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和梁总在交往吗?”
她莫名紧张,“他这么说的?”
“我猜的……”
毕竟大老远从法国回来,只因要给她过生日。
她紧张犹在,情绪却低下去,“我有男朋友,不是梁明轩。”
赵城深感懊恼地说,“是我误会了,不好意思。”
“没事。”
回到学校的公寓,竟然是最最身心俱疲的时刻。
大概是大脑知道马上可以歇息,硬撑的神经一下松懈。
室友去上课,寝室空无一人。
卓楚悦没有力气将自己清洗干净,先上/床铺,躺在一片将要变成晚霞的阳光上。
半个钟头以后,陈诗敏开门进来,发现床上的人,就说,“你回来啦。”
诗敏把买来的水果放在桌上,“吃不吃水果?”
没有人回答。
诗敏来床边,拍拍她的背,“感冒好点没有?”
卓楚悦把脸闷在枕头里,摇摇头。
过一会,她弓起背,爬起来,呆坐在床上。
凌乱的头发遮住脸,依然可以看见她眉眼上迷茫的神色。
她幽幽地抱怨,“诗敏,我好累。”
陈诗敏笑了笑,说,“累就分手啊。”
卓楚悦愣住,“我是说,生病好累。”
“当我什么也没说。”
不行。
诗敏的话盘桓在她脑中,种子栽进土壤,一夜之间长成参天大树。
原来她是这么残酷的人,只想通过分手来解脱自己,对周嘉庭毫无怜悯。
两天后,卓楚悦彻底恢复活力。
寝室桌上的手机响起。
陈诗敏伸长脖子探一眼,低头,涂脚上的指甲油,“是周嘉庭。”
卓楚悦将手机静音,继续翻书。
这一通电话变成未接来电。
陈诗敏忍不住说,“我说让你分手是开玩笑的,你不要冲动。”
卓楚悦从书中抬起目光,眨眨眼睛,“我很平静。”
陈诗敏说,“这样,晚上我们出去喝点小酒,说不定你就不纠结了。”
“好呀。”她轻松地答应,然后烦恼,“不过,下午我还要补素描作业。”
“随便画画就好啦。”
卓楚悦最晚一个离开画室。
走下教学楼的楼梯,傍晚的霞光照进来,她停下,望向外面的天空,一半玫瑰色一半深蓝色,像一张色温偏冷的照片,如此美丽。
卓楚悦准备用手机拍下来,不凑巧,一通电话打进来。
接起来,听见周嘉庭的兴师问罪,“为什么又不接我电话?”
“我……在考虑一件事。”
“考虑什么?”
“我们分手吧。”
以前,卓楚悦房间里有一个大书柜,不管是什么都喜欢往里面放。有一天,母亲叫她整理书柜。
书柜中只有三四件东西,是随便塞进去的,她却觉得无从整理起,于是将书柜全部清空,再一件件摆回去,才感觉舒服。
就像现在,她要清空他们的关系,而不是保持整齐的部分,再整理。
“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
过很久,周嘉庭说,“我是做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了?”
“没有,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