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虞宛沉下脸,压低声音道:“说吧,你要多少钱。”
须臾,虞宛怒气冲冲挂断电话,气的差点把手机摔了!想她堂堂的虞家千金,从小都是被人捧着长大的,如今竟然有人赶来要挟勒索,可她却只能妥协!
这口气,她实在咽下不去,但也无可奈何。
吃过晚饭后,顾唯深就回到卧室,什么动静都没有。因为这几天都住在西府名都,季笙歌便让顾锐把嘿哈带过来。
这会儿嘿哈躺在自己的窝里,正玩的不亦可乎。
季笙歌暗自叹口气,看着嘿哈玩的上蹿下跳的样子,心底好生羡慕。如果人也可以没有烦恼,那该多好。
最近顾唯深情绪始终都很低沉,除去吃饭,他几乎都不离开卧室。曾经桀骜不驯,霸道非常的男人,如今却像个孩子一样变的脆弱敏感。季笙歌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每次看到顾唯深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的模样,都会觉得很心疼。
其实有关他的病情,她这几天已经彻底接受下来。哪怕这个病真的治不了,她也不会再有太大的情绪起伏,横竖她都不会离开他!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到底有生的希望,谁也不愿意放弃。季笙歌这两天都在琢磨,他究竟为什么不愿意去治疗?
晚上洗过澡,季笙歌吹干头发走出浴室。靠在床头的男人手里捧着本书,目光专注。如果不是他脸色苍白,他根本就不想生病。
“吃药了吗?”季笙歌笑着坐到他身边。
顾唯深点了点头,“吃过了。”
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温度已经退了,季笙歌撇撇嘴,心想他这两天气温好像都挺正常的,这是不是好现象?
顾唯深合上书本,见她蹙眉没说话,立刻抬手抵着唇角轻咳几声,“咳咳咳。”
“怎么了?怎么了?”季笙歌回过神,紧张的用掌心轻拍他的后背。哎,看起来他的症状还是很严重,需要尽快去住院才行。
卧室中亮着一盏床头灯,光线昏暗。顾唯深躺下后,拉住身边的人,“你陪我一起,好吗?”
“好。”
见他开口,季笙歌立刻掀开被子,顺势在他身边躺下来。最近几日都是如此,无论什么要求,只要顾唯深提出,她立刻就去办。
甚至昨天顾唯深提出,要她给他洗澡,她都红着脸做到了。只不过洗澡的那个过程,季笙歌如今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心跳加速。
他不是生病了吗?不是身体不舒服吗?为什么他的那方面能力,好像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啊?
“你在想什么?”
“啊?”
头顶的男人忽然开口,季笙歌尴尬的红了脸,咬着唇不自然的别开脸,“没什么,我没想什么啊。”
她一头扎进男人的怀里,只觉得耳根都红透了。哎呀,她到底怎么回事?如今顾唯深可是个病人,她这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生病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你家里的人?”季笙歌闷声闷气的开口。
顾唯深掌心落在她的肩头轻揉,“不要,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我怕他担心。”
这话也有道理,季笙歌沉沉叹口气,心底又是一阵难过。只不过她忍住眼底的泪水,不敢在他面前哭。
后来他们两人又说了很多话,直到说着说着,季笙歌沉沉在他怀里睡着。这几天晚上她都没什么睡觉,几乎整晚都守着自己。
顾唯深感动之余,心中还有着小甜蜜。每天看着季笙歌围绕在他身边照顾,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的样子,他简直兴奋甜蜜的只想继续伪装下去!
翌日早上,顾唯深睁开眼睛后,意外的发觉身边的人没了身影。他咻的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地找寻,可西府名都里外都没看到季笙歌的影子。
这一大清早,她能跑去哪里?
彼时,季笙歌开车回到公寓,心急火燎找出户口簿。她打开皮包,将东西收好后,这才喘口气。她在梦中灵机一动,竟然想到个可以劝顾唯深去医院的办法。
他之所以不愿意去治疗,想来心中还是怕的吧。所以她要给他颗定心丸吃,同时也要告诉他,无论未来结果如何,这辈子她都不会离开他!
不多时候,季笙歌驱车赶回西府名都。她拎着包进去时,恰哈看到顾锐站在门前,“季小姐,你一早去了哪里?顾先生很担心。”
季笙歌偷偷往屋里瞧了眼,随后将顾锐拉到远处,“顾锐,你可以帮我那样顾唯深的东西出来吗?”
“什么东西?”
“户口本。”
户口本?顾锐眯起眼,脑海中有什么念头闪过,瞬间一个激灵。
须臾,顾锐拿着东西,转而交到季笙歌手里,“季小姐,这是你要的东西。”
季笙歌打开看眼,笑眯眯放进皮包里,“谢谢啦。”
随后,她理了理头发,迈步走进客厅。
客厅的窗前,顾唯深正握着手机打电话,看到季笙歌完好无损的回来后,立刻将电话挂断,“你跑去哪里?”
“我回家拿点东西。”季笙歌挽唇,笑眯眯看着眼前的男人,道:“你上去换身衣服吧,等下我们要出去。”
看到季笙歌回来,顾唯深顿时松口气。他转身吩咐尤阿姨将早餐端上桌,然后牵过她的手,握在掌心,“有什么事吗?”
“我们要去民政局。”
顾唯深往前的步子一下子顿住,满脸诧异的朝她看过来,“去民政局做什么?”
面前的男人眉目清隽,五官镌刻。季笙歌盯着他的脸,忍不住轻轻弯起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爱上这个男人的呢?
也许,从她在虞宛的生日宴上落水的那刻?亦或是,从他十里红妆,为她倾尽所有的那刻?
季笙歌自己也不知道,但她清楚,她早已爱上了这个男人。既然爱了,那就是一辈子,永远都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