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初寒饶有兴致地一挑眉,“本相虽来了建安好些日子,却也一直未得空逛建安城,不如请殿下也给我介绍介绍?”
宋清欢礼貌地笑笑,露出洁白小巧的贝齿,“建安风物,自不及洛城的海天一线波澜壮阔,亦不及盛京的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洛城乃宸国都城,聿国是内陆国,宸国却西邻云倾大陆内海无妄海,东临外海沧海,航海业发达。而盛京则为凉国都城,凉国境内多草原荒漠,凉人擅马术,号称“马背上的民族”。这二国风土人情自与聿国多有不同。
“帝姬若是喜欢海,日后有机会可以去洛城玩玩。洛城风光,定不会让帝姬失望。”苏镜辞盛情相邀。
“好啊。”宋清欢浅浅应了。未来之事,谁又说得准?说不定哪日,她真的会踏上宸国领土,亲手将前世的债讨回。
沈初寒眸色又沉了沉。
“不过话说回来,若论美景美人,自是建安更胜一筹。”苏镜辞笑眯眯望宋清欢一眼,“听说城郊入云峰上灵隐寺的桃花此时正开得繁盛,只是一直未有机会前往。帝姬哪日若得了空,可否引本皇子前去一观?”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此时已入夏,寻常桃花早已凋零,然入云峰海拔较高,气温凉爽,所以山上禅寺中的桃花盛开得也较晚。每年这个时候,灵隐寺便成了避暑赏花的好去处,为建安有名的美景之一。
宋清欢不想在沈初寒面前与苏镜辞有过多来往,委婉拒绝,“三皇子若想去灵隐寺赏花,本宫会告知鸿胪寺卿尽快安排。”
苏镜辞目露失望之色,仍是坚持,“那些鸿胪寺的官员,实在太过无趣。本皇子不想同他们一起出游。”
宋清欢淡淡一笑,“三皇子身为他国皇子,本宫理应避嫌。”
“如果帝姬有所顾虑,本皇子会亲自向聿帝请求。若聿帝允了,帝姬应该不会再有所顾虑了吧?”苏镜辞望向宋清欢,凝眸而视。
宋清欢心中不郁。
方才对苏镜辞产生的惺惺相惜之感因此刻他的不依不饶而瞬间退去,抿唇不语,神情有几分不满。
一个沈初寒,一个苏镜辞,怎的都像狗皮膏药似的阴魂不散?
却听得身边沈初寒淡淡一声,“三皇子没瞧出帝姬不愿?强人所难,可不是君子所为。”
苏镜辞笑,“帝姬不是不愿,而是不便。沈相放心,本皇子定会替帝姬除了后顾之忧。”
“三皇子如此迫不及待想同帝姬交好,是因凉聿两国联姻而有了危机感吗?”沈初寒神色清冷。
“诶。”苏镜辞一摇折扇,“沈相此言差矣。这里是千盏阁,只谈风月,不谈国事。”
宋清欢懒理他二人的你来我往夹枪带棒,不疾不徐地起身,朝二人一福,“本宫今日出宫,是为谢人。蒙三皇子招待,沈相赏光,只是时辰不早,本宫也该回宫了,改日再叙。”
说着,提了提裙衫,绕过沈初寒往门口走去。
“那……帝姬等着与我同游的消息啊……”身后传来苏镜辞朗朗之声。
宋清欢脚步未停,置若罔闻出了琼露阁。
目送着宋清欢出了门,苏镜辞收回目光,正撞上沈初寒清冷的眸光,勾唇一笑,“沈相来千盏阁不喝酒,可真是可惜了。”自说自话地端起酒盏又喝一杯。
沈初寒却也起身,微微颔首,“多谢三皇子招待,本相也告辞了。”
------题外话------
好了,电灯泡苏三要退场了,小寒寒要赶紧追媳妇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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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要你。”
“民女草包一个,天命犯煞,克母克兄,红颜祸水,祸国殃民。”
“无妨,本王不信命。若真有命,朕愿与天一斗!”
一日,她亲手将刀架上他脖——
“不怕我杀了你?”
“怕,”他不眨半下眼睛,“人总要一死。愿本王一死,换你一世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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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拦路
苏镜辞撩眼望他一眼,似笑非笑,“这便走了?沈相还没喝酒呢?”
“原本只是想出来散散心,不想余毒刚清,身子还有几分虚弱,就不多陪三皇子了。等过几日身子好些了,再亲自登门赔罪。”沈初寒淡淡而语,似有几分心不在焉。
“那本皇子便不多留了,沈相保重。”苏镜辞轻笑。
“告辞。”沈初寒颔首谢过,大步出了琼露阁。
苏镜辞拿起折扇,展开又合上,如此几下,方才悠悠然起身,走到窗前。
临窗便是繁华热闹的街巷,宋清欢似已离开千盏阁,等了片刻,见沈初寒的身影从楼中走出,上了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驭车的侍卫一扬马鞭,马车快速朝前方驶去。
目送着马车越驶越远,苏镜辞方才收回目光,懒洋洋对着门外一唤,“来人。”
“殿下。”有仆从应声而入。
“去查查沈相和舞阳帝姬曾经有没有过交集。”苏镜辞唇角笑意隐去,眸中一抹深意划过。
*
建安城中,宋清欢的马车正缓缓朝皇宫驶去。
“殿下,您说……三皇子这番对您示好,究竟是何用意?”回去换了沉星驭车,行了一会,车厢内的流月不解开口。
宋清欢摇头。
苏镜辞的用意,她也猜不透。若说要同聿国搞好关系,她不过一个小小的帝姬,能对他有何助力?
只是她暂且没感到苏镜辞有何恶意,多一个盟友,总归是好的。
但今日沈初寒的态度,却十分值得玩味。
他为何好巧不巧这个时候出现在千盏阁?方才那别扭的态度又是怎么回事?他这个样子,倒教她恍惚间想起前世。
沈初寒身世复杂,自小养成了极没有安全感的性子。前世两人在一起后,但凡她与哪个男人多说几句话,那人便铁定遭殃。
他的爱太沉重,有时候让她喘不过气来。
宋清欢自嘲地笑笑,回了神。
现在两人充其量不过是有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沈初寒的占有欲再强,也不至于落到自己头上。
她摇摇头,将沈初寒的身影从自己脑海中甩出去,微微提了声调,“沉星,孟齐那边怎么样了?”
“遵照殿下的吩咐,奴婢私底下联系上了孟齐,但今早他派人来报说,并未在榆林巷中找到青鸾佩。”车外的沉星压低了声音回道。
宋清欢眉头拧作一团,眸色沉沉。
居然没有找到,难道真被人捡了去?
榆林巷中多是店铺商家,就算有人拾到,城中百姓的可能性也比较大。青鸾佩一看便价值不菲,普通百姓留在身上并没有什么用。看来,她得尽快派人查查城中所有的当铺。
只是此事,怕是瞒不过重锦姑姑了。
她有些心烦意乱地抬手抚了抚额,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见宋清欢面色不大好,流月挑起车帘同沉星低低说了一句,两人没有再出声打扰。
行了一小段路,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宋清欢睁开双眸,清澈的眸光朝前射去。
“怎么回事?”她微蹙了眉头。
流月掀开车帘朝外望去,“沉星,发生什么事了?”
沉星回了头,一脸无奈,“殿下,前头有辆马车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她们现在所处的这条小巷,是回宫的近路。若要走大道,需要绕很大一圈,所以每次回宫都会走这条路。
只是小巷很窄,仅容一辆马车通过。这巷中人家不多,素日少有车马往来,怎的今日就正好被堵住了?
她心中生疑,正要叫流月将帘子掀开些,却听得她诧异的声音响起,“殿下,那……那不是沈相身边那个叫慕白的侍卫么?”
又是沈初寒?
宋清欢眸色一冷,伸手将帘子挑开。
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这会却暗了下来,隐隐有几分要下雨的前兆。目光一扫,果见对面马车上手持马鞭而坐的“车夫”,正是慕白!
见宋清欢望来,他咧嘴笑笑,一口整齐的大白牙阳光下格外显眼,端的是明暖俊朗。
宋清欢神色一冷,“刷”的一下将帘子放下,隔绝了慕白的视线。
“沉星,去问问看他们要做什么。”她冷了嗓音。沈初寒特意绕道堵在他们面前,又为何事?
沉星应一声,跳下车朝沈初寒的马车走去。
片刻。
宋清欢听到车外有脚步声传来,似乎,不止一人。
她凝眸,盯着微微晃荡的锦帘,神情有些戒备。
“殿下,沈相说那晚榆林巷遭伏一事,他还有件事想问问您。”沉星的声音传来。
“问他何事。”宋清欢冷声。
“我的手下在榆林巷中拾到一物,不知是不是帝姬落下的?”答话的,却是沈初寒。声线清濯,若溪流潺潺,气息却有一分急促。
宋清欢猛地一凛,双目蓦地睁大,寒沁的目光朝前射去,仿佛想透过车帘看穿沈初寒的心思。
难道……是自己的青鸾佩?
她眉头一皱,平复了起伏的气息,言简意赅开口,“何物?”
“是一块玉佩,殿下若是方便,不妨挑帘一观。”沈初寒淡然出声。
竟当真是青鸾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