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局听后，又是无奈，又是惋惜。
    “你啊你，在部队里待了这么些年，脾气是越来越犟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摆了摆手。
    “算了，反正我也说不动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冬训中心。
    下一个星期就要进行商演了，这段时间沈雁初一直在练习商演节目。
    “雁初，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一个小时的训练结束后，韩承钧见沈雁初面色有些苍白，关心地问道。
    沈雁初一边朝冰场出口走去，一边摇了摇头。
    “没事。”
    跟平日里清丽的声音比起来，此时听上去带着一丝暗沉。
    她只是小腹有些坠痛，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应该是例假要来了。
    每次来例假的前一天，她的身体都会有点不舒服，她都已经习惯了。
    “真的没事吗？”
    韩承钧依旧有些不放心。
    “不要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女孩子身体
    娇气，可千万不能大意。”
    沈雁初闻言，侧首看向对方，唇角轻挑，扯出一丝笑意。
    “你懂得还挺多。”
    韩承钧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我也是在书上看到的。”
    沈雁初莞尔，走出冰场，在场地外围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
    她蜷起右手，不着痕迹地抵在小腹处，借此缓解从那里传来的疼痛感。
    韩承钧站在她跟前，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沈雁初抬眸，房顶上吊灯折射出来的光芒投映到那双眸子里，散发着点点星光。
    “不用。你如果不想坐下来休息的话，可以去帮我倒杯热水。”
    “哦，好。”
    韩承钧连连点头，然后迅速跑向饮水机。
    喝了一杯热水后，沈雁初觉得腹部的坠痛感减轻了一些。
    不过她知道，这也只是暂时的。
    “继续吧。”
    她站起身来，把一次性纸杯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对着韩承钧说道。
    “你身体不舒服，要不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吧？”
    韩承钧用着商量的口吻说道。
    沈雁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红唇轻启。
    “少年，下周就要商演了，别想着偷懒。”
    韩承钧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眼睛微微睁大。
    她叫自己……少年？
    他可是比她还大两岁好吗？
    还有，什么叫“别想着偷懒”？
    他刚才那么说，还不是因为关心她嘛！
    韩承钧刚想开口反驳，就被一束亮光刺中眼睛，下意识里抬起胳膊挡住眼睛。
    “搞什么？！”
    沈雁初抬眸看去，见柳涵玥站在不远处，正慌忙地把手机收起来，眼睛微微眯了眯。
    她抬起脚步，缓缓朝对方走去。
    “有事吗？”
    柳涵玥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孩儿，微微挺胸，故作不解地出声问道。
    她的脸上没有之前温婉轻柔的笑意，有一缕郁色从眼底深处流淌出来。
    沈雁初缓缓伸出手，摊开。
    “拿来。”
    “什……什么？”
    柳涵玥的眸光微微闪烁。
    沈雁初唇角上扬，勾勒出一抹轻浅的弧度。
    “照片。”
    “我刚刚只是自拍，没有拍你们。”
    柳涵玥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大脑飞速运转，编了一个理由。
    “你如果把闪光灯关掉，或许我会相信你说的。”
    沈雁初面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冲对方抬了抬下巴。
    “拿来吧。”
    柳涵玥握着手机的手收紧几分，踌躇了片刻，慢慢地把手机交给对方。
    “解锁。”
    沈雁初黛眉微挑。
    柳涵玥按下指纹，给手机解锁。
    屏幕上恰好显示刚才照的那张照片。
    沈雁初瞄了一眼。
    由于拍摄的角度问题，照片上没有拍到韩承钧的正脸，不过自己这张脸倒是一览无余地展露出来。
    她的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这样看上去，两人的姿势挺亲密的，让人想入非非。
    沈雁初挑眉，看向对方。
    接触到她的目光，柳涵玥眸光轻闪，垂在身侧的双手下意识里攥紧。
    “我今天才知道，你口中的‘自拍’竟然这么有特色。”
    沈雁初这般说着，手指轻轻敲击着屏幕，唇角噙着一抹弧度。
    “不过，你这拍照技术不行啊！就算是你看我不顺眼，也不能昧着良心把我拍得这么丑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然后拉过对方的手，把手机还回去。
    “我把它删了。拍得太丑，严重影响了我的形象。下次你的自拍再带上我的话，记得提前多练习练习，把我拍美一点。”
    她刻意在“自拍”这两个字上加重了一些语气。
    柳涵玥闻言，面色红白交加，又羞又恼。
    女孩儿从她身边走过，带起一阵风，让她的心头腾地生起一股怒火。
    她猛地转身看向对方，眼睛被怒气熏染，隐隐有些发红。
    “有一件事情，路城应该没有告诉你吧。”
    沈雁初停下脚步，侧转过身，挑眉凝视着对方，没有说话。
    柳涵玥露出一丝冷笑。
    “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因为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秘密。”
    “秘密？他跟你？”
    沈雁初闻言，轻嗤一声。
    “你似乎搞错对象了吧？还是说，在你的眼中，我就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花瓶？”
    韩承钧一直站在旁边，见两人之间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儿，赶紧走过来，恰好听到沈雁初后面那句话。
    “花瓶？什么花瓶？”
    柳涵玥迅速扯出一抹笑容。
    “我们刚刚聊到一部电视剧里的某个明星跟雁初长得挺像的，雁初开玩笑说，她可比那个光有长相没有演技的花瓶漂亮多了。是这样吧，雁初？”
    末了，为了增加话中的真实性，她还向沈雁初求证。
    沈雁初笑了笑，淡淡开口。
    “随你怎么说，你高兴就好。”
    说完这句话，施施然离开。
    从训练中心出来，沈雁初直接回到家里。
    路城在消防队，还没有回来。
    偌大的房子空荡荡的，显得有些冷清。
    沈雁初的身体不舒服，她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放在浴室，径直回到卧室。
    她躺在床上，发了一条朋友圈后，直接关机，把手机扔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