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等这个,花了点时间。”他仿佛没有注意到程矜的羞赧, 将手中拎着的塑料袋往客厅的桌上一放, “所以来晚了。”
程矜看了眼袋子,一些竹签从袋口戳了出来。
是她最爱吃的那家烧烤,开在网咖门口, 每天宵夜生意多得飞起,排队是家常便饭。可是,这会儿,她对香喷喷的烧烤味儿视而不见,手指搭在桌边,眸光微闪地看着喻铮。
其实算一算,从分开到重逢不过两日,怎么好像过了两年?
见她对袋子里的烧烤毫无兴趣,喻铮边脱鞋边说:“看来是冬子搞错了,他说你最喜欢吃——”
话说完,他刚刚抬起头,一阵香风带过,吊带裙上红毛狐狸已经近在眼前,白皙纤细的手臂抬起,柔暖小手托着他的脸颊,那个狐狸一样的小姑娘已经吻上了他的唇。
程矜喜欢用蜜桃味的唇膏,所以喻铮只觉得自己像掉进了蜜桃的甜汁里,被少女的芬芳包围得太紧、太急促,他从进了程家楼栋就开始准备的心理建设很快功亏一篑。
喻铮直起身,双手刚好环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轻松地将人抱起,放置在自己腿上,像抱孩子似的将人拥在怀里,低下头,化被动为主动地攫住芬芳柔软的唇瓣,辗转舔舐,像要把她所有的香甜化为己有。
虽说程矜属于个儿高但骨架小的类型,加上光吃不胖,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但怎么说也将近一米七,被他这样环着,腿脚都不知往哪儿摆,只能翘着小腿,人字拖挂在脚趾间,摇摇荡荡。
“不是黎易冬弄错了,这家烤串我确实喜欢吃。”她的声音因为喘息而带了点娇意,等喻铮浓黑的眸子看向她,才接着说,“只是比起那个……我更想吃你。”
作为从来没有荷枪实弹上过路的“老司机”,程小姐是真真不知道,自己一语双关的话对于一个压抑多时的男人来说,杀伤力不亚于点燃导火索。
她话刚说完,人就被打横抱起了身。
晃晃悠悠挂在脚趾上的人字拖,啪嗒、啪嗒接连落了地,可抱着她的人却充耳不闻,径直把人从玄关抱进客厅,弯腰将人往皮质沙发上一放,紧跟着长腿一曲,半个身子压了上来。
程矜:“……”她是不是瞎飙车、捅大娄子了?
喻铮将她用来盘发的簪子一抽,满意地拿手指捏了几缕发丝,厚茧摩挲,声音暗哑得像蒙了浓雾,“吃了我?怎么吃,说来听听或者直接演示也行,我不还手。”
被压得动弹不得的程矜动了动肩,就感觉胸口贴在了某人的胸膛上。
不反抗?神他|妈不反抗qaq
因为睡姿的关系,清爽的吊带睡裙那两根细细的吊带在不经意间滑下了肩头,露出纤细笔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蕾丝边缘。
程矜自己浑然不觉。
原想逗逗小姑娘的喻队长却只觉腹部一紧,心知再玩儿下去,先要缴械投降的怕不是她,而是自己,于是稍稍往后退了些许。
谁知他的膝盖刚要离开沙发,平躺着的小狐狸忽然双臂一抬,勾住他的脖后,稍一使劲就将他又带了回来。
彼此贴近,严丝合缝。
作为常年奔走在一线的军人,喻铮自问自制力不算顶尖也是一流,深入龙潭虎穴时也不是没被人施过美人计,但完全没放在眼里。只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自控到了这只小狐狸面前,就都像纸糊的,一戳就破。
甚至不用戳,她就对着他耳朵眼轻轻说句话,呵口气,也得破。
程矜贴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了句,“不是要分手的吗?”
喻铮手肘撑着沙发,沉默了两秒,用不确定的口吻,一本正经地吐出一个字,“……汪?”
程矜一怔,继而忍不住笑得浑身直颤。
说话不算话的是小狗?她先汪为敬,他迎头赶上。
“喻队长,我是小狗,你也是小狗,我俩天生一对,你觉得呢?”她边说边笑,眼尾的那粒泪痣也跟着花枝乱颤。
苦了能屈能伸的喻队长,被少女的柔软贴在胸膛,甚至随着她的笑而起起伏伏,这种折磨还不如直接朝他心口来一枪,死得爽快。
他强捺着冲动,撑起身子,与她拉开一丝距离,看着她心无城府的笑,又不免心里一软,再开口像极了哄孩子的口吻,“你才是小狗。”
“少来啦,汪都汪了,”程矜娇笑,“你不是小狗是什么?”
“……藏獒?”
看着喻队长一本正经的神色,程矜笑得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挂在他脖子上直往他颈窝里钻,边钻边瓮声瓮气地说:“你怎么这么可爱?我真的喜欢死你了——”
喻铮眉眼微弯,单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低笑,“喜欢就够了,别死。”
程矜收紧胳膊,贴着他的脖子,甚至能感觉到他有力的脉搏,“不死,你也不许死,既然回来了,就陪着我五十年、一百年,一辈子……不,还要下辈子。”
“不死,陪着你,这辈子直到下辈子。”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军人不说谎。”
程矜微微松开手臂,退了点,以便可以和他四目相对,“骗人,还说军人不讲谎话。你在海曼窟给我身份牌,要跟我分手,是真的要分手吗?不就是说谎!”
“是真的要分手,”喻铮笑了下,“如果我被炸死了,你也只是失去了一个前男友——”
程矜以吻阻截了他的后半句,然后用尖尖的虎牙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示威一般瞪着桃花眼,“再敢说一个‘死’字,信不信我……我……”
她想发狠话,可是看着双深邃夜空般的眸子,竟一句狠话也说不出口,嗫嗫地红了眼眶。
喻铮都看在眼里,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哑声安抚,“没事了,我回来了,一切都过去了,乖。”
程矜叼住他的唇,像只蛮干的小野狐,轻轻撕咬舔舐,毫无章法,却又生机勃勃,直到被她挑逗得忍无可忍的喻队长反客为主,她才带着狡黠地笑,眯起了眼……
“叮咚、叮咚。”
门铃响起时,程矜左肩的吊带刚刚离开她的肩膀,肇事者忙将带子扶好,疑惑地向她。
程矜从沙发翻坐起身,食指对他比了个噤声。
她赤足走向玄关,对着猫眼往外看。
畸变的视角里,一个穿着衬衣西裤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外,见室内久久没有应答,他语气平淡地说:“矜矜,我去机场路上看见你这里亮灯。回来了怎么不跟家里说?开门,我确认一下你的平安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