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苏拾欢一头乱发,抬头。
    看清楚来人之后,嘴都不会说话了似的,“贺……南征?”
    第 7 章
    第七章
    苏拾欢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贺南征。
    他来这里做什么?找人?家就在这?找的人是这群女生里的?
    可是这些问题苏拾欢都没有时间想。
    因为为首的女生被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人给惹毛了,冲过来就要扯苏拾欢的头发。
    可是她实在太低估贺南征了,她以为贺南征没有注意,能够攻其不备。
    终究还是太嫩,想要在一个经验丰富的军人手底下抢人,实在是异想天开。
    还不等她冲过来,就被贺南征给揪住了,一只手,几乎把她整个人拎了起来。
    “不要欺负同学,不要随便打人,不准染头发。”
    拎起来之后,贺南征一字一顿的教育她,像一位老师教育不懂事的毛孩子,语气认真又严厉。
    苏拾欢下意识有些心虚。
    ——这该死的下意识。
    是的,年少的时候苏拾欢没少被贺南征这么教育。
    贺南征说完放下黄毛女,那些女孩人虽多,可是看到黄毛女这个光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上了。
    “还有不懂的么?”贺南征没有穿他们消防队的橄榄绿军装,干干净净一件白色t,黑色长裤,可是正常站立的时候依然习惯腰杆挺直,目视前方,平白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那些女生都散了之后,贺南征转过头来把苏拾欢扶起来。
    “没伤着吧?”贺南征低声问,苏拾欢摇了摇头,赶忙回过身,去查看梁月的伤势。
    梁月的额头上有一道划痕,殷出了一点血迹,头发全都乱了,皮筋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她穿着长袖的校服,裹得严严实实,苏拾欢想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伤,还不等伸手梁月就单手撑地,自己站了起来。
    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往家走。
    苏拾欢追上去:“梁月,我是安城卫视的记者,今天是特意过来看看你的。”
    梁月不矮,到苏拾欢鼻子的位置,大约一米六五,可是她非常非常瘦,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肉,体重顶多七十五斤。
    梁月不理苏拾欢,兀自在前面走,倔强的像一头受了伤的小兽。
    苏拾欢太明白这种感觉,没有贸然上前。
    “过来,”贺南征在后面叫了苏拾欢一声,“先把鞋穿上。”
    苏拾欢过去救梁月的时候,害怕高跟鞋的声音会打草惊蛇,便脱在了一边。
    他的手指非常漂亮,修长,骨节分明,手掌宽大粗粝,因为常年训练磨出了老茧,手背晒得黝黑,握着拳头的时候青筋暴起,令人胆寒。
    很男人的一双手,此刻拎着一双无比精致无比女人的裸色细带高跟鞋。
    这种反差感让苏拾欢眸光一滞。
    她还光着脚,刚走了一步,“哎呀”了一声。
    “怎么了?”习惯性的皱眉。
    “有点疼。”苏拾欢稍稍弯腰,衣领因为她的动作垂下来,胸前饱满诱人的春光若隐若现,几乎能看到黑色蕾丝的边缘。
    “你起来。”
    苏拾欢恍若不知,“嗯?”
    贺南征皱着眉移开目光,手往前一递,“穿上。”
    苏拾欢坐在一块大石上,“我……手有点疼。”
    不能自己穿鞋。
    贺南征回过头来定定的看着苏拾欢,苏拾欢也不惧,直白的和他对视。
    大约三秒钟,贺南征把手里的高跟鞋往地上一扔,“那就别穿了。”
    苏拾欢:“……”
    自己悻悻的把鞋穿好,哒哒哒的追过去。
    苏拾欢原本就高,又喜欢穿高跟鞋,在电台里几乎能够平视大部分男性,但是贺南征这里不行,穿上高跟鞋还是比他矮了近一头。
    “梁月走远了。”苏拾欢追到贺南征身边,仰头看着他:“你对这一片熟吗?”
    贺南征明白她的意思,“我带你过去。”
    苏拾欢乐不得:“好。”
    苏拾欢也不看路,反正跟在贺南征身边就行了。
    苏拾欢:“你来这边做什么?”
    贺南征:“住这附近。”
    苏拾欢:“你今天休息?”
    贺南征:“嗯。”
    贺南征似乎并不想和她多聊,走了这么远也没看她一眼。
    “贺队是调到安城来的么?”
    “嗯。”
    “什么时候调过来的?”
    贺南征带着苏拾欢转了一个弯,前面的楼房算是这些老旧楼房里最完好的一栋了,楼牌号居然还保留着——79号。
    所以贺南征自然而然的就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到了。”
    苏拾欢还想说什么,可是贺南征明显并不想和她说太多。
    苏拾欢也不想再自讨没趣,转身上楼,比他都决绝。
    苏拾欢进了楼道没有看到,贺南征一直在她的身后没有走,背靠着那棵大树吸了一支烟,听了一会儿楼上没什么异样的动静,贺南征才离开。
    ……
    梁月家在五楼,一楼和二楼都已经没有人住了,三楼住着一对情侣,这种楼房的楼道里有扔垃圾的口,顺着那个口把垃圾扔下去就能直接落到一楼的垃圾回收处。
    老旧楼房的便民设计,却因为年头太久,扔垃圾的通道脏乱不堪,长年累月的气味令人作呕。
    苏拾欢上到五楼,一共三户,梁月家是最左边的一户——唯一贴着春联的一扇门。
    没有门铃,苏拾欢敲了敲门,很快门就开了。
    梁月站在门口,笔直的看着苏拾欢,眼神里带着讥讽和无所谓。
    “又是你。”
    苏拾欢友好的笑了笑,“梁月。”
    梁月手从门把手上耷拉下来,人转身往里走——这是让苏拾欢进来的意思。
    苏拾欢站在门口,虽然知道穿鞋进去梁月也不会在意,可是苏拾欢还是脱了高跟鞋,光脚踩了进去。
    “随便坐吧。”梁月依然穿着校服,正常尺寸的校服对于她来说都太大了,像是搭在一个衣服架子上,空荡荡的。
    “没有茶喝。”
    梁月重新梳理了头发,全都扎上去,一张小脸整个露出来。
    其实仔细看去梁月长得很标致,眼睛又大又圆,嘴角微微上翘,一直以来的校园欺凌使她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似的,很冷淡,说任何话都像是带着嘲讽的情绪。
    “我来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苏拾欢不想跟这个孩子绕弯子。
    这样的女孩心思细腻又敏感,越是跟她绕弯子越会起到反作用,还不如直接一些。
    “你愿意回答我吗?”
    梁月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神情,无所谓的,讥讽的,嘲弄的。
    “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当然有。”
    梁月冷笑一声,不说话了。
    “你不愿意回答是吗?”梁月不说,苏拾欢便开始反问,“为什么?”
    梁月依然无言,看着茶几上破损的那个边角不说话。
    “你可以完全信任我,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苏拾欢拉起梁月的手,无论梁月怎么反抗她也不松开。
    苏拾欢刚才没有和贺南征说谎,救梁月的那一下她是扑到梁月身边,地面上有一个石子,把她的手掌从无名指到手腕划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苏拾欢其实也没有什么力气,梁月却始终没有挣开。
    不是她不想挣脱,而是苏拾欢用那只伤了的手握着她,她只要力气稍微大一些,苏拾欢的伤处就会裂开。
    苏拾欢赌的就是梁月心底的那份纯善。
    事实证明,梁月终究没有舍得尽全力挣脱。
    “你要知道,”苏拾欢拉着梁月,强迫她看着她的眼睛:“我是想要帮助你的。”
    “帮助我?”梁月终于开口,冷笑着说:“把我的事拍成视频,告诉全世界的人,看啊,有这样一个可怜虫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你还是要热爱生活啊,因为有这么多更惨的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梁月,不是这样的……”
    “你出去。”梁月冷冷的说。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梁月忽然起身,抓起苏拾欢的包往她身上狠狠一扔,“带着你们高贵的优越感和怜悯心,给我滚。”
    梁月红着眼眶,情绪激动,苏拾欢叹了口气,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毫无益处,便住了口。
    ……
    贺南征回到家,已是中午时分,到市场上买了一点菜,烧了两个家常菜,靠着灶台等着焖饭的时候,贺南征点燃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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