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勉勉强强地安静了下来。
只是两人讨论到一半,门外突然无声无息响起两道叩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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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夜里, 突然响起两道规律的敲门声。
舒颜温静二人俱是一惊, 停止了讨论。
晚上十点多了,网上的造谣还闹得沸沸扬扬, 不消反涨,这个时候有人来敲门, 想必十有八九都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神色紧张地盯着房门,僵持一会儿后,舒颜回头与温静大眼瞪着小眼, 怕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然而门外, 还在敲,敲的力度,越来越大。
思索片刻,舒颜两手发抖地打开手机,迅速找到一行联系人,迅速开口说道:“温静, 你去门口问问他干嘛的, 我现在打电话给楼下的保镖。”
“好,好,我这就去。”
温静深吸一口气, 蹑手蹑脚向门口走去。
只是才走到半路,她们就听见门外的人,很是不耐烦喊道:“我是送外卖的,你们到底开不开门啊!”
温静回头看了舒颜一眼,比了个摊手的姿势, 舒颜摇摇头,压低音量,极小声道:“我怎么可能这个时候点外卖。”
温静对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接着继续向门走近,仰头叉腰,粗着嗓音喊:“大晚上的,老子睡都睡了!哪还会点什么外卖,你是不是送错人了。”
幸亏温静平时的嗓音,就是比较偏中性化,甚至还有些微微沙哑的音质,如此一来,她刻意一伪装,倒是有□□分像糙老爷们的声音。
“我没有走错,外卖地址上填的就是你们的房间号。”门外的人许是被温静声音误导,态度好了一些,接着问:“大哥,你要不再看看,有没有可能是你老婆孩子点的。”
温静回头与舒颜对视一眼,两人面上的表情不由变得更为凝重,果然,外面那人还是想探听,想看看屋里面有没有女的。
温静态度更不耐烦了:“滚滚滚!老子都踏马单身了二十多年,哪来的老婆,得亏我叔叔发达了,我这才有了享受这么好酒店的机会,平均一小时下来,不知道有多贵,哪还舍得点什么外卖……”
门外的人再次用力敲了下门,口中不满道:“算了算了,也算老子晦气,平白接你们这单了。”
说完,门外动静逐渐趋于安静,屋里屋外,再次静下。
然而温静腿一软,险些跪下,舒颜见状立刻上前扶住了她,带她往沙发方向回走:“快来坐一下,喝口水。”
温静猛的灌了一大口水:“刚刚真的好险哪,吓死我了,我生怕他听出来。”
“温静,如果,我是说如果……”后面的话,舒颜小声得几不可闻了。
待缓过神来,温静问道:“你说什么了,如果什么来着?”
“如果这件事再压不下去,那我们就……”舒颜话音一顿,看着面带不解的温静,缓缓说道:“我们就回s市吧,赵导那部剧,恐怕也要换人了。”
温静顿时惊得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我们要走???他凭什么啊!明明一开始是他求我们,想蹭我们的名气和演技,求个好的收视率,结果我们一时落难了,他就要换女主角了???”
舒颜抱着泛凉的玻璃水杯,凉意袭来,她盯着杯中起起伏伏,摇摆不定的水圈,轻笑了笑:“可是一开始,也是他提拔的我啊,这样算起来,我们好像也算两两相抵了。”
闻言,温静顿时也没了话说,只好又重新坐下,偏过头,一言不发。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舒颜率先打破平静:“温静,你看看张萱丹那边怎么说,如果我们能私下解决,那就尽量私下解决,如果不能,要打官司,那我们也不会怕……只是,赔偿方面的事,就看她拿不拿得到了。”
听完,温静面色也慢慢好转,想了想,她说出自己的看法:“他们那边如果还不肯同意,那要么是想拿更多的钱,要么是想坏你名声,故意做的!”
舒颜点了点头:“这么久的事了,现在才来说,想来也不是凑巧。”
听着,温静脑海疾速掠过一些东西,正要开口问她说了什么,结果房门又响起了敲门声:“叩叩叩。”
两人放松下来的神经,又再度进入到紧张状态,温静也瞬间忘了自己要问什么。
温静正要再次起身,舒颜的手机却突然震动了,两人齐齐转向她手机。
舒颜慢慢低眼瞧去,瞧完神情一松,立刻接了起来:“喂。”
电话那边明显压了音量:“是我,我现在在你房间门外。”
与此同时,像是为了证明,门外紧跟着传来一道轻微叩门声。
听完他的话,舒颜又惊又喜问:“你怎么来了??”
“你先开门,我进去再跟你说。”
“噢噢好,我现在就去给你开门。”
挂了电话,舒颜指指门外,忙不迭站起身来,欣喜道:“是秦苏来了,我去开下门。”
温静挤眉弄眼,拖着调子调侃道:“哎哟喂,他这来得很及时嘛,这都几点了。”她随即扫了眼时间,变本加厉:“我记得今天好像也不是周末啊,难道他工作单位这么好?提前双休了?噢~也是,他应该自己就是老板,可以想休息就休息,想看你就……”
舒颜没好气打断她:“不跟你说了,我去开门了。”
温静还在后面嘻嘻哈哈调侃:“哎,小颜你真是重色轻友啊,有了男朋友,就连我都不搭理了……”
明明从沙发到大门,只是短短一段距离,可她却感觉自己仿佛走了一个世纪的长度,心跳也逐渐跳得越来越快。
走到门后停下,她手指轻颤了颤,毫不犹豫打开门。
抬眼瞧去,门外那人,长身玉立,西装加身,纵使他全身上下穿戴整齐,但松扯的领带和眼下一圈的黑色,却难掩他一路来的风尘仆仆,竟连上班时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瞧着瞧着,舒颜突然眼睛一酸,正欲问话,就见门外那人眉梢一挑,罕见地带出股子素日少有的痞气,笑了笑道:“不欢迎我吗?”
接连几天来,被人冤枉,遭人谩骂,日夜只能躲酒店里见不得人的委屈,似乎都在这个笑容里得到了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