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讨债的。”
    棍子有了,威严有了,就差一桶红油了。
    沈远肆唇角微搐,“快点。”
    “行行行。”这般调侃下,钟意的心情也放松很多,再看锅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有沈远肆在,日常觉得恐怖的油锅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沈远肆其实动手得不多,大多时候动动嘴皮子,顶多是放剂量的时候提点一二。
    奶油奶酪加入细砂糖,用打蛋器打成无颗粒状态,在加入鸡蛋,各种东西混合后在放入柠檬汁和淀粉……
    蛋糕糊成形之后倒进铺好饼底的蛋糕磨具里。
    在沈远肆的指导下,钟意的蛋糕看着还停像模像样的。
    再烤一个小时。
    烤的时候沈远肆接了个电话,人出去了,让钟意好好看着。
    一个小时一过,钟意迫不及待冲出厨房,兴冲冲道:“接下来是不是放在冰箱里冷藏四个小时就好了……诶?”
    她兴奋的跑出去,却见沈远肆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得沉稳,呼吸均匀。
    看来是累极了。
    忽然想起男人在公司时说的累极了,看来并不是说笑。
    是真的累极了。
    开了一天会。
    自个人还突然跑了过来,要不然这个时候他应该睡觉去了吧。
    钟意咬了下唇,冲着沙发上那人伸出手。
    白衬衫领子扣子开了几颗,许是睡意来得毫无预兆,手机还搁在手里,没放开。
    领口下隐约可见白皙的皮肤。
    再看还能看到线条好看的锁骨。
    钟意手一顿,忙缩了回去,佯装挠挠头。
    自己傻了吧。
    刚刚是要趁人之危吗。
    钟意深呼一口气,把房间光线调暗了,又拿了张被子给沈远肆盖上,刚转身,便见元宝蹲坐在楼梯口,黑珠子亮亮的,毛茸茸的尾巴摇得欢快。
    她蹲下身,一招手,元宝便屁颠屁颠跑到钟意面前,小脑袋讨好般贴着钟意的膝盖蹭了蹭。
    “我的小元宝胖了不少嘛。”钟意揉了揉元宝的脑袋,声线压得绵软,“看来在这里住得好吃的也好啊,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汪。”
    元宝的尾巴摇得更欢了,大眼里染上了点疑惑,像是反驳。
    钟意手指顺着元宝的毛往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你说他是认真要追我的吗?”
    “汪汪!”
    “那为什么要离婚呢?”钟意别开眼。
    虽然说那会儿自己嚷嚷着要离婚,可沈远肆也应得很爽快啊。
    心间几分虚,钟意清咳了声,暗自催眠。
    嗯。
    不怪自己。
    如果沈远肆没睡着的话,其实还是想谈一下的。
    有点儿矫情,又很奇怪。
    钟意坐在沈远肆对面的沙发上,托腮看了过去。
    沈远肆睡得沉,黑发垂在眉眼之上,皮肤在光下呈现一种透明的白,唇色也淡,看起来疲惫到了极点。
    半晌,钟意轻轻开口:“傻的。”
    既然累了应该一开始就说啊,还带她街上兜风,还做蛋糕,还不如帮她找个锁甲来的快,各回各的家。
    不过,如果他没有睡着的话,倒是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谈谈后来的表白。
    谈谈为什么要离婚。
    谈谈……她和他真的还有可能吗。
    第50章 谁怕谁啊
    二日。
    沈远肆醒来的时候, 客厅里已经见不到钟意的身影了。
    元宝睁着骨溜溜的眼睛蹲坐在沙发旁看着他, 毛茸茸的大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似乎在指控他怎么能睡那么久, 自家妈妈都走老远了。
    沈远肆起身揉了揉几分昏涨的太阳穴,眼角余光瞥见桌上还有张便条。
    ——要拍戏就先走了,蛋糕我也带走了。
    ——嗯, 你也记得吃早餐。
    沈远肆捏着纸条看了好一阵,确定这歪歪扭扭的字是钟意留下的。
    再看了眼时间, 七点不到。
    走了还是真够早的。
    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和他撇清关系么。
    沈远肆搁下纸条, 唇角往下抿着, 抿出不悦的弧度。他昨晚有些困顿,打了个电话之后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真实发生的片段和梦见的片段交错闪现。
    唯一能确认的,就是钟意的确来过他这儿。
    肯来,就证明是种进步了。
    客厅暖气温度调的高, 身上又盖了床厚厚的被子, 一觉醒来出了不少汗, 长手长脚缩在沙发上, 今儿一起来便觉得浑身骨头都叫嚣着疼痛。
    沈远肆推开被子,依旧有些反应不过来。
    索性随手捞了条浴巾去洗澡,元宝亦步亦趋跟到于是门口,蹲姿端正,似是想说什么。
    然而沈远肆蹲下身想摸它头时,元宝又撒开狗腿子跑了。
    跑的路线还是直直往他卧室跑去。
    只好作罢。
    沈远肆只当元宝是起床气犯了。
    没多想, 径直去了洗澡。
    十五分钟后,沈远肆从浴室出来,上身光着,而下身只松松系了条浴巾。
    刚往外走了几步,沈远肆又折了回来。
    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往床上看去,隐约可见床上的被子微微隆起,小山似的。
    长发如瀑,散在枕头周围。
    细白胳膊压着被子,蹭着不断往下压。
    他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不动了。
    “汪。”元宝蹲在卧室门口,讨好般喊了声,似乎是让让沈远肆喊它妈咪起床。
    不是说走了吗。
    沈远肆一时之间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脑壳突突的疼。
    他颔首,走到床前正欲掀起被子——
    察觉到危险接近,钟意闭着眼,却还有意识地用脸压住被子,不让它离开。
    然,男人的目标并不是被子,而是她连带整个被子。
    钟意只觉身体忽然凌空,倏然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一个结实的胸膛。
    视线往下,便是恰到好处的肌肉曲线,堡垒分明却不至于太过凶悍的肌肉映入眼帘。
    钟意吞了吞口水,颤悠悠伸出手想戳一戳。
    被子啪叽一下盖在了她脸上,盖住了她的视线。
    沈远肆沉下声,眸光也随之一沉:“看哪儿呢。”
    钟意困意消散了些,忽然反应过来。
    “妈啊有色狼——!”
    沈远肆眉头一抽,把钟意丢回床上里,“这谁是色狼了?”
    “握草你不穿衣服还不是色狼了。”
    钟意顺势在床上滚了两转用被子盖住自己,随即双手捂住脸。
    他看向床上那位双手捂脸却又不忘漏条眼缝细看的小女人,声音顿了顿:“你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何必这样呢?”
    “……嘿嘿。”被发现了。
    钟意笑了声,倒也不扭捏,松了捂眼的手,“啪叽”一下重新倒在床上,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绵软:“你咋在这儿啊,知不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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