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幼清指责他:“你老是占我便宜,又亲又抱的,我一点儿也不喜欢。”
    “你是我的王妃。”薛白的瞳眸沾上几分笑意,“本王对你做什么,都不算是占便宜。无论是对你又亲又抱,还是……”
    “以前是你的王妃,现在不是了。”幼清一门心思反驳他,结果一不留神就脱口而出了,“我失忆了!”
    话音才落下,幼清回过神来,慌忙捂住嘴巴,一对乌溜溜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
    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他没憋出几个字儿。
    薛白倒是一早就猜到他失忆,并且试探过许多次,此刻却眉头一皱,只装作自己毫不知情,“失忆?”
    幼清尝试不承认,吞吞吐吐地说:“我骗你的。”
    “难怪近来你表现得如此异常。只要本王接近你,就会往旁边躲。”薛白起身,并不给他圆谎的机会,只垂下眸状似疑惑地问道:“既然失忆了,为何从未告诉过本王?”
    幼清压根儿都不知道薛白又在唬自己,毕竟不管他有没有失忆,一到入夏,脾气都是大的,不肯让人碰,也不要人凑得太近。
    幼清苦着脸挣扎道:“我真的是骗你的。”
    薛白油盐不进,“为何瞒着本王?”
    幼清抬起头,脸都皱成了一团,过了好半天,他才吞吞吐吐地说:“给你一个惊喜。”
    “……”
    薛白一顿,半阖着眼,平静地问幼清:“为什么会失忆?”
    幼清咕哝道:“我都失忆了,怎么会记得呀。”
    薛白又问他:“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
    “不是所有的都忘记了。”幼清摇了摇头,乌溜溜的眼直直瞅着薛白,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只忘记了你。”
    薛白皱眉,“只忘记了我?”
    “我忘掉了两年的事情,太医说是有淤血,反正别人都记得,只有你是我不认识的。”幼清点了点头,又脆生生地补充道:“不是我想针对你的!”
    薛白似笑非笑地问他:“因为失忆了,你才你想回金陵?”
    “……然后再也不回京?”
    “不是的。”幼清当然不肯承认,他一脸无辜地说:“我就是想回去吃大闸蟹。”
    说完,幼清觉得这个理由不够充分,又口是心非地说:“在京城做王妃多好呀,我才不想回金陵种红薯。”
    这会儿再说起金陵,幼清就想起来幼老爷和赵氏天天对他耳提面命,叮嘱自己别让薛白发现他失忆了,否则就回不去金陵了。回金陵是小事,挨揍是大事,幼清连忙扯了扯薛白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说:“那个……”
    “嗯?”
    幼清小声地说:“你可不可以假装不知道我失忆了?”
    薛白不置可否。
    “要不然爹爹知道了,肯定会揍我的。”幼清皱着脸,懊恼不已地说:“而且居然还是我自己亲口说出来的!”
    薛白挑起眉,“居然?”
    幼清得意洋洋地说:“要不是我自己说漏嘴,我演的这么像,你肯定发现不了的!”
    薛白侧眸瞥他一眼,少年尚弯着眼睛偷乐,便缓缓地说:“……是的,若非你说漏嘴,本王根本就发现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算了,配合一下。
    第33章
    幼清沾沾自喜道:“我就知道。”
    他让人哄高兴了, 又缠着薛白答应自己装作不知道他失忆这回事儿, 薛白盯着他若有所思地说:“不是不可以, 但……”
    幼清稍微睁圆眼睛。
    薛白的神色淡淡,“倘若本王现下并不知晓你失忆, 便只能按照以往的方式来和你相处。”
    幼清好奇地问他:“那以前我们是怎么相处的呀?”
    薛白握住幼清的一只手,而后抬起来放至唇边,亲了亲他的指尖,“这样。”
    幼清缩回来手, 脸又有点红,胡乱嚷嚷道:“我不喜欢!”
    薛白定定地望着他, 目光无波无澜, 他平静地说:“不喜欢便算了, 我会告知岳丈,你失忆是本王自己的发现的。”
    “爹爹才不会信的。”
    幼老爷总是说薛白的坏话,说他这里不好,那里不是,简直一无是处,肯定发现不了自己失忆的。幼清抱住薄被蹭去,冥思苦想了好半天, 才委屈巴巴地:“那、那我忍着点好了。”
    过了一会儿, 幼清又说:“可是说不定我就和你翻脸了。”
    薛白嗓音沉沉道:“你可以先试着习惯本王在你身边。”
    幼清疑惑地问他:“怎么习惯?”
    薛白回答:“岳丈和岳母不在时, 本王多亲近你一些。”
    幼清眨了眨眼睛,当即就决定下来了,“好的呀。”
    他压根儿就没有意识到, 自己又把自己卖了,而且还喜滋滋地想:计划通!
    翌日一早,幼老爷不知道打哪儿买来一箩筐青蟹,正准备扔给后厨煮了,幼清偏要抢过来玩,他趴在桌上欺负两只被细绳捆着的青蟹,手指头戳几下蟹钳又收回来,幼老爷看得心烦,“给我。”
    “不给。”
    赵氏坐在旁边嗑瓜子,给幼清攒了满手的果仁,然后慢悠悠地对幼老爷说:“他又吃不了,你就让他玩玩算了,省得馋得要命。”
    幼清慢吞吞地问道:“我吃不了?”
    赵氏点头,扫了一眼还没显形的肚子,“你这才两个月,还没怀稳,吃不得。”
    幼清顿时就蔫巴了,“你们吃螃蟹,我只能吃草,不公平。”
    赵氏忍着笑问他:“你倒是说说看,我们什么时候让你吃草了?”
    幼清不讲道理,白生生的手指头戳着青蟹,他闷闷不乐地说:“药草煮出来的药汤也算草,你们老是逼着我喝。”
    说起来幼老爷隔三差五的谎称身体不适,让自己身边的侍女去王府的后厨熬药,实则是给幼清煮的安胎药,黑乎乎的,吃多少颗蜜饯都还会苦得吐舌头,幼清当然不爱喝,能逃就逃。幼老爷闻言让他给提醒了,又来招惹幼清,“待会儿我们吃螃蟹,你就看着喝药。”
    幼清才不看,扭头就把两只青蟹提溜到池塘放生了。
    再一回来,摸上王府的沈栖鹤正翘着二郎腿,跟赵氏耍贫嘴,把人逗得乐不可支。一瞄见幼清,沈栖鹤就摇开手里的折扇,高深莫测地说:“幼清清,马上我带你蹭吃蹭喝,去不去?”
    幼清好奇地问道:“到哪里蹭?”
    沈栖鹤回答:“诗会。”
    “不去。”幼清当即摇了摇头,他不爱念书,胸无点墨,去了一准儿让人嘲笑,“诗会最不好玩了,而且我又作不出来诗。”
    “所以你是去蹭吃蹭喝,其余的风头就交给我来出了。”沈栖鹤指着自己,得意地说
    “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什么?”
    幼清莫名其妙地说:“你是人呀。”
    “……”
    沈栖鹤用折扇敲幼清的脑袋,磨着牙说:“我可是咱们村儿里唯一出来的状元郎。”
    幼清不认输,“那我还是我们村里唯一的王妃!”
    沈栖鹤又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状元郎就可以打人了?
    幼清捂住脑门儿给赵氏告状,结果赵氏只是笑了笑,懒得掺合他们的笑闹。她往幼清的小荷包里塞了几把瓜子儿,挥了挥手开始赶人了,“要你去你就去,你自己胸无点墨就算了,起码让肚子里的那个往后出息点。”
    沈栖鹤一听,来了兴致,盯着幼清的肚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幼清清,不如以后我来做他的启蒙先生。我把我的毕生绝学传授给他,保准他考中进士,平步青云。”
    “为什么要考进士?”幼清奇怪地问道:“当世子不好玩吗?”
    “……”
    沈栖鹤面无表情地说:“伯母,往后清清肚子里的那个生出来了,你们可别让他来养。”
    赵氏笑吟吟地说:“别只笑话我们家清清,你自己也是个不靠谱的。”
    说完,她把两个人送到府门口,并且再三交待沈栖鹤看着点幼清,注意他的饮食,沈栖鹤答应得倒是干脆,转脸就趁赵氏不在,欺负起她儿子,捏着幼清的脸啧啧叹道:“你怎么屁事儿这么多?”
    幼清烦死他了,差点跟沈栖鹤打一架。
    不过沈栖鹤嫌弃归嫌弃,到了举办诗会酒楼,见到往来的人多,还是任劳任怨地护把幼清护在身后,不让旁人撞着他。
    “沈兄,许久不见,真是稀客啊。”
    “哟,瞧这衣冠楚楚、风流倜傥的模样,这不是我们的状元郎沈兄。”
    ……
    沈栖鹤的狐朋狗友多,出言恭维的人也多,他一面和人打招呼,一面压低声音给幼清介绍;“这个黄衣服的叶公子,家里铸剑的,和你一样人傻钱多;那个蓝衣服的是魏公子,你离他远点儿,就是一个暴脾气,专爱给人开瓢;看见坐在窗边饮茶的那个公子没有?据说是京城第一才子,惊才绝艳,你多瞅几眼,给你肚子里的那个沾点墨水儿。”
    幼清嘀咕道:“那还不如直接喝几口墨水。”
    沈栖鹤摇了摇折扇,从幼清的小荷包里捞出一把瓜子儿,才扔进嘴里,余光就瞟见被人簇拥而来的庄秋桐与陆嫣,他一拍大腿,赶忙撞了几下幼清,兴致勃勃地说:“庄小姐也来了。”
    他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大,生怕幼清不晓得庄秋桐是谁,贴心地解释道:“我记得庄小姐属意你家王爷好多年了,结果偏偏让你给截了胡。”
    “喜欢王爷?”幼清下意识眨着眼睛问道:“她是不是中蛊了呀?”
    幼清实在想不通,下意识念叨着说:“这个王爷好穷,连背着我在外面偷偷养人都没有钱,为什么会有人喜欢他呀?”
    沈栖鹤被幼清噎了一下,险些咬到舌头,他过了好半天才艰难地说:“……大概庄小姐就是喜欢他穷。”
    幼清才不相信,他喜滋滋地说:“可是我这么有钱,喜欢我的人也有很多。”
    说着,幼清要从小荷包里摸瓜子,结果却摸到了沈栖鹤探进去的手,别说庄小姐,就连薛白都是没有瓜子儿重要的,幼清慢慢地抬起眼,怒气冲冲地指责沈栖鹤道:“你又偷拿我瓜子儿。每回我想凑热闹都没有瓜子儿吃,肯定是你偷偷拿走的!”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
    第34章
    沈栖鹤不慌不忙地拍掉手上的瓜子壳, 毁尸灭迹, “幼清清, 你连瓜子儿没得吃都能怪到我头上,你还讲不讲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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