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坐一会后,也带着纪芙蓉等女眷离开了。
唯独宝琴的继母孟氏还舍不得走,可孟氏怎么说也是宝琴名义上的母亲,她要多逗留一会,也没人能说什么,老太太便由她去了。
大夫人孟氏为何留下?
满心里都盘算着楚晋的事呢,待大家都走了,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宝琴呐,楚晋今日来提亲了,可你祖母见不得你好似的,竟一口替你回绝了。”
按照大夫人孟氏的意思,宝琴的身份有些尴尬,亲娘被休,亲姐姐也在尼姑庵,这样的出身,根本就是配不上楚晋那样的国公府世子的。
楚晋愿意娶她,是她三生修来的福份。
所以大夫人孟氏一个劲劝道:“你祖母糊涂,你可是不能糊涂,赶明儿就去见楚世子一面,告诉他,你愿意嫁。”
听到这,宝琴突然惊醒:“嫁什么?”
继母孟氏向来唠叨,宝琴不爱听,而且今日她本就有些神思不属,更是没听继母在说啥。
猛然听到“嫁”这个字眼,才回过神来的。
大夫人孟氏翻了个白眼,敢情她说了那么多,都白费口舌了,孟氏性子急,懒得再拐弯抹角重说一遍,言简意赅命令道:“楚晋来提亲,你祖母偏心,怕你高嫁了压过宝凤一头,便替你回绝了。你可不能傻,明日就去找楚晋,告诉他你愿意嫁。”
宝琴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懵了一圈。
楚晋向她提亲?
怎么可能呢,楚晋不是爱那个慕姐姐吗?
在宝琴心底,爱一个人便要从始至终,哪怕那个人死了。
大夫人孟氏见宝琴一脸震惊的样子,还以为她是为老太太的行为而震惊呢,一脸的得意:“就是真的,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宝琴还以为继母在说楚晋“知人知面不知心”呢,便道:“楚世子不是那样的人,哪日,我亲自问问他。”
大夫人孟氏见宝琴果然与她一条心,当下很满意,叮嘱她早点去问,免得夜长梦多。然后摇着团扇离开了。
她哪里知道,她前脚才刚跨出房门,宝琴后脚就将楚晋的事忘了,一心想着今日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衣人。
宝琴抬起左手,今日他拉着她的小手,一阵儿猛跑。当时没觉得什么,眼下回忆起来,他的手好大好暖。
尤其中途,她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他竟能及时搂住她腰,揽住她跑了一小段。
哎呀,这般一想,她的小蛮腰都热了起来。
结果,拿过团扇来一阵扇,又牵扯得宝琴胸口上的伤扯开来疼。
疼得她倒吸一口气。
“白郎中这药根本不管用嘛,还不如……他给的药。”宝琴放下团扇,从床头抽屉里将银色面具黑衣男子给的小药瓶拿出来,硬是重新抹上了黑衣男子给的药。
这才放了心。
~
宝琴没将楚晋提亲的事放在心上,楚晋却对宝琴受伤的事很焦心。
第二日,特意向衙署请了假,到甄国公府来探望宝琴。
“楚世子请坐。”两家交好,楚晋也算常客,所以宝琴在自己的院子里招待楚晋。
“你伤口好些了吗?”楚晋不知道宝琴伤了哪,将宝琴从上看到下,可哪儿也没有绷带。
宝琴伤在胸脯上,衣裙都遮住了,从外头看自然是看不到的,只是显得胸脯更鼓了些而已。但楚晋看向她的目光,不自觉让宝琴回忆起,昨日银色面具男扫向她胸口的目光。
陡的害臊。
忙道:“楚世子,我没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说完,还站起来,转了一小圈。
身体没事就好,楚晋忧心了一夜,终于放下心来。
又随意聊了一会,楚晋将话题转移到提亲上头,昨日她祖母和母亲没通知他,便私自来提亲了。按照他的意思,还是先表白更显得有诚意。
自然,昨日提亲,今日补上表白,也是可以的。
“宝琴,这几日我又画了几幅画,与上次摘橘子的扇面是一套的,共计十二幅。”楚晋让丫鬟呈上一个雕刻海棠花的大红木匣子,打开匣子来,他亲自将团扇一把把递给宝琴看。
宝琴接过,一瞅,还真是一套的。
扇面上的姑娘,有的用小手拉扯下橘子树枝,半遮面,有的拎着半篮子橘子在笑,有的正将剥开的橘瓣往嘴里塞。
动作,无不端庄秀美,一看便是大家闺秀。
宝琴看着上面那个极像自己的姑娘,忍不住用手指拂过她的脸。
长得像,也是一种缘分。
楚晋见宝琴目不转睛的看着,脸上有种陶醉,亦或是神往的感觉,以为她已看到他题的情诗,正在细细品呢。当下弯唇一笑:“宝琴,上头的每一句诗,都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
却不曾想,宝琴突然抬起头问道:“慕姐姐,真的与我长得很像么?”
正文 第 8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