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琳琅已经做好了别人替褚凤歌来接人的准备。
“公主,是元帅大人亲自来接您,不是被人替代的!”杜静雯惊喜道。
方菲也激动的很,扶着白琳琅的胳膊微微用了力。
显然她们也以为褚凤歌有伤在身不会再来接新娘,却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不远处,站如松,挺如峰,一身金线勾勒出暗纹的黑袍,胸前盛放红绸花,衬的他面目如玉,冷峻的脸格外俊俏非凡,而他唇畔间的温柔至始至终只对白琳琅一人。
白琳琅入了皇家玉碟,已算是夜家人,所以白家人不能作为娘家来给白琳琅送行,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大舅哥出来送白琳琅一程。
这时候,白琳琅是准备好让代天背她过去。
但此时夜湛走了出来,笑道:“琳琅,就让为兄送你出门。”
大庭广众之下白琳琅也不可能拒绝,名义上,夜湛确实是她的兄长。
褚凤歌见这一幕,剑眉拧起,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们走过来。
白琳琅被夜湛背上了花轿,褚凤歌并没有上马车,就在轿子旁边陪着白琳琅,尽管他一字未说,冰冷的脸上依然冷峻,但是眼底的柔情却比这夜幕下的月色更温柔。
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洞房花烛
“公主,褚元帅就在花轿外陪着您……”杜静雯在花轿的另一边说道。
白琳琅心中对褚凤歌能亲自过来接她也有惊喜,但更多的是担忧,从褚凤歌被打之后,她还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到底伤的怎么样。
“你会马车上去。”白琳琅直接开口说道。
轿前的喜娘吃了一惊,“琳琅公主!这会您可别说话!”
白琳琅便停了口,褚凤歌道:“我没事,若是不能走的时候,就回马车上。”
褚凤歌又怎么能放弃这个时候他应有的权力和骄傲?
他要让其他人都清楚的看着他褚凤歌迎娶白琳琅。
若不是挨了板子,他应该骑在高头大马上为她的花轿领路,领她回家,回他们两人的家。
这个时候,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了前世他们那个比现在这情况还简陋的婚事。
当时他们连个红头绳都没有,窗户都是破的,唯一一张问人讨要过来的红囍字被他们贴在了墙上……
皇宫的城墙上,月色凄楚,夜堪已经站了良久,周围的火把光线明灭不定照在他的脸上,平静的,安静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忧郁,这股忧郁化作了哀伤刻入了他的骨髓,如影随形。
“殿下这是舍不得了?”平清华被人推了上来,神色清冷,眼底冷漠,望着远去的这些人,阴霾爬满了脸。
“若是殿下早点与我合作,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出!殿下现在就是再后悔也晚了!”平清华不像平时那般淡定,白琳琅和褚凤歌的亲事发生的太快,她还没反应过来,圣旨就已经出了。
她早已看出白琳琅想嫁褚凤歌,她宁愿冒着危险将白琳琅留在夜堪身边,也不愿意让白琳琅心想事成!
凭什么她陷入无望中挣扎,白琳琅就能如愿呢?
可是今日,白琳琅还是如愿了!
还是……父亲帮的她……
平清华笑起来,却跟在哭一样,为什么父亲要帮她?为什么父亲从来就没想过要帮她呢?
就因为一个白徽因吗?所以她这个女儿被他放弃,白徽因的女儿却被他捧在手心?
月光下平清华清寂的脸逐渐平静,但她的心底却已经盛满了毒液,触之既死。
或许在平清华的眼里,父亲的帮忙比白琳琅如愿以偿更让她心痛。
夜堪听着吹大声已经远的听不见了,才收回了目光。
平清华来之前的愤然已经完全收敛了,转头看向他,目光深沉,瞳孔里的黑暗已经凝聚成一簇跳跃的黑色的火焰,“殿下,合作吧!”
夜堪看向她的眼神中有一种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平清华皱眉,与他视线相撞,心中便有一股无由来的悲戚涌上。
“我心中的殿下,可不是这样软弱,自欺欺人不敢与人争的人!”平清华收回目光说道。
夜堪身体虚弱,在看白琳琅进花轿时,双手撑住城墙才勉强维持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在父皇面前,他给过自己机会,皇后的死,也是他为自己争取来的机会……
可是事不过三,他终究与她永远的错过了。
“做好你的本分,其他的事情,你多做一样,孤就剁了你的手!”夜堪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即使心中的忧伤已满的快要溢出来,他也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软弱之色,与生俱来的骄傲让他始终仰着头,将所有疼痛悲哀都揉进骨头里,独自承受。
平清华气的吐血,恨不得将坐下的这个轮椅提起来砸向他的背影!
就是她再生气,夜堪也已经离开。
白琳琅和褚凤歌两人在回忆中回到了崇恩伯府。
崇恩伯府上冷清得很,并没有办喜事的热闹。
代天蹙眉,不满的扫视了一圈,崇恩伯府上就算没时间准备,也不至于连个囍字都凑不齐吧?这府上零星的几个囍字贴的稀稀拉拉,连红绸扎的花也就崇恩伯府府外门口石狮上的两朵,府内基本就是看不见了。
褚夫人比想象中更加不喜琳琅,代天不悦的皱眉。
拜堂的时候,褚夫人还想让褚凤歌回房休息,让褚凤廉替他拜堂,被褚凤歌无视。
褚夫人积满了怒气,脸也不管不顾的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