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节

    要知道,皇家颜面可不是一个女人能随随便便践踏的,她杜晓瑜多大的架子啊,不过一介平民之女,竟敢让整个皇室最狂傲的皇子低声下气地求她?
    杜晓瑜知道庄敏太后还在介怀城隍庙的事,只不过对方不提,她便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太后跟她说话她认真地回答,太后不跟她说话,她便不主动插嘴,免得一不小心招人厌烦,她现在不奢求别的,只想好好守着夫君和儿子过日子,不想参与皇室的任何争斗算计。
    出了慈宁宫,去钟粹宫。
    慧贵妃正在挑选晚上参加宫宴的服饰,见到这对夫妻来,有些惊讶,“你们怎么这时辰来了?”
    傅凉枭道:“听说母妃今年能参加宫宴了,想着一会儿人多太吵,提前把离忧带来给母妃看看。”
    慧贵妃忙把手里的衣裳递给宫女,从杜晓瑜手里把孩子抱过去。
    对于一个膝下无子的女人来说,见到别人的孩子无非就两种反应,要么羡慕,要么嫉妒。
    不过傅凉枭是慧贵妃的养子,傅离忧便是慧贵妃名义上的孙子,她就算心思再不善,也不可能嫉妒自己的儿媳,所以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慈爱与羡慕,目光胶着在小离忧肉嘟嘟的脸蛋儿上就挪不开了。
    “这小家伙,长得真可爱。”慧贵妃抱着他走了两圈儿。
    小家伙快三个月了,好动,但是他自己动不了,就喜欢被人抱着走来走去。
    刚才在慈宁宫抱他的是太后,太后顾及颜面,只能在凤椅上坐着随便抱抱。
    慧贵妃就不同了,她人本来也就和蔼可亲,对自己的孙子自然没那么多讲究,抱着他就好像是抱着自己的儿子一样,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儿。
    小家伙便乐得挥舞着小手,嘴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什么。
    慧贵妃笑道:“这孩子与我还挺投缘。”
    “那是母妃的孙子,能不投缘吗?”杜晓瑜笑答。
    “只是可惜了,不能常常见到他。”慧贵妃想到今晚宫宴过后,小家伙就得出宫,心里顿时觉得空落落的。
    杜晓瑜又道:“王爷说了,等天气暖和些,小离忧长结实些再时不时地带入宫来。”
    慧贵妃一听,赞同地点点头,“说得也是,都道早产儿体弱多病,大冷天的还是少抱出来吹冷风。那算了,等他再大一些,你们再带入宫来,我好好疼疼他。”
    慧贵妃才说完,就感觉到小家伙伸手抓住了她脑袋上的金钗,不过因为手劲儿太小,拿不下来。
    慧贵妃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小屁股。
    “做贼心虚”的小家伙怔了一下,回过头,见爹爹和娘亲都坐在那边看着自己笑,他瘪了瘪嘴,一撒手不要金钗了,哇哇直哭。
    杜晓瑜忙起身去抱,满是宠溺地嗔道:“真没出息,自己做了坏事还哭,你个小坏蛋。”
    傅离忧一钻到杜晓瑜怀里,小手就去扯她胸前的衣裳要喝奶。
    当着慧贵妃的面,杜晓瑜有些窘迫。
    慧贵妃忙递了个眼色给大宫女,大宫女恭敬地道:“楚王妃请跟奴婢来。”
    杜晓瑜跟着大宫女去了偏殿,解开衣裳给小家伙喂奶。
    杜晓瑜再回来的时候,慧贵妃问她,“怎么不让奶娘喂呢?”
    杜晓瑜看了一眼怀里睡过去的小家伙,说道:“第一个孩子,我想自己带。”
    毕竟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怀上的,对他们夫妻而言是意外之喜,杜晓瑜想把所有的爱都给他,所以乳腺通了以后,她就没再让奶娘喂奶了,除非自己有事或者是病了之类的才会让奶娘代替。
    “自己喂奶很辛苦的。”慧贵妃道。
    “辛苦是辛苦了些,不过心里是甜的。”自从亲自喂奶以后,她就没睡过一天好觉,小家伙不经饿,睡觉前喂饱,半夜就得饿醒,所以半夜起来喂奶已经成了她每天的常态,傅凉枭不忍心看她那么辛苦,劝了好几回,但都没用,小离忧如今可是杜晓瑜的宝贝疙瘩,她哪里舍得假手于人,恨不能找根裤腰带时时刻刻都给拴在身上。
    于是傅凉枭琢磨着,是不是再让她怀一个分分神。
    为了杜晓瑜的身子着想,从产后到现在,傅凉枭都没碰过她。
    当然,没碰不代表一点荤腥都没沾过,毕竟他是个正常男人,也会有需求。
    如今都快三个月了,春种秋收,刚刚好。
    宫宴上。
    傅离忧无疑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要说弘顺帝,前面那几位王爷给他生的孙子不少,但这么一看,傅凉枭家这位小宝贝,无疑是长得最萌最可爱的。
    睡了一个时辰的小家伙宫宴的时候醒了过来,窝在杜晓瑜怀里,睁着乌黑明亮的眼睛,滴溜溜打量着周围的人。
    宗妇们看得心痒痒,谁都想去要来抱一抱,可是谁都不敢开这个口,毕竟孩子可爱,孩他娘也可爱,孩他爹却不是什么善茬儿,于是一个个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许如眉虽是侧妃,今夜也因着与皇后的关系入宫赴宴了,就坐在傅凉睿旁边。
    见到傅离忧的时候,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要是她也能怀上,那该多好啊?
    想到这,目光转向傅凉睿,带着近乎卑微的祈求。
    她如今真的不奢求傅凉睿的宠爱了,只要他能给她个怀上孩子的机会,有了孩子,别的她都可以不要。
    傅凉睿慢悠悠地从对面傅离忧身上挪回视线,仰头喝了口闷酒,搁下杯子的时候察觉到许如眉的目光,他皱皱眉,眸子里满是嫌恶,压低声音警告道:“让你来参加宫宴已经是本王最大的宽容,你最好是安分些。”
    见许如眉委屈巴巴地抿着唇,他冷嘲,“怎么,前年中秋宫宴的事还想再重演一遍?”
    许如眉听罢,脸色霎时一白。
    “你觉得本王还会再给你那个机会?”
    “表哥……”许如眉低下头,哭道:“当年的事是我不对,可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就不能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改过自新的机会多的是,不过本王给得起,就怕你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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