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没做梦,醒来时只觉脖子酸痛,肩背也有些僵。
车还在向前行驶,夜还没过去,只有雪停了。
珞珈打破沉默:“我们要去哪儿?”
萧寒说:“天涯海角。”
是要开启亡命天涯副本了吗?
有意思。
“昨天晚上的事……”珞珈试探着问,“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没有。”他回答得干脆。
珞珈:“……”
她还挺想聊五块钱的,既然他不配合就算了。
珞珈换个姿势重睡。
再次醒来时,天边挂着一轮似火朝阳。
天亮了。
四周冰天雪地,是一望无垠的旷野。
珞珈有点尿急。
她戳一戳萧寒的胳膊:“停车,我想那个。”
萧寒说:“叫声老公就停车。”
珞珈:“……”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玩情趣,真的是……不能不从呢。
“老公。”珞珈喊了一声。
萧寒笑了笑,靠边停车。
珞珈推门下车,萧寒跟着下来。
公路旁没有护栏也没有绿化带,珞珈四下张望,周边全是被积雪覆盖的麦田,翠绿的麦苗稍稍露头,在无边的白里铺展出无际的绿来。
心情蓦地就豁然开朗了。
她看见不远处的地头有间红房子,可以作为遮挡,便朝那边走去,萧寒则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到了红房子,发现没有门,探头往里看,光秃秃的,中间有口井,竟然还能听到水声。
萧寒说:“这是农村灌溉用的井。”
被科普的珞珈“喔”了一声,说:“你站在这里别动。”
萧寒勾唇坏笑,没有说话。
珞珈踩着厚厚的积雪绕到红房子后面,人生第一次在野外方便,真是新奇的体验。
方便完,珞珈走开两步,捧了几捧干净的雪把痕迹盖住,又用雪把手搓洗干净,一抬头,就看见萧寒正靠在墙上看着她。
“猫在方便完后也会埋起来。”他笑着说。
珞珈:“……”
好想打他怎么办。
“你不方便吗?”她转移话题。
“方便完了。”
他走过来,抓起她被雪搓得通红冰凉的手,拢在温热的手心里搓了搓,又低头往上哈热气。
这个举动实在暖心,如果不是在她刚撒过尿的地方做这些就更好了。
“我们回车上吧。”珞珈说。
萧寒抓着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原路返回。
珞珈偏头看他,他的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一脸的疲惫不堪,她说:“我饿了。”
萧寒说:“往前三十公里有一个小城市,我们就在那里落脚。”
珞珈顿了顿,问:“然后呢?”
萧寒笑了笑,偏头看着她说:“就一直一直往前走,把一切都抛诸脑后,只有我和你,好不好?”
给不出他想要的答案时,保持沉默就好。
珞珈实在后悔多问那一句。
萧寒并不是非要一个答案不可,沉默着走到车旁,萧寒把她拥进怀里,什么都不说,只是这么静静地抱着她。
灿烂的朝阳照耀着旷野,风吹落树枝上的积雪,呼啸而过的车里传来音乐,他的怀抱很温暖。
时光忽然变得温柔静好,不管昨天发生了什么,不管明天他们将去向何处,这一刻值得纪念。
第92章 豪门契约:前妻撩人21
两个人在这座不知名小城里最好的酒店落脚。
当萧寒从后备箱里提出一个行李箱的时候,珞珈才惊觉,原来这一切不是他的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
也许从萧寒答应去父母家吃年夜饭起,他就开始计划今天的“逃亡”了。
他假装醉酒,留宿父母家,给她和萧准创造机会,等他们上钩,他再来“捉奸”,然后顺理成章地把萧准捅了。
原来,不止她在算计,萧寒和萧准也在算计,在这一出狗血剧里,谁都不比谁单纯。
但是,萧寒为什么要采取如此极端而决绝的方式呢?
这一刀捅进去,他和萧准、和萧父萧母的关系,就几乎再无修复的可能了。
萧寒办好入住手续,过来牵住她的手:“在想什么?”
珞珈微笑摇头:“没、没什么。”
等进了房间,萧寒问:“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珞珈想了想:“还是先吃饭吧,好饿。”
于是放下行李,一起去酒店餐厅吃饭。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各有心事,都没怎么说话。
吃完饭,萧寒把房卡交给她:“你先回房,我去买点日用品。”
珞珈点头:“好。”
回到房间,珞珈脱衣服洗澡。
在车里睡了一整夜,她浑身难受。
热水兜头淋下来,细致地吻过每一寸肌肤,将积攒的疲惫和不适一点点冲走,全身的毛孔渐渐张开,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呼,洗澡真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
等会儿得补个眠,她想,睡饱之后再和萧寒出去走走看看,刚才坐电梯上楼的时候,听到两个人在讨论春节庙会,应该会很有意思。
因为要洗头,所以珞珈洗得很慢,洗到一半的时候,浴室门突然开了,把她吓了一跳。
萧寒赤着身体进来,迈着大长腿走进淋浴间,随手往置物架上扔了个小盒,珞珈隔着水汽瞄了一眼,是一盒杜蕾斯。
珞珈:“……”
日用品,还真是精准呢,果然是“日”用品。
“你怎么进来的?”珞珈问。
“敲门你不开,让服务员帮忙开的门。”说着,他伸手把花洒拿下来,帮着珞珈冲头发上的泡沫。
有人帮忙,洗得就快很多。
等洗干净了,就该被日了。
萧寒的手臂有力地将她箍在怀里,两个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珞珈甚至能感受到他腹肌上的沟壑。
“开了一晚上的车,你不累吗?”珞珈想要又不想要,总觉得不把昨晚的事说清楚就xxoo太奇怪了。
“我想更累一点。”萧寒把她压在玻璃上吻,边吻边拆杜蕾斯包装。
他是真的很不想要孩子,不管什么时候做、做几次都要采取安全措施,珞珈很想建议他去做结扎手术,像顾琛那样,一劳永逸,他好她也好。
在浴室里结束一回,萧寒抱着她来到床上。
他不抽烟,所以他度过贤者时间的方式就是不停地亲吻她,珞珈觉得,肉体交流暂时告一段落,是时候来点精神上的交流了。
两个人正面对面躺着,珞珈后退一点躲开他的吻,萧寒迷茫地看着她:“怎么了?”
“你想逃避到什么时候?”珞珈直视着他的眼睛,“昨晚的事,你准备永远都不提了吗?”
萧寒眼里的蜜意柔情极速冰冻起来,连声音都变冷了:“不提不行吗?”
“逃避可耻且无用,这话是你说的。”珞珈不给他逃避的机会,直接抛出问题:“我昨晚对萧准说的话,你听见多少?”
萧寒猛地坐起来,语声低沉地说:“哪句话?你和我在一起,只是想换一种身份留在他的世界里那句,还是你很高兴可以继续参与他的人生,即使只是配角也无所谓那句?”
原来,他一直站在门外,听到了她和萧准所有的对话。
珞珈心疼他三秒,拥着被子坐起来,面朝萧寒说:“用结婚来报复萧准的主意,是你提出来的。”
“是啊,是我提的,”萧寒转头看着她,嘴角始终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眼神里却满是邪气,“所以我在帮你啊,他现在爱上了你却又得不到你,他正经历着你曾经经历过的痛苦,这不是正是你想要的吗?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真的是在帮我吗?”珞珈的语气咄咄逼人,“还是你出于嫉妒,想要杀他泄愤?”
“我为什么要嫉妒他?”萧寒的目光锋利得像刀,虽然心里笃定他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珞珈还是害怕了。
她抱紧被子,硬着头皮刺激他:“因为我爱他。”
“不,你不爱他!”萧寒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力气前所未有得大,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你是故意那么说的,你在骗他,你只是为了报复他,你根本不爱他,你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