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货币基金、世界银行是全球金融两大中流支柱,这两大集团掌控着世界经济命脉,但真正支撑这两大集团能在复杂的经济形势中屹立不倒地是其幕后团队。
谈起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很多经济名嘴都会先来一句“在这次的货币调整中我们又看到了那个从不穿西装的中国老头。”
这些人口中的“从不穿西装的中国老头”就是贺知章。
在过去三十二年,他先后担任过世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总顾问,在贺知章任命世行总顾问期间,世行行长一职首次出现中国面孔,担任国际货币基金总顾问时中国成为货币基金的第三股东,他的身影频频出现于大型国际金融会议,他主导经济理念成为商学范本。
因待人和蔼,再加上出席正规场合不常穿正装,故而,一些评论员在说起他时都会以“从不穿西装的中国老头”来称呼他。
其实,西装贺知章是穿的,但很少。
因先后服务于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并在任职期间取得辉煌成就,故而,那个“从不穿西装的中国老头”被认为是缓解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矛盾的一把关键钥匙。
伴随今早贺知章助手一纸宣言,很多经济评论员第一时间在个人社交网上发表了看法,说法最多地是“那两兄弟要头疼了。”
他们口中两兄弟指的是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这两大金融机构也在第一时间官网上发文,希望这是那个“从不穿西装的中国老头”和他们开的玩笑,但很快,日内瓦先驱报刊登了对贺知章主治医师的采访。
老头子身体真是出现问题了。
能不出现问题吗?一个月至少有二十个晚上是在外度过,酒店房间,红眼航班,列车露宿,还真像他自己形容的“坨坨,外公是在干帮人看管钱包的工作。”
这下好了。
老头子最近一次公开露面是在二十多天前,那时看着脸色就很不好。
目前,贺知章正在法国访问,他的助理和媒体透露,结束访问后贺先生还在法国呆一段时日,贺先生年轻时在法国留学,法国有他的房子,老友,他会在法国过完生日再离开。
忽然闯进来的那只猫鼬提醒戈樾琇:现在她不是在某个站台,某个旅馆房间看的新闻,她是在宋猷烈家里看的新闻。
打扫的工作还没完成呢。
戴上手套和帽子,戈樾琇打开厨房后门。
花园还真是惨不忍睹。
看了一眼天色,花园整理工程巨大,整理完花园天应该就黑了,天黑了,宋猷烈就回来了,宋猷烈一回来,那……那一天就又过去了,明天会更舍不得吧?舍不得了又会开始给自己找借口,在找借口方面上戈樾琇从来都很拿手。
就这么一天一天下去,戈樾琇当真就变成坏蛋了。
脱下手套,脱下帽子。
木然移动脚步。
在门口那里,她站停了一会儿,天空没在下雨,不仅没下雨还出现淡淡的日头。
“还等什么?”一个声音和她说。
脚宛如生根般。
“不下雨了,还等什么?”那个声音继续说着。
是啊,不下雨,她没理由留在这里了。
从来,戈樾琇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脚步开始移动。
脑子也转得快极了。
回到房间,找出昨天那位年轻军官给她的名片,快速拨号。
快点接电话,快点接电话。
电话被接起。
“先生,您能在十分钟内出现吗?”她问他。
“啊?”
“请在十分钟内出现,求你了,我需要帮助。”语气是泫然欲泣。
挂断电话,不敢去看那个房间一眼。
衣服也没换,拿起包,低头打开房间门,低头下楼梯,那位年轻军官和她保证会在十分钟出现,她从这里一鼓作气跑到公路时间正好。
下楼梯,埋头往门口走,脚跨过大门,下台阶,想起没关门,折回,关上大门。
关门声响起,瞬间,泪水倾盆。
这一次,这一次!
她的甜莓打开灯,没有戈樾琇了。
没有穿黑色衣服头发都不扎,像个鬼一般坐在那里的戈樾琇了。
天知道,她有多么喜欢穿黑衣服头发也不扎,灯也不开坐在窗前等他回来。
喜欢极了。
喜欢到不能承受。
打开围墙门,从烛台树下穿过。
身体一穿越烛台树,开始狂奔。
就像那个清晨,宋猷烈在路上狂奔时一样。
宋猷烈说了,这次,她要是再逃跑的话,就娶媳妇了。
跌倒在地上。
头深深埋进膝盖,仿佛置身于深海黑色旋涡。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传来汽车喇叭声。
抬头。
一人影出现在她眼前。
是宋猷烈。
她的甜莓来阻止她离开了,她的甜莓有的是办法阻止她离开。
这真是太好了。
这样一来,她就不用离开这里,老实说,那个房间很顺眼,房子也顺眼,什么什么都很顺眼,她也很喜欢给他打扫房间,喜欢给他熨衣服,喜欢给他做大大小小的事情。
冲着那个人影笑。
“女士。”
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笑意凝结。
第73章 不告而别
“女士。”
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戈樾琇坐在地上,一阵天旋地转。
闭上眼睛。
再睁眼时,她的甜莓消失不见了,取代他站在那里地是穿军人制服的年轻男子。
从地上起身,紧紧抓住包。
包里放着宋猷烈送她的手镯,晃动时声音很清脆,手镯在乌干达旧集市二十美元三个,但在约翰内斯堡小贩手里就变成一百美元一只,她的甜莓掏的钱,掏钱时的样子傻乎乎的。
真是傻乎乎的呀,那小贩眼神溜得很,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冲着那声“女朋友”让漂亮的东方小伙掏一千美元,想必眼都不会眨一下。
傻瓜,傻蛋,傻小子。
这还是她的甜莓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掏钱送东西给她。
所以……所以!
她要解除她私自扣在他身上“可以为所欲为”的权限了。
以后,宋猷烈就是宋猷烈。
这么想来,宋猷烈这小子还真是赚翻了,花了一百美元就拿到自由权。
走到年轻军官面前,问先生您能把我送到法国大使馆吗?
年轻军官曾经和法国办事处人员有过交集,这也让戈樾琇和法国大使馆人员的通话少了不少波折,最后,电话如愿被转到驻南非法国大使手上。
“贺知章先生目前在贵国访问,我是贺知章先生的外孙女,现在我有紧急事件需和贺先生取得联系。”如是告知。
数十分钟后,久违的声音透过电波被传至戈樾琇耳畔。
有点悚人来着。
下意识间站直身体整理头发,用十分乖巧的声音叫了声“外公。”
和年轻的军官道别。
“你还会来南非吗?”他问她。
那声“不知道”在年轻军官热切眼神下变成了“也许会。”
“下次来南非,给我打电话,我请你喝最棒的南非啤酒。”
又是啤酒?
点头。
法驻约翰内斯堡办事处距离无国界医疗组织营地不远,想了想,戈樾琇硬着头皮再拨通驻南非大使办公室电话。
五点,戈樾琇坐上前往无国界医疗组织驻扎营地的车,她刚刚和顾澜生通过电话,顾澜生现在在宿舍。
再过六个半小时,戈樾琇就会离开约翰内斯堡前往法国。
之前,她还答应顾澜生说要在约翰内斯堡陪他来着。
不是不想,而是现在约翰内斯堡她是不能待了,再待下去的话说不定她会偷偷溜到平原上的那栋房子里,偷偷干起给宋猷烈整理房间,给宋猷烈熨衣服的勾当。
怎么想,她好像对做那些事情上瘾了,哼着小曲,高兴时还会来一段土著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