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砚自然也是听见声音了的,他疑惑不解的看过去:“沈二,你今儿是怎么了?”
“手痒。”沈澈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不知殿下可有空,同沈二切磋切磋。”
卫砚将他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你今儿是在发什么疯?好端端的,作何非要同我比试?”
“仰慕殿下身手已久。”沈澈胡诌道。
卫砚眼睛一眯,说道:“你我皆师承同一人,沈二什么叫你仰慕我身手已久,你想揍我直言便是,何须说这些有的没的。”
沈澈听完假笑道:“既然你现在都知道了,那你肯让我揍你了吗?”
卫砚端详了他半响后,又道;“理由了?”
“没什么理由,就是想揍你。”沈澈恨得牙痒痒的,他倏然起身,指了指被风吹起来的帘子,“走吗?”
“别理他。”沈梨按住了卫砚的手,“他这是在发疯了。”
“就算是发疯了,总得有个理由吧。”卫砚开口,眼底满是无奈。
沈梨将刚泡好的热茶推了一盏过去,她叮嘱道:“有些烫手,仔细些。”
“多谢。”卫砚虽模样生得冷了些,却也细致。他接过茶盏的时候,便听见沈梨笑道:“二哥这是在同我怄气了,你不必当真的。”
经过沈梨这么一提点,卫砚顿时就明白了前因后果,他将茶盏随意一搁,就道:“这事也并非本王所愿,那日暖暖被姬以墨带去东宫软禁,本王没办法,也只得撬了撬他东宫的墙角,谁知就让他们误会是,暖暖同本王私奔了。”
听到解释,沈澈脸上的笑容本是缓和了些,可冷不丁的听见中间那就的时候,整个人又有些不太舒服的皱了眉:“你说什么?姬以墨凭什么将暖暖软禁起来?”
“许是见着她同本王走得太近了吧,替临渊世子守着人了。”卫砚笑,转而看向沈梨,“说起来,姬以墨他们几人来此也有几日了,你可曾与他们见过。”
“见过一次。”沈梨平静道,“还被姬以楚那丫头给讹了一次。”
两人听见她的话,都颇有兴趣的想要细问,可当他们目光触及到她冷冷淡淡的眉眼时,瞬间便明白这人恐怕是不愿意与他们多言大燕的事,便也纷纷住嘴,默契的对视一眼后,起身往营帐走去。
耳边是衣料摩擦和轻缓的脚步声,她抬头望去,就见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营帐,她瞳孔有几分幽深,正要起身的时候,手指不经意的拂过茶盏,顿时就被茶盏表面的温度给烫的在刹那收回了手,她凝视着两人的背影,问道:“你们要去哪?”
“手痒,比试比试。”沈澈说着,头也不回的便朝着她挥挥手。
沈梨哪里放心让他们独去,她忍着痛也跟着起身:“阑珊,将我的幕离拿来。”
那日在闹市,姬以墨他们几人之所以认出她,不过是因为她身边的庭凛,这次她不带庭凛前去,又将整张脸给遮住,她可不信会被人给认出来。
当然,若是姬以羡在这儿,她也敢肯定那人必定会认出自己。
她低头摩擦着被烫红的手指,稍一停顿后,便直接追了出去。
她赶过去的时候,那两人已经交上了手。
落叶飒飒,刀光剑影,倒是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
沈梨眼尖的瞧见姬以墨几人也在其中,她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几步,站得远远地,根本不敢在凑上前去,虽说她觉得姬以墨应该忍不住她来。
可到底认得出还是忍不出,也唯有他们自个心中清楚。
毕竟就算脸遮了,身形也有几分相似。
而她,赌不起。
沈梨往后再退几步,便将身子藏在了树干之后。
庭凛却不知何时出现,他一下子就树下倒挂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沈梨不耐烦的转身看去,愣了片刻,便道:“下来。”
庭凛隐隐的从沈梨的话中听出了几分怒气,他不敢多言,立马顺溜从树上爬下来,乖巧柔顺的站在了沈梨的身后,拱手:“主子。”
“你怎么出来了?”沈梨将声音压低。
庭凛委屈的眨眼:“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属下跟在主子身边保护您。”
“今日你先下去,换沽酒来。”沈梨说着,余光不自觉的便往姬以墨那边瞧,见着他没有将视线往她这边转的时候,不由得松了口气,“姬以墨见过你。”
庭凛听见她的话,下意识的也抬头往人群中看去,几乎不用太过刻意,就瞧见了站在嘉宁帝身旁的姬以墨,他正与嘉宁帝说着什么,眉眼间堆满了笑。
他心中也有几分胆寒,并不敢在此多留,与沈梨匆忙的行一礼后,一溜烟的就跑开。
殊不知,在沈梨出现在猎场上的时候,姬以墨已经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到了沈梨的身上。
毕竟这猎场之中,世家贵女虽多,可却没有一人如她一般还带着幕离,不像是来围猎或是游山玩水的,反而像极了在特意避开什么人。
是以,他便也留意住了。
谁知,这人竟然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姜嬛啊,姜嬛!姬以墨在心中冷笑着,面上却也更加不动声色的继续用余光注视着。
沈澈与卫砚打了一个平手。
两人收剑之后,便同时往嘉宁帝那地儿走了去,同人请安见礼后,沈澈还继续留在那,倒是让卫砚钻了空子,朝着沈梨寻去。
039尚缺一位侧妃
冷风和卫砚的身影一道入了眼。
沈梨眉尖蹙着,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姬以墨同沈澈的笑声在刹那便随着风声传来。
她其实不算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只是对着姬以墨她需要格外关注些罢了。
所以迈开步子的刹那,她却又觉得,自己若这般走了,岂不是不打自招,再言卫砚身份尊贵,想自荐枕席的女子也不再少数,想来姬以墨应当是认不出她来。
想着,她便将目光从卫砚的身上移开,看向了站在嘉宁帝身旁的人,明明是如卫砚他们一般大小,可姬以墨身上的帝王威势,却已有了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