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嫣然心中正想着这些事情,半点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是见着楚清越一边颇为自然的将他的手从她的面颊之上拿下,转而探入了喜袍广袖之间,取出了一件东西,亲自递到了慕嫣然的手上。
慕嫣然正欲开口说话,楚清越却是自顾自的将慕嫣然的手拉了过来,将他方才从衣袖之中刚刚取出的东西径直放到了慕嫣然的手上,眉眼之间都带着几分欢喜之色道:““嫣然,你可还记得当初长街之上,你当初救下我的时候,亲自递给我的这一枚信物?”
慕嫣然听见楚清越的这句话,也是下意识的朝着自己手中看去,见着自己掌心之中放着的一只百蝶穿花金钗的时候,面容之上,也是涌起一阵惊诧之色,因为他对这支发簪倒是有那么几分印象的,似乎是当初皇后娘娘在她幼年时候赏赐她的东西。
不过那个时候她并不如何喜欢这只金钗,索性就随意放在了桌上,即便是后面这只金钗不知所踪了,她也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可是没想到的是,这支金钗竟然会是落到了楚清越的手中,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这金钗还是流苏亲自赠送给楚清越的?
慕嫣然心中心念都转,却是忽而有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因为这金钗的确是当初皇后娘娘亲自赏赐给她的无疑,这支金钗其他人都是没有的,本来她还极为害怕自己穿了帮,让楚清越认出来她并非是当初救他之人。
可是这支金钗竟然会是当初慕流苏和楚清越之间的信物,这无疑等同是如有神助了,毕竟这支金钗,的确就是她慕嫣然的无疑,哪怕是查到了皇宫之中,可这金钗也的确就是她的东西啊,就算是她如今真的冒名顶替了流苏对楚清越饿恩情,也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了。
想到这里,慕嫣然心中也是涌上几分欢喜之色,本来方才还颇为苍白的面颊之上,也是涌现出来了些许血色。
虽然他觉得这样的事情并不如何合适,但是下意识的,慕嫣然还是告诉自己,但凡是她能够坐稳了这东宫太子妃的位置,那么将来得益的不仅是将军府,便是流苏也会受到不少的增益处的。
只要能够让楚清越坚定的认为她就是当年救下他的流苏,对她满是倾慕之心,那么从今往后,她也是能够保证再也不去掺和半分流苏事情了,即便是流苏日后真的与弦音在一起,她这个做姐姐的不会再为难反对半分。
想到这里,慕嫣然心中也是默默的念了一句:流苏,原谅姐姐如今自私的借下你当初给人的一个恩情,你放心,只要姐姐坐稳了这东宫太子妃的位置,日后姐姐便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思及如此,慕嫣然心中也是再无半分犹豫,她将那百蝶穿花金钗握于掌心之间,抬眸某欢欢喜喜的看向了楚清越的方向看了一眼,含羞带怯的开口道:“妾身自然是记得当初赠予太子殿下的这枚金钗,这可是当年皇后娘娘亲自赏赐给妾身的呀,这么多年了,妾身倒是没有想到太子殿下能够保存得如此妥善。”
慕嫣然说话之间,端的是说不出的笑意盈盈,似乎是觉得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所以慕嫣然的这一抹笑意到底也算得上是发自肺腑了。
可偏生他身前的楚清越听着慕嫣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那眉眼之间的笑意却是慢慢的淡化下来了,最终化为了满目的冷漠之色。
慕嫣然本来笑得正是欢喜时候,一双眼睛弯弯如月牙,衬着几分盈盈如水的秋瞳,如此美人盈笑,当真是是任何人都难以抵抗,然而见着楚清越忽而变得冷寒至极的面容,慕嫣然面颊之上的笑意,顿时也是瞬间便是僵住了,与此同时,慕嫣然的心中也是升腾起一阵分外不好的预感。
大抵是觉得楚清越的面容有些吓人,所以慕嫣然也是磕磕巴巴的开口问道:“殿……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楚清越一双狭长眸子直直的看着慕嫣然,眼眸之中也是透着说一股子不出的寒凉之意和满满的失望之意,楚清越泯着唇,忽而微微弯下身子,伸手朝着慕嫣然的手探了过去,将她紧握的掌心缓缓掰开,然后默默的将那一支百蝶穿花金钗取了回来。
☆、第九十三章冒领
慕嫣然本来还在等着楚清越的反应,如今见他如此神色冷硬的将那百蝶穿花金金钗收回,她心中顿时也是一阵心慌意乱,立马便是想到了她必然是方才自己所说的话语之中有露什么馅了。
倘若真的是露馅了,那么她在楚清越心目之中的形象,说是一落千丈都是极好的了,只怕楚清越知晓了她若是在冒流苏当年对他的恩情的话,只怕更会是将她彻底打入冷宫之中,再无眷顾之意了。
想到这里,慕嫣然心中更是一阵心慌意乱,但是她心中想着,总归楚清越是不可能知道当初在花灯长街之上救下她的人就是慕流苏的,所以慕嫣然也是立马便对着楚清越的方向神色慌乱的伸出手去,试图想要拽住他的衣摆,口中也是一阵慌乱解释道。
“太子殿下,方才妾身不过是胡乱所说罢了,事情过了这么久了,妾身也是对当年的事情记得不太清楚了,妾身虽然生性懦弱胆小,但是妾身自小便是已经对太子殿下你分外爱慕了,所以才会在那长街之上头一次英勇至极的挺身而出,倘若是妾身确实有什么事情惹了太子殿下,还望殿下能够提点一二?”
然而,即便是慕嫣然如此神色慌张的想要抓住楚清越的衣摆,但是楚清越却是猛的一拂袖,便是将她的双手给拂了开去。
因为这猛一拂袖之间带着些许推力,所以强大的惯性也是将莫让整个人都反推回去,摔倒在了床榻之上,头上的金色凤冠一刹那便是歪歪扭扭的倒了下来,本来束得极好的青丝长发也是一刹便散落开来,原本惊艳至极的嫣红喜袍,一刹也是化作一阵凌乱。
这般毫不客气的一推,也是让慕嫣然瞬间便是意识到了眼前这人当真是动怒了,而她目光看过去的时候,也是见着楚清越那张俊逸面容上的冷凝之色,如今更是完全化作了彻骨寒凉了。
“太子殿下……”慕嫣然心中猛的便是升腾起好一阵子的不妙之感,那谁都看得出来,楚清越就此时当真是动了极大的火气了。
刚才楚清越进来的时候,分明是对她那般温柔宠溺,眉眼之间都是倾慕和爱意之色,然而如今看着眼前之人面容之上的彻骨寒凉之意,慕嫣然心中却是觉得方才的那些场景似乎只是水中,镜中花一般虚幻至极,如今楚清越这副样子,当真是让她分毫不敢将其与方才那般温柔至极的男子联系起来。
因为被出去也这么猛的推倒在了床榻之上,慕嫣然也是被硌得有些生疼,慕嫣然如今也来不及整理自己身上的金色凤冠,和她那早就已经散落遍地的青丝了,她一刹便是化作一抹楚楚可怜之态,面颊之上更是带了几分梨花带雨之姿,盈盈秋瞳之间带了几分朦胧雾气,瞧着便是一副泫然欲滴的可怜模样。
“太子殿下……为何如此对待……”
然而,哪怕是慕嫣然露出如此楚楚可怜之姿,楚清越一张冷冽面容之上却是半分动容之色,楚清越的眸色也是依旧是冷凝得吓人,一张面颊之上,也是阴沉得快要滴出墨来。
他的眸光轻飘飘的落在慕嫣然的身上,眼中满是嘲讽,轻视和不屑之意,完全再无半分方才的温情和宠溺。
“呵呵”,冷笑一声,楚清越方才分外不客气的对着慕嫣然道:“慕二小姐,难不成你当真以为本宫到现在还不知晓,当初在花灯长街之上救下本宫的人,其实是将军府上的嫡子慕流苏,而非是你这位柔弱的千金小姐吗?”
慕嫣然听着楚清越这句话说出来,心中便是猛的一跳,一张楚楚可怜的秀美面容也是更是一刹便陷入了惨白之色,即便是慕嫣然今日大婚之日,面颊之上抹上了一层些许腮红,也仍旧是掩饰不住她的面色苍白。
慕嫣然心中也是极为震惊,在她看来,楚清越应当是并不知晓这件事情了才对啊,否则楚清越若是知晓了当初救他之人是她的妹妹流苏而非她慕嫣然的话,楚清越又怎么会如此心甘情愿的娶她为东宫太子妃呢?
况且依着楚清越的能力,想要将这一门亲事取消,必然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哪怕这门亲事儿的确是楚清越亲自向大楚皇帝元宗帝求得的又如何,总归楚清越身为一国太子,应当是不会连这点能耐都没有才对。
这是因为这种种原因,再加上她自己的一个心里暗示的作用,慕嫣然心中也是完全不愿意相信楚清越如今是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情的真相了的,也就完全只当楚清越如今是在炸她的话罢了。
想到这里,慕嫣然也是死活不肯承认的对着楚清越继续狡辩道:“太子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在花灯长街之上救下殿下的人,分明就是就是妾身,当初左相府上的李家长公子李策也在场,的确是妾身用一身的金钗珠宝救下殿下与李家长公子的啊!”
一边说着,慕嫣然的情绪也是越发激动了起来,俨然一副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的哭诉出声道。
“况且殿下你未免也太过荒唐了一些,你可以不承认当初是妾身救下了殿下你,可是流苏分明是我的弟弟,她可是一个男子,怎么可能生穿着裙装出现在花灯长街之上呢?太子殿下未免也太过伤人心了,若是殿下不愿意迎娶嫣然也就罢了,可是为何要污蔑嫣然……”
慕嫣然在那哭诉的正起劲,分明是一副被人冤枉欺辱,伤心欲绝的可怜模样,这般委屈哭诉的样子,哪里还有当初在将军府门前慕流苏出征归来之时,她那一副真心哭诉梨花一枝春带雨的娇弱模样,如今瞧着,竟然是颇有几分当初慕婉瑶矫揉造作故意哭诉的样子了。
然而,即便是慕嫣然已经哭诉到了如此地步,楚清越那一张冰冷至极的英俊面容之上,仍旧是没有半分变化之色,唯有面颊之上的厌恶之情越发加深了几分。
慕嫣然如今一心哭诉着,明摆着是无论如何都想要让楚清越将当初花灯长街之上,救下他的慕流苏的功劳给认领下来。所以她的眉眼之间,满眼都是夸张到委屈之意。
楚清越听了半晌之后,似乎是终究听不下去了,径直又退开了些许距离,满眼嘲讽的看着慕嫣然道:“慕二小姐,本宫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
哭诉了半晌,嗓子都快哭哑了,却是得到一句“本宫对你太失望了”的话,可想而知慕嫣然心中该是如何老恼恨至极。
她实在是想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竟然让楚清越如此坚定的认为当初救下的人就是流苏了,毕竟楚清越口中的,她的“弟弟”流苏在众人眼中,如今分明就是一个“男子”啊,至少在慕嫣然眼中,整个大楚之中,除了她和爹爹之外,应当是再也无人知晓流苏是个女子的身份了。
可楚清越到底是如何认定慕流苏就是当初在花灯长街之上救下他的女子呢?这件事情未免太过蹊跷一些了吧!
既然是想不通这一点,慕嫣然便是决定一定要一装到底,她微微有些费劲的直起了身子,下意识的朝着楚清越饿方向看了过去,正准备开口做最后一番辩解。
却是见着楚清越分毫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万分嫌恶的道:“慕二小姐,你可是知晓当初这一支百蝶戏花金钗,并非是如方才本宫所说那般,是由流苏亲赠送本宫的?这支金钗,其实是流苏主动交到了贼人手上,最后被本宫派人去搜回来的。”
☆、第九十四章演戏
“你说什么?!”
楚清越这一番话说完之后,慕嫣然口中便是爆出了一阵极为惊诧的尖叫声音,面容之间也是说不出的震惊之色,她直愣愣的看着楚清越,一双秀美至极的杏眸,此时也是因为震惊而瞪得极大。
然而楚清越回答了慕嫣然方才那一番话之后,却是再也没有多说半句,他负手长身而立,直直站定在了慕嫣然身前,眼中满满的都是厌恶之色。
“慕二小姐口口声声说这金钗是你当初赠送于我,却并不知晓当初这金钗其实早就是已经落到了贼人手中了,可见你的确不是当初在化工厂旧址上救我之人,事到如今,慕二小姐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吗?”
这般眼神看的慕嫣然心中一凉,脸上的惊恐神色稍微收敛了些许,慕嫣然颇有些绝望的看着楚清越,眼中一阵惊慌失措:“太子殿下的意思……难不成方才你所说之话,其实都只是为了套我的话不成?!”
慕嫣然慌乱之极的问出口来,然而心中却已经是一阵寒凉了,他一直以为这只金钗既然的确是她自己当初的所有之物,那么她冒领下当年流苏救下楚清越时候的功劳,应当是是没有什么差池的。
可是慕嫣然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慕楚清越竟然早就已经分辨出来自己根本就不是当初花灯长街之上救下他的女子,而是明确的知晓了当初救他之人是流苏了。
而方才楚清越对她说话的时候,慕嫣然心中也是一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楚清越为何会在听完他说话之后,整个人都变成了这般冷凝至极的模样,没想到原来这竟是楚清越为了套他的话而故意下设下的局。
难怪楚清越对她的态度前后转变会如此之快,这是因为楚清越心中已经知晓了她慕嫣然就是一个试图冒领流苏恩情的无耻之徒了啊!
想到这里,慕嫣然也是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讲真的,她今日所做的这些事情,其实并非是带了什么恶意的,之所以会想要梦里流苏,当初救下楚清越的这个恩情功劳,也无非是想要楚清越将她这个太子妃认了下来,希望让她在东宫之中的日子,他们二人能够相濡以沫,夫妻恩爱,生活得和和美美的。
而且楚清越对自己的态度,最初分明就是极为和善宠溺的呀,他最初进入房间的时候,脸上的温柔情意,也根本不似在作假,况且她喊着她嫣然名字的时候,分明也是满脸的柔情蜜意呀,瞧着那般模样,分明就是完全不知晓这件事情是他自己认错了人的。
可是楚清越不过是出门半晌,再次进来之后,他对她的态度便是转换的如此之快,慕嫣然心中也是有些不解。
这不过才一刹的时间,慕嫣然的态度便是变化得如此之快,难不成楚清越是方才才知晓了这件事情的?
想到这里,慕嫣然脑海之中也是猛的灵光一闪,忽而便是想起来方才房门之外,那个近侍万分着急让清越进去看的那一封信函的事情。
一想到这封信函,慕嫣然便是脸色一阵惨白,事到如今,慕嫣然已经是不难想到,这必然是那信函之中写清楚了当年那件事情的原委,所以才让楚清越如此轻而易举的便认定了当初救下他楚清越的人是流苏而非是她慕嫣然的?!
而楚清越进屋之后,对她的这一番试探,更是加深了不少他对信函之中内容的信任度,也难怪楚清越会如此坚决的认定了她慕嫣然并不是当初救他之人!
“太子殿下!”既然楚清越知晓了这件事情,而她也是已经被彻底拆穿了,慕嫣然心中一阵寒凉之后,也是立马有了主意。
慕嫣然虽然生性温婉少言,但是也并非是一个愚钝透顶之人,也是知晓此时此刻,若是她还是如此狡辩着说她就是当初救下楚清越之人,只怕楚清越对她更是会厌恶透顶,甚至是再无半分转圜之机。
事到如今,唯一的办法,也就只能是承认自己的错误看能不能祈求得到楚清越的原谅了。
想到这里,慕嫣然也是丝毫不敢耽误,立马起身便是朝着楚清越的方向追了过来,下意识的便是想要去抓住他的衣摆,然而楚清越又怎么可能愿意让慕嫣然这么轻易的碰着他呢,再次拂袖一甩,退开了一段距离,眉眼之间已经是覆上了几缕森寒。
慕嫣然如此动作无果,也就只能极为狼狈的趴倒在地上,艳红色的喜袍散开一地,趁着慕嫣然面容之上的哀婉凄清之色,倒是多了几分凄楚之美。
“太子殿下,妾身之所以会这么做,其实都是有原因的呀,妾身自小便是爱慕太子殿下,也并不知晓殿下竟然会因为当初的事情而对流苏念念不忘……”
顿了顿,慕嫣然也是咬了咬唇,上周楚清越即便是知晓流苏当初是在花灯长街之上救他之人又如何?总归楚清越不可能知晓流苏其实并非男子,而是女扮男装吧。
楚清越即便是再多惦念当初所救之人又如何,总归是不能迎娶慕流苏为东宫太子妃吧?
为此,慕嫣然心中也是做了决定,绝对不能将流苏是女扮男装的事情告知楚清越,否则只怕还得弄出一阵不小的的事情来呢!
如是想着,慕嫣然也是再无半分停顿的继续开口道:“可是殿下,流苏毕竟只是一个男子啊,身为一国储君,殿下总归是不可能染上断袖之癖吧,况且流苏如今已经与荣华世子定下了姻亲之事,他们二人之间的姻亲之事儿,更是事关着南秦大楚的两国之交,太子殿下又岂能如此任意妄为呢!”
“也正是因为如此,妾身才会想到是否能够借着当初救下殿下的恩情,让太子殿下对妾身也生出些许倾慕之心,倘若当真成功了,殿下对妾身也生了几分爱慕之心,不会再去烦忧流苏之事,如此一来,岂不也算是两全其美之事吗?”
“太子殿下,妾身确实是为了能够与殿下白头偕老,所以才会说出如此谎言,但是妾身的确是没有半分恶意之心的呀,况且流苏可是妾身的亲弟弟,我又岂会有半分害她之意呢?殿下若是不信妾身,妾身也是唯有……”
慕嫣然一直在那儿哭诉着,讲着一堆听着便觉荒谬至极的所谓道理,他原以为楚清越能够听进去一二,确实没有想到楚清越竟然是分豪不愿意再听她多说半句。
“慕嫣然,”见着她如此故作娇柔惨烈哭诉的样子,楚清越面容之上的厌恶和憎恶之色越发加深了些许:“本宫倒是从未想过,将军府上的慕二小姐竟然是如此一个品行败坏之人。你如今也不用多说了,经此一事儿,难不成你以为你所说的这句话,本宫还会信上一句不成?但真是可笑至极!”
楚清越这一句话,完全是无异于是在慕嫣然的胸口之上捅了一刀,慕嫣然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如今已经是用这般楚楚可怜的姿态请求他原谅自己了,可楚清越为何还是如此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
况且楚清越方才说什么,说她慕嫣然是一个品行败坏之人?她无非只是想要摸你一下流苏,当初救下她的恩情之功劳罢了,怎么就成了一个品行败坏之人了?
况且流苏身为他的妹妹,当初也是借着她的的金钗服饰扮作了女儿身,才会让楚清越如此心心念念多年不忘的,若非是她那一身金钗服饰的作用,也许楚清越最多也不过是将慕流苏当作一个兄弟罢了,又怎会升起半分儿女之情呢?
慕嫣然越想越觉得自己有些委屈得紧,他也是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如今楚清越对她的态度可以说是嫌恶至极也是恶劣至极了。
可这分明才是她嫁入东宫之中的大喜之日啊。若真是他她今日得不到楚清越的原谅,那她慕嫣然可谓便是这东宫之中唯一一个刚刚嫁过来,便扔进了冷宫之中的太子妃了。
想到这里,慕嫣然也是一阵心灰意冷,最重要的是看楚清越如今的模样,似乎并没有要想要与她圆房之态,可若是他们二人不曾圆房,那明日那落红之布,又如何敢呈到皇后跟前呢?
皇后若是只见着落红之布上没有落红,便将她视为不贞之人,那她这个东宫太子妃的名号,可未便是彻底的名誉扫地了。
想到这里,慕嫣然的面容之上,也是呈现出一抹惨白之色。
可是事到如今,仍旧也是没有分毫别的办法了,她仍旧只能是楚楚可怜的看着楚清越,试图能够劝动他分毫:“太子殿下,妾身方才所说之话,的确是全无半分虚假之言呀,妾身的确是因为爱慕殿下你,所以才会想出如此法子,殿下……”
“说够了吗?还想演戏?”楚清越冷冷的看着慕嫣然,唇角勾着一抹嘲讽的笑意,本就透着几分冷酷的面容之上,更是染了几分森寒之意。
“不过只是贪图一个东宫太子妃的荣誉权势罢了,何必说的如此高洁模样,你说的对,你毕竟还是流苏的姐姐,所以本宫的确是可以看在流苏的份儿上,让你暂时呆在这东宫太子妃的位置之上,好好享受你的荣宠,也算是满足了慕二小姐你的虚荣之心了。”
“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听着楚清越张口闭口便将他说成了一个贪慕荣华之人,慕嫣然心中也是极为恼怒,她将军府上虽然的确是不如东宫尊贵至极,可是有慕恒这个超一品的骠骑大将军作为爹爹,又有一个颇受皇上信宠的流苏这个朝中新秀。
所以说将军府上什么荣华财富没有,她又为何非要贪恋一个东宫之位的繁华呢?若是当真是要说出她心中所图,那么除了她的确是是心中倾慕楚清越之外。无非也是觉得她是这整个大楚帝都之中,最为适合坐上这东宫太子妃的位置的女子罢了。
毕竟凭着将军府上的门第,如今朝廷之中,除了尊贵至极的皇子之外,又有何人能够配得上她这位将军府上唯一的嫡女呢?
与其说是她心中的确极为看重东宫太子妃的诠释,还不如说是她慕嫣然的确是大楚帝都之中最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呢。
想到这里,慕嫣然心中也是一阵恼羞成怒,看着楚清越分外恼怒道:“殿下此话说的未免太过伤人了一些,妾身本就是一心爱慕于殿下,所以才会想要让殿下也对妾身倾心以待,况且当初亲自向皇上请求圣旨替我们二人赐婚的人,分明太子殿下你吧,竟然是殿下亲自求娶妾身,妾身又如何便是一个品行败坏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