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讲话间，那些圣域强者，神子神女，已分散开来，和异族的大君，巨龙、古兽，战斗开来。
    这种级别的战斗，往往势均力敌，短时间分不出胜负。
    ——除非实力相差太过悬殊。
    “哧啦！哧啦！”
    电光，还在那截骨头飞溅，聂天集中注意力，灵魂意识凝结，死死瞪着那截骨头。
    赤红骨头，有一截区域，骤然变的晶莹透亮。
    其中，源自骨头本身的血纹，悄然变幻，催生出，一副模糊不清，但隐隐还能瞧见的画面。
    画面，为石人族的主城。
    通过那模糊画面，聂天看到众多的尸鬼、凶魂，亡命地涌入幽深阴暗坑洞，从内滋生出漫天虹光。
    九位石人族的族人，狂热地叩拜，举行着某种邪恶的祭祀典礼。
    擎天巨灵查特维克的两次到来，最后一次被虹光轰击到气血海，跌落向石人族主城的场景，也被清晰地呈现出来。
    聂天专注地看着，都没有理会姬元泉的询问。
    姬元泉见聂天没有搭理他，无视人族圣域强者，和那些异族、古兽的战斗，独自漂浮向天穹。
    “虚空境！”
    本该在虚灵教教主屈奕手中的，那件虚灵教的不朽神器，被他两手捧着，放到胸前。
    姬元泉的空间领域激发，一条条绚烂的空间光刃，游鱼般，在他的领域内游弋着，层层叠叠的空间，如一幅幅精美的画卷，在他周边铺展开来。
    有明熠的空间之力，电光般，逸入那虚空境。
    “虚空，撕裂！”
    姬元泉动用秘法，数千束空间光刃，相互交汇，凝为一条绚烂光河，要裂开这片变动过的天地。
    “咻咻咻！”
    突然，飞逝向聂天那边的，一条条彩虹般的气体，猛地涌入姬元泉的空间领域。
    其空间领域，瞬间变得浑沌不堪，充斥着各式各样的诡异能量，令其空间领域一下子变得错乱。
    “哧啦！嗤嗤！”
    从虚空境内，渗透而出的力量，也被影响到，未能帮助他，将空间撕裂开来，形成出一条能够供众人穿行的通道。
    “蓬！”
    聂天身前，那截星空巨兽的骨头，呈现出来的画面，也骤然溃散。
    “这种能扭曲异族气血海的虹光，连我的空间领域，都能制衡！”姬元泉微微变色，他瞪着虚空境，眉头深锁：“看来，以我的力量，想要强行凿开一条空间缝隙，从碎灭战场脱身，是没有可能了。”
    此言一出，那些和异族大君战斗的各宗长老，神子神女，一颗心都跌落谷底。
    “姬前辈！”
    聂天在星舟上，大声疾呼，示意他过来。
    渗透到姬元泉空间领域的，一条条流光气体，倒是没有太强杀伤力，对姬元泉的领域，本人，都没有构成重创。
    他听到聂天的吆喝，心怀疑惑，稍稍聚拢空间领域，飞逝而来。
    在碎灭战场，他的瞬间穿梭，好像并不受太多阻碍。
    一息后，他就出现于聂天眼前，“你小子，我刚刚和你讲话，你没有搭理我。”
    “我在看别的东西。”聂天深吸一口气，令自己冷静下来，喝道：“我觉得，我知道碎灭战场剧变的关键所在了！”
    姬元泉精神一震，急切道：“说来听听！”
    天阴星域时，聂天已证明了他的能力，不久前他和奥菲莉雅的一战，姬元泉也是见证者。
    在他的眼中，聂天再也不是无足轻重的人物，值得他认真去对待。
    “这截骨头，先前和那涌入你空间领域的虹光气体，有接触。”聂天不啰嗦，直言不讳道：“我看到了一些东西！在血葬山脉深处，石人族的废弃主城，九位石人族的族人，正在进行着邪恶祭祀！”
    “尸鬼和凶魂，还有以前遗留的一些东西，都是祭品。”
    “他们祭祀的对象，应该就是导致大地深处，飞逸出诡异气体的生灵——一头星空巨兽，是死是活还不清楚。”
    “不过呢，就算死了，应该还具备残留的意识。”
    “那位擎天巨灵，两次去过石人族的主城，第二次的时候，也被那种气体影响，陷入狂暴状态，飞身而去。”
    “除我们人族外，其余的，拥有旺盛气血海的异族和古灵族，只要接近那座石人族的城池，都可能被影响。”
    “也就是说，想要扭转碎灭战场现今的局面，只有我们可以！”
    聂天长话短说，将他所看到的画面，他心中的推测，以简洁明了的方式，说的清楚透彻，然后就催促道：“姬前辈，你不能带着我们，从碎灭战场直接脱离。只是碎灭战场内部的话，能否继续穿梭？”
    “石人族，石人族的主城，埋尸的，那头星空巨兽……”姬元泉低声呢喃着。
    从碎灭战场深处归来，和屈奕、巫寂等人有过交谈的他，似乎也明白导致碎灭战场巨变的气体，属于一头在传说中早已死去的星空巨兽。
    “聂天那骨头，为另外一头星空巨兽，他看到的那些画面，应该是真的？”
    姬元泉思考着，旋即猛然一震，似终于听到聂天的问话。
    “只是在碎灭战场内，穿梭的话，我可以试试。”他振奋起来，“这种穿梭，无需破掉域界壁垒，难度要小很多。石人族，只是九位族人的话……”
    他愣了下，又道：“那些石人族的族人，最强者的血脉，在什么等阶？”
    “至多十阶吧，应该还刚恢复不久。”聂天道。
    “这样的话，就简单多了。”姬元泉放下心来，“此事，若是真的，真的是石人族引发浩劫，而你和你师傅提前预警，你们师徒两人……”
    他眼中满是惊叹，后面的一番话，没有道明。
    他本人，突然远离那片虹光四溢之地，尽可能地挪移着，去别的位置，再次唤出虚空境，自身的空间领域，却没有直接激发。
    “虚空穿梭！”
    一声暴喝后，有明熠的光芒，从虚空境透射出来。
    一条绚烂的空间缝隙，如被那面镜子划开，几乎霎那间，就裂开成形。
    “诸位！随我去血葬山脉！”姬元泉高呼，“碎灭战场的混乱局势，能否被恢复，那边才是关键之地！”
    人族族人，皆是清醒状态。
    没有被异族、古灵族缠住的，听闻姬元泉的那番话，都下意识呼啸而来。
    刻意以生命潜隐，将一身浓烈气息遮掩的聂天，也驾驭着星舟，反而是和姬元泉差不多，同时飞逸其中。
    一霎后，他就在姬元泉之后，再一次来到那座石人族的主城！
    “果真是石人族！”
    ……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剑修鼻祖
    破破烂烂的石人族主城，到处都是崩塌的石楼，城池中央，还有一个巨大人形坑洞。
    聂天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人形坑洞，乃擎天巨灵查特维克所留。
    那条绽裂的空间缝隙，就在这座城池半空。
    姬元泉抵达，精光熠熠的眼睛，瞬间盯向那深幽不见底，却虹光交汇的洞口。
    因为，依然陆陆续续地，有尸鬼和凶魂，受其吸引，飞逸其中。
    洞口旁边，九位石人族的族人，察觉出异状。
    那一个个面容模糊的，石人族的族人，纷纷朝着姬元泉，还有聂天望来。
    “吞没尸鬼和凶魂，进行狂热的献祭。”聂天嘀咕着，皱眉看向那坑洞，“那头，死去多年的星空巨兽，莫不成能通过这种方式，短暂地复活过来？凶魂，能助它重聚残魂，尸鬼所含的尸力，能催动它的尸身不成？”
    “咻！”
    在他思忖时，魏来也从那条空间缝隙穿过。
    “石人族！”
    魏来瞪着那坑洞，看着交织的虹光，释放出庞大而又细致的灵魂意识，深入地探察。
    他清晰地感应出，那深幽的坑洞底部，有极为诡异的能量波动，正在酝酿着，发酵着，似随时会爆发出来。
    “人族……”
    为首的那位石人族的族人，本虔诚地，跪伏在地，和经过狂热献祭，一点点觉醒的那恐怖生灵尝试着沟通。
    人族族人的到来，又一次惊动他，令他不得不转移注意力。
    他也生出棘手无奈感。
    不同于查特维克这般的擎天巨灵，人族因气血孱弱，不会被那种诡异气体渗透，从而扭曲心智，陷入狂躁嗜杀状态。
    这些突然出现的人族族人，肯定不会是怀着善意而来，他要通过别的手段，去处理。
    “聂天，你的推断无误！”姬元泉深吸一口气，道：“造成碎灭战场发生大裂变，空间封闭，各方异族、古灵族大君疯狂的，就是眼前作祟的石人族！呵呵，石人族，不应该在上一个时代，就灭绝了吗？”
    “哧啦！”
    又有一道身影，穿越空间缝隙而来，赫然是通天阁的叶文翰，和姬元泉般，也是神域初期。
    他，也是从碎灭战场深处，急匆匆归来。
    “叶兄！”
    姬元泉眼睛一亮，终放下心来，“你来的正好，本来还有点头疼，怕力量不够呢。有你来，那就容易多了。”
    叶文翰表情凝重，说道：“碎灭战场深处的战斗，越来越难以控制了，我急匆匆过来，本来是要协助你，送各宗门人脱离碎灭战场。没料到，居然还有别的意外……”
    他抵达那峡谷时，见到异族和古灵族的大君，和四大古老宗门的圣域者，已缠斗在一块儿。
    通过魏来，他询问一番，得知内有隐情，就赶紧赶来。
    “来的，就我们三个。”叶文翰再一次开口，“你们虚灵教峡谷处，若分离太多强者于此，遗留者，怕是应付不了那些陷入狂暴的异族和古灵族大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