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卿竟倚在她的床上……
自从她出了那次事,他一直顾着她的情绪,不再轻易招惹她,除了皇上和怡贵人来的那日他亲过她一回,其它时候两人则一直相处的规矩,没半分逾越。可今日,他却上了她的床。
“大人……您这是?”苏妁相信谢正卿眼下也没有那种心思,今日他也该疲累了。
不管是她先前的惊呼,还是现在的冷静,谢正卿脸上都不曾有半点儿波澜。他面色冷白,眸中带着丝难得一见的忧郁,伸手拉住苏妁的手,将她往身边猛的一扯。
苏妁一下跌进了谢正卿的臂弯里,原本还想挣扎下,可听他一开口,便安分了下来。
“当初印《鹊华辞》的那间印坊,早已没有了活口。不管苏明堂是当真做了,还是被人构陷,这桩案子眼下都成了桩无头公案。”
“这……这是什么意思?”苏妁懵懂的蹙眉望着身边的男人。
他垂眸对着她,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思就是这桩案子查无可查了。”
“那我爹会如何?”苏妁一双眼睛亮亮的凝着他,好似春雨新洗。
谢正卿的眼睑垂的更低了些,只眼缝儿里瞥着她,说不清是挑衅还是迷离。声音带着几分懒怠的低哑:“是判是放,但凭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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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八章
但凭心情?
那他这会儿心情是好是坏?想问, 但苏妁没敢问出口。
皇极殿刚被人投了毒,如今幕后的黑手还没抓到, 谢正卿的心情又怎么可能会好呢!只是她也不能任他将无名火迁怒至苏家,便只好学了学阿谀奉承, 溜须拍马的那一套。
“民间皆说首辅大人明并日月, 至人无为, 苏妁也相信大人定不会冤枉……”
“收起谄媚这一套。”谢正卿猛的一下转过身子, 捏住苏妁的下巴,他久久的凝视着这双剪水烟眸。
烛光下,这双眸子好似淬满了星辰,波光潋滟, 灿艳炜煜。
他曾以为这世间最妖娆的是山河,最动人心魄的是皇权。可如今才觉得, 任那权势滔天,江山如画……却不及这双眉眼半分。
他将脸贴了过去,与怀里的人儿四目相对, 鼻尖儿相触,双唇也轻碰在一起。她想躲, 他自然不许,一双有力的大手抵在她的背后,一番唇畔厮磨……
那湿湿的, 软软的,香甜的味道,他始终贪恋。
可是明早, 他就会解禁了苏府,同时也将她送出宫。这味道,怕是要有些日子尝不到了。
苏家的案子其实在他这儿早便结了,但他当时既然许了十日,便一日也不想提早放她。只是如今这紫禁城里,竟也有双他揪不出的贼手!
是以早两日放她出去,倒是为了保她周全。
“明日放你回苏府,但今夜你要睡在我身边。”他轻嘬着她的唇瓣,强势命道。
原本苏妁在他怀里被挑衅的心如鹿撞,但这话一出,她突然平静了下来。她……她早想念爹娘了不是么?早被他欺负的想逃了不是么?
可怎么此刻她心里非但不期盼,却还莫名觉得凉凉的……这是不舍么?
不容她多想,谢正卿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然后从小门去往自己的寝殿。穿过重重幔帐,他将她轻放在龙榻上。
看她不反抗也不说话,只脸色煞白,他以为她又在怕他。便干脆先交了句底儿,让她踏心。
“别怕,我只是让你睡在这儿,不会对你怎么样。”说着,谢正卿便轻扑在苏妁身上,继续先前的厮磨。
他知晓她怕血,每回见了血必会做噩梦。今日那个小太监的死,定又会引得那些梦魇折磨她一夜。
既如此,倒不如让他来折磨她一夜。
苏妁闭着双眼,被动承受着这些,只是心中闪过一句怨怼:说着不会对她怎样,那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他的亲吻徐徐游至耳根儿,游至脖颈,游至锁骨……那一团团热雾,一片片濡湿,极尽挑逗。苏妁只觉得身子燥热难耐,似有莫名的渴求!可很快她脑中又一片空白……
倏忽间,似有一道白光照亮了她的心!衣裳——肉体——亲吻——
难道小良子竟是因为……
她想不下去了,他的侵袭越发肆意!他说不会对她怎样,可他口中的‘怎样’到底是怎样!
上半身全被他游走遍了,可还是他信誓旦旦所保证的‘不会怎样’?
苏妁也不记得自己这一夜究竟被谢正卿折腾了多久,她只记得无数次快要撑不住睡过去时,他总能迅速撩拨到她的脆弱点,逼得她又不得不精神起来。
他舍不得放开她。
到最后,苏妁还是在他怀里睡了过去。等她再醒来时,谢正卿已去上朝,而平竹过来说出宫的马车业已备好。
苏妁未再用早膳,而是直接收拾了自己穿过的衣裳带上车。
首饰之类的留下倒是无妨,但衣裳毕竟是自己穿过的,总归不好再留给别人。好在她提前想到了这一点,故而住的这些日子里基本也没占用太多,就那三四件倒来倒去,也不算占了宫里多大便宜。
马车徐徐驶离皇极殿,宋吉这便往御书房去报信儿。大人之前吩咐了,苏姑娘何时走了,何时便去通报于他。
他并不想亲眼目送。
当谢正卿回到皇极殿时,马车早已驶出宫门。平竹这才从小寝殿里拿出一封信笺交给他。
“大人,这是苏姑娘离开前要奴婢交给您的。”
先是错讹了一瞬,接着谢正卿接过那封信笺展开,短短八个字:“请太医验莲儿身上。”
谢正卿立马召来太医和莲儿,太医果真在莲儿身上验出了雷公藤之毒!并且是混入了鱼鳔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