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第二天干活时也在心里默默背,等干完活还拿个树枝在地上乱画,谁让她没有纸笔呢,陈建邦昨天也是忘记了。
    到了下午,吃了饭,毛金兰又拿着昨天的那本书去村口上的小山坡等陈建邦了。路过的人见了她不免打趣儿一二,要是换成以往,毛金兰肯定是要害羞不已的,但是现在求知欲占据了她的整个胸腔,她一点害羞的心思都没有。
    毛金兰没等多久,陈建邦就来了,他今天去了一趟镇上,给毛金兰买了一本新华字典,还买了几个拼音本和一把铅笔,一只钢笔一瓶墨水。
    钢笔可贵了,毛金兰从看见陈建邦拿出来心就在开始疼:“这钢笔一只多贵啊,买来有什么用啊。”
    “没花钱,这是我在部队比武大赛的时候赢来的,我没怎么用过,送给你。”这只钢笔对于陈建邦来说是很有纪念意义的,这是他当兵第二年的时候在新兵比武大赛中获得的奖品,上辈子在希望上初中的时候他邮寄给了希望,希望后来又给了孙子。
    都可以当做传家宝来用了。
    “你好好留着,等候以后传给咱们的孩子。”陈建邦赶在毛金兰拒绝之前道。
    毛金兰脸颊通红,生孩子什么的,太让人羞涩了。
    因为陈建邦的一句话,接下来的教学过程好像没有了昨天的那么顺利,毛金兰总是躲着陈建邦,陈建邦在毛金兰的带领下,也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这个,教学时间也缩短了,陈建邦把毛金兰送回家,自己一步三回头的回家了。
    这一天晚上,毛金兰珍而重之地将钢笔放进了自己的柜子最下边,她记着陈建邦的话呢,这只钢笔是要传家的,可千万不能让周大妮看见了,周大妮一看见,这只笔还能是她的?
    晚上的月光很明亮,周大妮和毛老头在洗了澡出去外面乘凉以后,毛金兰铺了席子做在院子里,对着月光,翻开字典看。
    字典面前那些不带拼音的字她不认识,就从第一页带着拼音的开始认,字后面的很多字她还不明白,但她觉得等她多看些,能都看懂,指日可待。
    怀着这样的心思,之后的好几天,毛金兰的心思都是在认字上面,就连毛金丽若有若无地挑衅她都忽略不计了。
    毛金丽觉得很憋屈,她又在李正信那块儿碰钉子了,回到家以后李平农又不厌其烦地纠缠她,每次她出去不管出去多久,去哪里,李平农都会跟着去,然后不顾她的意愿,总是动手动脚的,毛金丽反抗过了,可男女之间天生的力量差异,加上她常年不干农活,身上没有多少力气,自然反抗不了李平农。
    因此在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里,李平农虽然没有对她做到最后一步,可她的全身上下,哪个地方都被李平农摸过了。她有预感,在这样下去,她很快就要失身了,还是在未婚的时候失身的。
    毛金丽不敢跟别人说这件事儿,送毛金涛到镇上去上学的时候去找李老师,李老师也老躲着她,让她连面都见不上。毛金丽把仇恨转移到了毛金兰身上。
    她不明白,为什么都是一家姐妹,毛金兰就有那么多好人来求娶,先是李正信,再到陈建邦,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军人,都是最让人羡慕的职业,凭什么毛金兰就独得他们青睐?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招惹到了李平农这个恶人。
    想起李平农在她身上乱摸的感觉,毛金丽捂着嘴巴到了后院去吐了一气。从后院回来,毛金丽看见在做鞋子的毛金兰,一股郁气从脚窜上头,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毛金兰面前,一脚把毛金兰的针线篓子踢倒在地。
    毛金兰正默背着昨天记的书呢,毛金丽这样一来,她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以后也火了,把鞋子放在桌子上:“你干什么?是不是有毛病?”
    毛金丽的眼泪一滴滴地往下落:“是,我就是有病,我就是看不惯你,凭什么谁都喜欢你不喜欢我?“
    毛金丽从小就是这样眼窝子浅,很喜欢哭,后来等懂事儿了,她的眼泪就成了她攻击别人利器,偏偏毛金兰不爱哭,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周大妮和毛老头在毛金丽和毛金兰之间就慢慢地偏向毛金丽了。
    毛金兰被毛金丽气笑了:“为什么都喜欢我不喜欢你?你在说谁?为什么喜欢我,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我心里有什么?我哪里比不上你了?我是没你高还是没你好看?”毛金丽擦一把眼泪。在她心里,她自己比毛金兰自然是好一万倍的。
    毛金兰忽然觉得自己和毛金丽吵架一点意思都没有,就像陈建邦告诉她的一样,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她看着毛金丽,最后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蹲下身去把东西捡了放在针线篓子里,提上转身就要回房,毛金丽一把扯住毛金兰的手臂。
    “今天你要一定要给我说清楚,不说清楚不许走。”毛金丽今天非得跟毛金兰挣一个高下。
    毛金兰的脸色冷儿下来,沉声道:“放手。”
    毛金丽被毛金兰刺激到了,非但不放手,还抓得更紧了,毛金兰把针线篓放在凳子上,把毛金丽的手掰开。
    毛金丽又来抓,毛金丽的指甲留的很长,她爱美,在前些年还爱找凤仙花汁水来染色,现在不染了,但指甲依旧长,两姐妹博弈的时候,毛金兰的手被毛金丽的指甲划了一个口子,手臂上的皮被刮下来了一片,火辣辣的疼。
    毛金兰也火了,她一把甩开毛金丽的手,先给了她一巴掌:“我告诉你毛金丽,我忍你好几年了。我对你不够好吗?你一遍一遍的在父母面前污蔑我,诬蔑我那也就算了,还整天看我不顺眼。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说起以前,毛金兰也是一肚子的控诉,说道愤怒的地方,毛金兰又甩了毛金丽一巴掌:“我哪里对你不好了,从你不会走我就天天抱着你去玩,你饿的不行了爸妈不在家,爷爷奶奶也不在,我不会做吃的,领着你满村子的走,一家家的问有没有迟吃的,后来终于要到了一个地瓜,你一口没给我,都自己一个人吃了。”
    “等你再长大一点了,家务活你不爱干,你偷奸耍滑的把所有的活都给我干,我说什么了吗?可你怎么做的?爸妈回来问你我有没有打你,你说我打了,我就被妈打了一顿。我今天还就打你了,你去告状啊,我就想看看,现在爸妈还会不会像小时候那样的向着你。”
    论力气,毛金丽根本就不是毛金兰的对手,毛金兰又比毛金丽高那么一点,她抓住了毛金丽乱挥的两只手,打毛金丽那是一点力气都不用。
    都说打人不打脸,但在毛金兰看来,打脸是最爽的,特别是看到毛金丽的脸肿起来以后,她的心里就像是三伏天喝了冰水一样的舒爽。
    ☆、【第023章】
    第二十三章
    毛金丽的哭声引来了对面张家的人, 张老太太踮着小脚往毛家跑来:“哎哟,你们姐俩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打架啊?兰兰,行了行了,快把你妹妹松开。”
    毛金丽脸疼得厉害,鼻子眼泪糊一脸:“她才不是我姐姐,不知道是从哪里捡回来的野种, 才不是我姐。”
    毛金丽这话说完,毛金兰又给了她两巴掌, 毛金丽嘴巴里就爱放屁, 她要是不是周大妮的孩子,以周大妮的性子, 她能帮别人养活孩子?再者说了,她虽然长得像毛奶奶,但也并不是一点儿都不像周大妮的。
    张老太太也被毛金丽这话气得够呛:“丽啊,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你姐对你多好啊。人可不能不知道感恩!”张老太太是小脚老太太,下不了地挣工分。就在家里带孙子做家务。
    毛金兰两姐妹是她看着长大的,在毛金兰帮着带毛金丽的时候, 张老太太帮了她们很多忙, 后来毛金兰去下地了, 毛金丽独自带毛金涛, 更是一天一天的在张老太太家呆着。说是她们的第二个奶奶也没什么错了。
    可毛金丽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感激两个字,有这样的一种人,她是天生的觉得别人再怎么帮她都是应该的, 而帮她帮得太多,哪怕有一次不帮,那便是天大的错处,能记一辈子。
    毛金丽就是这样的人,要毛金兰说,毛金丽就应了那句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可她偏偏就是不信命,天天自命不凡。
    毛金兰松开毛金丽的手,毛金丽想来打毛金兰,毛金兰手一伸又把她制住了:“以前是懒得跟你计较,现在我不想惯着你了,你再打一下你试试?”
    毛金兰觉得陈建邦说得对,人不能太软弱了,太软弱了就让人欺负,毛金兰觉得自己不是软弱,是不愿意和毛金丽太过计较,可今天她一瞅,这不计较不行了,再不计较毛金丽都能上她头顶拉屎了。
    心情不好脾气不好就拿她撒气?真是给她脸了。
    毛金丽用力地甩开毛金兰的手:“你放开我,有种你放开我,有种你别拉我的手。”
    毛金兰被气笑了:“不拉着你,难道还和你对着打,你打我一巴掌我打你一巴掌?毛金丽,我在你眼里得傻成什么样?我以前让着你,是因为你是我妹妹,现在既然你自己都不承认我是你姐姐,那我为什么还要让着你?当我真的好欺负?”毛金兰说着,用力压手指,毛金丽疼得脸都扭曲了,张嘴什么脏话都骂了出来,毛金兰又给了她两巴掌。
    张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她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把姐妹俩打架的经过看的清清楚楚的,这一切都是毛金丽的挑衅,现在毛金丽不止毫不悔改不说还恶语伤人,她也不想管了,小重孙还在家里等着她呢:“兰儿啊,我先回去了,要是一会儿你妈回来,骂你打你的,你来找我,我帮你作证。”
    毛金兰点点头:“谢谢奶奶,你先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要是有需要,我一定去找您。”
    毛金兰温和有礼貌的样子将毛金丽的粗俗不堪无限放大,张老太太对毛金丽摇摇头,和毛金兰又说了两句话,转身走了。
    毛金兰在张老太太走了以后,先把毛金丽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在她那张猪头脸停留了好一会儿,真爽啊,欣赏够了,毛金丽以为毛金兰又要打她,吓得骂人的话都不敢说了,毛金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骂啊,你继续骂啊,我还没打够呢,你继续骂,我继续打。”
    毛金丽摇摇头,她不敢了,只不过她一定不会放过毛金兰的,等周大妮回来,看她怎么告状。
    毛金兰看出了她的想法,但她并不害怕,就像陈建邦说的,现在的她对于毛家来说那就是个小金矿,周大妮那么精打细算,是万万不敢跟毛金兰撕破脸的,相反,她还要哄着毛金兰。
    这也是毛金兰今天敢打毛金丽也是其中之一的原因。
    毛金丽老实了,毛金兰放开她,拿着针线从院外走,走到篱笆门,转过身:“记得把午饭做了,不然爸妈回来没饭吃骂的可是你!”
    毛金丽悲从中来,哇的一声哭着回了房间。
    毛金兰去了张老太太家,和张老太太说话。
    等到周大妮夫妻背着背篓从张老太太家走过,毛金兰才收拾东西回家。
    回到家里,周大妮拿着芦荟挤出汁水在帮毛金丽抹脸,见到毛金兰把芦荟往毛金兰身上一扔,打在毛金兰的肩膀上,不疼,但是毛金兰还是觉得难受。
    “你能耐了啊?觉得自己处了一个当兵的对象就飘了?认为这个家里没人能够制得住你了?你这才处几天对象,就不把这个家放在眼里了,你妹妹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看我今天不打你。”周大妮怒不可遏,拿起放在墙角的扫把,一扫把就打在毛金兰的背上。
    周大妮打的时候并没有留手,毛金兰捏紧自己的拳头,疼得青筋直冒。
    毛金丽摸着脸,在一边看好戏。毛老头一回来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家里的闹剧,不烦到他,他就当做永远都不知道。
    耳边是周大妮的叫骂声:“你现在真的是能耐了,订了个当兵的就以为自己在这个家里可以目中无人了?今天你能打你妹妹。明天你是不是就要打我了?”这才是最让周大妮生气的。
    在毛金兰订婚后她最怕的就是毛金兰脱离她的掌控,以后都不听她的话,之前毛金兰很乖巧,订了婚除了老往外跑跟着陈建邦认字以外也没做出格的事儿。现在毛金兰动手打了毛金丽,周大妮就觉得毛金兰飘了,目中无人了,这股气焰周大妮必须压下去。
    周大妮打第一棒,毛金兰没躲,等周大妮再打,毛金兰就跑开了,周大妮愣了一下,她在家里说一不二,她要打谁,谁都不敢躲,包括毛金涛,毛金兰是第一个躲的。
    毛金兰擦擦眼睛:“妈,你从小就这样,偏袒毛金丽不问青红皂白,你怎么不问她我为什么打她?难道我真的跟她说的一样,我不是你亲生的,是你从外面抱回来的野种吗?还是她要来打我,我就应该就不反抗,然后让她打我?”
    毛金兰倔强地看着周大妮。周大妮捏着扫把,对毛金兰的话恍若未闻,又要过来打,在她看来,子女是父母的私有财产,她高兴地时候就逗一逗,她不高兴的时候想打就打,有时候打人都不需要问理由。今天打毛金兰,不过也是借题发挥罢了。
    毛金兰闭上眼睛,转身跑走了。
    毛金兰不知不觉地就跑到了和陈建邦一起学字的地方,她坐在石头后面,石头将她的整个身子隐藏了起来,从下面路走过,谁也看不见谁坐在这里,毛金兰看着石头后面的玉米地,呆呆地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毛金兰听到后面有响动,她转身过去看,来的人是陈建邦,陈建邦应该是刚刚从地里回来你,身上灰扑扑的不说,满头也都是汗。
    陈建邦看到毛金兰坐在这里,松了一口气:“我找你好久了,到荷花塘那边去找遍茅草荡了能把你都不在,我就来这里试试运气。”陈建邦说着,把手里的袋子给毛金兰:“饿了吧?我从家里给你带了好吃的。”
    毛金兰在吃饭前就跑出来了,之前一直坐着肚子也不觉得饿,现在陈建邦这么一说,毛金兰还真的饿了。
    打开袋子,里面放着个铝制饭盒,饭盒里面装着一盒大米和豆子一起煮的饭,上面盖着炒好的土豆,土豆上面放着两块练得透明的肥肉。
    陈建邦给毛金兰拿了筷子,毛金兰往嘴里塞了一口饭:“你怎么来了?”
    陈建邦把袋子里的军用水壶拿出来,拧开盖子给毛金兰:“先喝口水,大哥去告诉我的,说你和你妈吵架了,一个人跑出去了,他找遍周围都找不到你,就去找我了。”
    毛金兰跑出来的时候毛金国不在家,等他回来了一家人都在吃饭,没见到毛金兰,他问了一嘴,周大妮便大发雷霆,话里话外都在说毛金兰翅膀硬了,她那个当妈的打不得也骂不得了,说两句打两下她还跑了。毛金国要求找,周大妮拦着不让,毛金国没离理,径直出了门,到处找没找到毛金兰以后他无奈去找了陈建邦。
    陈建邦家正在吃饭,陈建邦闻言啥话也没说就去推车,黄二环得知毛金兰跑出去的时候还没吃饭,匆忙去盛了一碗,还细心地装了一壶水。
    毛金兰喝了水,陈建邦很自然地接过:“那我哥呢?”
    “我妈留他吃饭了。”
    陈建邦说完,毛金兰便沉默了,可她吃着饭却吃着吃着吃哭了,陈建邦听着,没问也没哄,他了解毛金兰,毛金兰现在要的绝对不是安慰,她现在最想要的,只是陪伴。
    等毛金兰吃完了饭,陈建邦拉起她:“走吧,我带你去卫生所看看,拿点药。”
    毛金兰低着头,乖乖地跟着陈建邦。
    ☆、【第024章】
    第二十四章
    卫生所在东塘村, 东塘村也是十里八村里人数最多的一个村,改革开放后东塘村就成了乡了,因为是乡,卫生所自然也建造在那里。
    陈建邦骑着车,毛金兰坐在车后座上,陈建邦一边骑车一边思考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让毛金兰脱离毛家的。
    到了卫生所,一个老大夫戴着眼镜在看报纸, 一个年轻一点的男人在一边的小床上呼呼大睡,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拿着抹布打扫卫生, 毛金兰进来, 去和那个小姑娘说了,小姑娘将她带到后面的小房间里, 给她看了后背。
    “没什么事儿,就是有点淤青,药都不用擦, 不过你手臂上的伤口就要用一下红药水了。”毛金兰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她的手上被毛金丽抓了一个口子,早就不流血了, 但是皮被带起来得有点深, 此时看去, 血肉模糊的一片, 还有些发黑,她之前只顾着伤心了,都忘了这个伤口了。
    想来陈建邦也是见到了她的这个伤口了才说带她来卫生所的吧?
    小姑娘找来一瓶酒精, 那棉花蘸了一点点给她清理伤口,酒精有刺激性,才一擦上,毛金兰就倒抽了一口凉气。小姑娘手都没有抖一下:“酒精就是这样的,疼得慌,一回儿就好了。”
    小姑娘说得没有错,疼过后手上冰冰凉凉的,伤口创面不大,就一溜,小姑娘去柜台上面拿了一瓶红药水,拿棉签蘸一点点擦在伤口上,别的什么也不用管,连红药水都没分给毛金兰一点。
    对于这样的,毛金兰早就习惯了,这个年代物资匮乏,这体现在方方面面,在药品方面尤其是,像毛金兰这样的伤一般的人都是在家里挺挺就过了。
    要不是看在陈建邦穿的那身军装的份儿上,像毛金兰这样的上伤口刚进卫生所就要被老大夫骂个狗血林头。
    陈建邦给来了钱,小姑娘没要,也不是啥大问题,啥药也没咋用,要钱干啥?这不是折辱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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