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得惊讶地看着风雅客,要不是旁边的小老头一直说风雅客以诚信著称,她真都会以为风雅客是见色起意在拍练紫霓的马屁。因为在白得得的眼里,练紫霓那三十一种材料的激发里,简直错漏百出,没有一个是掌握对了火候的。就这也值得这样赞扬?
就在白得得发呆时,黄镇已经开始说话了。黄震的法器带的自然是五彩圣光,这是他的特色,也是他的局限。
“此法剑名曰五花,器魂里带有五彩鹿的元神意志,天生福星,出现重击的几率高达百分之十。”黄震道。
风雅客本就对“五花”爱不释手,一听黄震这般说,立即惊奇道:“你的五彩莲火能赋予器魂福运?”
黄震自傲地点了点头,“正是。”
这福运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宇宙间冥冥自有气运,有气运加身的人无论做什么都特别顺利。当初白得得在东荒域那么顺风顺水不也自封幸运女神么,那其实就是她的气运隆。
而五彩鹿并没什么特殊价值,可传说中它降临世间就是降服世间,看到它的人都会走运。黄震能用五彩鹿元神为引驯服一朵心莲火其实也是一种气运。
“好,那让老朽试试这柄五花是否真能十击就出一击重击。”风雅客道。
修士对武器类法器的要求就是威力,而一柄法器的每一次攻击都会因为天地感应的不同而有所不同。所谓的重击就是在那一刹那天地沟通到了极致,而可以让攻击威力增幅百分之五十以上,甚至翻倍,这可是能要人命的绝杀。
普通的法器出现重击的几率不会超过百分之一,如果修士本身气运隆厚,或许能到百分之五,百分之十却是想也不敢想。
试炼法器有专门的试炼场,这是怕毁了玉山书院境内的建筑。所以白得得等围观的人都随着风雅客去了试炼场。
试炼场有专门的试炼靶,风雅客手持“五花”,使用固定的剑招和固定的力量对着试炼靶击去,在第一个到第三个试炼靶上留下的痕迹都是一般深刻,可是到他打出第四击时,那试炼靶却应声而碎。
这也就是说五花在第四次的时候就打出了重击。没有人会怀疑是风雅客使诈动用了翻倍的力量,因为他本是以诚信著称的,而且在场的也不乏眼睛雪亮的,风雅客使了多少力气,他们还是看得出来的。
风雅客一时兴致来了,连续击打了一百来次,五花出现的重击次数高达十一次,非常的稳定。
全场几乎都轰动了,谁不想要这样的法剑啊,简直就是抢劫的必备利器。而且越是高手,打出的重击效益就越大。
“真是好剑,我都舍不得还给你了。”风雅客笑着对黄震道。对于他这种修为的人来说,重击的意义可就大多了。
看完“五花”之后,再看练紫霓那件黄中带红光的法衣似乎就有些觉得平淡了。
练紫霓倒是不以为意,上前一步对着围观的众人道:“此衣名曰‘不死’。”
这名字一出就叫人发出“嘘”声,觉得练紫霓是大言不惭了,难道穿了那件法衣就能抵挡一切伤害而不死?
不过嘘声归嘘声,这名字却让所有人一下就打起了精神来。
“哦,这个名字啊?”风雅客笑了笑,“那可让我怎么试这法衣呢?”
练紫霓道:“简单啊,以五花攻击不死,若是不死破了,就算我输。”
“这倒的确是个办法。”风雅客道:“不过由我出手对你却不公平,无需五花我也能击破你的不死。”六魔尊的实力的确有资格说这话。
练紫霓看着黄震道:“就由黄道友出手吧,我穿不死,若是黄道友能击破我的防御,就算我输。”
黄震的修为相当于神桥后期,而练紫霓如今不过神桥初期,这还是得益于她灵种进化而来的,境界稳不稳固还待考察。她说出这话,却是将自己立在了吃亏的一方。
风雅客摇头道:“这对你不公。”
练紫霓却很坚持,“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不死的价值。”
风雅客看了看练紫霓,又问了问黄震的意见。
黄震道:“练姑娘,刀剑无眼,你坚持的话,我怕我待会儿力道没掌握好伤着你。”
练紫霓,“那只怪我学艺不精不怪黄道友。”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就没必要在客气了。黄震拿着五花站定,有心给练紫霓一个教训,虽说一开始他对练紫霓因为外貌还有些好感,但看这姑娘如此傲气,屡次羞辱于他,黄震就有些反感了。
不过黄震矜于身份,第一次出手也只用了三分力气,练紫霓连身形都没动一下。
第二次出手黄震用了五分力气,练紫霓只往后退了半步。他眼睛一眯,与其说是惊叹于“不死”,倒不如说是惊讶于练紫霓的修为。
“小心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有所保留了。”黄震道。
练紫霓点了点头。
事关颜面,还关系着玉山书院,黄震也不能再怜香惜玉,这一次出手他用了全力,直刺练紫霓的腹部,虽然没有攻击练紫霓的要害,但要命的是居然就在这一次还被黄震打出了重击。
所有人立即转头看向练紫霓,这一次她就狼狈了,直接被击飞出十丈开外,在地面上砸出了个一人高的坑。
白得得飞速地跑了过去,想看看练紫霓的情况。却见练紫霓很快就从坑里站了起来,嘴角虽然有血迹,人却并无大碍。
黄震吃惊地看着练紫霓,他这一击已经用尽全力,虽然没有其他花招,但对付神桥初期的修士,不说一击致命,但也能让她三个月下不了床,没想到在重击加持之下,练紫霓居然只受了点儿轻伤。
风雅客检查了一下“不死”,那上面除了刚才黄震那一剑留下来的一个白点外,其他却是一点儿没痕迹。
黄震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件“不死”,最后不得不苦笑着朝练紫霓拱手道:“在下输了。”
一柄法剑,虽然能打出重击,可却不能击破同阶亚圣器的法衣,这自然是输了。
第148章
臻器阁赢下这一局, 名声可就更甚了,可以预见他家的生意至少又能增长百分之二十。
待众人散去后, 白得得走进臻器阁,问掌柜的,“刚才那位练姑娘还在吗?”
“是得得吗?我们楼上说话吧。”练紫霓从二楼探出个头来。
白得得应声领着南草上了楼。
“南草?”练紫霓这时才认出白得得身边的人是南草,惊讶地叫出声。
南草朝练紫霓笑了笑, “又见面了,练大美人。”对美人,南草向来是不吝啬溢美之词的。
“你也在瑶池域?”练紫霓好奇地问。
“比你们先来好几年。”南草道。
“那你听说过我奶奶的消息吗?”练紫霓道。
南草道:“没有, 白长老的消息我也没听过。”
“哦。”练紫霓微微有些失望,随即就恢复了正常,“不过你和得得能重逢那真是太好了。”
待寒暄完毕, 白得得才有机会问练紫霓,“紫霓,你什么时候开始炼器的呀?”
练紫霓道:“其实在东荒域的时候,白长老和我奶奶就已经开始探索将缝织和炼器二道相结合了, 自从我奶奶失踪后, 我经常翻看她的笔记,上面就记载了她和白长老的心得, 后来我的灵种突破后, 正巧可以开始实践炼织一道。”
白得得道:“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容舍教你的呢。”
练紫霓乍听白得得直呼容舍的名字, 还有些不适应, 但旋即就想起白得得和容舍的关系不一般, 也就释然了。其实白得得纯粹是因为不再是得一宗弟子所以不肯再喊容舍为宗主。
“宗主当然指点过我。宗主学究天人,如果不是他指点我,我可能走不了这么快。”练紫霓道。
白得得心想她就知道容舍舍不得不指点练紫霓的。
“这臻器阁也是得一宗的产业吗?”白得得道。
练紫霓道:“对,都是宗主的意思,这样咱们得一宗炼器堂的弟子也能有个实践的地方。”
“我听说臻器阁曾经为人量身打造过一件圣器,是真的吗?”白得得又问。
练紫霓点头道:“是,当初宗主为了替臻器阁打开局面,亲自下场炼制了一件法器。”
白得得和南草对视一眼,看来还真得求到容舍头上。
“虽说你和得一宗闹得有些不愉快,但是毕竟是一条藤上出来的,容舍应该会原谅你吧?”南草传音问。
这个白得得可不敢确定,她也不知道是踩着容舍的哪条尾巴了,反正他横竖看她都不顺眼。
见白得得不说话,南草道:“想想你舅舅。”
这句话说到重点了,白得得只能开口问练紫霓,“紫霓,容舍的行踪你知道吗?”
“我问问。”练紫霓一边说话一边拿出一个类似玲珑盘的东西,很快她就抬起了头,“宗主说他最近十天会在丽叶城。”
白得得一眼就看出来了,显然练紫霓和容舍能实时联系,她在容舍跟前可没这待遇,真是越想就越没劲。
南草狐疑地看着白得得那张阴沉得可以滴水的脸,心里虽然有所怀疑,但是又不太能确定。
“谢谢你,紫霓。”白得得别过练紫霓后便领着南草赶去了丽叶城。
南草道:“你和容舍是怎么了?怎么一提他你脸色就那么难看?”
白得得横了南草一眼,不说话。
“该不会是容舍没看上你吧?”南草道。
白得得差点儿没用眼睛把南草给瞪穿了,“说什么呢你?他没看上我,我还没看上他呢。”
南草忙地点头,“对、对、对,就他那长相,往人堆你一扔就找不着了。你要是看上了他,将来生个娃儿,多拉低你白家长相的水平啊。”
白得得虽然对容舍有一万个不满意,可是听南草这样说容舍却又不乐意了,“肤浅。南草,好歹你以前也是个男的好么,难道你觉得男人是靠脸吃饭啊?”
南草扬扬眉,一句话就把白得得的底给套出来了,不过也够让人下巴惊讶得掉地上的,一向瞧不起男女之情的白得得居然喜欢容舍,还没被人给瞧上,啧啧,真是背后的大树倒了,干啥都不顺了。
丽叶城虽然不如九霄城大,但要想在里面找容舍那样平凡面貌的人却也不是易事。
南草替白得得酸不溜丢地道:“要是练姑娘在这里就好了,随时都能联系到宗主。”
白得得白了南草一眼,“有玲珑盘有什么了不起?看我的。”
这一日白得得可算是当了丽叶城乞丐的散财仙子,大手大脚地撒了不少魔玉出去,不到一日功夫就查到了容舍的行踪。
白得得把一包魔玉奖励给那前来报信的小乞丐,得意地笑着朝南草道:“怎么样?”
南草道:“那可是我的魔玉,你撒起来当然不心疼。”
白得得拍了拍南草的肩膀道:“我还能不知道你吗?你离开九霄城,只怕把地皮都搜刮了一层吧?这点儿魔玉对你来说九牛一毛都不算吧?”
“魔玉再多我也不嫌多,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南草撇撇嘴。
“放心,炼器可是赚钱利器,等本姑娘成功了,少不了你的分红。”白得得道。
“你就这么肯定容舍会帮你?”南草问。
这个么,还真让南草给说着了。
白得得在城郊的天一山庄找到容舍时,容舍道没直接拒绝她,而是道:“我只教得一宗弟子。”
一句话就把白得得的后路给堵死了。
白得得愣了愣才道:“可是我不能再当得一宗弟子了。”她想着自己学炼器最终是为了到玉山书院当炼器堂堂首,这自然是和得一宗弟子冲突的。
容舍扬扬眉,“那我就帮不了你了。”
白得得气道:“你能不能别那么狭隘啊?我虽然不是得一宗弟子了,但以后不管得一宗有什么事儿,我都会义不容辞的。而且我爷爷,我奶奶不都是得一宗弟子吗?”
容舍道:“但你不是他们。对你这种为点儿小事就退出得一宗的人,我很难相信你能为得一宗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