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等拔完花生,再晒干拿去榨油,这个暑假就只剩下半个月了。
    榨好油,陆月歌用这些新油给农子剑做了一些馍。
    陆月歌料理食物的时候,农子剑越来越喜欢在旁边看着,顺便帮一些小忙。
    看他跟大狗一样眼巴巴的看着锅里食物的样子,陆月歌觉得有一种夫唱夫随的感觉,很满足,很幸福。
    用石磨把按1:5比例的糯米和粳米磨成汁,然后加入盐、酱油等佐料调和,馅料准备了韭菜、酸菜、红薯、芋头、鱼块。再准备两个交替使用的平底大勺子,先铺一层米脂在平底勺子上,加入馅料,再铺一层米脂盖好,然后放到热油里,半分钟后轻轻抖动勺子,已经有些焦黄的馍就会从勺子自动脱落,再在滚油里翻炸上几分钟,一个馍就炸好了。
    油炸馍的表面金黄酥脆,里面馅料虽简单但很好吃,农子剑每种口味都尝了一个,陆月歌没让他多吃,油炸的东西毕竟油腻,还容易上火。
    晚上睡觉的时候,农子剑掀开t恤摸着自己的肚子叹气,“六月你看,我是不是胖了?天天吃这么多。”
    虽然是在山里,但是他们的伙食却一点都不差,二十多只鸭子和鸡,现在只剩下四只鸭子两只鸡了。
    陆月歌每天都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玉米粥,绿豆粥,红薯粥,干笋腊肉,鲜笋鸡肉,蘑菇炖鸡,冬瓜炖鸡,土豆鸡,螺丝鸡,啤酒鸭,子姜鸭,红烧鸭,清蒸鱼,酸笋鱼,黄豆鱼,清炖田鸡,爆炒河蚌,油炸蜂蛹,韭菜鸡蛋,芙蓉蛋,烧茄子,炝炒空心菜,酸辣红薯菜,清炒曲麻菜,清炒各种野菜,空心菜梗酸,芋蒙酸,刀豆酸,杨桃酸,饭后水果也有好几种……
    陆月歌伸手捏了他腰侧一把,“没有吧,倒是比以前结实了不少,也黑了很多……虽然你吃得多干的也不少啊,早抵消掉了。”
    这样才好,能抱个满怀,还热乎乎的。在陆月歌眼里,农子剑这样的身材就是最好的,高大结实,该tu的凸,该翘的翘……
    农子剑怕痒,捂着被捏到的地方滚到了一旁,“靠,又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晒都晒不黑……你知道吗,我们隔壁宿舍有几个家伙,说你肯定天天暗地里偷偷敷面膜,不然怎么会那么白,哈哈哈~”
    类似这种玩笑话,陆月歌听到过几次,他从没放在心上,无关紧要的人他从来不在乎,“啧,难道非要我把大-j-j露出来,在我脸上划个疤,才相信我是真男人吗?”
    农子剑大笑,他压低了声音说,“讲你敷面膜的其中一个家伙,他那东西我见过一回,嘿,要是给他看到你的,他估计得羞愤而死!”,说着他还伸手摸了陆月歌的脸一把,“脸上划疤就免了,这张脸多好看啊。”
    陆月歌笑着看他不说话。
    “干嘛这样看着我?”农子剑戳他的脸。又嫩又滑,真好摸,反正都是男的,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就假装妹子让我过过手瘾呗,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真正的兄弟就是在你需要女人的时候当你的女人……
    “明天就是七夕了。”陆月歌突然换了话题。
    七夕,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慢慢演变成了现代年轻人的情人节。在他们这里,七夕也算是挺隆重的节日,到了那天,每户人家都要烧香祭祖。
    “那又怎么样,两个单身狗,七夕不七夕有什么关系。”农子剑趴在床边给唧唧顺毛。
    “怎么没关系了,你看,我天天给你做饭洗衣服,不就像恋人一样吗,明晚再做顿好吃的,这里就我们两个,你说跟别的情侣过的情人节有什么两样。”
    农子剑想了想,“有道理。”但他没有顺着陆月歌的话走,他的重点是这个词的意思,“为什么叫情人节呢,从书面上来说,‘情人’其实是贬义词,是见不得光的,比如说地下情人什么的。”
    “你一个理科生也这么咬文嚼字,这里的‘情人’原意应该是指情侣吧。”陆月歌笑道。
    “所以有歧义啊,我觉得,应该叫‘恋人节’或者‘爱人节’更加好!”
    “嗯,那我们明天过恋人节。”
    “喂,你别说这种话占我便宜啊。”农子剑笑着踹了他一脚。
    “哪里占你便宜了,要说也是你占我便宜才对吧,你不知道自己睡姿多差,又打又踹又抱又压,你早上起来了看看床上,我掉了多少根头发。”陆月歌捻起掉在农子剑那边枕头的一根长发说道。
    昨天刮风下大雨,农子剑那边房间忘记关窗了,大雨瓢进来,他的床和被单全湿了,这两晚只好来这边跟陆月歌一起睡。
    “咳、有这么严重吗,说得这么夸张。”农子剑大学前都是自己睡的,家里的大床怎么滚都可以,跟周常发睡一个帐篷的那次,对方睡得比他还死,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睡姿有那么差。
    陆月歌把双手垫在后脑勺,“最夸张的……不知道谁一大早就y邦邦地顶-着我。”
    “……”农子剑的耳朵红了,“靠,这很正常好吗!不y那就是有问题了……你天天起那么早,是不是赶着要去鲁一发?”
    “你天天起那么晚,是不是在床上偷偷鲁?”
    “靠,找打!”农子剑说不过他,就动手挠他痒痒,陆月歌一边笑一边躲避,两人在木板床上打闹,不甚结实的木板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陆月歌挠农子剑腰间痒痒肉,农子剑比他还要怕痒,最后还是陆月歌把农子剑压在了身-下。
    “认输了吗?”
    农子剑笑得直喘气,眼睛湿漉漉的,陆月歌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有一个声音让他赶快从对方身上下来,身体却不听指挥。
    农子剑被-压在下-面,他想也没想,就挺-腰想把对方颠下来。
    而这个动作的后果就是……
    我靠好像有什么不对!
    感觉到温度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传递,两人都僵住了。
    几秒钟后农子剑才猛地反应过来,他扯住陆月歌垂在自己脸上的长发,尴尬地又羞又恼,“靠靠靠,还不快滚下来!”
    陆月歌被扯得头皮生疼,“好好好……你先放开我的头发。”
    农子剑松手,指间果然留下了对方的几根头发。
    “明明是你自己ding我,还扯我头发。”陆月歌捧着自己的头发可怜兮兮地说道。
    农子剑扯过一旁的被单盖在身上,刚才那一撞,感觉……好像有点怪异又有点兴-奋,无法形容……啊啊啊啊这tm什么跟什么啊!慌乱之下他虚张声势,“就顶/了你能怎么样!有本事你ding回来……”
    看到陆月歌亮晶晶的眼睛,农子剑马上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但又不想认怂,“看我不拔光你的头发!”
    陆月歌噗嗤一声笑了,“不敢不敢。”还是不要太刺激他了……子剑啊子剑,你怎么这么可爱,好想扑上去狠狠亲你几口……
    七夕这天早上没什么事做,农子剑在附近地里牧马,闲得发慌就摘野花编了一个花环,分别给都乌唧唧和马儿戴上拍了几张照片。
    陆月歌洗完衣服回来,农子剑把花环往他头上一戴,我去,更像精灵了……农子剑咔咔咔就拍了几张照片。
    陆月歌点开一看,十多张图片……呃,不,应该说是表情包,带着花环皱鼻子翻白眼看镜头的马儿,没戴花环的唧唧从后面压住戴着花环龇牙咧嘴的都乌,还有带着花环、长发甩脸拍糊了的自己和笑得只见大鼻孔的他……
    农子剑还p了文字上去:和他们的情人节。
    晚上吃完饭后,陆月歌装作在整理房间,过了一会儿,他从柜子底部的抽屉里捧出了一个木盒子,“子剑,过来一下。”
    “里面装了什么?传家宝吗?”农子剑走过去问道。
    “里面装的是我小时候的东西,原来我阿妈把盒子放到这里了。”这不算说谎,他也是前几天收拾一楼杂物的时候发现的,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才拿出来。
    打开盒子,里面有几个大大小小的个银镯子,一个银项圈,盒子底部还压着一些花花绿绿的糖纸和作业本。
    陆月歌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这几个小一些的镯子,是我刚出生不久的时候戴的,大一些的镯子和这个银项圈,是我在山里迷路那年,我阿爸阿妈给我打的,长命锁,保平安。糖纸是我哥的,他到现在还是一样喜欢吃甜的。”
    银饰的纹路因为氧化有些黑了,塑料糖纸有些褪色了,岁月同样给它们留下了痕迹。
    陆月歌拿出银项圈,打开搭扣,戴到了农子剑脖子上。
    农子剑低头,两指拿起刻有细细纹路的银项圈看了看,然后他走到门后,拿起一把平日用来翻晒稻草的叉子,很二/逼地作势往地上刺了几下,“像不像闰土?”
    除了发型衣服不像,还真是完美cos了闰土在瓜地里刺猹的那一幕。
    陆月歌笑得肚子疼,这家伙怎么这么幼稚啊!
    太可爱了。
    农子剑把叉子放回门后,然后走过来坐在椅子上,继续翻看陆月歌小学时候的作业本,“你戴了肯定不像,要像也是像什么古老民族的大祭司之类的……唉这就是差距啊,人比人,气死人。”
    玩笑铺垫之后,陆月歌装作很随意的样子,把一个镯子递给农子剑,“这个送给你。”
    “送给我的?”农子剑伸手接过。
    这是一个衔尾蛇状的银镯子,蛇头与蛇尾衔成一个圈,蛇头呈三角形,大张着嘴巴,毒牙清晰可见,蛇身上的鳞片一片接着一片,排列整齐,腹部也像真实的蛇腹一样雕出横纹——粗犷而又古朴,很适合男性佩戴。
    这个镯子,是陆月歌寒假的时候专门跟寨子里的老银匠打的,之所以选这个样式,也是做了很多参考的。
    衔尾蛇象征着无限,循环,也代表了自己对他永恒的感情——刚满十九岁,第一次有喜欢的人,陆月歌同样有着少年人单纯执着的一面,期盼永恒的、生生世世的爱情。
    农子剑平时对这些饰品没什么兴趣,认为这些都是女生的东西,他小时候身体很健康,父母给他买的玉观音没戴几天他闲碍事就压箱底了。
    这个衔尾蛇镯子他倒是挺喜欢的,因为看上去非常酷。
    “嗯,送给你,喜欢吗?这是我以前无聊的时候自己打的。”
    “你自己做的?我去!怎么你什么都会做呀?”农子剑把镯子戴到手上,过了一会又拿下来要还给他,“喜欢是喜欢,但是,这很贵重吧?我平时也不爱戴这种东西。”
    陆月歌拉着他的手给他戴上,“不值什么钱,银子是家里本来有的,然后花了几天时间跟寨子里的老人学着打的……你经常打球,不爱戴这些东西的话,收起来装在盒子里也可以。”
    农子剑摸着镯子,“那,谢了!这可是纯手工的,这么整齐的纹路……你的手怎么这么巧啊……”
    他想了想,然后看着陆月歌意味深长地笑了,“这算是情人节礼物吗?”
    “不是……”陆月歌摇头笑道,“是恋人节礼物。”
    “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个节日收到礼物……哎,是妹子送的就好了。”农子剑惋惜。
    ——很多次陆月歌想表白,但都很快就被农子剑的下一句话打消念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陆月歌不敢轻易越界。
    这家伙直得跟电线杆一样,永远觉察不到他的情意,经常对他勾肩搭背,说黄-色笑话,摸脸比jj,所以陆月歌会在失望之余又忍不住乐观地想,或许他会有一点接受自己的可能呢。
    但浏览过不少爱上直男的话题后,结合他们的实际情况,他又却步了。
    农子剑性格看着挺粗糙的,实际上很重感情,如果知道自己喜欢他,肯定会左右为难慢慢疏远吧……同为男人,他想努力追求纠缠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思来想去,好几次想开口的时候他还是生生忍住了。
    也许,等毕业了,到时候他们一个人在大城市,一个人在偏僻山村,这份感情就会慢慢变淡了吧……
    却不想,事情出现了变化。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七夕前后几天,蒙仁峰每天早早都开着手扶拖拉机,运送鸭子去县里卖。
    这天,陆月歌留在河边放鸭子,农子剑跟着蒙仁峰运了两百多只鸭子去市集散卖,这种传统节日的鸭子非常好卖,下午一点多,两人就把一车的鸭子卖完了,回来的时候,还顺带拉了一车去县里赶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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