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宋繁花怒的笑出声来,“好好好,柳绍齐,你真是色胆包天了,小时候欺负我,长大了凌辱我,昨日擅闯我闺房,今日又想偷看我洗澡,你……你真是好的很!”
    最后一句话落,宋繁花又要将九环镖震出手腕,却不想,柳绍齐早就防备着她的这一手了,在他落水的第一瞬间就将她戴着九环镖的这只手给握在掌心,宋繁花不管怎么用力都没法将那九环镖震开,她惊愕之余只得收了势,仰头冲面前的男人道,“好,你想帮我洗,那就洗吧。”
    她就着他怀抱她的姿势,潜入了水中。
    柳绍齐也跟着潜入水中。
    宋繁花闭上眼睛,当他的指尖绕到她胸前的时候,她悲哀地想,是不是,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都逃不过这一劫?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孽缘?
    她垂着头,满身悲凉,柳绍齐却兴奋不已,但天不遂人愿,就在他终于脱了宋繁花的大红衣袍时,门外,九山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少爷,老爷跟大小姐来了!”
    柳绍齐一怔,伸手要环抱面前白嫩身子的手停住,他眯眯眼,冷声说,“管他谁来了,别吵我!”
    九山大力拍门,“少爷,你快出来!”
    柳绍齐气的真想杀人,他冲门口大吼,“滚!”
    九山郁闷地不再喊了,旁边,静默而站的柳元康问,“他在里面做什么?”
    九山心想,能做什么,做少爷一直想做却一直没做成功的事,好不容易等到上等眷顾他一回,让宋繁花淋了雨,又上了他的船舫,他不称心如意一回怎么可能?
    可是,大概少爷这一生真的与宋繁花无缘,这眼看着要生米煮成熟饭了,老爷却突然来了。
    老爷来也是正常的,但不正常的是,时间就这么巧?
    九山小声说,“少爷在洗澡。”
    柳元康挑眉,“大白天的他洗什么澡?”
    九山道,“刚下了一会儿雷阵雨,少爷淋了雨。”
    柳元康听后默了默,叮嘱一句,“等他洗好了让他来找我。”就走了。
    九山看着柳元康转身而走的背影,伸手抹了抹额头,心道,真险啊,老爷若是执意要进去,那真是……他有惊无险地叹了一口气,却不想,这一口气还没叹下去,陡地,一个嘹亮的略含愠怒的女声从身后响起,“九山,你站在我六妹妹的厢房外面做什么?”
    九山刚落下去的心猛的又沉入深渊。
    柳元康脚步一滞。
    宋明艳急冲冲地走过来,伸手就将九山往后一拽,瞪着他,“问你话呢!”
    九山努努嘴,“你管我。”
    宋明艳噎了一下,半晌,她才道,“我六妹妹还在里面吗?”
    九山摇头,“已经下去了。”
    宋明艳蹙蹙眉,“下去了?”她道,“不可能啊,六妹妹怎么会不等我?”说着,狐疑地看九山一眼,扬手就拍门,大喊,“六妹,六妹,你还在里面吗?”
    宋繁花张嘴就要应,却不想,柳绍齐动作迅速地将她按在浴桶边缘,吻住了她。
    宋繁花双手砸他,柳绍齐笑着将她抱的更紧。
    宋明艳在外面喊了半天没喊应,只得信了九山的话,匆忙往下面跑,在经过柳元康的时候,柳元康深凝着目光看她一眼,宋明艳也看他一眼,却没见礼,哼一声就走了。
    柳元康背转过身,问九山,“宋府的人怎么在此?”
    九山轻咳一声,“哦,刚刚雨下的大,她们刚好经过此地,就进来避一避雨。”
    柳元康是刚来的,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但他知道柳府与宋府宿来敌对,若无特殊情况,宋府的人是不会贸然来柳家订的船舫的,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就又走了,等他彻底消失在拐廊处,九山才真的松下心来。
    里面,柳绍齐抱着宋繁花,在这两人共进的浴桶里,心笙摇曳。
    多少个不眠的夜晚,他想这样抱着她。
    多少个思念她的夜晚,他想与她如此,坦承相见,毫无隔阂。
    他低声问,“宋小六,你有一丁点儿的喜欢我吗?”
    宋繁花毫不犹豫地说,“没有。”
    柳绍齐受伤地垂下眼,“是因为我之前欺负了你?”
    宋繁花轻哼,“就算没有之前你欺负我,我也不可能喜欢你。”
    柳绍齐闷闷地问,“为何?”
    宋繁花冷冷道,“因为你姓柳。”
    柳绍齐沉默地抿唇,脸上染的情潮慢慢的褪却,他其实并不想侵犯她,也从来没想过侵犯她,哪怕他真的好想好想与她夜夜缠绵,可她只要不愿,他就宁可忍着,他可以张狂无忌,可以横行霸道,也可以吊儿郎当,为了接近她而欺负她,却不能为了爱她而伤害她。
    柳绍齐缓缓松开手,背转过身跨出浴桶,收起那蓝色衣衫出了门。
    他一出门宋繁花就听到了九山吃惊的声音,“少爷,你全身都是水呢,怎么不换件干净的衣服?宋繁花呢?少爷你又没如愿吗?你老是这么心软会吃亏的……”
    继继续续的九山说了很多,却始终没听见柳绍齐的声音,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宋繁花只听见了渐走渐远的脚步声,再接着,四周静了下来,她缓缓的将自己靠在浴桶边缘,闭上眼睛,任心中一刹间翻涌而起的情绪隐于眼框内,不知道闭了多久,久到她自己都快忘了时间,忽地,空气中浮掠一道松竹香,宋繁花猛地睁开眼,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站着的段萧,他静默地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似一尊雕塑,更似一座冰冷的雪山,寒气料峭。
    他见宋繁花睁开眼看了过来,眉头一挑,出声说,“我以为你是要来杀他的。”
    宋繁花垂下眼,不应。
    段萧缓慢走过来,走近浴桶,视线落于那清澈见底的浴桶底部,轻哼一声,“我都说过了,还没成亲就红杏出墙,这习性真不好。”
    宋繁花一直不应不搭理他,听到这句话,她抬起头来,冲他道,“你三番五次地看我被他欺凌却不阻拦,你这习性也不好,我还没嫁你呢,你都这般袖手旁观,嫁了你,那还得了?”说罢,也哼了一声。
    段萧抿唇道,“我这次是刚刚来。”
    宋繁花冷道,“那你如何知道我红杏出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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