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也让楚天齐上火,那就是被盯梢。到目前为止,盯梢人的嫌疑范围越来越小,甚至已经有了重点可疑人群,但还没有最终确定。至于指使者的嫌疑划定,还没有任何实质进展。
“叮呤呤”,铃声响起,打断了楚天齐的思绪。
拿过手机看了一下,楚天齐按下接听键:“老曲,什么事?”
“说话方便吗?”手机里传来曲刚的声音。
“方便,你说吧。”楚天齐道。
“局长,那个盯梢的人应该是……”曲刚的声音越来越低。
楚天齐“哦”了一声,站起身来,走进套间,关上卧室门。待对方停下,他才说:“确定吗?”
“基本确定,但是还差一点儿证据。”曲刚道,“我想应该很快就会找到。”
楚天齐略一思虑,提出问题:“你说这是他的个人行为,还是和那个人也有联系。”
“那个人?”手机里停顿一下,曲刚的声音继续传来,“从目前来看,应该是他自己在做,但也不排除……”
“笃笃”、“笃笃”,敲门声传来。
“老曲,我这儿来人了。”言毕,楚天齐挂断手机,打开套间门,走出屋子。
“笃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楚天齐坐到椅子上,说了声“进来”。
屋门推开,李子藤走进屋子,并迅速关上屋门,奔向办公桌。
看到对方神色不对,楚天齐问:“发生什么事了?”
站在桌前,李子藤愤愤的说:“气死了,传谣言的人真是太缺德了。”
“谣言天天有,年年到我家,没什么。”楚天齐知道,肯定又有人卖自己的臭了。
“现在有人在传,说是拆迁补偿金都已经被挪用,拆迁的事还不知猴年马月了,开发的那些项目也会烂尾,会变成第二批飞天和四海;还说搞这些项目本身就是幌子,是个别人想要捞钱的借口,而且,而且……”李子藤气的只喘粗气,话到半截停了下来。
“谣言传的个别人应该影射的是我吧?”楚天齐淡淡的说,“没事,讲吧,怎么传的就怎么讲,讲透彻了。”
“是,针对的就是你。”李子藤点点头,继续说,“谣言说你走到哪捞到哪,说你……说你……说你之所以升的快,都是拿钱铺路。说你每个地方都待的时间不长,是为了捞一票就走,这样保险,说你从沃原来到定野,就是这个原因。还说你马上就会离开定野,到新的地方去,是标准的打一枪换一地方。相关的谣言还有好多,比如跟着你的人都发了,比如你拿钱勾搭……不,和好多异性有不正当关系。反正什么难听说什么,什么埋汰讲什么。”
以前的时候,楚天齐经常被一些谣言缠身,这主要是他锋芒毕露,被某些人忌恨所致。自从到成康市开始,由于身份的不同,由于这几年的磨炼,更由于对官场规则的进一步认识,楚天齐做事老练了许多,尽量既做事也少得罪人。实在被逼还击,也往往是和对方互相牵制,让对方投鼠忌器,一般不敢冒然出手。因此,在成康的将近两年时间里,这种谣言很少。不曾想谣言又出来了,而且似乎还讲的更邪乎,既发展了原来的“陈芝麻烂谷子”,还有了好多创新说法。
静了一会儿,楚天齐微微一笑:“你相信吗?”
“不,不。”李子藤急忙摇头,“市长您清正廉洁、正直无私,我在您身边工作六百多天,感受最深,其他正派人也肯定能感受到您的为人。主要就是那些势利小人,那些‘三观’不正的人给您泼脏水。”
“好,子藤很好。”楚天齐点点头,继续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世方式,只要我们自己行的正坐的端,无愧于自己的良*知,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当然了,对于别人泼的脏水,我们也不能完全漠视,也要尽量消除其流传与影响。但我们不是如何去解释,而是要在继续坚持本心的前提下,找到谣言的源头,挖出谣言毒根,这才是最根本的解决办法。”
李子藤重重的点点头:“市长说的是。”停了一下,他又缓缓的说,“好像这谣言最先传起的圈子是……”
“叮呤呤”,固定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李子藤的话。
看了眼来电显示,楚天齐拿起电话听筒,正要说话,里面却传来占线的声音,显然是对方挂断了。于是他挂断电话,然后回拨过去,“嘟……”一声之后,又是占线的声音。看来对方临时有事,于是他干脆把听筒放到话机上,暂时不去理会。
“你先回去吧,有情况及时汇报。”说着,楚天齐挥了挥手。
“好的。”答应一声,李子藤向外走去,临到门口时,又停下来,回身道,“我一定好好关注一下某几个人。”
“注意不要打草惊蛇。”楚天齐嘱咐了一句。
“嗯。”应过之后,李子藤走出屋子。
看着关上的屋门,楚天齐眉头皱了起来。
虽说“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但被别人无故泼了满身脏水,心里还是不痛快,更重要的是,必须要消除这种谣言。否则,传的久了,传的远了,容易招致无妄之灾。
以往的时候,谣言往往是打到了对方的痛处,或是让对方感受到了自己的威胁。可这次自己并没有主动出手,但却也“伤”了人,想必这些人都有可能散布谣言。对手想通过谣言把自己搞臭、搞倒、搞走,并为搞走后留下了尾巴,让自己继续戴着“捞一票就走”、“打一枪换一地方”恶名。谣言始作俑者完全就是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用心真是险恶至极。
那么究竟会是谁呢?是他,还是他,或者是他们?都有可能。对了,那个盯梢的人嫌疑就非常大。如果真是那小子的话,这事真能解释的通,那小子绝对能做出这种事。
“妈的,别让老子逮住,否则有你小子好看。”楚天齐恨恨的骂了一句,拿过香烟点着,吸了起来。
“叮呤呤”,桌上座机再次响起,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待铃声响过两遍,楚天齐拿起电话听筒,放到耳边:“市长。”
听筒里传来王永新的声音:“天齐市长,有件事跟你说。”
“那我去你办公室。”楚天齐道。
“不用了,一会儿我还有事。刚才就是刚拨电话,结果就来人了,一天烂事多的很。”王永新说,“还是那个事,省里又催了,催的特别急,副秘书长连我也训了。你准备准备,近期得去省里汇报一下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可能长假前就得去。我这里还尽量顶着,不过估计最迟也拖不过五月上中旬。”
楚天齐当然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事,便道:“市长,城建工作现在是有些被动,可整个工作都在推进着,而且建设进度也基本和规划上吻合,只是整个拆迁工作稍显滞后一点。但现在各个项目的工作面并没受影响,只要拆迁补偿金尽快到位……”
王永新打断对方:“天齐市长,你说的这些确是实情,我完全理解,可省里却……正因为如此,才需要我们直接去汇报解释一下。补偿金的事我已经跟老彭说过好几次了,可他那人……哎,我再找找他。我马上有个会,今天先这样。”说话至此,声音戛然而止。
长嘘一口气,楚天齐眉头皱了起来:形势越来越被动了,这是多管其下,步步紧逼呀。
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 董梓萱要帮忙
外面的天空很蓝,蓝的没有一丝杂质,蓝的就像一汪清澈的碧水。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躲*到屋子里,洒到她的身上。她已经站在窗前很久了,从早晨上班进到屋子后,就一直站在这里。蓝天、暖阳,多么美丽,多么温暖,可她感受不到,她感受到的只是一片灰蒙和冰凉,因为她的眼睛是灰色的,心也是冰凉的。
这是一个少妇,一个穿着湖蓝色长裙,留着波浪形卷发的少妇。少妇身材匀称,身高在一米六五以上,五官精致,颇有风韵。这是一个成熟的少妇,一个散发着女人魅力的少妇,但少妇神情却与整体形象极不相称,她面罩寒霜、神情忧郁,倒像一个怨妇的形象。也怪不得少妇如此神情,因为她的心里苦,很苦。
少妇站在那里,看似脸色阴沉,毫无表情,其实内心却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为两个男人而斗争。其中一个男人,准备的说是一个小男人,因为这个男人还是一个未成家的大男孩。大男孩曾经是她的仇人,她曾多次对其出手,两人多次争斗,后来他却救她于危难之中,现在两人究竟是朋友还是什么,她也说不清。另一个男人却是她的父亲,让她又爱又恨,可又割舍不掉的父亲。
现在这两个男人有了矛盾,父亲似乎掐住了那个大男孩的脖子,正在迫使那个大男孩投降,或是置那个大男孩于死地。而那个大男孩却根本没有屈服的样子,好像根本不拒,但其实脖子上已被掐出了红印。
她很矛盾,不知道该帮谁,更不知道该怎么帮。她怕父亲伤到大男孩,也怕大男孩的反弹之力让父亲承受不住。她心里清楚的很,父亲为了达到目的可是无所不用其极,正因如此才能达到现在这个位置。父亲心思慎密,常常教育自己“所有鸡蛋不能放到一个篮子里”,正因如此,才没让自己嫁给老领导的公子,而是攀上了另一高枝。可是事与愿违,自己丈夫就是个花花公子,就知道在外面寻花问柳,根本不疼自己,自己是在守活寡,从而那个亲家对父亲也不甚亲近。可能冥冥之中这就是劫数,母亲也几乎是和自己命运一样,也守着一个花心的男人,但母亲已经解脱,现在已经到另一个世界了。
面对这样的一个父亲,一个对母亲不忠,一个把自己推进火炕的父亲,她心里充满了恨,曾经想过多个“以牙还牙”的方式。可她最终没有针锋相对,不知是因为血浓于水的缘故,还是理解了父亲说的“我是为你好”,但她心里真有恨呀。
那个大男孩曾令自己恨的咬牙切齿,自己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欲除之而后快。可在自己生命面临危险的时候,他却以德报怨,冒着生命危险,把自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样的男孩,自己还恨的起来吗?回想过去,那也是自己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所致。自己现在对他,既感激也不无恨意,感激他的救命之恩,恨自己和他曾经发生的不睦,恨自己在他面前矮人一等,恨他怎么会以德报怨。与其说是自己现在恨他,其实不如换成另一个字眼更为贴切,但她知道,自己不配。
按说大男孩对自己有大恩,而父亲却是帮虎吃食、挑衅不断,自己应该帮大男孩,可父亲毕竟是父亲,自己真要胳膊肘往外拐?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少妇一遍遍扣问着内心,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可她却浑然不知。
……
移动鼠标全选内容,接着点击鼠标右键,然后选择“删除”,最后使劲一敲“回车”,屏幕上的上千文字瞬间化为乌有。
看着电脑显示器上一片空白,楚天齐皱起了眉头。他在准备汇报材料,向省政府汇报城建推进工作的材料。
从那天王永新让他“准备一下”开始,他就在准备着。当然他没有立即动“笔”,而是查阅了相关资料,又去实地看了两次,还找曹金海、周家林了解了一些情况,才开始“写”的。可是在电脑上“写”了好几次,都半途而废,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他心里明镜的很,汇报无论写的如何精彩,也未必就能得到认可,因为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可他却又不得不写。带着这种矛盾的心情,思绪总是很杂乱,也难怪多次半途而废了。
当然,让楚天齐思绪烦乱的原因,不只是写报告,最主要的是拆迁补偿金与房改配套金的遥遥无期。没有这些钱,拆迁工作就无法推进,房管所工作也是举步为艰,而这些都会直接影响到整个成康城市建设。做为分管领导,工作若是没进展,那还有什么政绩可言?最让他苦恼的是,拆迁补偿金可是投资企业出的钱,却被扣着不给,照这样的话,就是引资多少也会被卡。可让他无奈的是,那些卡钱的人就是一个原则——谁大*腿粗我就拍谁的马屁,我管钱就要脸皮厚,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管你分管领导如何难做?
越传越烈的谣言,也让楚天齐心烦不已,现在已经传的神乎其神,有模有样了,不但李子藤来汇报,厉剑和曲刚等人也反馈了情况。可自己既无处解释,又不能不关注,不烦才怪。
盯着自己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揪出来,那就相当于一个*,随时都可能炸上一下,自然也分了楚天齐的心。
其实,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以外,还有一件事也让楚天齐心绪不宁。弟弟的婚期就要到了,可自己的归程到现在还没定下来呢。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起。
收起思绪,楚天齐看了眼来电显示,苦涩一笑,按下接听键,喊了一声:“妈。”
手机里立刻传来尤春梅的声音:“天齐,新房装修正式交工了,大鹏找的人挺靠谱,栓柱监工也挺仔细,装修效果挺好的。装修加材料费全算下来是三万六千五,人家说是有大鹏的面子,只要三万二。栓柱给盘算了,也问了好几个懂行人,都说不贵,都说就是要四万也不多。酒店那里一共订了……”
听着母亲的唠叨,楚天齐既幸福也颇觉愧疚,本来这些事都应该是自己多操心的,可现在却是这些亲戚朋友帮忙,还得母亲*亲自上阵。近一段时间,母亲几乎每两三天就给自己打一次电话,每次几乎都要说到礼瑞结婚的事。尽管母亲总说“你工作忙,别急着回来”,但楚天齐知道,其实父母现在最盼自己早点回去,既能拿一些主意,也能替家里长些脸面。
讲说告一段落,尤春梅问:“你觉得这么安排行不行?还有哪没考虑到?”
楚天齐道:“我觉得挺好,安排的挺周到。你和我爸要注意休息,让礼瑞和姐夫勤跑跑,酒店和婚礼的事多跟要主任商量。”
“装修房的事,主要就是栓柱盯着,大鹏也没少去。礼瑞和杨梅除了常跑新房,主要是置备那些零碎东西。杨梅确实挺懂事,挺心疼礼瑞,给礼瑞买的衣服都挺好,比她自个买的贵好多。”尤春梅的语气透着欣喜,“要主任当总管挺合适,总能为东家考虑,既能做到体面,又可以少花钱,一些结婚礼节也挺在行。”
“那就好,那就好,你和我爸还是要多注意身体。”楚天齐道,“我争取提前两三天就回去。”说话时,他扫了眼台历,今天已经是四月二十六日,离着“五.一”正日子也就四、五天了。按说马上就该考虑动身的具体日子,但现在一大摊事堆着,他真不知道能不能如约启程。
“不着急,你是公家人,要先大家后小家,你爸成天说‘忠孝不能两全’,千万别耽误公家的事。”尤春梅的话充分体现觉悟。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起,是那部办公手机在响。
“妈,我这儿又来电话了。”楚天齐对着手机道。
“你先忙。”尤春梅话音刚落,紧接着就是挂断电话的声音。
放下私人电话,楚天齐拿过了那部办公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他就是一楞:怎么是她?虽然他并没有把这个号码存入电话薄,但看到这串数字,就知道对方是谁。
“叮呤呤”、“叮呤呤”,手机还在顽强的响着。
迟疑了一下,楚天齐按下接听键:“你好,董科长。”
“天……楚市长,你存着我的号码呀?”对方声音透着惊喜。
楚天齐含糊的“啊”了一声,又说:“有事吗?”
对方道:“楚市长,房改配套金到帐了没有?”
什么意思?她怎么知道?尽管狐疑,楚天齐还是如实的说:“暂时还没有。”
“是不是卡在建设厅了?”对方追问。
她是明知故问,还是有什么说法?楚天齐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干脆就没有答复。
“我可以帮你要。”对方说到这里,又补充了一句,“我是真诚的想帮这个忙。”
“你能行?”楚天齐反问。
“我想试试,这两天等我电话。”对方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董梓萱要帮忙?楚天齐脑海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 怎么会这样?
四月二十八日上午,楚天齐离开办公室,乘坐“桑塔纳2000”,匆匆赶往雁云市。他这次去省城,是应董梓萱电话之约,约他去谈房改配套金的事。
在两天前,董梓萱曾给楚天齐打电话,表示愿意诚心实意帮助他,并要他等着电话。对于她的帮忙意愿,楚天齐一开始很疑惑,不知道她到底是何目的,也不清楚到底诚意如何。
自己与董梓萱的恩怨由来已久,在沃原市一中做同事的时候,董梓萱就利用卑鄙手段让自己失去评选省里先进的资格;并且初恋女友投入张鹏飞怀抱,也是由董梓萱为虎作伥牵线促成。从那时起,楚天齐便对董梓萱恨的牙根痒痒,董梓萱则对楚天齐既蔑视也视为仇人。
自离开沃原一中,回到玉赤县工作后,楚天齐与董梓萱之间的恩怨被暂时搁置。不曾想,冤家路窄,在省委党校两人又成了同学,董梓萱利用各种资源及便利条件,大举污蔑、攻击楚天齐,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在几次交锋中,董梓萱曾把楚天齐逼入困境,给楚天齐造成很大困扰。所幸有其他同学帮忙,才还原了事实真*相,还楚天齐以清白。
之后不久,大家参加拓展训练,董梓萱突然在高空昏厥,在千钧一发之际,楚天齐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了董梓萱。从医院出院后,董梓萱便直接回到沃原市,中途退出了党校学习。楚天齐也得以比较消停的完成了剩下的党校生活,在毕业前夜听到了疑似董梓萱传递的示好信息,最起码是一个和解信号。
从党校回到玉赤县后,楚天齐遇到了一系列事情,整体仕途不顺,尤其新任县委书记柯兴旺的打压最为棘手。在那年夏季的某一天,董梓萱突然光临玉赤县,向楚天齐忏悔,并要给楚天齐帮忙。在董梓萱的设计下,楚天齐与县委书记柯兴旺第一次正式会面,但结果却事无愿违,不但未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反而撕破了双方的脸面。董梓萱在表示歉意和无奈后,也返回了沃源市。从那次之后,楚天齐便与董梓萱没有再见面,但楚天齐已然明白,董梓萱的确是和自己“化敌为友”了。
尽管董梓萱明确表示了悔意,尽管她应该不会再和自己作对,但在昨天接到董梓萱要主动帮忙的电话时,楚天齐却又犯了嘀咕。上次董梓萱帮忙的时候,是调解自己和柯兴旺之间的矛盾,而这次若要帮忙却需面对董建设。董建设那可是她的父亲,她有必要因为自己和他父亲闹掰吗?
从那天与董建设短短的会面来看,董建设根本不准备与自己和解,准确的说,是董建设背后的张鹏飞或是张天凯不想放过自己。而自己虽然可以为了工作大局做适当让步,但绝不会在原则上妥协,更不会用奴颜婢膝换取利益。从现实来看,自己和董建设之间的矛盾几乎不可调和,根本就没有双赢的可能。那么董梓萱若要帮自己,势必就要伤害她父亲,她会为了自己这么做吗?她完全没必要趟这浑水,她只要不参与任何一方,已经是给自己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