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撑的呗。”沈梨道。
“好好说话。”傅燕然眼皮子一跳,随即没好气道,“不过我说你也是吃饱了撑的,不留在金陵好好地当你的郡主,大秦的太子妃,跑到肃州同临渊搅和在一起做什么?还是你觉得,广陵王会对你别开生面?”
沈梨看他:“我就不信,你手中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傅燕然想了坐在那冥思苦想了半日,这才隐约记起自己同姬以羡前去大楚同大燕边境接壤那处地时,曾得到的一个消息。
他目光好奇的将人上下打量了一圈;“你不会真的是失踪,恰巧被临渊救了吧?”
“不是临渊救得,是姜氏夫妇和林氏救得,不管林氏当初是出于何种目的替我找了大夫,我的的确确也欠了人情在。”沈梨对着傅燕然倒是没什么隐瞒。
他们之间实力如何,两人心中都是有底的,况且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实话实话也并无不可。
听她这么一说,傅燕然倒是好奇了:“谁有这般大的本事?竟然将你给暗算了?还有你脸上的伤不会也是真的吧?”
“当初韩雍为了给我治伤,硬生生的又在我脸上划了一遍,你觉得是真是假?”
“那这下手之人心可真狠,但说到底也是你平日太招人恨。”傅燕然说道,用手指了指她的脸,“我原先就同你说过,还是收敛一些,你这张嘴别太利索了,姑娘家还是傻一点,惹人疼。”
“瞧瞧陶嘉月,再瞧瞧你,除了那张脸还有哪里像个姑娘家。”
沈梨皱眉:“傅燕然你大费周章的拆穿我身份,就是为了奚落我吗?你可要想清楚,我是沈梨,是沂州琅邪沈家的姑娘,你不打算将我捉了去换一换功劳吗?”
傅燕然将人上下打量一遍,冷笑:“沈梨你那些花花肠子还是留着对付卫隅他们吧,如今虽是在广陵王府,可你若想走,谁留得住你?除非广陵王醒来,要不然……”
“我自个连命都要给搭上。”
“这般亏本的买卖,我可不愿做。”傅燕然说着,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道,“再言,沈傅两家虽是各奉其主,但也同属七族,平日私下也有联系和往来,我可不愿同你们沈家撕破脸皮,免得你父亲发疯,灭了我傅家。”
沈梨冷笑:“我还以为你们傅家对大燕有多忠心耿耿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言我们同大燕皇族关系比起你们沈家同大秦来说,可谓是非常融洽。”傅燕然说着,目光不受控制的又往沈梨的脸上瞟了几眼,压低了声音,“你们沈家,要不要考虑考虑另择其主啊?”
“你该知,良禽择木而栖,如今的大秦早就不是原先的大秦。”
“这就与你无关了。”沈梨不动声色拒绝。
傅燕然听后,也只是耸耸肩,并未强求:“不过,你到底是如何沦落到肃州的?我还是比较好奇这个?”
“与君何关。”沈梨冷冷的扔下一句话,豁然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涟漪也没料想到沈梨会面色不善的走出来,她下意识的转身朝屋内的傅燕然瞧去,只见那人站在阴影处,嘴角边的笑意一直都不曾落下。
她也不敢多问,连忙追着沈梨的身影便去了。
独留下傅燕然一人站在屋中,手底下磨着那锦盒上的纹路。
并非是他想要放过沈梨,而是他若是此时对着沈梨下了死手,还不知那人回来,会如何发疯。
这个代价太大,他承受不起,傅家也承受不起。
傅燕然瞧着庭院中刺眼的阳光,眯了眯眼。
从广陵王府出来,傅燕然坐在马车中想了半日,最后才对车夫道:“去陌将军的府上一趟。”
“是。”
此时,宜州。
姬以羡翻看着从长安传来的信,最后目光落在了今儿才传来的信函上。
他手指死死地捏着信函的一角:“你们说,卫砚来了长安?”
炽夜不太明白自己主子怎么对卫砚来长安这件事这般在意,可还是道:“是,根据时日,大概那位南王去长安已经有段时日了,不过主子作何这般关心?”
“卫砚?”姬以羡喃喃道,力道大的似乎要将手中的信函给捏的粉碎,若是换成那人站在面前,炽夜估摸着自家主子大概都会一剑捅上去,“他同宜姜郡主可是有什么关系吗?”
炽夜被姬以羡问得更加疑惑,但依旧耐着性子答道:“宜姜郡主同这位南王是表兄妹,这两人的关系比起太子来说,要更亲密些,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青梅竹马。”
“表兄妹?”
“是,南王的母妃便出自琅邪沈氏一族,乃是景阳候的胞妹。”
姬以羡眉眼陡然沉冷下来,他眯着眼豁然起身,将手中的信函狠狠地让地上一扔:“回长安。”
自打见了傅燕然后,沈梨心中便一直不安。
她将自己关在屋中闷了几个时辰后,这才推门出去,瞧着守在门边的半阙:“容陵在吗?”
半阙道:“世子妃找老大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嗯,你若是一会儿见着容陵,让他回来见见我,我有些事想问问他。”沈梨说完,正要进屋,就被一旁的涟漪扯住了衣角。
她侧目,不冷不热:“有事?”
“世子妃可是同傅三公子发生了什么矛盾吗?”涟漪问的小心翼翼,“傅三公子是岐州扶风家的公子,同世子爷一起长大的,若是世子妃同他发什么矛盾,不太明智。”
“我知。”沈梨冷淡道。
说话期间,半阙已经将容陵给找了过来。
大白跟在容陵的身边,瞧见沈梨后,身子一低,一跃便稳稳地落在了她的身边。沈梨摸着它的头,让容陵跟着她进了屋。
容陵站在一旁,拱手:“不知世子妃找属下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沈梨摸着大白的头,问道:“近日你可曾同世子爷传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