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啪嗒一声,封禹从面碗里抬头,看了眼被重重关上的门,悻悻的『揉』了『揉』鼻尖。
    宛皊关着门,气冲冲的在床边坐着,封禹的话实在是太,太流氓了,她不太想理他,直到半个小时后,她听到外面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响,宛皊才猛地一下站起来,封禹他不会走了吧。
    想到这儿,她嗖地一下打开门,视线快速的扫遍这个屋子,没有看到人。宛皊莫名的失落,虽然这一年和封禹的关系很亲密,可是关于留宿这件事从来没有,可现在他走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失落,她保证,只有一粒米大小的一点点,没有更多了。
    宛皊踢啦着拖鞋,朝厨房走去,经过沙发的时候,又听到安稳的呼吸,平静又可靠,快走几步绕到沙发前面,封禹侧躺在沙发上,一直手压在头顶,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落下一片青『色』。
    宛皊的心跳恢复正常,不受控制的笑了笑,调高了客厅的空调,又给他盖上了厚厚的『毛』毯。
    当天晚上,宛皊躺在床上,掀开了落地窗的窗帘,外面的窗户亮着星星点点的灯火,辗转难眠,直到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躺在沙发上的封禹睁开了眼,他稍稍偏了偏头,看向窗外,视线又落到紧闭的卧室上。
    思索了下,他轻声轻脚的放慢步子,朝着主卧过去,扭动门把,眼神又变得乌压压的,小姑娘居然反锁了门。
    实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冷静自持的封禹看着房门,足足愣了一刻钟,他轻嗤了下,从衣裳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钥匙,轻轻的转开了门。
    宛皊睡觉时候,会给床头留一盏晕白的灯光,光影绰约,宛皊睡觉的姿势向来很乖,她规规矩矩的躺着,双手合十,牢牢的压在被角上。
    长发倾散开,宛若瀑布一样,铺在两侧,更加衬着宛皊肤『色』雪白,如玉若月,樱唇微微翘着,封禹的呼吸渐渐沉重,他又想到了临睡前哪一个那一幕,嫩嫩的粉唇,上面沾染着点点牛『奶』白。
    封禹缓缓的坐在了床边,目光落在她的脸颊上后来渐渐向下,渐渐向下,落在了唯一的颜『色』上。喘气声明显粗重,忍了一会儿,他慢慢的伸出了手,先是从脸颊开始,渐渐落到那一抹红上,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
    『揉』了『揉』,捏了捏。
    又『揉』了『揉』,又捏了捏。
    “嗯~”宛皊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迷』糊着伸出了手,在空气中拍了几下。
    封禹的手猛然一僵,他又抬起头看她,宛皊的鼻头嗡动着,轻轻的皱了皱眉。
    第11章
    半响过去了,封禹最终忍不住,含上她的唇,封禹的呼吸渐渐急促,他掀开眼皮,看了某人半响,又低下头,专心致志细细研磨。
    “嘤,”鼻头的东西越来越堵,宛皊的眉头高高抬起,伸出胳膊朝着前面挥了挥。
    这一挥,也就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
    这么硬,好像……,还有唇,这么软的东西……,宛若惊醒般,她瞬间睁大了眼。
    “呜呜,呜。”唇被人全方位的堵着,宛皊一时间发不出声。她伸出手,在某人的臂膀上重重的拍了拍。
    意犹未尽。
    封禹抬起了头,眸光不明,轻轻的『舔』一下唇角。
    堵着自己呼吸的那个人离开了,宛皊立刻捂上了自己的嘴巴,愕然的望着他。
    “你,你”她捂着唇,既惊且怒的瞪圆眼睛,惊慌的看着封禹,朝着床头缩了缩。
    封禹的指尖柔柔的擦过自己的唇角,看着像是小白兔一样的姑娘,神情里的复杂一闪而过,又温柔的伸出了手,拉下她捂着自己的唇的手心,“宛宛,这样不容易呼吸。”
    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场景,宛皊不太敢动,轻轻的任他摆动,紧紧的盯着他,一眨不眨。
    封禹又帮她捏了捏被角,“乖,闭上眼睛,睡觉。”
    他的声音太温和,像是四月里的晨风,宛皊眨巴眨巴眼睛,在面颊处落上一副阴影,封禹的喉结动了动,又俯身,吻上她的眼睑。
    “晚安。”封禹在她耳边道。
    卧室又安静了一会儿。
    宛皊呆呆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又『摸』了『摸』自己的唇,对刚刚的一切产生了莫大的不解。
    又过了一会儿,她拍了拍头,开始怀疑,怀疑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封禹诡异莫测,唇角总是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宛皊手指不自觉的『摸』上唇角。
    又过了一会儿,她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自我疑『惑』,是不是她记忆出错了,卧室的大门根本没有锁,来人是真的封禹。
    纠结半天后,她用被子紧紧的盖住了脑袋。开始辗转难眠,翻来覆去,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
    番茄卫视。
    “宛宛,你在想什么?”编剧赵一看着魂不守舍的宛皊,好奇道。
    捧着茶杯发了大半个小时的呆的宛皊下意识回答,“封禹。”
    赵一没有听清楚,“什么呀。”
    宛皊把水杯搁在一边,又重重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啦,你叫我什么,哦,是录节目了吗,我们过去。”
    赵一看着匆匆忙忙的宛皊,狐疑一笑,又跟上去,“我看你今天心不在焉的,做菜的时候小心点,别切到手了。”
    “放心啦,我是老江湖。”
    节目录制中。
    “陈师傅,你放糖也是为了提选吗。”宛皊指着油锅里的鱼。
    封禹喜欢吃鱼,看到锅里的鱼,宛皊不自觉想起了他的口味,想到这儿,她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直到现在,她都一脸茫然,昨天晚上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黄粱一梦。
    但她在床上纠结了一早上,不敢起床,害怕见到封禹,没成想纠结半天出门后,等着自己的却是一张字条。
    他已经上班了。也不知道他几点离开的,吃了早饭没。
    她当时在沙发上呆呆的坐了很久,握着他留下的字条,封禹是么么温和的男生,怎么会像昨天晚上那样,咄咄『逼』人,危险十足。
    宛皊出神看着而锅里炸的微微焦黄的鱼。
    陈师傅打算把铁锅里油倒出来,准备工具时,发出一阵响,宛皊注意到,收回心神,把封禹抛出心外,“陈师傅我来端。”
    陈师傅就去拿盘子。锅是一个深底锅,上面的白『色』的手把,手把对着的是一个黑『色』小耳朵,宛皊一手端起手把,另一只手去拿小耳朵。
    忽然,刺啦一声,好痛。
    碰到小耳朵的左手之间像是被热油淋上了一样,火热热的,宛皊猛的缩回手。
    陈师傅注意到了宛皊表情的不对,对面的摄像组都站了起来,眼看大家都要拥上来,宛皊咬着牙,把左手放了下去,对着大家摇了摇头。
    宛皊忍着痛,一脸笑意的问,“陈老师,接下来我们还需要作什么。”
    陈老师看了宛皊一眼,重新放了一个平底锅,点火,指着旁边的放在的各种酱料,“我们现在炒一个酱。”
    又过了一会儿。
    说完最后一句广告词,宛皊紧绷的身体软下来,她滋了一下,其余的人全都围上来,“宛皊,宛宛,你怎么样。”
    “我还好。”宛皊抖了抖手,想压下这种痛感。
    “宛宛,起水泡了,去抹点烫伤『药』。”
    宛皊咬着唇,办公司里有救急的烫伤膏,其他同事帮着抹了厚厚的一层,但是就算抹了『药』,被烫到的两个指尖依旧火辣辣的痛,一路痛到心底,什么事也干不了。
    “宛宛,要不然去医院看看,反正也快要下班了。”谢音着急道,“而且现在不是高峰期,也好打车。”
    “不用了。”宛皊拒绝。“我抹『药』膏就好了。”
    钟小柔主持完别的节目,从楼上回来,看见这样的情况,掀了掀唇,目光不明,“宛宛,幸好你没有烫到嘉宾。”
    宛皊咬着唇,不置一词,今天是她分心,她不应该在录节目的时候想封禹。
    赵一看了钟小柔眼,又小心的看着宛皊的手,“宛宛,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宛皊想了下,工作是已经做完了。也就没有拒绝,和众人打过招呼后,独自离开。
    王中信是颤颤巍巍走进办公室的,自从吃习惯自家四川媳『妇』做的菜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威胁了。
    怀着忐忑,恐惧,无奈,舍我其谁的生死大义,他风萧萧易水寒的走进了办公室,还努力的,镇定的告诉了封禹这个消息。
    听到宛皊烫伤,封禹眼神一黑,看王中信的眼神也变得深沉,“怎么不早说。”他拿过外套,站起身。
    王中信心底暗骂一句瓜娃子,我也是才知道的,面上却无比恭敬,“封总,宛小姐的伤不太严重,并且已经经过处理。”
    “去医院了吗。”封禹关上电脑,拧眉到。
    “宛小姐认为不需要去医院。”王中信把头压得更低,努力减少与封总眼神的交汇。
    “她说不去就不去,”封禹眉头一挑,手里的文件重重一扔,“她是大夫还是医生。”
    王中信一言不发,在宛小姐的事情上,他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和魔王封总辩驳,只能规规矩矩站在一侧,让他出气,反正…他又不敢对宛小姐生气,站在这儿,他顺便还能思考下,今天晚上,让媳『妇』做啥好吃的。
    宛皊她从小就很怕痛,也很容易放大痛感,小时候被针给扎了,她都能捧着手龇牙咧嘴好一会儿。
    回到家以后,宛皊的左手一直痛,痛得她都忍不住哭出来了,她想了一会儿,想要人陪。拿出手机划开,就看到第一个联系人,封禹。
    目光在上面顿了下,手指下滑,她向乔乔拨过去。
    乔乔那边很快接通,“宛宛,下班了啊?”
    乔乔是宛皊闺蜜,两人初中就认识了,乔乔后来考的是艺术类院校,如今在娱乐圈奋斗成了十九线,过着悠闲的日子。
    “乔乔,我要被痛死了,”听到她的声音,宛皊开始忧伤,声音无比凄惨。
    “你怎么了。”乔乔追问道。
    在宛皊说完来龙曲折以后,乔乔那边静默了半刻,然后才悠悠的说,“这是美『色』误你啊。”
    宛皊看着窗外,实在是无法反驳,只能弱弱的说,“乔乔,你忙吗?”
    乔乔听了,看着屏幕上放着的午夜幽魂,闻言关上电视,“有空啊,你放心,我马上来你家陪你。”
    宛皊听她这样说,轻轻的笑了下,“谢谢你。”
    “哈哈,不用谢,要是封禹知道你受伤了,居然不是叫他陪,是叫的我,哈哈哈哈哈哈,我估计他会想捏死我。”
    一听到封禹两个字,宛皊的表情就是一滞,呼吸都喘了喘。
    乔乔没有听见宛皊说话,有些好奇,“宛宛,我以前一说封禹要捏死我,你不是就要反驳吗?”
    “反驳什么?”宛皊下意识的问。
    “反驳封禹不是这种会宰人的人啊?”乔乔说,“你不是经常对我说,你家禹哥哥温柔可亲,成熟体贴吗,怎么会做出这种一点都不成熟的事。”
    禹哥哥……
    宛皊老脸彻底一红,她保持沉默,不想说话,但又回忆起发生关系的那一夜,宛皊一直这样想,喝醉了的人和平常是不一样的,所以那天晚上,他那种摄人的气势她能理解。
    可昨天晚上,势在必得,复杂诡异的眸光……
    真的是一场梦吗?
    宛皊还没有说话,乔乔又在喋喋不休了,“我告诉你啊,宛宛,封禹只是看着很温柔,你要是知道”话音到了这儿,乔乔忽然又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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