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卓向铭那边也开始吃饭了,卓正德坐在上首,卓向铭对面是林悦华,卓嘉烁不在,饭桌上就他们三个。
    喝了口汤,林悦华道:“还是童童在的时候热闹点。”
    “他只知道低头吃。”卓向铭道,“这么大了,没人看着还能消化不良。”
    “一回家就绷着个脸,跟谁欠了你八百万,说起外人倒是笑了。”卓正德冷不丁道。
    卓向铭和林悦华面面相觑,林悦华道:“这是嫌你不对他笑呢。”
    “自己摆张臭脸,还怪别人。”林悦华道,“再说了,哪个是外人?童宴是我正儿八经的儿媳,照你说的,不姓卓的是外人,那我也是外人了。”
    卓正德赶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悦华道:“那你什么意思?”
    “我吃我的饭吧。”卓正德试图加入家庭聊天失败,也不攻击卓向铭了,给自己夹了一筷子红烧鱼。
    以前卓向铭吃顿饭也就走了,但这天因为要等童宴,所以先不急着回家,就在客厅跟林悦华待着。
    卓正德也磨磨蹭蹭,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没上楼去他的画室。
    林悦华低声问卓向铭:“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林悦华啧了一声,“跟童宴呐,上回不是说……说是好了吗?”
    卓向铭头疼道:“还可以。”
    林悦华急道:“还可以是个什么话?我可告诉你,眼看工程没什么问题了,前两天就想问你来着,怎么童宴爸爸说想让他搬回家住呢?”
    卓向铭也愣了:“什么时候?”
    “四五天前吧。”林悦华道,“准确的记不清了,但就你出差走了那几天。不过当时童历钦应该不知道你不在家,就提了一嘴,我没敢说,打了个哈哈,不然怕他正好借这个由头就把孩子带回去了。”
    卓向铭感觉这事儿被他妈说的好像什么拐卖小孩现场似的,而童宴就是那个被拐卖的可怜对象。
    不过确实挺险,卓向铭道:“叔叔怎么说的?是听说什么了?”
    林悦华道:“就说怕童宴在你那儿会麻烦你,既然现在没什么事儿了,不如就还让童宴搬回去,给你腾地方,不像是听说了什么……不过你们还磨蹭什么呢?照我说,就赶紧说了,两边大人见个面,以后就不用处个对象还跟做贼似的。”
    她猜测道:“是童宴觉得早,害羞?”
    卓向铭道:“不是,没有。”
    林悦华嘶了一声,不满道:“我寻思老童这怎么还卸磨杀驴呢?应激症刚好就忙不迭要领人,我儿子也不是什么没安好心的样子啊。”
    “你俩像好人吗?”卓正德忍不住插嘴,“就你俩现在合计那个样子,我都害怕,不说童宴他爸了。”
    “你就说有你什么事儿吧?”林悦华转头瞪他,“能别裹乱吗?”
    卓正德道:“怎么没我事儿?童宴不是我儿媳吗?我也关心啊。”
    林悦华道:“你听听你说的那话能叫关心吗?”
    她不理卓正德了,对卓向铭严肃道:“这事儿赶紧定了吧,你们年轻人要是不好意思,就妈去说。左右童宴自己也愿意的,他还是要看自己孩子的意思吧,也不好强拆姻缘呐。”
    卓向铭道:“您别着急。”
    说了半天,卓向铭也就听说童历钦有要童宴回家的意思那会儿着急了一下,现在还是不慌不忙的样子,林悦华也知道,自己急是急不来的,但知道是一回事,能知道并冷静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还是不想找伴儿?”林悦华脱口问道。
    卓向铭顿了顿,看她表情不对了,安抚道:“没有,童宴还小,我们着急不来。而且前两天也说了,要跟他家里慢慢说,但定不定的……现在结婚证都领了,真不用着急。”
    林悦华听他说要跟童宴家里说,松了口气,又为自己一瞬间的失态而尴尬。
    他们上一次讨论卓向铭的独身和不婚主义的场面不太和平,卓向铭看上去平静,但至少她的态度是很不好的。
    当天的不欢而散,搅黄了一场先斩后奏的相亲,后面的几个月卓向铭也没有回家。
    直到现在,还是算不能直接提起的话题。
    卓向铭又对她笑了下,林悦华抿抿嘴,道:“我知道孩子还小,但这不是……想着,碰上个你喜欢的不容易,妈就是怕……”
    她吃着药情绪不稳定,风风火火的,一会儿着急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又想哭了。一般应对这种场面最多的竟然是家里公认情商最低的卓正德,卓向铭起身,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卓正德过来拍拍她肩膀,大嗓门道:“我看那小孩儿长得好看是好看,咱们老大年纪也确实比人家大不少,可看着是对向铭死心塌地的,家里家外地跟着,没他能行?你操什么心?”
    他说话老会让人觉得莫名的不好听,林悦华抹了把眼睛,气笑了:“闭嘴吧你。”
    “好好,你上去歇会儿,待会儿该按摩了。”
    林悦华上楼去了,客厅留下卓正德和卓向铭。
    他们两个人更没话讲。
    过了会儿,卓正德拿出个文件夹来,递给卓向铭。
    打开翻了几下,卓向铭就懂了。这是又碰上怀才不遇的青年画家了。
    年轻时他就总这样,自己画不好,还见一个觉得一个有才,再兼天真得可笑,总要无微不至地帮,他自己没多的心思,但他身后是卓氏财团,那些被帮的,要么自己起了心思,要么在外人看来两人有了心思,跟女学生源源不断的逸闻就是这么来的。
    绯闻多了,连当事人都觉得是真的,有过那么两个女孩儿,真以为自己要做卓氏当家太太了,一个说是怀了孕,另一个天天找记者哭诉,卓氏唯一继承人跟自己不被卓家长辈承认的苦恋。
    那时林悦华刚跟他结婚,哪受得了这个,大闹特闹,肯定要离婚。
    现在他自己是不碰这些事了,但找了卓向铭一次以后,发现卓向铭办的不错,干脆每次都大大方方让卓向铭去办。
    不过是拿钱捧人的事,有点手段就不至于弄成卓正德那样。卓向铭也不会十分麻烦,直接让人去办比拒绝卓正德还快,也就每次都应下来。
    “别让你妈知道。”卓正德搓了搓手。
    卓向铭没什么兴趣,扫了两眼就合起文件夹:“知道。”
    卓向铭又看了会儿报表,童宴才打电话,看时间已经十点了,不很晚,但也绝对不早了。
    他在卓行广场接到童宴,童杨站着看他们的车走。
    童宴脸红红的,卓向铭一晚上没见他,总想转头看他,“外面冷?”
    童宴道:“冷,但是没在外面待。”
    他用手捂了捂脸:“这是热的,去看史前公园了,一直在跑,太好玩儿了,下次还要跟你一块儿去。”
    “好。”说了两句,卓向铭还是没能忍住,伸手拿食指在童宴嘴唇上按了按,然后很快拿开了,“作业多吗?”
    童宴没来得及害羞,就收到了死亡提醒:“多!今天特别多!”
    “没事儿。”卓向铭看了眼仪表盘,“二十分钟就回去了,还有时间。”
    但二十分钟没能回去——他们倒霉至极的在离家还有一半路程的时候遇上了连环追尾,天冷路滑,属于恶性事通事故,前后的环城路都封了,进退两难,最后到家时是零点过五分。
    童宴在车上睡了会儿,洗完战斗澡换了睡衣就开始写作业。
    边做还要边想如果明天老师问起提交时间的话怎么回答,童宴没有焦虑的时间,只管闷头做题。
    但只把数学卷子做了大半,就已经一点了,卓向铭一直在旁边等着,看童宴困得直眨眼,两只眼睛轮流揉,忍了会儿,起身把他写字的手一握:“别做了,去睡觉。”
    童宴道:“可是还没做完,语文和英语还有一张卷子,物理要写小结,化学……”
    “我帮你写。”卓向铭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我学你的字,老师看不出来。”
    “可以吗?”童宴从来没这样过,他连作业都没抄过,更别说让别人替写作业,“可你也累了。”
    卓向铭道:“我什么时候休息都行,你明天还要上学。”
    童宴犹豫道:“还是……”
    卓向铭道:“磨磨蹭蹭,是不是又想让我抱你?”
    童宴脸一红:“本来没想。”
    卓向铭两手撑在桌沿,把童宴圈在自己和书桌中间,低头道:“本来没想,现在呢?”
    童宴原本很困,但这会儿又好像没那么想睡了,他搂了卓向铭的腰,凑过去跟他脸贴脸:“你说呢?”
    小孩刚洗完澡,没贴隔离贴,身上沐浴露的味道都被信息素遮盖了,混着温热的水汽格外甜蜜。
    卓向铭还想跟他亲近,但时间又实在不早了,连调情的空余都没有。他在童宴嘴角吻了吻,把人抱回了卧室。
    卧室依旧没开灯,卓向铭把他放在床上,童宴就自己钻进了被窝。
    可神经一个放松,卓向铭就没能起身,反而把一部分身体的重量压在了他身上,嘴唇慢慢地在他脸上逡巡。
    两个人亲热的次数多了,童宴没那么容易就臊得不行,况且黑灯瞎火,胆子也比较大,还没意识到危险,撅着嘴去回应卓向铭。
    卓向铭拿一只手固定着童宴的脸,游移了好一会儿才亲到嘴巴。先是轻吻,浅尝辄止地叼着小孩的下唇吮,都是很温情的样子,直到童宴没忍住哼了声,卓向铭才一下子被打开了某个开关似的,很凶地伸了舌头,过了会儿两人中间的被子也被他扯开了,手钻进了童宴宽松的睡衣。
    他亲得童宴喘不上气,底下也乱七八糟的,好久才松开,两人都喘着粗气。
    童宴眼里含了点泪,脸贴在他颈窝控诉:“你没安好心,下次谁敢让你抱啊?”
    “谁能白帮你写作业?我收点好处不行吗?”卓向铭又把被子扯上来了,挡着一早起了反应的地方,嗓音哑得童宴害怕,“再说了,我谁都不抱,就抱你。”
    “不让你抱!”童宴还在喘,呼出的热气都打在卓向铭下巴和脖颈上,呼吸间充斥着甜蜜的信息素味道,招得alpha额角青筋直跳。
    卓向铭从他腰上箍紧,低头跟他碰着额头,又凶又急地问:“不给我抱要给谁抱?”
    童宴真快哭了,也不想让他帮自己写作业了,拿手一个劲儿地推他:“我谁都不给。”
    “不行。”卓向铭在他脖子上深吸了口气,暂时疯够了,起身帮童宴盖好被子,“睡吧。”
    童宴哼了声,卓向铭没走,他就又把卓向铭的手握住了。
    “爱不爱我?”卓向铭捏了捏他软绵绵的指尖。
    童宴带着哭腔小声回答:“爱你。”
    第37章
    早晨醒来, 童宴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眼睛睁不开。
    旋龟进来了, 在他床边绕了一圈:“早上好,先生说你该起床了。”
    以前都是卓向铭来叫他,童宴卷着被子翻了个身, 问:“卓向铭呢?”
    旋龟播放了一曲“明媚的早晨”,道:“在楼下准备早餐。”
    童宴道:“这不是你的工作吗?”
    旋龟道:“准确来说,这是家政机器人的工作, 我只负责发出指令。”
    “哦……”童宴懒洋洋地说, “那你今天怎么没发指令?我的早安吻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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