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李东放可以算是个小插曲,但也因为插曲足够强大,让宁谧决定不会像影片里的凯西和汤米,想要相爱下去,却寄希望于“缓捐”,最后眼睁睁看着对方死在捐献的手术台。
    要怪就怪周俊对她洗脑不彻底,没有驯服她的野心。
    “宁谧。”
    耳边忽然有人唤她。
    她深陷在沉思被忽然打断,吓得后退了一步。看清楚眼前的人,脸色白了几分,生怕会被瞧出来刚才的想法。
    张明昆笑说:“想什么呢?”
    宁谧咬了咬嘴唇,认真看着他说:“没想什么,就是担心爷爷的身体。”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别担心。”
    李玥从老爷子房间里出来,瞧见他们站在门口说话楞了一下,扭着往厨房走。
    宁谧低下头问张明昆:“我能进去瞧瞧吗?”
    “别瞧了,”张明昆看了李玥的背影一眼,解释说,“刚睡下,身体虚的很,医生说最好不要吵闹他,需要多多静养。”
    他等李玥进了厨房,立马换了衣服主子看下人的眼神,刻意压低声音说:“跟我进书房一趟,有事跟你说。”
    宁谧一顿,心口立马突突直跳。
    等他走出去几米才想起来要跟上,垂着眼缓缓的走过去。
    他打开门,宁谧进去,房门随手又被带上。
    李玥这时候才悄悄从厨房里出来,默默看着二楼的旋梯,轻轻吻问身边人:“孙姐。”
    孙秀玉擦擦手走过来,探着头看她:“怎么了?”
    她收回眼,一脸疑惑:“你有没有觉得明昆这半年有什么不对劲?”
    孙秀玉回忆着说:“这个我倒是没注意,张总对你不是一直都温柔体贴的吗?怎么忽然闻起来这个?”
    “我不是问这个,老夫老妻有什么好不好的,不过是合适罢了,”她摇头叹息了一句才接着说,“他跟我弟弟是从什么时候关系冷得来着?好几年了吧?”
    “得有三四年、四五年了,”孙秀玉低下头认真摘菜,“我现在都记不清楚了……那天张总回来的时候衣服上有血迹,我打眼一看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受伤了,问他也不说什么,直接冲到书房跟李东放大吵。回头两人又都没事人似的,李老爷问发生了什么也含含糊糊说不清。”
    “那次以后关系就淡了,不过都看在李老爷的面子上还有所顾忌,近两年老爷子身体不好,他们俩装也懒得装。就跟仇人似的。”
    李玥点头说:“不过东放还是敬重我是大姐的。”
    孙秀玉叹了口气,站起来认真做事。
    少顷,听见卧室门开合,应该是宁谧被问完话出来了,李玥看出来她眼神中的害怕,还有张明昆脸上没有掩饰好的愤怒,以为宁谧又在学校发生了什么,问她:“宁谧怎么了?姑父是不是又教训了你?”
    宁谧怔两秒,刚要摇头,想起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张明昆背着手出去,她换了一副委屈的样子,说自己累了要休息,然后就上楼了。
    手工杯已经做好,王思茹通知她过去拿,周末没有什么事她就过去了。
    做的时候还挺好,不知道烧出来怎么这么一副鬼德行,看王思茹手里的,似乎也怎么样。
    她安慰自己也安慰王思茹:“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会更好的。”
    王思茹说:“没时间了,那个人周二的生日。”
    宁谧斜着眼看她,往那凑了凑头,蹙眉说:“到底是谁啊?”
    对方犹豫了半天:“一位我喜欢人家却不喜欢我的人……表白两次都没答应我。”
    “……”宁谧想了会儿又不解的问,“那你还送他这么费功夫的东西?”
    闲得吗?
    王思茹好笑的看着她:“就是不喜欢我的人,我要追求人家才送有新意的东西,喜欢我的人为什么还要送他东西?浪费。”
    瞧,这就是代沟,宁谧心里暗暗的想,这才差了一个代沟就那么明显吗?
    每次跟王思茹在一起,宁谧总觉得自己是个老阿姨。
    她沉吟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说:“其实女孩子有时候还是要矜持一点点的,喜欢一个男人也不要太早表现出来。”
    王思茹看过来:“不表现出来对方怎么知道你喜欢他?”
    “你可以先引起他的主意,”宁谧想了几秒,认真说,“然后撩他,但是要忽冷忽热的让他捉摸不定,就算喜欢他也不要主动表白,而是撩的他主动说喜欢你……”
    王思茹愣愣的看了她半分钟才开口,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宁谧,你这一招好有心机啊……”
    宁谧垂头笑了笑:“这叫情商,不叫心机。”
    第36章
    李东放三十一二岁的年纪, 体格健壮, 正是男人最鼎盛的时期。所以恢复能力也比较惊人,才两天就开始咬着牙下床走路。
    宁谧跟着刘国宴进门的时候, 他正在客厅里站着,林佑在一边搀扶,李东放手背上扎着针头, 还有半瓶没打完, 林佑便在一边举着药瓶。
    此时的气色比前两天好了很多,脸上隐约可见红润,就是嘴唇还是病人特有的惨白, 而且略微干燥,嘴角起了薄薄一层皮。
    宁谧放下手里的保温桶,看着他:“我跟孙阿姨说有个同学病了,我想去医院看她, 准备煮乌鸡汤给人家补身体,孙阿姨就打下手帮我做了这个。”
    李东放有些惊讶,垂眼看她小心打开, 拿碗开始盛饭。
    “你还会煮汤?”
    “算是吧,”宁谧没有谦虚, “煮了三个小时,肉煮的已经离骨头了, 汤还算浓郁,我放了很少的盐,味道可能很淡, 盐放多了会破坏营养成分,而且你现在受伤了最要不要吃太咸。”
    他慢慢点了一下头,扶着就近的沙发坐下,接过来她的碗尝了一口。味道确实太淡,实在不怎么好喝,腥味也比孙阿姨煮的鸡汤重,不过这份心意可嘉,也就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
    “嗯,不错。”他又喝了一口,“很符合我的口味。”
    宁谧从他端起碗就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眼神里含着紧张,这会儿听他表扬,惊喜道:“是嘛,第一次做看样子还挺成功的。”
    李东放其实刚吃过饭不久,午饭两点多吃的,这会儿才四点,根本不饿,不过很给她面子,硬着头皮喝了一碗,又啃了三四块骨头。
    林佑才是真饿了,办案跑了一天,这会儿饥肠辘辘,见李东放吃的很香,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宁谧给他盛的时候也没客气,端起来便吃。
    鸡肉是不错,火候到位,就是味道不咋地,他喝了口汤,立马悄悄撇了撇嘴,抽纸擦嘴巴上残余的汤水。
    宁谧看他表情不对,疑惑的看了看:“你那是什么表情?”
    林佑摇了摇头,倒是没有立马损她,慢悠悠擦着手对李东放说:“一人一个口味,兴许我跟表哥你审美不一样吧。”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李东放却听懂了,看了他一眼,道:“把汤喝完,宁谧煮的是一份心意。你既然喝了一个开头了,就得喝干净,剩下半碗也没人喝你的。”
    林佑说:“我喝着呢,这不是喝出汗了,歇一歇汗我再接着喝。”
    刘国宴也喝了一碗,什么也没说,还低着头把李东放啃的骨头收拾了。
    跟着李东放去新加坡的助理回来了,到家就小病了一场,现在正在医院里住着,李东放猜着也没有大碍,就是胆子小给吓得,不过人家也不容易,跟着他遇见了血光之灾,便吩咐刘国宴:“你明天买着东西到市医院去看看钱助理,叮嘱他两句。”
    至于叮嘱什么他没有交代。刘国宴也没问,应该是想到了。
    徐医生没大会儿过来,检查李东放的伤口。
    这会儿卧室里就剩下宁谧跟李东放两人,他手上的药水打完了,需要有人起针。
    李东放以为她不敢,便看了一眼外面:“你叫林佑来吧,他会。”
    宁谧眼睛也没抬,就说:“我也会。”
    然后拿过他的手熟门熟路帮他拔了,针头里残余着药水,还没等流出来就抬手扎进空瓶里。
    李东放盯着她若有所思,“以前不会是学医的吧?”
    她闻言笑了下,摇头否认:“不是,为什么会这么问?”
    “看你手法娴熟。”
    “我妹妹小时候身体弱——”她说到这忽然打住,眼神里带着仓皇,不安的看他。
    “你还有妹妹?”
    李东放品味了一番,眉头稍微皱了皱眉,虽然吃惊倒也不至于很惊讶。
    宁谧的呼吸不由自主放轻了一些,小心翼翼说:“她身体不好,有先天性心脏病,以前经常住院,我在医院看多了就会一些。”
    说完看他瞧着自己的神情变得很复杂,忍不住说:“我相信你才告诉你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千万也别告诉任何人,包括林佑……我现在身份地位尴尬,也有危险,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我有个妹妹。”
    “你妹妹现在人在哪?”
    说到这个等于是提到了她的伤心事,沉默了许久才说:“如今在一个很远的小镇子里生活,听说嫁人了。”
    李东放顿了一下:“听说是什么意思?”
    宁谧眼眶微红,故作轻松的说:“好几年没见了,说是要嫁人了,但是我没有机会回去,更不知道她是否安好。”
    李东放还真不清楚她有个妹妹的事,林佑当时费了好几天也就查到了她的底细,毕竟是陈年旧事,周俊刻意隐藏她的身份,而她又从偏远小地方出来的,还真没有多少资料可寻。
    宁谧想一鼓作气说出来,告诉他人虽然没事,但是被周俊暗中看顾着,用妹妹来当她的软肋,但话到嘴边又不敢说,她不敢轻举妄动,万一周俊知道了,妹妹反而有危险。李东放如今自身难保,敌人又在暗处,哪还能有精力管别人。
    李东放这次受伤,其实也狠狠震慑了宁谧一回。一来害怕李东放真得死了,二来见识到了周俊还有张明昆的实力。
    她还没有摸清李东放的实力,只知道他现在有林佑保着。
    她现在还没喜欢他信任他到义无反顾,所以不可能置妹妹安危于不顾,“想去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哪天我出差带着你、或者借口带你出去旅个游,张明昆也说不出来什么,”他说到此处停下,“就看你愿不愿意信任我。”
    宁谧看着他郑重点头:“好。”
    在家里有张明昆,她吃饭做事都很压抑,今天好不容易到中暻公馆看他,机会难得,她不舍得都用来谈论不愉快的话题。
    换上一副清爽的语气:“不说这个了,看你今天的气色很好,伤口是不是没有前几天痛了?”
    痛自然还是痛,不过愈合的也很快。
    被搀着慢慢躺下,他提醒说:“该换药了,你看林佑是不是在书房。”
    宁谧说:“我来吧。”
    “我怕吓着你。”
    “我什么没见过,没那么弱不禁风。”她坚持说。
    李东放没再推辞,指着床头下面的三层抽屉,“纱布,胶带,棉棒还有药膏都在。”
    她拉开抽屉依言找出来,摆放到桌子上。
    他在耳边讲解步骤:“纱布不要剪太长,你看着跟我身上差不多大小就行……还在渗组织液,你先拿碘伏擦了再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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