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楚琳琅的话,难不成是荣华世子杀了人?杀了二十几个无辜的人,斩下头颅放到了荣亲王爷和楚琳琅的床榻之上只为了吓唬他们父子二人?
若是楚琳琅所说不假,那这样性质恶劣的事情的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看来御史台的这三人也是因为这事儿来了,可是姬弦音到底是御赐的荣华世子,这事儿既然还没有被御史台的人捅到天子面前去,没有元宗帝亲自下令逮捕归案,那就应当与他们邢部没有半分关系才对,如今这是回事儿,怎么提前将他给叫过来了?
邢部尚书也是分外不解的看向了姬弦音。
迎着众人火辣辣的目光,姬弦音从容淡定万分优雅的饮下一口慕流苏斟下的茶水,这才万分慵懒的朝着楚琳琅看了过去,勾唇一笑,说不出的魅惑生香:“想要解释?本世子从未做过这什么滥杀无辜的事情,你想要本世子给你什么解释?”
楚琳琅闻言,自然是将姬弦音的这句话当成了他在狡辩,可是他的的确确已经认定了这就是姬弦音做的事情,况且他还亲自跑到了姬弦音房中偷了一件衣服用来伪造证据,他就算想要狡辩也得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才行。
楚琳琅冷笑一声,万分不屑的道:“二弟还是莫要狡辩了,你无缘无故杀了二十几个百姓是事实,割下了人家的头颅也是事实,在场也有你衣衫的证据,如今还留在本公子的床榻之上,你还想狡辩什么?”
姬弦音不露丝毫怒色,反而眉眼生笑的看着楚琳琅,低低笑了一声,浑身的气质比起楚琳琅而言,一个聒噪焦灼,一个沉静优雅,真真是应了那句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的话来。
“楚大公子虽然想要给本世子安上一个滥杀无辜的头衔,可是这手段也未免太差劲了一点吧?”反问一声,唇角的笑意衬着,眉眼处的朱砂泪痣,活色生香,又生出一股子说不出的冷傲之意:“至于你说的那一处衣摆,别说那压根不是本世子落下的东西,就算真是我落下的东西,你又能奈本世子如何?”
即便是是,你又能奈我如何?
这句话当真是说的无比霸气了,楚琳琅一时之间也是气消了,姬弦音莫不是傻了不成,他竟然是问他那衣襟到底是他的,又能奈他如何,难不成他不知道他一旦承认了那衣摆是他落下的,那就是代表着十有八九这些人就是他杀哦么?这和变相的承认他杀了人又有何区别?都承认了自己杀了人,居然还问他能奈他如何?
赵昌运也是没想到姬弦音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中对姬弦音的认知也是降低了一个层次,原以为姬弦音不像是能够做出这种事儿的人,谁曾想到他竟然是变相的承认了自己杀人的事情,更关键的是,姬弦音承认了杀人也就罢了,偏生还这般嚣张的问出了楚琳琅能奈他如何的话来,难不成他以为他得了一个御赐的世子之位,就能如此猖狂的滥杀无辜而不必遭受惩治吗?
赵昌运因为自己看错了人而分外不快,在加上姬弦音这般嚣张张扬的态度,顿时就坐不住了,猛的站起身来呵斥道:“荣华世子,你怎可如此猖狂,那可是二十多条百姓的人命,岂能因为你一时喜怒说杀就杀,这可是触犯大秦律法的罪责,你不知悔改,反而还如此狂妄,本官虽敬你是皇上御赐的荣华世子,但是皇子犯法,素来与庶民同罪,荣华世子既然如此作风,那就休要怪本官明日早朝的时候向皇上弹劾你了!”
赵昌运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发飙,弄的在场的众人都没怎么反应过来,这回御史台的其余二人倒是反应迅速,他们本来就是途中受了荣亲王爷和楚琳琅的贿赂,是铁了心的要给姬弦音扣上一顶犯了重罪的帽子的,虽然因为惧怕慕恒和慕流苏二人的武功没敢轻易开口,然而暗中却是悄悄酝酿了一肚子的话想要趁机参上姬弦音一本的。
如今一见赵昌运带头发火,有了赵昌运这个出头鸟,他们倒是不再惊惧了,立马跟着站起来,跟着赵昌运得体姬弦音说的话义正言辞的训斥起来:“就是,荣华世子,荣亲王爷和楚大公子毕竟是你的亲人,你为了吓唬他们,竟然是杀害了这么多无辜的百姓,你这样的做法未免太过丧心病狂,哪里还当的起一个世子之位,本官也要向皇上告知此事儿,此事儿必须严惩才行!”
慕流苏看着跟在赵昌运身后的两人,将他们那一副又怕又贪婪利益的目光收入眼中,不由冷笑了一声,大楚元宗帝虽然已经算得上是一个极为擅长选贤举能的人了,但是到底层层官阶之下,仍旧是少不了蛀虫之类的人。
这两个人身为御史台中人,分明是从事监察之职,却是这般容易被人贿赂,这样的货色,哪里还有资格坐在御史台这个位置。
慕流苏心中如何想法楚琳琅自然是不知道,如今他的情绪已经是分外激动了,出结论见着赵昌运突然发难,不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了姬弦音一顿,更是明目张胆的提及了明日眼弹劾的事情,心中已经是满意了不少。
在加上赵昌运身后的那两个人,方才畏畏缩缩的看得他十分火大,如今也算是开了窍了点到了一句重点,那就是他姬弦音确实是没有资格得到荣华世子这个世子之位的,楚琳琅更是心中乐开了花。
方才赵昌运都已经指名道姓的说了眼弹劾姬弦音了,即便是他不知晓那些个被杀害的百姓家人怎么没有一点动静儿,但是明儿这事儿必然会闹得满城风雨,到时候,他倒是要看看姬弦音这个世子之位还能不能稳坐下来。
得意至极的露出一个森寒渗人的笑容,楚琳琅俨然一副尾巴都快要翘上天的模样:“二弟,如今你总算是承认你做出了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了吧,还不快老实交代,将那二十多位百姓的尸体交出来,让人赶紧送回家中埋葬了,许是那些冤死的养活还不会为此嫉恨上你哈哈!”
说到最后的时候,楚琳琅显然是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忍不住的开始狂笑出声,那样子委实是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慕恒也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按理来说这事儿不管是栽赃陷害还是确有其事儿,只要姬弦音拒不承认就行了,楚琳琅说姬弦音说他们诬陷他没有证据,但是同样的只要姬弦音不承认那一方衣摆是他留下的,那楚琳琅和荣亲王爷也算是没有证据的。
除非是他们能够找到那死去的二十几人的尸体,从中找出姬弦音杀人的证据,那才算是人赃并获了,可是看这样子,楚琳琅和荣亲王爷应当都是不知晓这些人尸体在哪里的,这样看来,只要姬弦音不承认这事儿与他有关,那么对姬弦音而言,其实是一个极为有利的局面才对。
他委实也是有些搞不明白姬弦音为何会说出一句那衣衫碎片就是他的又能如何的话来。
虽然慕恒和姬弦音压根没有什么交集,但是姬弦音毕竟是慕流苏看上的要真心护着的人,在慕恒眼中自然也是极为重要,如今一听姬弦音因为这话让原本僵持的场面陷入了逆风境地,慕恒顿时也生出几分担忧之心。
转头看向自家宝贝女儿,生怕慕流苏为了姬弦音做出什么亲手杀了亲王嫡子的出格举动,然而这一看,慕恒也是有些愣住了,慕流苏哪里有半分情急之色,方才瞪着赵昌运身后二人时候,慕流苏眉眼之间溢出来冷意却是散去了不少,不仅没有半分怒火意,反而还透着些许吟吟笑意。
眼中狡黠之意极为明显,大有一副有什么好戏要上眼的模样。
慕恒一时之间也是楞在了原地,有些没太搞懂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难不成姬弦音这么说其实并非是一时意气说出来的话,而是另有什么玄机不成?
像是为了印证慕恒所想一般,姬弦音忽而抬起眸子分外妖冶的眼神朝着邢部尚书的方向扫了一眼,语气凉薄却又似乎隐隐带了几分笑意:“楚大公子不是想要知晓尸体在哪里么?那你不妨问问邢部尚书刺杀本世子的那几具无头尸体如今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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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死在正厅
姬弦音此话一出,整个正厅没除了慕流苏和初一青鱼三人,全都愣住了,显然也是想不通姬弦音说的什么问邢部尚书的什么意思,按照楚琳琅而言,姬弦音若是动手杀了这些人,那尸体应当是毁尸灭迹了,怎么会突然让楚琳琅去问邢部尚书昨儿国交宴刺杀他的那些人的尸体。
楚琳琅也是没有想清楚,然而很快他便回过神来,姬弦音说的这话……难不成是说这些人的尸体和他与荣亲王妃安排去刺杀姬弦音的人有关?
似乎是为了印证楚琳琅心中所想,姬弦音眉眼带笑的又对邢部尚书来口问了一句:“曹尚书,刺杀本世子的那些刺客的尸体邢部应当是好好保存着的吧,本世子记得一共是二十八个杀手,因为估计本世子的安危,本世子的手下恰好将他们都杀了,也刚好是有二十八具无头尸体。”
邢部尚书原本还被眼前这状况搞得极为蒙圈儿,一听姬弦音所言,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昨儿邢部和校尉营的人去收拾残局的时候,确实是见着了二十八具无头尸体,全部都是被一剑毙命,看得出来动手的人武功是极高的。
这么多无头尸体,邢部尚书和校尉营的统领二人一时之间也是觉得有些没谱,因为还没有调查清楚这些个杀手到底是谁的人,所以也没有将这事儿声出去,所以除了邢部和校尉营中负责调查此事儿的人知晓刺杀姬弦音的人通通成为了无头尸体之外,倒是没有旁人听闻。
如今姬弦音这么笃定的说出了二十八具无头尸体,邢部尚书也是惊了一惊,本来这事儿就是和被刺杀了的荣华世子姬弦音有关系,邢部尚书原本也是打定了主意今儿来问一问姬弦音当时的刺杀情况的,毕竟虽然荣亲王妃已经认了罪,但是具体的事实和背后是否还有其人都是需要了解一番的。
只是昨儿宫宴之后,众人饮酒之后确实都累了不少,加上处理好西北猎场各处的事儿后,邢部尚书又匆匆忙忙跑去了刑部大牢提审荣亲王妃,出来之后刚准备派人去荣亲王府传讯一声给荣华世子,就被将军府上的管家请来了这里了,这才没了时间。
等见着姬弦音也在将军府的时候,邢部尚书也是有些问题想要亲口问姬弦音来着,不过是看着将军府此处的氛围有些不太对劲儿,所以忍住了。如今姬弦音主动提及刺杀一事儿,更是主动交代了那些个杀手都是自己的手下亲手杀的,连这些杀手的人数死法都记得如此清楚,看来这些个无头尸体的确是姬弦音那边动的手无疑了。
邢部尚书不由恭敬应道:“回荣华世子,刺杀世子的的确是二十八人,二十八人全数陨命,尸首分离,如今正在邢部大牢的处仵作间放着的。不知世子殿下问这些尸体是要做什么?”
姬弦音闻言,满意的点点头,唇角笑意潋滟,倒是不着急回应邢部尚书的话,反而转头拉看了一脸正义凛然的御史台三位大人一眼,眼中带着说不出的讽刺。
“那还真是有些巧了,楚大公子说荣亲王府出现了二十八和人头,而本世子为了调查刺客暗杀之事儿,也是恰恰将那刺客的二十八个人头带回了荣亲王府,虽然不知这些人头怎么会跑楚大公子和荣亲王府的床榻之上,但是本世子想,楚大公子说的那二十八个人头恐怕不是什么无辜百姓的,而是本世子带出去的刺客头颅才对。”
话落,姬弦音朝着楚琳琅勾唇一笑,别有深意的补充了一句:“毕竟本世子确实没有在荣亲王府做过什么滥杀无辜的事情来。这事儿楚大公子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对不对?”
听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众人总算是听出了重点,姬弦音的意思也是极为明显了,这荣亲王府出现的一堆人头,很有可能不是什么楚琳琅口中的无辜百姓,而是当初民乐街抢上刺杀的姬弦音的杀手。
若说姬弦音屠戮了二十多个百姓会惹得公愤,那么姬弦音动手屠戮了二十多个刺杀人的杀手是完全是没有半分问题的,别说是杀了二十多个,只要你有本事,杀了二百多个凶残的杀手刺客都是合理的,这在大楚律法之中,不仅不算是滥杀无辜,反而还可以成为为民除害,毕竟杀手或者刺客等人的形象,在人们在中都是凶残暴虐的存在,这也是慕流苏当初在画舫之上,为何敢明目张胆的对这那个刺客下了杀手的原因。
赵昌运方才还正义凛然的脸瞬间便变了,虽然他本就觉得姬弦音应该不会做出这等屠戮百姓的事儿来,可是因为姬弦音方才说的那一句即便那个衣摆就是他的东西楚琳琅也不能奈他何的话太过张扬,也是让他会错了意,如今一看,才发觉姬弦音说的话无论张扬与否,其实都是别有深意的。
正如他所言,若这些人真的就是昨儿民乐街之上刺杀他的那些人的人头,那么人家一个被刺杀的人有一角衣衫落在了杀手之中倒也是极为正常的,观察了一番邢部尚书的神色,那些个刺客的看来还真是尸首分离被带回了邢部大牢的,再加上恰好是二十八个人,看来已经算得上八九不离十了。
若真是如此,还真是应了姬弦音那句即便那衣摆就是落在了些其中,楚琳琅也的确是不能奈他如何的。
想起方才呵斥姬弦音的话,赵昌运顿时有些面红耳赤,想他作为御史台中的第一弹劾上谏官之人,素来都是贬低佞臣,陈述真理的人,如今自己反而闹了一个乌龙,凭地乱指责了当朝荣华世子,方才还明目张胆的说明儿要亲自弹劾姬弦音,委实是怎么想怎么下不来台,
赵昌运尚且如此,其余两个人更是吓得面色惨白,他们方才还说了一句姬弦音不配当这个荣华世子的话,如今姬弦音若是不会被罢黜世子身份,只怕他们二人日后是别想再过上什么好日子了。
一时之间,这两个人觉得自己前途堪忧,心中也是分外后悔收了楚琳琅的贿赂。
楚琳琅的脸色却是不比他们好到哪里去,更甚至可以说得上阴沉如墨,心中也多了几分慌乱,昨儿刺杀之事儿被捅出来以后,那些个杀手一没有一个归来,原本楚琳琅也是有些忧心的,但是想着西北猎场国交宴此时的时候,姬弦音是说的他们从这些刺客手中慌乱逃出来的,而整整一天的时间,邢部尚书和校尉营也没有穿出刺客被擒的消息,所以他坚信自己排出去这些刺客没有出事儿,估摸着是看着有人来了民乐街所以躲藏起来。
至于为什么一整天都没有联系他,楚琳琅心中下意识的想着可能是因为他们见着了邢部尚书和校尉营大力盘查的事情,所以不宜轻举妄动。
这二十八个刺客其实是荣亲王爷当初赏赐给他和荣亲王妃各自的十四暗卫,都是武功顶顶厉害的人,而且是从荣亲王爷交接到他们手中的时候,就只听令于他们自己,哪怕是荣亲王爷也不能再使唤得动这些人。
为此这些人是绝对不会做出叛主的事情来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楚琳琅才有这个信心认为他们即便是被抓了也不会叛主,而且楚琳琅认为他们的功夫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觉得他们是不知去哪儿躲藏起来了。
如今一听姬弦音所言,他也算是听明白了些许东西,姬弦音这是在说他和荣亲王爷床榻之上的那二十八个头颅,原来竟然就是他的暗卫的头颅。
可惜他竟然毫无察觉,因为那床榻之上的全是长发遮面,鲜血淋漓,只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的人头,看得到他头皮发麻差点晕了过去,那一堆脏污凌乱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
楚琳琅压根就没有心情去看着这些人头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又到底是谁的人头。
当时他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事儿和姬弦音脱不了干系,二十八个头颅,正好是对应了二十八个刺客,他却是因为盲目自大的认为自己和荣亲王妃的杀手虽然杀不了姬弦音,但是逃走还是没问题的,所以只当这二十八个人头是姬弦音用来报复恐吓他的,他那里能够想到这些头颅竟然就是他与荣亲王妃一起派出去的杀手。
楚琳琅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用这事儿将姬弦音给诬陷下去,他甚至不仅拿了姬弦音的衣摆让人扔在那一堆凌乱得看不清面容的头颅之中,更是狠下心着手准备杀了荣亲王府自己身边的二十多个小厮,要将其头首分离,准备栽赃到姬弦音头上。
这事儿他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只等着姬弦音赖账说这人头和他没关系,说他也不知道什么尸体的气候再让荣亲王府的小厮跑过来适当的提点一句,如今一看,那二十八个人头已经说得这么明显,就是刺杀姬弦音的人的尸体,更何况那些尸体至今还在邢部大牢放置着,这怕是万万穿不了帮了。
若是这时候有人跑过来说尸体就在荣亲王府藏着的话,任谁都能看出这事儿是他在有意栽赃……
楚琳琅忽而脸色大变,他进来将军府的时候,就让荣亲王府留在门外的侍卫算着时间,等着一个时辰之后冲进来说荣亲王府发现了二十八具尸体的事儿,算算时间,可不就是这个时候?
楚琳琅一时之间便有些六神无主,这要是真的给那人冲进来又抖出二十八条人命,只怕今儿他会吃不了兜着走……楚琳琅下意识的便要站起身来准备朝着正厅在行去。
慕流苏身形一动,让人还没见着她是如何出手的,她的身影就已经风轻云淡的移步到了楚琳琅跟前,慕流苏懒洋洋的伸手,纤长手臂拦在了楚琳琅身前,面容上带着几分寒意:“楚大公子这是着急什么,不是你吵着要弄清楚这事儿么,如今咋们就是在解决事情呀,你这么莫名其妙的走了怕是有些不好吧?”
“你!”楚琳琅本就已经急得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了,偏生慕流苏这么一拦着,硬生生给了他一个极大的压力,楚琳琅自然是不敢和慕流苏动手的,当初宫宴之上,慕流苏和他之间的交锋就已经看出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如今拦着不能出去取消先前的几计划,楚琳琅也是急得脸色都变了变。
索性也不管这正厅之中站了多少长辈了,楚琳琅脸色一沉,面红耳赤有的冷声道:“本公子要出去如厕,英武将军也要拦着不成?”
慕流苏一双凤眸凌厉至极的看着楚琳琅,方才青鱼暗中已经接到了安插在四周的荆棘门中人传过来的消息,知晓楚琳琅为了陷害弦音,竟然是不惜动手斩杀了他手下的二十八个无辜的小厮。
慕流苏吩咐青花青鱼设计这一出恐吓之事儿的最初想法原本不过是为了给楚琳琅和荣亲王爷一个教训罢了,也是准备看看荣亲王爷发现这些头颅是他曾经赏赐给楚琳琅和荣亲王妃的二十八暗卫,知晓楚琳琅和荣亲王妃不用暗卫自保反而去刺杀弦音的做法后会是怎么知道反应。虽然这一事儿不可能让楚琳琅逃脱事外,但是在慕流苏眼中,荣亲王爷毕竟是弦音的亲生爹爹,给他一个机会倒是可以的。
只是慕流苏显然是高估了他们的智商,不过是被初一青鱼蹂躏了一番的头颅罢了,这两个蠢货居然没一个认出他们的身份,楚琳琅还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谋算着用这事儿来诬陷姬弦音,而慕流苏原以为楚琳琅想要争夺世子之位有嫉恨争夺之心也就罢了,只是慕流苏都没想到,楚琳琅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为了栽赃弦音,竟然不惜又杀了无辜之人。
就这样的货色,还想当上荣亲王府的世子爷?当真是可笑至极。
慕流苏冷笑一声,心中满是厌恶,她自然是已经看出来楚琳琅这是想要出去让定时进来报话的人拦截下来,不过有她在,绝不可能让他有机会拦下来。
慕流苏冷沉一笑,说不好的森寒之意,慕流苏已经更不得将眼前这个惹人厌烦的人给亲手扔出去了,若不是考虑到让他丢丑的事情,她才看的管他楚琳琅的死活,慕流苏勾出一抹冷笑,轻哼一声。
“本将可不管你如不如厕。这事儿总归是你惹出来的事儿,既然请来了御史台的大人,当真他们的面儿也要诬陷弦音,可见你委实是不怀好意其心可诛的,如今弦音也说了那些个人头可能只是一群该死之徒的人头,并非是什么无辜百姓的,看样子楚大公子是诬陷了当朝世子一个滥杀无辜的罪名,这个时候就想脚底抹油溜走不成?别说是如厕不可能让你出去,只要今儿这事儿没解决干净,你就是想要找死,今儿也得死在这将军府正厅里。”
慕流苏说的话不可谓不难听,言语之间极尽讽刺之意,又句句话不离楚琳琅诬陷慕流苏滥杀无辜的之事儿,最后那一句话更是表示出了她的决心,只要今儿这事儿没有解决干净,楚琳琅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踏出正厅一步的。
楚琳琅听着慕流苏话尾那句死也得死在正厅的话,也是气的脸都绿了,慕流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无论她得了元宗帝多高的赏赐,身后的靠山再高,但是说到底也终究不过是个臣子,荣亲王爷如今都还在这里,御史台的人也都还在这里,慕流苏当着御史台众人的面都敢这般侮辱于他,这般言行举止难不成真的要上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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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该弦音护着流苏了,你们要的妻奴即将上线
☆、第三百三十三章耳光
众人太抬头一看,俱是一阵胆战心惊,只见方才还站在慕流苏身侧叫嚷的楚琳琅此时正偏着头,脸颊上一道火辣辣的红印,赫然便是一道巴掌印记。
然而谁也不曾想到,动手打了楚琳琅的人竟然会是姬弦音,明明上一刹姬弦音还极为慵懒妖娆的坐在梨花木椅上悠悠然的摇晃着茶盏,然而不过须臾,姬弦音就已经速度极快的转到了楚琳琅身边,一巴掌朝着楚琳琅的面颊扇了过去。
与此同时,人们也是极为清楚的听到姬弦音薄凉冷寒又透着几分凛然杀意的声音传来:“陛下亲赐的英武将军乃是皇子之尊,皇子之尊,教训本世子都绰绰有余,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英武将军教训你又有何不可?”
楚琳琅楞在原地,一直偏着头不曾转过面颊来,脸上有震惊之色也有茫然之意,赫然便是一副被姬弦音打蒙了的模样。
似乎是花了极长的时间才消化过来,楚琳琅面容阴郁,脸上凶光毕露,一副要将姬弦音生吞活剥的怨毒模样,仅存的一点大家公子的气度也是瞬间被磨灭了。
“姬弦音,你竟然敢打我?!”楚琳琅分外怨恨的吼了一声,反手一巴掌便要要朝着姬弦音的面容挥了上去。
慕流苏眉眼一凌,便要动手上去,看着弦音扫过来的视线,这才渐渐静下心来,阴沉着一双凤眸,大有一副恨不得将姬弦音给生吞活剥的架势。
然而楚琳琅却是完全没有想到,印象中乖觉懦弱的姬弦音竟然再也不若先前那般脆弱无力,轻轻一动便反手便是将他的手腕捏在了手中。
楚琳琅下意识的想要甩开,却发现姬弦音那一双骨节分明莹白透亮的手掌看似柔弱无力,实则宛若铁钳一般力大无比,捏着他的手腕恍惚要穿透肌肤将他的手腕的腕骨给生生捏碎。
姬弦音手上用劲极大,然而艳丽眉眼之间都是渗透着一股子笑意,轻轻浅浅,妩媚动人:“本世子忘了说了,楚大公子若是聪明,日后还是不要辱骂英武将军的好,否则难保本世子会做出什么样过激的举动,毕竟英武将军教训你没什么不可的,而本世子教训你,更是——绰绰有余。”
一声绰绰有余的尾音刚落,便见着姬弦音手上再一用劲,一声清脆的骨节断裂的“咔嚓”声音传来,楚琳琅忽而发出一声比方才受了一道耳光还要巨大的惊叫生声音,面容一刹化作煞白,五官紧紧的皱在一起,看上去确实是一副受了重创的模样。
姬弦音眉目凉薄又带着几分讽刺笑意扫了楚琳琅一眼,方才捏断了楚琳琅手腕腕骨的手猛的松,强大的惯性力道带着楚琳琅退开数步,猛的跌坐在一侧的小几之上,将茶几上的茶壶也震得晃荡了好大半天,最后落在地上,一阵极为响亮的“哐当”的破碎之声。
楚琳琅虽然为人冷酷跋扈,但是因为他是荣亲王府的嫡子原因,又加上身上带着荣亲王爷和荣亲王妃的齐齐宠爱,众人都是默认楚琳琅是内定的荣亲王府世袭世子,也正是因为如此,帝都之中并没有多少人回去找楚琳琅的麻烦。
楚琳琅从小锦衣玉食长大,被荣亲王妃宠溺着长大,也是没有收过什么委屈,更别说是体会过如今这样断了骨头的巨大痛苦了了。
如今这手腕腕骨断裂的痛苦,当真是痛的楚琳琅难以忍受,泪腺也是被刺激到了,眼眶中一阵雾水,从小金贵的身体受了重创,当真是痛的楚琳琅差点哭出了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