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大,衍生出来的咒语也不一样,古时人们喜欢用山歌倾诉情感,接着以诗,以词。咒不过是想要表达给神明的话,虽然数量稀少,但以歌谣作咒的体系依然存在。
想到即将被送来山上的程念,阮姨双眼里愤恨掩不住的喷薄而出。
她一定要,一定要……
让她用最凄惨痛苦的方式活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炼成为发儿使唤一生的奴仆!
作者有话要说: 连小孩子压岁钱都不放过的鳞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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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头了)
第17章 017
地下室里廿四小时都一样, 除了酸菜坛子就是铁笼, 有过百年闭关修炼经验的程念, 这种日子过两日只是毛毛雨, 不足以影响她的心神。但粘着她的小萝莉不一样, 据孙巧晴所说, 她来到这里已经四日了。
英哥说她年纪太小, 暂时找不到买家。
独自被关在地下室里, 她早就憋得快疯了, 所以看见同为受害者的程念便依赖得不正常,程念叫她干什么她就做什么, 除了让她离自己远点,没一会就悄悄爬回来了。
铁门再度开启,两个男人爬下来, 带着一桶水和毛巾。
英哥走到孙巧晴面前, 抬起她的下巴,动作粗暴地将她脏兮兮的小脸擦干净。
刚打上来的井水很冷,她脸嫩, 污迹被擦掉的同时, 脸颊也被擦得红红的,只是忍着痛不敢说话。
“算你好运, 终于有家人看上你的,总算不用呆在我这里吃白食了, ”英哥打量一下孙巧晴的脸, 对癞子使眼色:“不错, 挺白净的,你带她去杨叔家,别让她跑了,来绑着。”
“真好啊,杨叔也要讨上媳妇了,什么时候轮到我啊,我也去大城市了啊,怎么没得姑娘看上我?”
英哥嗤笑:“你这模样,就是村里头的姑娘都看不上你,还想去外面找?跟我好好赚钱,哪天干够本了,分你一个水灵的。”
记着大姐姐的话,孙巧晴乖乖的任由英哥将她的手绑起来。
癞子贪婪的目光从她脸上游移,心想这么个小姑娘也得大几千,他得挣多久才能买上一个啊!英哥说大城市遍地金钱,就看你会不会捡,但他不敢单干,怕被抓,听说要吃枪子。
铁门被打开,露出方形夜空。
天边没现亮色就开始干活,被陌生人抱起来的孙巧晴努力忍住惧意,脖子扭到极限,就为着多看程念一眼,直至地下室的景色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小女孩咬得下唇发白,满眼是泪,都没叫出声来。
她很怕,怕得想尿尿。
但大姐姐让她不要打草惊蛇,乖乖等她来接……
“怎么掉金豆豆了,别哭啊妹子,”癞子把她抱得紧紧的,像是抱着八千块的钞票,生怕她跑了,倒不怕这么小一只能从大山跑回城市,就怕她死在山上,要他赔钱。他看她嫩得像剥壳鸡蛋的脸,心痒痒的,在她脸上偷亲了一下:“乖,叔叔带你去新家,以后你吃喝都有人照顾了。”
老杨家特别会养猪,村里红白事要用到猪肉都要找他家。
一想起红烧肉的味,癞子就馋。
孙巧晴被他满是痘坑的脸蹭得发抖,闭着眼不敢看了,心里想着爸爸和大姐姐,。
同一时间,地下室里。
程念知道孙巧晴被带走的时候没叫一声,也没闹着要她再次保证要救自己,乖得让人心疼。
她本质上不是人,所以并不心疼。
但她答应下来的事,必然会做到,而且她盖了戳的生物,听她话,就归在她的小弟范围了。
“好,现在轮到你了。”
英哥将手脚被绑的程念背出地面,放在推车上,乘着夜色往第二座山头上推。
山风很凉,比闷得人头昏的地下室都舒服多了,拂在她脸上,虽然依然无法视物,但思绪史无前例地清醒,比对付陈家人或是阮宏发时更加清醒。
前面有一场恶战等着她。
……
…
推了三小时,才到达山头。
远远看见那座破败小屋跟旁边的庙宇,英哥始终不明白大发在城市里出人头地,为什么不搞点钱回来老家建座好房子,真是不孝。他只知道阮姨是他的长期大客户,又懂得一些奇妙的手段,自家村里头买回来的新媳妇不听话,找她买药,回头就服服帖帖的,比打骂都管用,干起来还有情趣。
耽误了两天,阮姨怕事情有变,每日早早等在屋前,看见肤色黝黑壮得像熊的英哥推着熟悉的小车,立马迎上去。
“路上有落石,花了点时间清理,”英哥解释道,拍了拍程念的脸:“要我帮你抬进去吗?”
“帮我抬进庙里。”
阮姨扫一眼推车上的少女,干瘪瘦小,像死人一样躺着:“你动过她了?”
“我哪儿敢啊!这妞胆子大,不吵不闹的,我连揍都没揍她,”就一时不爽,拿她的手捺灭过烟,不过被拐到山里头的姑娘,这点皮肉之苦不值一提,英哥也没放在心上:“放心吧,她说她没碰过男人,我看她也像雏,比豆芽菜还瘪。”
程念:……
放屁!
等她吃掉邪神,让你们知道什么叫胸大屁股翘!
“慢着,推车不干净,你背她进去。”
英哥手脚麻利地把程念当沙包一样扛在肩上,她感受到身边人恨毒的视线,但下一刻,浓郁线香、蛊毒和尸体的臭味灌进她的鼻子,呛得她鼻尖一麻,冲击性的臭味使她的鼻尖像是如遭重击,失灵足足一分钟,才勉强恢复正常。英哥的鼻子倒没她那么灵,只皱眉:“城里的人气最旺的庙都没阮姨你烧的多,我闻得鼻子不舒服,放下她就走了啊。”
“嗯。”
阮姨将之前算好的大叠钞票塞到英哥手上,将他打发下山。
听见男人走远的脚步声,程念忍住呕吐欲,侧耳感受,除她以外,庙的内部里只剩下另一个活人……
啪!
使尽全力的巴掌冷不防落在她的脸上,程念半张脸火辣辣地发烫,脸被打得偏过一边去,左耳嗡呜起来。阮姨手上戴着的戒指刮过她的脸,刮出一道伤痕,血珠渗出。
“贱货!你好狠毒,我的发儿因为你,命根子都被蛊虫蛀空,被抛弃在野外足足半个时辰!你知道他有多痛,多无助吗?你把他一辈子都毁了,我们阮氏一脉的血统,就断在你这个贱人的手上!”
又是一巴掌。
外貌年轻,但内部已经衰老不堪的阮姨觉得自己力气不够解恨,哆哆嗦嗦的从腰间拔出小刀,虚空比划两下,捅进程念的肩上。
……
她这两天怎么全是手遭罪。
“你叫啊,你怎么不叫!”
发儿被送回山里的时候,命根子已经不行了,而且蛊毒从里钻出,每日都是锥心的痛。阮宏发作为独苗,被如珠如宝的养大,从来没受过这种痛,每日躺在床上,不肯喝水,水喝多了想上厕所,痛得他哭嚎,想到自己下半辈子都不能人道,好几次闹着要自杀,阮姨决意将伤害他的贱货抓回来,将她炼成有意识却没有行动自由的蛊奴,伺候发儿一辈子,才哄住了不想活的孙子。
她想听到程念的惨叫。
“你是蓝娟华?”
“你还知道我名字。”除了村里的人,刘英都叫她的夫姓。
“你孙子躺在地上求我放过他的时候,说过你的名字。”
视疼痛于无物的程念仰起脸,冲她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闻言,蓝娟华更是心窝子都被扎碎了,她将少女勾起的唇看在眼内,目眦欲裂。
“你还笑!贱人,贱人!”
看程念年纪小,蓝娟华认定她即使会用符,也不会有多大能耐,不过谨慎起见,她还是将她的手脚绑住,刀子扎进她的手臂,白皙藕臂立马染红浸湿大片。程念哈哈大笑,挑拨对方的神经:“大的玩蛊的邪门歪道,小的念完大学就一心想吃绝户吃软饭,真是一脉相承的贱啊!结果被绝了后,现在来怪我?怎么不想想你做尽坏事,报应报到孙子身上,笑死我了,怎么,玩了一辈子的蛊,最后对付我就会拿刀子?”
激她对自己用蛊,减低戒心,去掉这张眼罩。
“贱货你闭嘴!”蓝娟华捏住她的下巴,用脚踢她的肚子,残忍冷笑:“只会动刀子?我就要让你知道得罪了我蓝娟华会有什么后果,你的下场会比发儿惨一千倍,惨一万倍!”
“哟,还挺会算数,你以为我会怕吗?什么蛊毒,我还没见过厉害的。”
蓝娟华怒极反笑:“破掉双蛊就以为没有蛊可以能耐得了你,双蛊是很温柔的蛊,我用它,是不想伤害最来孙媳的身体,本来她是要给发儿生儿子的,你觉得我只有这种手段?那你真是太小看我了!看你能用符,比一般受大城市风尘污染的女孩子更适合献给蛊神,先让你尝尝它的毒。”
将程念摔到地上后,阴着脸转身到神像前,揭开棺木。
方才从里面看出来的眼睛,已经不复存在,从被吃空了的眼窝里钻出一只通体发蓝的小蛇。
这一批活到最后的蛊种。
尸蛊。
将收集到的毒蛇倒进生棺中,让其将活人分而食之,激发其血性,互相攻击噬咬,活到最后的,就是这个蛊的蛊种。活人是培养基,死得越痛苦,蛊种越厉害,所以在喂养之前,蓝娟华给蛊种灌了放大五感的蛊药,让她在极端的恐惧中度过三日,粒水未进,然后被数十条蛇活活吃掉。
被蛊种咬到的人,一举一动都能听命于蛊师。
奇妙之处,在于视中蛊的人依然是有意识的,能清晰感受到身上发生的事,但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
炼成的尸蛊,本身已经不是蛇毒,而是带着灵力的存在,所以可以改变运道吸财害命。
“乖乖开饭喽……”
听到熟练的蛊师声音,小蛇骄傲地昂起头颅,对着眼前的雪白颈项咬了上去。
毒牙没入颈动脉,这是到达心神最快的路。
看见方才张狂大笑的程念安静下来,蓝娟华嘴角上扬,眼中溢出阴狠神色。
这种蛊,她炼得再熟练不过了。
和刘英合作,用人作试验,她的蛊毒突飞猛进,只会用几张符的年轻姑娘,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只恨发儿大意,看轻了那个贱货。
算了,只要好好上贡蛊神,说不定他的下半辈子也有希望。
蓝娟华张大干枯的嘴,吟唱音节高高低低的歌谣,与种入程念体内的蛊毒作呼应。
唱到最激烈处,歌声戛然而止——
“蛊人程念,听我号令!”
蛊毒成功入体,依她的经验,这时理应已经侵占魂魄。
蓝娟华低头,瞥见她戴着的眼罩,想让她瞧瞧自己被什么可怖的毒物咬了,也想在她眼里看见惊怖惧怕的色彩。被炼成蛊仆的人,受尽折磨依然保有神智清明这一点,是蓝娟华最喜欢的地方,折腾没知觉的死人有什么意思?就要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