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仰躺在沙发上环顾四周,“也就是说,我们今晚住的就是他昨晚住的房间。不行,我得好好住两天。”
韩芳沁笑而不应,虽然费用老贵,可她们的生活就是这样,图的一个随心所欲。
各自都有经济来源,做事自有分寸。
“芳沁,睡不到他我不甘心……”
韩芳沁轻笑,“小心玩火自焚。”洒脱地活是一种态度,执着影响他人是一种病态。
“你不讨厌他站在道德高点对你的指责和讽刺了?不想撕开他的伪装吗?我倒是很好奇……”好友若有所思地看着天花板,“情感只是生理因素促成的,保质期一过,便只剩下道德底线禁锢他/她们的欲.望而已。”
大部分女人性子柔弱,愿意遵从道德底线的限制。
大部分男人强势,爱冒险,以挑战极限向世人证明自己能力的强弱。而战利品除了金钱地位,最爱的就是女人了,所以出.轨的多半是男人。
韩芳沁瞅她一眼,“指责讽刺我的不止他一个,元元,你这是嫉妒。”嫉妒另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意味着好友对那个男人生了情愫。
“或许吧。”元元把玩自己的一缕发丝,“芳沁,帮我一个忙……”
“没门。”
好友出现异常,泥足深陷会是一个危险的讯号。
“就一次,如果不成功我就死心。”
好友翻身改成趴在沙发上,目光炯炯地看着娴静的韩芳沁。
“如果成功,我的人行论文或许有个完满的结局,而你又有题材可以写了不是吗?人性一直是我们谈论的话题,目前为止没有一个让大家满意的答案,你不想看看他们夫妻之间是否例外吗?”
老实说,想。
韩芳沁心头微动,打字的速度稍缓。
很多夫妻表面恩爱,一旦出现外来因素,所有的山盟海誓迅即崩溃。不少女人选择给他一个机会,而男人怀着愧疚心情对她加倍的好,算是最美好的结局。
至于能否走到最后,不再是她们关心的。
因为那种不再是纯粹的情感,而是忍让和愧疚在维持。
当然,好奇心也是人性最普遍的一种。
“我试试吧。”
……
过了一个阴晴不定的七月,八月的天气也不见得有多好,阴沉沉的,偶尔刮来一阵冷风。
“我村的老人都说今年可能有一场大雨,我妈劝我把店关了或者让容希一个人看店。苏苏,你怎么看?”乡间路上,云非雪问,“老实说,我对云岭村信心不大……”
受多年的传言影响,她很怕这个村真的会沉。
“你有地方走,我能去哪儿?”苏杏无奈,“还好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沉就沉了,顶多今晚上网买个救生艇回家里放着。”
“对哦,还有救生衣,那我也不走了。”云非雪的冒险因子开始冒头。
顺便给店里所有人订一件,包括客房的客人,每一间客房都准备一套救生设施,免生意外。
现在是傍晚时分,云非雪下午来找苏杏聊天,顺便陪她去小牧场接孩子。
“小雪,你不打算结婚了?”
“不结,没意思。”
苏杏脚下稍慢,“该不会受我小说的影响吧?”
云非雪回头瞅她一眼,微笑道:“有点。最大的原因是我自己,我以前不认为做人必须结婚,现在也一样,而且不知道怎么掩饰自己,太累了。”
日防夜防的,不如一个人过得轻松自在。
如果真有末世,自己跟普通人生孩子确实有点不爽,孩子天生就输了一等。跟同为异能者的人结婚,一来对象难找,二来怕对方居心叵测。
一言难尽,不想自我困扰。
“再说,像你这样一个人带孩子太可怕了。”苏宅晚上的热闹,其实大家都是知道的。
苏杏白她一眼,“哪里可怕?又不是每个孩子都像我家那么难哄。”
“你家算好的,严华华家的以前经常半夜哭。”身为隔壁的邻居最可怜,“客人投诉反映,我只能给客房都装了隔音玻璃,你说可怕不可怕?”
有实例可证,休想骗她结婚。
她都这么说了,苏杏还能说什么?只能一笑置之。
云非雪看她几眼,忍不住问:“苏苏,你不怕吗?未来那种环境……”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孩子如果能力不行,日后苦头有得吃,做父母的只能看在眼里痛在心。
越过一座小山坡,小牧场就在眼前了,苏杏站在坡上举目远眺。
“怕,只是没办法。”
碰到那个人了就想结婚,结了婚就想生孩子,顺理成章的事,未来的事只能未来再打算。
小牧场那边,一辆奇异的婴儿车风一般帮着狼狗赶羊,感应这边有人,转过头往小坡这边看。
它是孩子爸从国外寄回来的改良版,能悬浮,也有四只能屈能伸的脚,日常兜着孩子在山上走路安全快捷。车车能躺能坐,能播放卡通片,有安全罩,还会说话哄婴孩,
“妈妈来了,妈妈来了。”它说。
奶娃娃远远看见母亲在向自己招手,顿时欢欣雀跃,手舞足蹈地向她打招呼。
一位老人从木屋里出来,见怪不怪地去给母子俩准备羊奶。
站在坡头上,云非雪看着那对母子久别重逢的激动模样,一时无语。天天见面,天天激动,乐此不彼的母子互动,未婚人士理解不了。
第503章
那天孩子爸突然发给她一条信息,大意是说老人孤独寂寞冷,想陪孩子玩玩。让她把小染白天送过去,晚上再接回来,以免孩子吵着老人夜里休息。
苏杏自然不会拒绝,当天就把孩子送去了。
自从爹不在家,小染和母亲最亲近,苏杏陪他去小牧场玩了两天才肯松手让她先回家。
有那辆婴儿车在,老人带着也不累。
孩子平时随昌爷爷撵羊上山,摘野菜,砍柴,偶尔迈开小步下地追着羊儿跑。累了一天,晚上回家陪妈妈说几句话就睡着了,往往一觉睡到大天亮。
如此一来,她便轻松了许多。
想想这一个多月里除了孩子的事,她什么都做不了。老早安排好时间的练功,练枪,工作,看书,或其他休闲活动统统无法维持。
一个顶俩说的就是小染,他一个人比兄姐俩闹腾多了。
回来的路上,为了省电,苏杏用手推婴儿车。
云非雪拿着一只纸风车逗小染玩,边走边问:“你这婴儿车在哪儿买的?市面上的没有这么多功能,你这个应该是智能型吧?”
能和智能机器人媲美。
“不知道,少华托熟人买的,好像还没上市。”
“那肯定很贵。”
“或许吧,我没问。”反正不用她出钱。
别说男人的钱就是她的钱,据她所知,他的钱是孩子的钱,花在孩子身上多多都不贵。
前阵子严华华也向她咨询过婴儿车,貌似想生二胎了。她儿子萧阳要上幼儿园,以后长期住在省城里,周末才随他爹回村里住两天,可能她一个人有点寂寞。
“哎,苏苏,前面那位好像是余薇吧?”走着走着,云非雪忽然道。
苏杏正在和儿子扮鬼脸玩,听罢抬头看了看,“好像是。”
不幸的是,和她一起的还有伊凡和几位洋朋友,而对方大老远就看见她并向她们走来。
云非雪看着越走越近的长腿男人,不禁道:“苏苏,你说余薇是不是跟那位老外分手了?最近很少听人说起她招摇过市,耀武扬威的情形。”
“不会吧?他弟弟还在。”一家人关系挺好的。
“弟弟和哥哥是两码事,就像他们兄弟和你老公是三码事,跟余薇分不分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三兄弟的关系明眼人一目了然。
“嗐,管她呢。”
两人说话间,伊凡已经笑咪咪地来到跟前,扬手说了一声,“嗨,嫂子好。”这句华语说得越来越溜。
苏杏叹气,“你一来我就不好了。”
伊凡笑着做了一个无奈的姿势,“sorry,我是奉命而来。”说着便俯身看向小染,认真观察他的眼睛,顺便打个招呼,“嗨,baby~”
眼前出现一名陌生人,小染好奇地瞧他两眼,然后试图站起来要母亲抱抱。
苏杏抱起他,伊凡特稀罕地看着小宝宝,“嫂子,让我也抱抱他。”
“不行,他不喜欢别人抱。”苏杏心头迅速拉响警钟,抱开孩子。
伊凡一脸失望,摊摊手,“小菱和小野呢?”
“他们去补习了,实在有必要的话你最好九月份再来。”
身高腿长的年轻人没辙,只好慢慢地跟在她身边并肩而行,“嫂子,我来了几位朋友,大家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可惜没地方住,你看能不能借几间房给我们?”
“村里不是有三间客栈吗?你们去问问不就得了?”
“他们都客满了。”每间客栈才八间房,哪够?
“那就没办法了。”
伊凡瞧她一眼,挑挑眉,“听说我哥有两栋房子……”
苏杏点头,“对,一栋是他的,他人在外边,我不能擅自作主让你们住进去;一栋租给我了,我华夏有句俗话,孤男寡女不好住在同一栋屋,所以很抱歉。”
就算是用对方的语言,这句话她同样解释得很到位,让人无话可说,毕竟要入乡随俗。
伊凡:“……我们也有女的。”
“你们是一个团体,男女都一样。”
“……”
云非雪推着小车车,嘴角抽搐两下,故作什么也听不到……有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