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心里一苦,立马唧唧唧地嚎啕大哭起来,大致内容如下——我被你骗来签了契约不说,还要每天凝聚魂力给你的崽吃,现在好不容易努力长出了果子,你居然还觊觎我的果子……
羊央听完后,不仅没有半点同情,甚至还觉得疑惑:“难道你以为我让你进来享清福的吗?”
豆芽:“…………”
羊央:“而且你也不亏吧,毕竟你连自保能力都没有,也是落在我手里,如果落在科研所的手里,你怕是只有步上你前辈灵魂消失的后尘了,哪还有机会在这里有富裕魂力结果子。
——所以这个果子能吃吗?”
豆芽:“…………”
它能怎么办?当然只能屈服啊。
豆芽头上的叶片耷拉下来,声音和罗特如出一辙地蔫头耷脑。
“我不知道。是我储存的浓缩魂力,我试了下,除了这个格子,我进不去其他的格子,所以我担心这个格子里的魂力溢散光了,就想着先储存一些。”
它原本打算结果后,存一点到树干里的,哪知道会被罗特举报——它明明前天就开始结果子了,罗特都没说,干嘛今天突然举报它?它也没招惹罗特啊!
微妙发觉了这丝怨念情绪的罗特,心情是愉悦的——既然我联不了网,你也别想痛快吃魂力。
豆芽:??关我什么事啊!!
羊央不知道两只在神交什么,闻言笑了一下:“你还挺未雨绸缪的。”
说完羊央忽然想到什么,眼睛放光:“既然是魂力凝聚体,那就是说不用它没有成不成熟的概念,多大都能直接摘呗?”
豆芽:“…………”
土匪!你就是个土匪!
土匪羊听到了豆芽的心声,咧开嘴:“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于是羊央伸出罪恶之手,从豆芽头上一簇五颗果子里,挑了个个头最大、颜色最红亮的摘了下来。
豆芽:“…………”
嘤!
羊央看了眼手里的果子,也就黄豆大小,很硬,感受不到魂力,但能看到里头高密度的充盈魂力。
羊央有些高兴。
他在之前播种种子的时候,就已经试验过。魂立方里的魂力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但是一旦羊央离开魂立方,他就无法在现世世界里调用魂立方的魂力。
而现在,豆芽能将魂立方的魂力储备起来,结成果子,如果这个果子在外面也能用的话……
羊央满怀期待,珍而重之地把果子放到了储物面,然后对豆芽露出了一个包含期待的慈祥笑容:“这里的魂力不会少,你加油吃,多结点果子。”
豆芽:“…………”
等等,这个意思是,你俩父子小的每天薅我一颗魂力糖球不说,大的还要薅我的果子?
豆芽不敢置信,你们还是人吗?这样对一棵小小幼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羊央表示并不会,甚至美滋滋。
羊央起身,迫不及待想要出去试试豆芽的果子,于是跟荧光球告了别,就离开了魂立方。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晨曦透过窗帘缓缓驱散黑暗。
亚奇伯德的卧室里,羊央窝在被子里睡得香甜,旁边的亚奇伯德却早已醒来——不,他其实一夜没睡。
昨晚,他答应了羊央提出的“一起睡”。他心知不会实际发生什么,也大概有预料到一点羊央是想要逗他的心思。
但他甘之如饴。
亚奇伯德的心情是紧张的、雀跃的。
然后一抬头,羊央自顾自睡着了。
亚奇伯德:“…………”
那一刻,亚奇伯德承认,他确实有一种想把羊央翻过来打屁股的冲动——用力拍到羊央哇哇叫的那种打法。
但最终,亚奇伯德也只是认命地给羊央盖好了被子,看着熟睡的羊央无可奈何。
然而这一看,亚奇伯德就挪不开视线了。
羊央的睡相很好,很安静,跟白天的他完全不同。
睡熟后,羊央的脸泛出一些浅浅的粉,睡衣的衣领宽松,露出小半边的肩,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像是凝脂白玉。
在他的床上,蓬松的被褥对比下,羊央看上去就是小小的一只,像是他藏在巢穴里的宝物。
亚奇伯德的心中涌起一阵满足感,那是独占欲得到抚慰的舒畅。
但是还不够。
亚奇伯德在床边看了一会,然后蹑手蹑脚也上了床,躺在羊央的身边。
——他们盖着同一床被子,彼此的温度在被子里来回传递,空气中属于两人的气息也在交融,不分彼此。
这种亲近的距离,让亚奇伯德的血液加速奔涌起来。然后之前才压下去的焦躁感,再次冒出了头,同时还有白天曾有过的疑问。
——羊央身体的其他地方的触感,是软,还是怎样?
这个念头一经冒出,即刻疯长。
直到天快亮了,疯长的念头压垮了亚奇伯德的理智和原则。
亚奇伯德伸出手,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轻轻落在了羊央露出的小半边肩上。
滑嫩,柔软,温热,骨头好细。
亚奇伯德的指尖颤了一下,继而变得滚烫。
他的视线又移到羊央的脸上,手指随之落在了羊央的额头上、眉毛、鼻梁、脸颊、嘴唇……
额头微凉,薄薄的皮肤下是颅骨的硬度;眉毛刺刺的,没有看上去毛茸茸的柔软;鼻梁很挺,不过不是想象里一条直线的平滑;脸颊很软,但也有韧韧的弹性;嘴唇是最软的,轻轻一压下唇就会分开,露出一点雪白的贝齿。
亚奇伯德深吸了一口气,掌心都出来一点薄汗。但他并没有得到满足。
衣裳……不能动,他们还没领证。
但是他记得,羊央是没有穿袜子的。
亚奇伯德有点做坏事的心虚,但更多的是撕裂禁忌的一种刺激。
他没有动羊央的被子,甚至还帮羊央理了理敞开的衣领。
只是在被子下,他的尾巴慢慢伸向了羊央那边,尾巴尖顺着羊央的裤腿,一路摸到了羊央露出的脚踝。
尾巴的触觉不如手指灵敏,感知到的也不如手指多。
亚奇伯德只觉得羊央的脚踝很细,脚掌比他以为的要软,而脚趾……尾巴尖轻轻一拨,圆乎乎的脚趾就蜷了起来,尾巴尖放开,脚趾又自然伸开。
亚奇伯德勾起了唇角,像是找到了一个新的玩具,不亦乐乎。
不过他没玩一会,羊央就嘤咛一声,缓缓张开了眼睛。
亚奇伯德一僵,尾巴立刻缩了回来。
羊央刚醒,身体还没反应过来,脑袋是迷糊的。但看到亚奇伯德,羊央就无意识露出了一个笑容,并侧身一滚,抱住了亚奇伯德,声音在亚奇伯德的胸膛闷闷地响起。
“早啊,公爵。”
脑袋还蹭了两下,隔着薄薄的布料感受到了亚奇伯德胸肌的厚度。
嘿嘿嘿。
亚奇伯德猛然屏气,他感觉自己怀里像是进了一只小动物,莽撞又亲昵。亚奇伯德低头看了眼,只看得到羊央乱糟糟的头发。
对了,头发还没有摸。
亚奇伯德想着,手已经上去了。柔软、蓬松、干燥、顺滑,揉一下的手感很好。
亚奇伯德的心跳微微加速,他生怕羊央听到他的心跳声,于是揉了一把羊央的头发后,就立刻松开了羊央,一边下床去洗漱,一边说道:“起床吧,一会吃完早饭我们就出发。”
羊央趴在床上,应了声“好”,然后呆坐着。
过了两秒,羊央的表情逐渐清醒,然后眼睛微微瞪大。
“诶?”
羊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太确定——刚才,亚奇伯德是不是揉他脑袋了?那种情侣间的摸头杀??
emmm……算了,以公爵大人情商黑洞,他还是别抱期待吧。
不过他倒是可以教教亚奇伯德这方面的事,——理论知识他还是很丰富的,比如恋爱流程,牵个手什么的、拥个抱什么的、接个吻什么的~
第67章 领证
羊央和亚奇伯德今天要领证的事,昨天亚奇伯德就跟家里人汇报了。
于是当他们换了衣裳下楼, 就看到一楼房间的所有花瓶里的花, 都换成了深浅不一的红,层次渐进, 映得人都红光满面的。
羊央不由露出了一个笑容, 然后环伺房间, 意外地没有看到和束跟古丽塔。
羊央有些奇怪,现在时间还早, 平常的话, 和束也是刚刚起来的。
“和叔他们去哪儿了?不吃早饭吗?”
安伯笑得慈祥:“夫人和古丽塔去给荣坦将军他们送请帖了, 二少爷和小夫人虽然不想对外公开结婚的事,但咱们自己人还是要庆祝一下的。现在人不齐,就不大操大办, 等到将来公开的时候一起办。今晚就只是一起吃个饭,热闹热闹。”
羊央听完有些怔, 仿佛到现在才忽然有一种“啊, 我要结婚了”的实际感。
倒是亚奇伯德一脸平静, 点点头:“那我们先吃了。”
安伯和由妈立刻上了早餐,早餐倒一如既往,除了能弄形状的东西都变成了心形以外。
羊央:“…………”
这让他想起了那次同归于尽的爱与和平。
羊央抿起嘴角,说起来, 他跟亚奇伯德从认识到现在, 还真是够鸡飞狗跳的。
亚奇伯德显然也记起了被羊央的爱与和平轰炸到挂水的事, 抬头眼神复杂地看了羊央一眼。
羊央冲他笑:“不吃?”
亚奇伯德抿了下唇, 一口把心形煎蛋咬去大半。