一手箍在她腰上,一手固定着她的背让她逃无可逃。
不知道过了多久,五分钟,十分钟?……最后,他终于仰起了脸来,红得妖冶的唇上咬着一瓣同样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花瓣……他的那对凤眼微微上挑,半勾着头,抿了抿唇,眉间那点小红痣红得更为鲜艳;他直勾勾看着她,姿态当真风流。
而肖甜心凝望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呼吸。
底下女宾已经沸腾起来,安静也是看得心跳快了一拍,扯了扯身边丈夫说,“安安,他比你还会用眼神挑逗女人。”
厉安安:“……我什么时候用眼神挑逗女人了?我也就挑逗过你一个女人而已。”
安静嗤声笑,“你在t台上时颠倒众生,不及他此刻眼神一二。”
厉安安说:“现在的慕骄阳是要开屏的孔雀,不用美貌如何吸引异性和他交/配。”
夫妻两人对话,惹得月见哈哈笑,搂着洛泽手臂摇了摇说,“小叔叔,想不到慕骄阳还有这么性感的一面。开了荤后,估计从前那个清朝出土文物不见了。”
洛泽也是笑。
倒是肖甜静走到妹子身边,捅了捅她腰眼说:“哎,看傻了。虽然说妹夫很秀色可餐,可是你们二人发/情也要看时间地点。”
“姐姐!”肖甜心回过神来,瞪了她一眼。
慕骄阳牵着她手,走到了专门为了婚礼而搭建的白色穹顶下。
他轻轻掀开她的头纱。
不再需要任何人主持,他对她说一些俩人才能听见的情话。
他的小新娘笑得真娇俏,让他忍不住去吻她。
底下,所有的宾客为他们鼓掌,给他们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那一天,是属于慕骄阳和肖甜心的。
当繁华落尽,当宾客散去。俩人倚在卧室的阳台上,看着眼前大海,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只是轻轻相依偎。
哈比得了特赦,进入了房间。此刻就像个满足的孩子,卷在俩人脚步呼呼大睡。
“阿阳,我很幸福。”她抵着他肩膀轻声说。他没有说话,只是贴着她鬓发亲了亲,然后圈紧了她。
海面波光粼粼,月亮正照在海中浮礁上,而花园里,还有乐队在演奏抒情的乐章,也不知是谁奏响了竖琴,那撩动人心弦的声音一点一点飘了开去,漫延至海面之上,就连月亮听得都醉了。
他心头一动,忽然就将她抱了起来回到床上去。
巴洛克风格的床很梦幻,其实有些女性化,她知道,是他想给她公主的感觉。层层帷幔覆下,再也看不清里面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