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听说他送她来这里,就更觉得匪夷所思了。
毕竟,这两人在以前,是八杆子都找不着的人,没出什么事的话,陆子煜怎么会那么好心送她来。
“小蓓,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又对安宁做什么了?你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呢,她不是坏人,她跟我们一样,也是受害者!”
“庭哥哥,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说没有,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说我?人家特意下班来看你,你还怀疑我,我,我以后再也不来看你了!”
于思蓓没想到男人还像以前那样看自己,不禁十分伤心,说完,把话筒一扔,就哭着冲出去了。
“小蓓!”
“小蓓?”
白训庭急得在里面大叫。
在门口的陆子煜也是一脸疑惑,被哭着跑出来的于思蓓吓了一跳。
往里望去,就见白训庭脸色难看,看着他的眼神,更是复杂难明。
他看不透陆子煜和小蓓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看小蓓刚才的样子,分明是自己误会她了。
可他又实在想不出任何的可能,或者说理由,陆子煜会好心送她来。
别告诉他,他们之间产生了一种叫做、爱情的东西!
他不信!
第730章 有颗种子,早已生根发芽
“陆子煜,你要是敢对小蓓做什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白训庭拿着话筒,大声警告。
哪怕没有用听筒,陆子煜都听到了。
想冷嗤反驳他几句,想到于思蓓,又生生忍住了。
最终只是那么极富耐心地说了句:“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小蓓她现在很好,没你想得那么糟糕!”
说完,他也没再逗留,赶紧去追于思蓓了。
白训庭站在那,看着空空的见面室,一时脑子混乱到不行。
他那是在替小蓓说好话吗?
可是为什么?
他既是顾北清的专属医生,两人更是交情甚笃的好朋友,为什么要帮着小蓓说话?
白训庭想不通。
他跟外面的世界脱节太久,知道的太有限,以五六年前的认知,来衔接刚才的画面,实在很太牵强。
监狱外面,陆子煜追出去后,很快就在车子旁边的大树下,找到了于思蓓。
她倚着大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嘴上那咬唇的力道,分分钟怀疑她会把嘴唇给咬破。
陆子煜上前,用手肋轻轻地碰了碰她,以一种轻松调侃的语气,说道:“哎,挨骂了?”
于思倍扭了扭身子,转了过去,一直隐忍住的泪水,却叭嗒一声掉了下来。
她觉得很委屈,一向对自己百依百顺,万般包容的庭哥哥,为什么每次事关唐安宁,就会先指责她。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可他仅仅只是看到陆子煜来了,就认定她做了什么坏事。
难道她真的有那么坏吗?
“我看他好像挺疼你的,刚才把你骂走后,不知有多担心。”
白训庭疼他这个妹妹,知情的都知道,根本毋庸置疑。
于思蓓心里也清楚明白得很,但越是这样,就越不能忍受,对方不问青红皂白,就责备自己。
还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他才不会担心,止不定心里在怎么骂我呢!”
“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我……”
于思蓓张了张嘴想反驳,可看着男人那戏谑的眼神,忽然就反驳不出来了。
她气得脸都涨红了,跟他对瞪了两眼,扭头往车子走去。
看着女子怒气忿忿的背影,陆子煜一阵好笑。
忽然觉得,这样的她,比平日里表面柔柔静静,实则敏感不已的时候,好多了。
因为,人有了生气,才显得有血有肉,够真实。
晚上,星颐苑。
琳琳跟梁木飞回来了,到家时已经是半夜,但唐安宁和顾北清都守夜等着她。
不过一段日不断,她看着气色比以前好很多,人也沉静成熟一些了。
只是看向顾北清时,那眼神里,还是有着一丝明显的躲避和紧张。
“安宁姐。”
琳琳看到唐安宁,倒是没之前那么疏离,只是这声称呼,倒是把所有人都给叫得,面面相觑。
应该叫……嫂子吧。
顾北清看着她,正要纠正,冷不防手臂上的袖子被人拉了拉。
旁边的唐安宁已经抢先说道:“飞了十几个小时,肯定很累了,先回房洗澡睡觉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嗯。”
琳琳乖巧地点了点头,在梁木飞和佣人的帮助下,把行李拿进自己房间。
之后梁木飞才出来,简单说了下两人在德国的行程,以及琳琳的情况。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琳琳跟于思蓓有点相似。
她们都是在男人的“庇护”下,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与交际力圈里,度过了漫长的岁月。
因此会对对方十分依赖,对外面的世界几乎一无所知。
她们就像是鸟笼里的金丝雀,衣食无忧,可一旦鸟笼被毁,就几乎丧失了独立生存的能力。
唯一的救赎,是找到另一个鸟笼,以及可依赖的“饲养员”。
不同的是,于思蓓经历过童年种种不堪经历,心思要更敏感,又复杂一些。
甚至,还有心理阴暗的一面。
但琳琳却恰似一张白纸,单纯如孩。
“学长,你是不是喜欢琳琳?”
在送梁木飞出去时,唐安宁趁顾北清不注意,悄声问道。
她相信,这个问题也是顾北清想知道的。
只是介于两人是好朋友的关系,加上琳琳现在对他又不冷不热,有意疏远,不知从何开口。
唐安宁是女人,她轻易就能看出,琳琳对梁木飞的特别。
那不仅仅是她对iven感情的转移,还加了一些更浓厚的东西。
说不定,这才是琳琳真正的爱情。
以前的iven,只是她贫瘠的精神世界里的一瓢水。
而梁木飞呢,是经过水和土壤培育的,一颗种子。
正在扎地生根,发芽,甚至已经缓缓成长的幼苗。
“小师妹,你想什么呢,她可是北哥的妹妹!”
梁木飞瞪她一眼,说得理直气壮。
可这理由,听着很不成立的样子。
“这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吗?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唐安宁一阵好笑。
“你这话要是被北哥听到了,他会揍我的!”
梁木飞甚是后怕地看了顾北清一眼,他正跟莫叔说着什么,可能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回头望了过来。
于是,他迅速地扭过头,假装在看墙上的壁画。
“噗。”
看着他这副心虚模样,唐安宁忍不住笑出来声。
这一声笑,倒是让刚好走过来的顾北清听到了,不禁问道:“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要知道,今天一晚上唐安宁都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知道她是在担心明天的事。
因为学校开学的第一天,是对外开放的,就算门口有保安严格把控进出人员,但开学的日期是早就确定的,谁知道易月媚有没有提前布置,比如买通了哪个新生家长什么的。
那个女人,在二十多年前就能把严雅兰逼疯,二十年后的今天,她还是在刚刚经历丧子之痛,濒临崩溃,或者说已经崩溃疯狂的状态,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顾北清已经做了多重措施,可都无法完全宽慰到她。
“在说学长的桃花。”
唐安宁眨了眨眼,笑道。
桃花?
这死骚包又去外面四处留情,拈花惹草了?
顾北清的脸色,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