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二殿下难得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这难道不正是你所期望的。”
萧王沉默不语,来来回回踱步子,最后定住,瞪了长顺一眼,掉头转回寝宫。
长顺在外头低低的唤,“陛下?”
萧王自内扔出一只鞋子,砸在地上,很是响亮,“吵什么吵!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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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另一头,萧烈抱着楚寻,直到走出了萧王的寝宫很远,走在静谧幽静的宫道上,楚寻贴着她的衣料能明显的听到他强劲的心跳,暗道了句,“这父子俩,老的想小的,莫不是这小的还想取老的?”这会儿,她身为云绯的自觉又上来了,拍手拍了拍他的脸,“小子,你还想抱我到什么时候?放我下来!”
她最后一句是命令式的,萧烈心思有些恍惚,闻言身子直接作出反应。
楚寻整个人被扔在地上,砸得脑壳“咚”得一声。
萧烈怔住,甚至忘了弯腰扶她。
“小子!你很好。”楚寻撑着腰站起。
萧烈顿了下,才想起来拉住她的手臂,展开,上上下下的看,“你没事吧?”
第85章
萧烈是被鬼手弄醒的。
因为没睡好, 醒来后整个人还是浑浑噩噩的,鬼手说:“楚寻被陛下带去皇宫了!”
萧烈一脸茫然, 点点头,“哦,好吧。”身子往后倒去, 又要睡下。
鬼手着急大喊,“陛下或许是看上阿寻了。”
“哦, 好吧。”
萧烈又睡着了。
鬼手顿足,“随你便吧。”
不过后来, 随着府内派出去的人得知楚寻下落,整个王府传的沸沸扬扬, 忠心护主的下人们, 商议来去,故意在萧烈的房内弄出动静,萧烈被吵得没办法, 一拳头将床板捶了个洞,自己掉下去后,好歹清醒了些。
他黑着一张脸, 几乎要吃人。
下人们吓得半死, 幸而鬼手及时出现, 冒了句, “天都黑了,也不知天亮后,宫内是不是要出一个寻妃娘娘了。”
萧烈根本没听懂, 冷着一张脸,“说人话!”
萧烈下床气极大,所以,一般若非紧急情况,没人敢吵醒他。
“楚寻被陛下带去王宫了。对!就是你认识的那个楚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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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楚寻被萧烈握住双手,上上下下的看。她动弹不得,无奈又生气,“宫道漆黑,你瞎看什么呢?”
萧烈顿了下,这才放开她,“看来没摔伤你。我父王没有对你怎样吧?”
“嗯,就叙了个旧,吃了顿饭。”楚寻轻描淡写道。
“你以后离我父王远点。”
“为什么?”
“我父王的传闻你没听说过?”
“萧王很有名么?”
萧烈不知如何作答。
“放心吧,你父亲还算个君子,不会强迫女子的。”这句话完全是根本没过脑的脱口而出。
说完后,楚寻先愣了愣。
萧烈闻言,道:“勉强算吧。”言毕,见楚寻发愣,问,“你怎么了?”
楚寻恍然回神,答非所问,“哈!我就说我是云绯么!”
萧烈先前听长顺粗略将他爹和楚寻娘的一顿过往说了,对云绯这个名字尤其敏#感,闻言心内一咯噔,道:“你好好的干嘛非要当你娘。”莫不是看上我爹了?不,会,吧!
“我……”楚寻想解释,半道又收住,只老神在在道:“跟你这个晚辈说不清楚。”
萧烈停住步子,愣愣看了她一会。
楚寻走出老远了,回头看他,“你怎么了?”
萧烈闷闷道:“没事。”
后来一路,二人再没多余的话。
次日,萧烈正常起床,洗漱,他已经醒过来,就不会再沉睡了。
身上的伤慢慢养,也不着急。
早膳时,楚寻突然朝他的胸口摸了一把。
惊得所有人都停住了动作。
楚寻一脸深思,喃喃自语,“奇怪,奇怪,真奇怪!天下竟然还有你这样体质特殊的人。”
萧烈缓了情绪,“还好。”
用膳毕,萧烈叮嘱楚寻,“我还有公务要处理,你若想去哪里逛逛,让府里的人陪你出门。我已经跟账房打过招呼了,想买什么尽管买。”临了又补充一句,“你来我的地盘,我自然是要尽地主之谊的。”
萧烈走后,楚寻今日也没出门的打算,就在府内歇着。
她的歇是真的歇,什么也不敢,就靠在躺椅上,吃着婢女们洗好的果子,喝着热茶。
鬼手隐在暗处。
楚寻头也不回道:“你就这样盯着我,不觉得累啊。”
并不,鬼手心道。
“你这样对我寸步不离,我会以为你已经爱上我了。”
显然这招对鬼手并不起作用,他连表情都没动一下。
他是个无趣的人,在遇到萧烈之前,生命中唯一的颜色就是血色。后来萧烈给了他家,也做了他朋友。他唯一的朋友。
鬼手盯一个蚂蚁洞都能盯一天,更别说盯一个大活人了。
对旁人来说无聊至极的事,与他来说总能从中寻到乐趣。
譬如现在,他静静得看着她吃东西,耳听她自言自语,也颇觉乐趣无穷。
楚寻自言自语了一阵,说的大致都是过往在郁候府的过往,后来大概是觉得一个人说话太过无趣,闭了嘴。
暗影中,鬼手突然道:“你离开这么久,难道就不想他们吗?”
楚寻反应了下,颇感新奇,“谁?”
“……郁候府的那些人。”
“呵呵,”楚寻笑了下,“萍水相逢的情意,离开了就断了,还想什么。”
鬼手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答,顿了下,道:“那小殷呢?你们一起经历过生死,你可还挂念她?”
“不,”她回答的很干脆。
“柏老将军!柏老将军!”一声疾呼。
鬼手身子一震,倏忽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楚寻惊叹鬼手的轻功,这怕是将轻功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吧。
她手里拿着糕点,唇上还沾着渣渣,张着嘴,眼睛瞪得有些大。
柏岩转过影壁,瞧见的就是她这副呆呆的表情。柏岩面上有些嫌弃,不等下人说话,声如洪钟道:“你就是我封儿带回来的女人?”
“啊?”楚寻一出声,将满嘴的渣渣喷了柏岩一胡茬都是。
这也不怪楚寻,实在是他为了瞧清楚她,站的太近了。
柏岩面上青筋直跳,但一想到是萧烈带回来的女子,还是忍回了脾气,甚至还尽量摆出了一副和颜悦色的神情,“小丫头,你叫什么?哪里人?家中还有那些人?祖上三代是做什么的?”
柏岩也是今天才听说了昨晚萧烈去宫里劫人的事,他难以置信之下,既欢喜萧烈终于开窍有了心悦的女子,又大骂萧王不是个人,连儿子的女儿都敢动!
柏岩虽是萧烈的师父,但萧烈实打实是他一手拉拔大的,柏岩心里头看他比亲儿子还亲,因此这一大早听说这茬,也是抱着来看儿媳妇的心,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了。
因为太心急,又不想被别人的言语干扰判断,就直接跑来了。
他看着楚寻,眼神中毫不掩饰的欢喜与挑剔。
楚寻被他看得莫名有种毛骨悚然之感,“你是谁?”
柏岩自报家门,“我是封儿的师父,哦,封儿就是萧烈。”
楚寻只当封儿是萧烈#乳#名,并未深想。
“你这丫头长的倒是不错,可女人并不是光长的好看就行了,你会读书识字么?会读那些书?说来给我听听。”
“啊?”楚寻有些懵。
“会琴棋书画么?那个丫头,将我前年赠于你家殿下的凤尾琴搬来。”
楚寻意识到不对,忙拦住,“你不会像让我弹吧?我可不会。别这样看我,所有与琴棋书画相关的我都不会。”
柏岩眼神一扫,看向她腰间佩戴的香囊,道:“你这香囊绣工不错,没事的时候,你也给封儿绣一个。”
楚寻拿起一看,“确实不错,回头我会跟青竹说一声的。”
柏岩笑容僵了下,又恢复过来,说:“我是让你绣!”
“我不会,所有与缝缝补补相关的我都不会。”她十分坦然道。
柏岩气得肝疼。
恰管事的抖着身子问,“老将军可是要在府内用膳。”
柏老将军挑剔的很,对萧烈身边的人都是各种挑剔,因此每当他过来,府内上下无不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哪里做得不对,引来一阵暴怒。
柏岩脱口而出,“吃个屁啊!”
楚寻却道:“吴总管,前儿个那个烤鱼好!今天再做一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