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为他们二人盖好被子,回头看着白锦笑着道;“今晚娘跟你睡。”
白锦笑着点头。
她们母女二人许久不曾睡在一起,二人洗漱完,母女二人便并排躺着,说起了悄悄话。
不知聊了多久,便聊到了太师府。
沈氏叹息一声道:“锦儿,娘以前只以为高官贵族人家,必定极为快活,原来他也有数不尽的危险和麻烦。”
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如今有幸能在这太师府住下,已是三生有幸。
这段日子,沈氏在太师府住着,除却见到太师夫人,还了解了不少事情,只觉这高官大户人家过的也都是不尽如人意的。
“锦儿,你听说太师府二公子的事情了吧?”沈氏低声问道。
白锦犹豫一瞬道;“娘,他是女儿的师傅。”
“啥?!”沈氏惊的坐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白锦道;“太师府二公子是你师傅?”
白锦点头:“是啊,”顿了顿,白锦笑道;“娘您不知道吧,师傅的酿醋手艺很厉害,女儿学到的很多生意经,都是师傅所授。”
沈氏虽知道一些,可却不知道原来教授白锦的竟是高江云,是太师府的二公子。
“他,他可是……”
“娘也知道了?”白锦问道、
沈氏点头:“这位二公子闹得动静大,前几日我看太师夫人整日唉声叹气,便问了问,夫人便同娘说了几句,她还问娘,若是我自己的儿子,会咋办。”
白锦眉心一跳,不知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沈氏问道:“娘,您是怎么回夫人的?”
沈氏叹了声道:“娘能咋回答,这种事情不管出在谁身上,都是难过的吧,娘告诉夫人,若我儿子也会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想法总会劝阻的,若是劝阻不通……”
白锦双目直盯盯的看着沈氏,忍不住问道:“娘会怎么做?”
沈氏奇怪的看了一眼白锦道:“锦儿,你为何会如此紧张?”
白锦神色微变,就听沈氏兀自道:“若是劝阻不通,便只能由着他。”
白锦愣了愣,直直的望着沈氏道;“娘,您真的是这样想的?”
沈氏一脸好笑的望着白锦道:“娘也是在劝夫人啊,这种事情又不是谁家都会发生。”
断袖之癖毕竟是有违人伦,世上哪有那么多断袖?
白锦抿唇,想了想忙,她低声问道;“娘,如果发生呢?”
沈氏望着白锦的目光更为奇怪,只见她笑着道:“你这丫头胡说啥呢?咱家咋会发生这种事情?守义和守信两小子可是娘亲自带大的,他们啥样,娘还能不了解?”
白锦一时语塞,只听司沈氏幽幽说道;“唉,说来太师夫人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看着倒不如咱们开心自在,娘以前只想着等咱家有钱了,就会过的更好,如今看来,还是要一家人高高兴兴,平平安安的在一起,那才叫好呢。”
白锦笑着点点头,眸低闪过一丝忧虑,屋内光线昏暗,沈氏倒是没有注意到。
……
第二日,白锦吃了早膳后,就见暮云深前来,说是要带白锦出去转转。
白锦看向暮云深,似乎已然明白他的用意,便笑了笑,同沈氏和张秀娥等人说了一声,便同暮云深出了太师府。
府外停着一辆马车,待白锦和暮云深上了马车后,就听暮云深道;“锦儿,我知道你担心江云,所以,我现在带你去。”
白锦笑着道:“知我者云深也。”
暮云深满眼柔意。
很快便赶到高江云所住的宅子,白锦和暮云深下了马车,看着面前的宅子,正是当初白锦和暮云深初来京城时,高江云让他们居住的宅子。
白锦和暮云深携手上前,敲了敲门,少时院门打开,门内是一位年轻俊美的男子,他身着一袭浅蓝色粗布袍子,神情间似带着一丝郁色,在看到白锦和暮云深后,这人皱眉,又多看了白锦几眼,出声问道:“你们有何事?”
白锦是认得眼前男子的,当初她在师傅的醋坊,曾见过这男子,当时,白锦便觉这男子同师傅有些特别,原来,这位便是师傅喜欢的人,难怪师傅当时如此紧张。
“先生。”白锦福身行礼,道;“我们是来找……高公子。”
男子垂眸看向白锦,带着郁色的眼睛眸光深沉,淡淡道:“我识得你。”
白锦点头:“在醋坊时,我曾见过先生。”
男子点头,点头道:“你们等等。”
说完,男子便关了门。
白锦和暮云深对视一眼,便安心等在外面。
过了会儿,院门再次打开,就见高江云快步走出来,看到白锦后,高江云一脸激动道:“阿锦,你可算是回来了!”
说着,高江云将白锦和暮云深迎进宅子内。
宅子挺大,宅子内显是经过精心的布置,院内四周都栽种了不少花草,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
高江云笑着道:“阿雪喜欢花草,我便种了不少。”
阿雪自是方才那位男子。
几人到了前厅,高江云招呼着二人坐下,这时那阿雪公子也端着茶盘走进来,为二人沏了茶,便转身出去了。
高江云道:“阿锦,云深你们莫要见怪,阿雪他性子闷一些,不愿多见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